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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后………
房間里,昨夜的杯盤狼籍尚未收拾,一干人打著哈欠醒來,在這個仍然要出早操,排隊列,早訓的氣氛里,鄭忠亮已經完全不適應了,洗臉時候看到了,那拔了警校兄弟還像很多年前一樣,讓他好懷念……對了,也不一樣,那位暈槍的周文涓,現在已經成指導員了,他怎么也不相信,暈槍的,居然使板磚敲倒一個持槍的歹徒。
環境使然,看不懂的東西越來越多了,這里刑警走路個個標挺,而且大部分腋下藏槍,像隨時要準備抓捕一樣,看人都審視的眼光,不熟的人他都不敢打招呼,這和地方派出所相差太大,比如他……肚子已經鼓了,那是吃的;腮幫子已經垂了,那是胖的,思想已經嚴重褪化了,就覺得這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嘛。
早操完畢,那拔人圍著周文涓,估計今天都要抽身去賀喜了,還有同學未動,李二冬、孫羿幾人先回了宿舍,然后看到了鄭忠亮傻bb的瞅訓練場,李二冬笑道問著:“大仙,沒見過這架勢吧?到這兒才知道什么是警察。”
“瞧瞧,都胖成這樣了。”熊劍飛摸摸他。
“大仙,卜一課唄,這本事沒放下吧?”孫羿逗著他。
“不掐算也知道你們幾個還是光棍著呢,好意思笑話我?”鄭忠亮笑道,他一捋袖子指指:“來來,多年不見,再給你卜一課,問婚姻、還是卜前程?”
“給我卜卜前程咋樣?看能提拔個小隊長不?”李二冬湊上來了。
鄭忠亮作勢一掐算,然后摸摸李二冬的瘦臉、萬分不中意地道:“高顴尖腭、黑不拉嘰成這樣,明顯苦逼之相,提個屁啊。”
李二冬笑了,一笑指著鄭忠亮對眾人道著:“這充分證明,鄭大仙還像以前一樣坑蒙拐騙,根本不會卜卦。”
眾人一笑,把鄭忠亮笑懵了,他追問著才知道,李二冬的組織談話已經過了,就要到刑警隊任職,正是隊長,氣得他直拍大腿喊著,不能這樣好不好,多年不聯系,捉弄人是不是?信不信我再卜一課,把你全卜成光棍。
不過不經意說到解冰時,氣氛一下子凝固了,鄭忠亮直扇自己嘴巴,對兄弟們說著:“對不起啊……騷蕊,騷蕊,盡管當年我很羨慕嫉妒恨他,但不得不說,他確實很優秀,不管過去,還是現在。”
“那當然。”李二冬道。
“人咋樣了?”鄭忠亮問。
“你算算唄。”李二冬翻著白眼道。
他再問,沒人搭理他,氣得他豎了一圈中指。
打鬧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來了,有人在樓下喊著:“二冬、孫羿,都下來……看誰來了。”
是周文涓的聲音,少見這么興奮,眾人窗戶上一排腦袋,哦喲媽喲,來了個抱著娃的,那不是當年的刀子嘴,老和兄弟吵架的易敏么。旁邊那位高挑個的,肯定是葉巧玲了。
“哇塞,這個我可沒掐算到啊。”鄭忠亮驚訝得,眾人嘻哈奔下來,不管當年怎么唇槍舌戰,此時相見卻是如此地親切,特別對易敏懷里,吮著手指的小娃娃興趣大增。
“喲,帶把的,行啊易敏,當年怎么沒看出來?”孫羿道。
“看出來也沒你的事。”熊劍飛道,惹得眾人一陣好笑。
“我那時候和易敏前后座,你看小孩多像我。”李二冬逗著孩子。
“少來了,像我………”
“呸,像我……”
“來來,讓我摸摸骨,算算前程……”
一群大老爺們,愣是把孩子嚇哭了,易敏斥著同學們,哄著孩子,眾人又逗上葉巧鈴了,關鍵一句是:鈴,成家沒?兄弟們都還光棍著呢啊,你要不湊合挑個得了。
還是易敏臉皮厚,孩子哄不住,一捋上衣,那娃吧唧吧唧吮著,一下子止住哭,這豪放的,把眾刑警驚住了,齊齊地看著易敏犯愣,易敏笑著刺激嚷著:喲,要不你們也來一口?
哦喲,眾人絕倒,李二冬感慨著,這人都腫么啦,當年那清純妹子涅?怎么都成這樣啦!?
不過還好,時間雖然過去了很久,可情誼尚在,不一會兒大巴來接人來了,林林總總,連同學帶單位的,倒差不多拉了一車警察………
這一天是注定相見,似乎也是注定離別的日子。
馬秋林踱步進了航站樓,身側默默地跟著楚慧婕,像他女兒,恬靜間帶著幾分澀意,似乎有點不高興,饒有馬老一輩子揣摩嫌疑人的心思,也摸不透小兒女的想法啊。這姑娘自從黃三去世,像完完全全地變了一個人,或者這個樣子才是本性使然!?
“高興點,這次學xi機會來之不易啊。”馬秋林輕聲道。
“嗯。”楚慧婕默默應了聲。
“特種教育在咱們省算是空白領域,你有先天優勢,相信將來在這個上面會有建樹的。”馬秋林又道,聾啞學校公派教師赴京學xi,兩年培訓時間,別人趨之若騖的機會,好像并沒有讓楚慧婕高興起來,她不時地朝后看,當看到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時,回頭滿臉失望。
“我知道了。”楚慧婕黯黯地道。
“呵呵,在首都要遇到合適的,就談上一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這事馬叔真幫不上你啊。”馬秋林笑著道,停下腳步了,楚慧婕笑了笑,沒吱聲,告別時,老馬這慢性子才掏出一個小方盒子來遞給她,楚慧婕不解時,馬老笑著道:“他托我送給你的。”
楚慧婕訝然間開始拆了,兩人很熟稔得,好像不至于還托人送禮物,拆開了,一個漂亮的水晶球,里面鑲鉗著一事玩耍的場景,六個人,一老五少,老人的肩上騎了一個,背后跟了五個,楚慧婕莫名地笑了,好幸福而恬靜地笑。
“這里面有密碼?”馬秋林疑惑地問:“我怎么沒看懂啊。”
“這是我爸領著我的四個孩子,多了一個。他告訴我,又多了一位哥哥。”楚慧婕笑著,小心翼翼地把禮物裝好,鄭重地抱在懷里,告辭著,走向安檢,那是一個好欣慰的禮物。
心情頗好的離開航站樓,出了自動門廳時,一輛普通的民用轎車已經剎停在他身邊,駕車的,居然是許平秋,馬秋林上車坐定,老許好奇地問著:“師傅,這就是黃三那閨女?”
“對,現在已經是特種教師了,去首都學xi。”馬秋林得意地道。車啟動時,馬秋林奇怪地問著:“我說,許局長,您這紓尊降貴的親自駕車,這是……”
“現在中央三令五申的,我敢開公車出來招搖么?再說我已經打了離退報告了,就等著光榮退休呢。”許平秋笑著道。
“你今年……你不和少峰同屆么?”馬秋林脫口而出。
兩人都喀噔了一下,許平秋道著:“他比我小多了,我是知青下鄉勞動了幾年才上的工農兵大學,比邵兵山、少峰都大……哎,我們那一屆,沒留下幾個啊……”
“年齡到了?”馬秋林問,許平秋的黑臉,顯惡,不顯老。
“年底就夠一屆了……老伴這次逼著我去體檢,哮喘、脂肪肝、高血壓、心機還有點紊亂、您上回就說我腦袋銹了,我真不是腦袋銹了,是整個人都快銹了。”許平秋笑道。
馬秋林看看這位比他入行晚的弟子,指摘道:“你這是激流勇退,知道自己再無法站到比現在更高的峰頂了,所以以退為進。”
“進?可能么?”許平秋笑了,他笑著自嘲道著:“這么大個窩案,怎么可能還提拔窩案發生地的公安領導?那怕是清者自清。能全身而退,沒有被捎帶進去,我已經很知足嘍。”
聽到此處,馬秋林向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贊道:沒銹鈍,還明白著呢。少峰是真糊涂。
說起這茬,許平秋卻是揣摩到了馬秋林的胸襟,即便被打壓過,現在似乎并沒有什么恨意,多得只是濃濃的同情,不獨是他,老校長王嵐因為這事已經中風不起了,人間的悲歡離合,莫過于追求了一輩子的事,最終卻是親人的背叛。
許平秋有點唏噓地講著案情,王少峰因為收受賄賂等嚴重違紀行為已經被省常委批準雙規,正式逮捕,而據他的交待,僅僅是因為想抱上那位大堊老虎的粗腿,而給戈戰旗行了多次方便,卻不料自己也隨著星海這艘大船淹沒了,因為非法集資以及牽扯出來的舊案影響,五原的官場自上而下來了一次大動蕩,網媒曾經用一個“省委常委還剩幾位?”做標題,真實的情況是,還剩下一個。此事的直接后果是,破天荒地出現從部里空降廳局級干部的事。
“激流勇退,獨善其身未必不是個很好的選擇。”馬秋林笑著安慰問。
“也是,此役過后,五原盤踞的官商黑惡去了個七七八八,王少峰被抓、市委領導正副職齊齊雙規,五原市各街道都有放鞭炮的,還有人大喊解放了……呵呵……這官不聊生的時代快到了,再不退下來,像我這號路子野、文化低的干部,沒準那天也要落馬。”許平秋自嘲地道著,如是坦然,反而心胸跟著寬廣了許多。
“小余呢?”馬秋林突然問。
“他沒事,他的野心不大,而且,不管那一任局長,誰舍得把這些辦事的給砍嘍。他可是在部里掛上號的。”許平秋道。
“也好,你要真想退啊,來跟我做個伴怎么樣,我正在籌備一個互助基金,將來咱們傷殘警員以及生活困難的警察家屬,可以從基金里得到一部分補貼……警察這個隊伍強大,可個體的警察,不比普通人強多少啊。”馬秋林道。
“好事啊,這個事應該辦辦……不過師傅啊,基金來源呢?難道讓在職警員,從那點可憐的工資里摳出點來,那不堊行啊,單位強制捐個款,一片罵聲,現在的經費管理,招待費早全部砍了。”許平秋道,先想到難題了。
“呵呵……我已經驀捐到二百萬了。”馬秋林笑道。
這消息嚇得許平秋油門趔趄了一下,他嘎聲剎車停到路邊,疑惑地看著馬秋林,不像開玩笑,然后他狐疑地想著道:“我怎么覺得這錢有問題啊,誰腦袋就驢踢了,也不會做這種慈善啊!?”
“還真有腦袋被騙踢了,一直在做,已經解決了不少警員家屬的就業問題。”馬秋林道。
“沒錯,你知道是他搞的,但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因為他的層次已經超越你我了,別瞪眼,別看你個廳局級干部,還真趕不上他。”馬秋林道,好贊的口吻。
“呵呵,本來就是他成就了我,而不是我成就了他,好事,看來退休后有地方混了。”
賢德的余處此時在干嘛呢?
他居中指揮著,樂隊剛到,鼠標忙著招待、氣拱門還在充氣,豆曉波正忙著扯彩帶,歡迎的鞭炮是不能放滴,準備用大喇叭冒充,杜雷開著廂貨正發電機線,各隊組織的井井有條。
時間差不多了,按五原當地的xi俗,迎親的隊伍會在午時以前出發,接到這兒典禮,差不多就到出發時候了,幾輛車魚貫而來的時候,李逸風,駱家龍從車里跳出來,興奮地大喊著:“嗨……接媳婦嘍!”
我去,我去……
我上這輛,你上那輛……
豆曉波扔下手頭的活,鉆進車里了,至于和李逸風也熟悉的鼠標,就成香餑餑了,兩人都拽標哥,還是李逸風搶走了,婚車是清一水奧迪,這次藺晨新可是幫到忙了,兩個車隊十輛,他自己不知道那兒請了輛開天窗的路虎,駕著攝像機得瑟呢。
“我又沒死乞白咧嫁給你,你躲我干什么?”栗雅芳笑著問。
“怕老婆。呵呵。”栗雅芳笑了,附耳輕聲道:“你就沒向你老婆坦白,結婚后還和我,那個那個了很多次。”
賤,還是別犯賤…………
這個一直做賊心虛,心虛卻一直作賊的小男人,為什么看著就這么可愛呢?
婚車一到,熱鬧再起,特別是數年未見的同學,玩起來不像樣子了,這場合鬧得高潮那是一個接一個來。
李逸風小嘴甜,哥哥叫個不停親切也不堊行啊,結婚這天不治你怎么對得起兄弟你呀。李二冬出餿招了,附耳給大伙一講,來,上生理課。啥生理課呢,有人拿根火腿腸別在李逸風腰上,有人拽著歐燕子講規則,只許嘬啊,敢咬斷了給你整根更粗的。
這眾目睽睽的,李逸風也不好意思了,眾人恐嚇著:不同意啊,想嘬你身上那根?
圍觀哄笑一片,羞答答的歐燕子含上時,嗷聲四起,卡卡嚓嚓都是手機拍照的聲音。
駱家龍這邊,鼠標維持的現場相當好,大腹便便給大伙講著,咱們都是文化人啊,得用點文明方式啊,簡單來個吃喜糖啊。有人給他拿喜糖,他一剝給駱家龍塞嘴里,規則就是嘴傳嘴,傳到新娘嘴里,新娘嬌羞不勝的含走。
看看,這多文明,第二粒給他綁在線上,孫羿騎在標哥膀上,逗了好大一位,才讓駱家龍咬住了,第三粒眾人開始使壞了,葉巧鈴擠到新娘身邊,冷不丁這粒塞進新娘的胸前,新娘被規則約束,想找出來,早被女賓拽住雙手了,這邊的起哄著,把駱家龍推上來,在娘子胸前,拱啊…拱啊…拱得新娘臉紅耳赤地說著:“笨死你啊,下面點。”
鼠標在背后踹著催著:“聽見沒,嫌你笨呢……不堊行我們上啊。”
哄笑又起,在這樣的場合,任何一句都能成為笑話的起源,雙方老人卻是笑吟吟地看著,偶而會急步迎接兒女單位來的便裝領導。
鬧了一個小時,終于精疲力盡進門,散喜糖、拍照、開宴、又來一個婚慶正宴,請到的主婚居然是許平秋,老許在會場又來領導講話了,豎著三根指頭,我今天強調三點啊,三點必須不折不扣完成。這三點就是,婚后給老婆上交工資獎金,一分不少;老婆要發牢騷訓話,一字不漏;老婆交待要完成的家務,等同于工作任務,一絲不茍,能辦到嗎?
不過容不得他細想,敬酒、點煙,兩對新人挨著桌來了,親戚還好說,一到同學同事桌邊,又是起哄逗鬧,行程相當慢,一個小時都沒走完大廳。
“接人?”肖夢琪邊走邊隨口問。
“你知道?”肖夢琪道。
“那事我可能知道了。”肖夢琪道。
“在嫌疑人中消失的名字,就是秘密。所以,這個秘密是:卞雙林。”肖夢琪道。
“你是怎么收買他的?這種事稍有差池,可是要命的事啊。”肖夢琪道,最終險險逃生,卞雙林就杳無音信了,所有的案卷在整理完畢后,都沒有見到這個名字,她知道應該是早有安排了。
“他怎么可能相信你?”肖夢琪不解地問。
“把你拽的……不過也有資本拽啊,所以你一直就知道,戈戰旗在密謀詐騙,一直知道是馬鋼爐背后支持,而且甚至在他們逃到南方,老卞也想辦法給了你準確的定位?”肖夢琪道。
“這人也不簡單啊,居然在何占山手下死里逃生了。”肖夢琪贊道。
“那戈戰旗還是過于自負,他估計和我一樣,一直把卞雙林當做過氣的騙子,認為他根本不會懂現在的金融以及資金操作。”肖夢琪道。
“有條件的吧?他沒有出現在任何案卷里,我有點奇怪,什么促使他這樣做?”肖夢琪。
很快證實這個想法了,在火車站的候車大廳,肖夢琪看到了卞雙林,發染了,穿了一聲休閑裝,顯得年輕多了,而且她發現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動機。
在他的身邊,坐著一對母女,都是見過的,那位等了十年的老婆,和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一下子,肖夢琪愣在當地了,這可能比案情還讓她覺得不可思異。
“一點都不,我從來沒有信過誰,除了我老婆,你是第一個。”卞雙林笑道。
“能告訴我原因嗎?”卞雙林問。
“是啊,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我在獄中呆了十年,發奮學xi,其實動機是等著有朝一日出來,重新站在財富的頂峰,把所有坑過我的人踩在腳下……呵呵,學了一半我突然明悟了,活著意義有很多,財富、名利、權力這些東西,就像人身上的衣服,總有一天會脫到赤條條的時候,那時候還能剩下什么?你說得對,親情不值錢,但卻是最珍貴的,我最成功的地方不是做了多大的騙局,而是娶了一個不離不棄的糟糠之妻。”卞雙林臉上,泛著幸福的笑容,回頭看了眼那對母女。
“什么?”肖夢琪沒明白。
“滾。”肖夢琪斥了句,不理他了。
“你干什么?這得上交的。”肖夢琪要攔。
“什么不對勁?”肖夢琪道。
“你蠢啊,發生窩案的地方,怎么還可能再提拔身處其中的公安領導干部?能全身而退,沒有被問責,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當然,你肯定會被提拔的,張勤、寥漢秋幾位領導,齊齊給你申請個人一等功了。”肖夢琪道。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肖夢琪哭笑不得了,直斥著:“倒了這么多領導干部,這功勞誰敢拿呀?誰想當這個官場的公敵?”
“以后得注意言行了,千萬別讓人抓住你的把柄,有很多人會不介意致你于死地的。”肖夢琪上車前,如是提醒道。
或許根本不需要畏懼,警察本身就是所有違法犯罪的公敵,肖夢琪似乎被他這股子豪氣折服了,笑笑,豎豎大拇指,發動著車,卻沒有走,囁喃地說了句:“其實我要告訴你的是另一件事。”
這個機會,似乎是排在末位的揀著便宜了,肖夢琪笑著道著:“為什么夢寐以求的東西得到之后,卻沒值得高興的感覺呢?我不止一次想往上走,到這個時候了,卻發現很留戀這里。”
“呸,你真惡心。”肖夢琪笑了,發動著車,順便問著:“那我去了首都,你會去看我嗎?”
“哈哈……我倒不怕你,就是有點怕你老婆啊,怎么辦?”肖夢琪開著玩笑。
“不要提老婆好不好,一提老婆人家心虛。”
“哈哈……”
車且行且走,輕快地飛馳在通向城市的馬路上,視線無比開闊,在前方的路延伸的盡頭,城市的天空難得一個晴空朗朗,霧霾盡去。
一個月后,肖夢琪赴京任職,得償夙愿。
年底,很不意外的是,許平秋光榮退休,這位鐵腕治警、雷厲風行的公安領導在職時毀譽摻半,爭議頗多,在他選擇光榮退休后,自上而下,贊聲一片。
退休后他很少露面,唯一的一次公開露面是在解冰和安嘉璐的婚禮上,曾經的警校校花,義無返顧地嫁給了初戀情人,而那位裝了一條假肢的冰山騎士,仍然執著于他的警察夢想,婚后夫妻兩人齊齊應聘到警校任職,就像一個輪回,他們攜手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
領導也有領導的解決方式,經過長達一年的組織考察,又經過數次會議討論,形成如下決議:級別不對稱,加個括弧說明:副處級。職銜不匹配,再加個括弧說明:代理,副主任主持工作。
最終破格提拔了有史以來一位最年輕的總隊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