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肖丞眨眼間就擊潰了空間鴻溝,比破解陰魑靈光還要快,這不符合常理。
他清晰察覺到,肖丞剛剛那一劍轟散了他秘術中的法則力量,那柄劍似乎對法則力量擁有一種克制能力,其中蘊含的某種力量甚至高于他所借引的法則。
凌午陽一瞬間,將肖丞能破解他秘術能力全然歸咎于四象劍,不禁對四象劍多了幾分忌憚,可以借助天地法則是他最大的優勢,四象劍卻能克制法則,無疑壓制了他的優勢。
“哼,神玄之境也不過如此嘛!第一個讓你流血?小爺不僅讓你流血,還要讓你形神俱滅!”肖丞冷冷道,此時心中更多了幾分自信,凌午陽雖強,但并非無人能敵,一個受傷的凌午陽并沒有那么可怕。
肖丞說著,不給凌午陽喘氣的機會,猛的加速,再次殺向凌午陽。
袁正慶和奇虎見凌午陽被肖丞所傷,大為振奮,奇虎也顧不得傷勢,隨袁正慶一起殺向凌午陽,凌午陽身處三人夾擊之中,三人霸道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令他壓力巨大。
凌午陽手指飛點,止住胸口劍傷流血之勢,真氣一震,華麗的教主長袍化作碎片,而后沖天而起扶搖直上,沖向茫茫夜空,看似要擺脫肖丞三人的圍攻。
“哪里跑?”肖丞爆喝一聲,隨后沖天而起,全力追擊凌午陽。
袁正慶和奇虎二人也緊追而上,茫茫的夜空下,四人你追我趕,化作四道流光,筆直沖向浩無邊際的夜空,遠遠看去,就像射向天際的煙火一般。
凌午陽飛行速度極快,即便肖丞全力追擊,也無法縮短距離,只能緊緊綴在身后。
見凌午陽筆直飛天,似乎并沒有逃跑的意思,肖丞有些疑惑,不知凌午陽不斷高飛到底有什么意圖,不過不管凌午陽什么意圖,他也不會放過凌午陽,依然緊追不舍。
隨著不斷飛行,高度越來越高,下方天女派的靈山都變得極為渺小,一眼看去,俯瞰萬里山川,道盟百萬大軍都變成暗淡的黑影,上方則是萬里星空,顆顆星辰格外清晰,仿佛伸手可觸。
肖丞看了下方一眼,估摸高度最起碼過百公里,再往上恐怕就要遁入太虛了,凌午陽難道要飛出天外?太虛罡風恐怖至極,大乘尊者都無法招架,即便他強橫,也最多能在罡風中堅持一炷香的時間,難道神玄境可以無視罡風的威脅?
如果神玄境真可以無視罡風的威脅,凌午陽飛出天外,他們怕就無法追擊了。
真當肖丞這般思索之際,凌午陽突然停了下來,天風呼嚎,凌午陽長發亂舞,衣袍翻卷,周身散發出陰冷至極的浩渺氣息,俯視下方追來的肖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不屑的冷笑,仿佛嘲笑肖丞自不量力竟敢追擊至此。
“只手遮天!”凌午陽冷喝一聲,長身倒掛,一掌拍向肖丞。
一道光芒熾烈的金色掌印憑空而生,從上而下拍向肖丞,氣息雄渾,肖丞極速飛行之間,閃躲不開,只能迎擊,只感覺雄厚的掌力仿佛一座泰山從上壓下,要將他拍個粉身碎骨。
肖丞心驚不已,同時祭出四柄四象劍,四象劍爆射而出,直奔光掌而去,在空中快速旋轉,劍氣成璇,頃刻演變成一個巨大的鉆頭……
“轟!”一聲轟鳴,炸響夜空,四劍所成的“鉆頭”和光掌撞擊在一起,光焰爆開,絢麗璀璨,照亮夜空,四劍和光掌相持片刻,最后將光掌鑿穿一個大洞,四劍從光掌上方爆射而出。
然而光掌被鑿穿卻沒有破散,大洞轉瞬消失,光掌還是光掌,只是氣息弱了許多。
肖丞見狀,鼓動真氣,雙拳緊握,奮力一拳轟向猛拍而下的光掌。
“轟!”一聲巨響,光掌被一拳轟碎,霸道的掌力未散,轟在肖丞健壯巨大的身形上。
肖丞身形一震,渾身劇痛,掌力巨大的氣勁令他速度驟然降低,掌力入體,真氣紊亂,一陣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作響,雙眼充滿了血絲……
肖丞飛勢受阻,速度驟降,真氣紊亂,難以繼續加速飛行,袁正慶和奇虎飛行速度稍慢,漸漸追了上來,三人匯合,這時,凌午陽口中喃喃自語,吟誦著陰澀難懂的法令,氣勢正在劇烈攀升。
肖丞三人幾乎同時察覺到天外某種幽暗的力量被凌午陽所引動,正在朝著凌午陽匯聚,顯然,凌午陽正在準備某種恐怖的殺招。
“他在準備什么?”奇虎驚愕道。
“我們趕緊阻止他!”袁正慶急切道。
不管凌午陽在準備什么,他們都必須在殺招完成之前阻止凌午陽,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襲上三人心頭,直覺告訴他們,凌午陽正在準備的殺招勢必恐怖至極。
三人無暇多想,不惜燃燒精血和元神之力加速,以最快的速度殺向凌午陽。
凌午陽雙目空洞,無喜無悲的看著寂寥的天空,雙手齊動,手指化作幻影,快速掐出一個個玄奧的法印,一縷縷道芒從指間揮發,漂浮在空中,夜空中浮現出無數道痕,道痕交織成網,一股悚人的幽冷陰寒氣息突然從天而降,充斥每一寸空間。
“星辰退避,邪月生光,人間魔相!開!”凌午陽雙手結印完成,冷漠陰森的語氣響徹天地,仿佛是來自九幽招魂之聲。
隨著凌午陽冷漠的聲音響起,夜空突然凝固,漫天星辰暗淡無光,消失無蹤,高懸天際的孤月由虧及滿,散發出妖異的赤色光芒……
緊接著,道痕在四個方位聚集,轉眼間變成四個黑洞洞的“大門”,門外鬼影綽綽,發出凄厲的鬼哭狼嚎,一股強盛的幽暗氣息從四個虛空之門中狂涌而出。
“吼……嗚……”虛空之門內傳出陣陣懾人的咆哮,仿佛某種恐怖的邪物要從中飛出。
盡管肖丞三人竭盡全力,也未能阻止凌午陽,感受到空中幽暗森冷的氣息,聽到虛空之門中傳來的低吼咆哮,三人不禁毛骨悚然,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驚怪的注視著黑洞洞的虛空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