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小心將殘破的天機鏡收好,回頭有機會拿給龜老,說不定龜老還能將天機鏡復原,這面天機鏡雖然不同于法寶擁有攻擊亦或者防御能力,卻幫了他很多忙。
此地事了,沒必要多留,一直沉睡在黑暗之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首先他要弄清楚,到底在深淵中呆了多久。
如今,他最擔心的是已經過去了無數載歲月,早已物是人非。時間可以改變一切,若是過去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呢?
家族如今的境況不知如何,玉兒她們又在何地,過的可好。
若是真過去了幾十年,以前的仇敵必然突破了至少一兩個大境界,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甚至已經是一方大勢力的掌舵人,那么他出去之后將遇到巨大的阻力。
想到這里,肖丞不愿意繼續想下去,越想越覺得可怕,旋即邁步躍下斬仙臺,走進無數石棺之間,四處尋找有價值的東西。
雖然迫切盡快離開此地,但難得來這里一次,又怎能空手而歸。
要知道,這里可是整個內墟的核心地域,它是內墟存在的意義,在內墟中尚且藏著無數令人發狂的珍寶,令一代又一代修者前仆后繼進入內墟尋寶,何況是這里。
而且,此地乃是封神戰的主戰場,不知道隕落了多少神仙巨擘,這些巨擘身前留下的貴重之物必然也遺落在此。
深淵兩面是一眼看不到頂端的絕壁,巨大的斬仙臺靜靜沉睡在深淵底部中間,仿佛一頭來自混沌洪荒的遠古巨獸,散發出浩渺而濃重的氣息。
肖丞站在無數石棺之間,仰視足足有百米高五百米長的巨大斬仙臺,心中生出一陣陣顫栗,心神似乎受到斬仙臺氣息的影響。
“不自由,毋寧死!”肖丞看著斬仙臺上六個血色大字怔怔出神,旋即自語道:“這斬仙臺恐怕是此地最好的寶物,只可惜。不是我如今能夠駕馭的。
何況,本就是同路人,就算能駕馭斬仙臺,也決不能破壞此地的復活大陣截斷這些神祗的復活之路。”
就算是一塊凡石,沾染吸收這么多神仙巨擘的鮮血,也會變成通靈寶物,而且這斬仙臺在成為斬仙臺之前。便是一尊重寶,不然又怎么會用它來作為斬仙臺呢?
肖丞收回目光。快速在無數石棺周圍轉了一圈,尋找可能存在的珍貴寶物,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便在某些石棺中找到了五枚極品紫玉玉簡。
荒古時代,玉簡是最常見記載傳承的寶物,這五枚玉簡中說不定就烙印著某些極為強橫的仙經,躺在石棺中的神仙可都是荒古巨擘,留下的東西豈能太差?
隨后,又在石棺外圍的白骨堆中發現了七個須臾戒指。須臾戒指中必然存放著神仙身前積累的寶貴財物,神仙畢生積累側財富,該達到何種境地?
得到七個須臾戒指,令肖丞大喜過望。
盡管須臾戒指不同于乾坤收納物品,一旦擁有者在未接觸須臾戒指之間的聯系而死去,須臾戒指永遠無法被外人打開。
可是對他而言,并非絕對。或許利用天碑來鎮壓須臾戒指,便能將其打開,得到其中無數珍寶。
肖丞將七個須臾戒指全部帶在手指上,加上顧輕鴻送的那個須臾戒指,除開拇指之外的八根手指上一根一個須臾戒指。
看著滿手的須臾戒指,肖丞笑著贊嘆道:“呵呵。不錯不錯!”
須臾戒指乃是地位和權利的象征,極為稀有罕見,整個修行界所有須臾戒指也就個位數,以前顧輕鴻送了他一枚須臾戒指,不知道看紅了多少雙眼。
如今他一人便戴了八個,什么叫炫富,這才叫炫富。像是擁有幾個法寶什么的都弱爆了,比起須臾戒指根本不在一個級數。
得到了五枚玉簡和七個須臾戒指,肖丞大為振奮,繼續用神識搜索這片區域中,但讓他失望的是,再也沒找到任何珍貴之物。
按道理說,封神戰死了那么多的神仙,留下的須臾戒指應該很多才對,怎么可能只有七個而已,但實際上只有七個,沒有更多。
肖丞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緣由,此地不同于其他地域,是個環境極為險惡之地,這里的赤色毒霧幾乎可以腐蝕一切。
就算有珍貴的寶物,在赤色毒霧幾千年的腐蝕下,早已化為飛灰,只有少數品質極高的東西得以保存,他找到的便是保存下來的這些。
而那些躺在石棺中的神尸,都是荒古巨擘,早已開辟了內天地,沒必要再用須臾戒指,就算有須臾戒指,也可以放在內天地中。
“收獲不錯!”肖丞欣慰一笑,對著無數石棺拱拱手,充滿敬意誠懇道:“諸位仙神,在下誤闖此地,多有叨擾,希望諸位多多海涵,在下此刻便離開這里!多謝!”
無論是這里沉睡的神尸還是尸骸,都值得尊重敬畏,他因禍得福,也應該感謝此地的諸位大能巨擘。
肖丞深深的看了無數石棺一眼,低語道:“希望你們復活之時,我已有和你們并肩的資格,即便那是一條不歸路!神兵百萬斬天妖,天妖!何妖?”
言罷,肖丞轉身離開,沿著深淵的走勢走向東方,按照此地的布置,如果存在出路的話,就必然在東方,斬仙臺的朝向正也是正東方。
如果沒有出路,只能想別的辦法,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活著,總能走出這里的,他深深相信這一點。
不出肖丞所料,當他走到深淵盡頭之后,便看到了一個黝黑的大洞。
洞高三十米,無數階梯一直向上延伸,一眼看不到盡頭,只聽甬道中傳出一陣陣狂風呼嘯聲,似粗獷的怒吼。
“應該就是這里!”肖丞回頭看了一眼,頗為留戀,旋即堅定踏上臺階,不再回頭,健壯的身形徹底消失在深淵之中。
肖丞沿著甬道奔行了大概三個多小時,以他如今的速度,三個小時最起碼走了一千公里,卻依然不見盡頭,仿佛這通道沒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