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耶魯沙中隊長從村后突然進村,頓時一陣雞飛狗跳,村民紛紛關門閉戶。
“兩人一組,搜索每座房子。注意安全。”耶魯沙說完,一槍托撞開殘破的院門,兩個特種兵相互交替掩護進入。
很快別的院里也傳來破門聲,婦女驚恐的呼叫聲。
隨后耶魯沙進屋見墻上一把老舊的AK47,前準星都有些歪了,便摘下來卸下彈夾一看空空如也,然后利落的推動機匣釋放鈕,打開上蓋,把復進簧,槍機等零件取了出來,只是把槍機收進口袋。這樣整只槍便失去了作用。其他的零件只是隨手一扔。
索馬里和很多阿拉伯世界國家一樣,村民家里普遍藏有各種槍支,長期的戰爭也使大量輕武器散落民間。阿富汗甚至先進的AK74也不少見。阿富汗戰爭和車臣戰爭留下的紀念除了心里的創傷就是繼續給人們造成創傷的散落武器了。
經驗老道的中隊長很快發現了后院羊圈里的地洞,揭開狹小的木板,里面黑漆漆一片。戰術手電照下去除了幾個爛土豆什么也看不到。
“長官,我要去看看?”身后,特種兵阿什罕小聲的問道。
“小子,我可要安全的把你帶回家。”耶魯沙輕輕一笑,制止了部下的沖動。誰都不知道下面有什么,看到這個狹窄的地洞,他想起有一次看美越戰爭電影的畫面:一個大兵被長官驅進地窖結果看到2個驚恐的女孩拉了手雷,瘦弱的胳膊掩住面孔,手往前一伸綠色的手雷充滿了大兵的瞳孔,那個大兵也來得及一聲大叫,上面人們看到的只是一團白煙。
“那我們下去搜索嗎?”
“下去那是必須的,但不是如此的魯莽。”耶魯沙邊說變成腰間解下一顆震撼彈開口道:“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
說著耶魯沙拉開手上震撼彈,拉出保險環,等了2秒,低喊一聲:“去向真主祈禱吧!”。隨手扔進了地窖,腳靈活的一勾,那塊木板便蓋在了洞口。兩人同時側身臥倒。轟一聲震響,木板被沖擊波吹飛,幾塊木屑直插羊圈的草頂。
“行了,我先下,你掩護。”耶魯沙利落的跳下去藍白色的手電下是半死不活的一家人,睜著驚恐的大眼,手腳微微抽搐著。
男人兩眼無神坐在地上兩腿叉開依靠著幾只麻袋,手中無力的握著一只木托的AKM,左腳上掛著一只拖鞋,右腳光著,拖鞋被沖擊波吹到了角落。麻袋后面的女人抱著3個孩子,黑色的頭巾已經被卷走,一頭烏黑的卷發梳成馬尾,細長的眉毛紋黑的眼圈,面容算是不錯的,女人嘴角流著口水一下下的嘔著,3個孩子已經被震昏過去。
耶魯沙松了口氣,用步槍挑開男人手里的AK,喊了聲,“危險解除,下來幫我。”然后抽出手堊槍打開戰術燈,把他的九七式步槍關掉戰術手電轉為斜挎。背起AKM期間手堊槍一直不離男人頭部。
角落有梯子,阿什罕費力的把男人扛了上去,體臭熏得阿什罕直皺眉頭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耶魯沙檢查了地窖里的麻袋沒有發現有價值的除了土豆。檢查完畢后,便爬上梯子也沒有再去管一個女人外加三個孩子。
兩人把男人綁好,準備叫人幫著拖走,一抬頭,居然看到一個青年拎著一只步槍闖了進來,青年看見傻呆呆的男人,下意識喊了一聲,“哥哥”。同時意識到不是兩人的對手,拔腿便跑。耶魯沙反應迅速,一個箭步沖過去,抬手兩槍,一槍中腿,一槍中右肩,青年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阿什罕趕上來,踩住步槍,手中的九七式抵住青年的后腦。耶魯沙拾起步槍,苦笑的搖搖頭,那是一支李恩菲爾德步槍,7.7毫米口徑,裝彈10發。二次世界大戰英國的制式武器。巴基斯坦,印度在戰后獲得了大量這種旋轉后拉槍擊式步槍,也有大量遺落在非洲。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地方居然發展這樣的古董。不過,古董是不假,但殺傷力可不小。
阿瑟哈迪得知那邊無礙,便放下心來。然而依然毫無頭緒,他苦無對策,低頭走了兩步,地毯上盡是軍靴的土印,走到窗下。發現不遠處有個淺淺的鞋印,如果不是陽光角度問題,根本不會發現這個對比度很輕的鞋印,心中頓生警惕,禮拜堂里做禮拜是不允許穿鞋的,一般人是不會犯這個原則錯誤。
有人來過,他蹲下身,湊近仔細觀察,是登山靴的花紋,而且是世界名牌天伯倫的底子,因為他也有一雙。這種地方誰會穿不到200美元一雙的名牌靴子?答堊案呼之欲出。
羅杰克看長官撅著屁股趴地板上不知道干啥,心想不會是長官信伊斯蘭教了吧,長官可是連佛教也不怎么信得。不過伊斯蘭教可以娶4個老婆……正胡思亂想間,聽見阿瑟哈迪喊一聲,“羅杰克,趕快過來。”
黑大個連忙答應一聲,急忙趕過去。
地毯已經被揭開,阿瑟哈迪用刺刀敲著瓷磚,想找出空心的那塊,但是聽了半天一無所獲,羅杰克走過去,大腳用力踏了幾塊瓷磚,覺得微微有些發麻,道:“長官我建議多交幾個人來把這里翻個底朝天。”
“咚!”說完一腳踢在墻上,只聽騰的一聲,兩人嚇了一跳,這墻是中空的!阿瑟哈迪用刺刀幾下把壁紙劃得稀爛,赫然一扇木板固定在墻上,應該是個暗門。
羅杰克手里的散彈槍對準木板,喊一聲長官閃開。阿瑟哈迪閃身一躲,隨著一聲槍響,木板被一蓬鉛彈打的稀爛,阿瑟哈迪摘下一顆進攻型手雷正要扔進去。
“噠噠噠噠,”一串子堊彈激堊射出來,打的墻壁上磚屑亂飛。
“各隊注意,呼叫支援,清真寺發現暗洞,村外單位注意警戒,防止敵人突圍。”
阿瑟哈迪對著麥克風大喊,隨手把手雷保險扯下,等洞里射擊的間隙,一松保險環扔了進去,一聲巨響,磚塊夾雜著慘叫傳了出來,趁著煙霧未散,阿瑟哈迪一下跳了進去,正踩在一個松軟物體上,沒站穩正好趴下,手中的M4a1卡賓槍開火了,一串子堊彈激堊射而出,心中估算著還剩3、5發子堊彈,迅速取出一個新彈夾換上,看前面沒反應,剛要匍匐前進。
后面又落下個人來,然后狠狠的壓在了阿瑟哈迪身上。阿瑟哈迪覺得肋骨跟要壓碎一樣,五臟六腑都成片了,胸中濁氣一吐,嗓子發甜,臉上又被身下的東西噴了一股什么液體,強忍痛苦抹了一把臉,低喝一聲,“是我!”
“噢,抱歉長官,我沒看清。”鐵塔般的羅杰克半蹲著一手把攙起阿瑟哈迪覺得手里濕漉漉的有點粘,湊到鼻子下一聞,是血,“長官你受傷了?”
“沒,真晦氣,是腳下的死人,”阿瑟哈迪忍著痛苦,貓著身體向前摸去,手電光下,前路是個轉彎,地上有血跡。心中一振,“他們有人受傷了,跑不遠上去抓活的。”
兩個人交替掩護前進,緊追不舍,遇到轉彎,羅杰克就兜頭先轟一槍,一時間鉛彈橫飛,打的石壁上火星四射。阿瑟哈迪差點被壓得肋骨骨折,強忍痛苦,臉上全是血跡,看起來面目猙獰,羅杰克見了也是暗暗心驚。
雙方且戰且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兩人追了一段,拐過一角,只見前面有疊沙袋,半人多高,阿瑟哈迪心說不好,腿一彎,身子就矮了下去。瞬間,對面沙袋噴出一尺多長火舌,子堊彈嗖嗖的貼著頭頂飛過。
RPK機槍清脆的聲音連續不停,饒是阿瑟哈迪反應迅速,堪堪避過一劫,四肢并用,爬到了拐角處,又覺得脖里濕乎乎的,左手一摸背包破了個大口子,一罐豆子罐頭開了天窗,豆子跟湯水順著衣服直往下流。一甩手把剩下的多半個罐頭扔了出來。
又聽叮的一聲,蹲著的羅杰克大叫安拉,懷里是一枚冒煙的前蘇聯木柄手榴堊彈,阿瑟哈迪來不及多想,失口一句國罵:“我艸!”
順手把手榴堊彈扔出角落,手榴堊彈幾乎脫手即炸,好在這木柄手榴堊彈信管燃燒時間長點,要是再快一點,饒是兩人穿了防彈衣,也非把兩人炸成四截不可。一陣疾風夾著石子吹過來,左手來不及縮回,直覺掌心一麻,戰術手套被石屑扎了進去。
阿瑟哈迪忍著劇痛,摘下手套,手上鮮血淋漓,心有余悸道:“差點就去見安拉了。”
“RPK,這些家伙還真的不好對付。”羅杰克看了一眼阿瑟哈迪手上的傷勢,所幸有戰術手套,否則手掌早爛了,不過前面的機槍,可就不好辦了。和AK47一樣,RPK機槍在阿拉伯世界和非洲流傳最廣,只一款誰都耳熟能詳的機槍,也是武裝分子和恐怖組織,最容易購買到的武器,子堊彈也很好補充,殺傷力還很不錯。
“一百發子堊彈后,就是我們的機會。”阿瑟哈迪簡單用繃帶將手纏起來,帶回破損的手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