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高層對人民軍死硬的驚訝,紅警兵團基層的士兵對于這種感覺也更加有體會。
比起之前他們碰到的人民軍武裝,現在的敵人不但死硬、不要命,而且個個都是拼命三郎的架勢,那些基層部隊的軍官,只有一個任務,給士兵灌輸各種民族理念,一步步激勵他們和先輩學習。加上越南人本來的天性,面對亡國般的洗腦宣傳,逐漸的也都產生了不打到最后,決不投降的念頭。
不過,這種頑強的對手,非但沒有讓紅警兵團上下感到膽怯,反而激起了紅警士兵那狂熱的站意。面對一群綿羊和面對一群狼的感覺是不同的,比起對綿羊的屠殺,他們更喜歡干掉群狼,這樣他們才有真正的榮譽感。
哪怕沒有國防部命令士兵放開手腳,他們也選擇了下狠手。面對瘋狂的敵人,他們也變得更加的瘋狂。你不是死硬嗎?那就和槍子炮彈皮比比,看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我的槍子硬。你不是躲在碉堡里頑抗嗎?那就將你直接連人帶碉堡一起砸成個彈坑。
地面戰斗頓時變得更加的慘烈,空軍和海軍也更加的賣力,任何的火力支援請求一來,便會立即得到響應,大量的炮彈和航彈以及巡航導彈,在運輸艦的運送下,延綿不絕的抵達。
特別是特種鉆地炸彈和各種用途的特種彈,十分的暢銷,很多士兵甚至一顆手雷都不要,就要催淚彈或者煙霧彈或者燃燒彈。比起這些特殊手雷和炮彈,在面對躲藏在下水道和地下室內的敵人,這些東西更加的實用。
城市巷戰沒有更多的戰術可以選擇,唯有推進一說,這是一場殘酷的戰斗,峴港這個越南第四大城市,早已經沒有昔日的模樣,殘垣斷壁滿目瘡痍。幾乎所有的高樓都布滿了硝煙,這些城市的制高點,成為了雙方爭奪的焦點。
到處燃燒的木頭和房屋以及被坦克碾碎的道路表皮,外加馬路邊上隨處可見的尸體,一副城市末日般的場景,看似荒涼的城市隨時傳來槍聲和爆炸聲,視覺沖擊十足。
賽義德一身吉利服。帶著自己的觀察手牧雪,就穿梭在這個城市之中,他所率領的狙擊部隊,以小組為作戰單位,散落在城市中的每一個建筑和接到。目的只有一個,干掉越南人民軍的狙擊手和炮兵以及任何的重火力。為進攻部隊減少傷亡。
而類似這樣的狙擊小組,在峴港的各個地方,最少上千組。
不過,比起戰爭開始時可以輕松的獵殺越南人民軍的狙擊手,現在賽義德想要找到一個值得他出手的目標,已經十分困難了。
三天的時間下來,他成功獵殺了將近一百個人民軍的狙擊手。其中有七成的戰果是在第一天產生的,剩下的三成是在接下來兩天取得的,到了第四天,也就是今天,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他到現在還沒有開張過。
越南人民軍中也不缺乏狙擊戰術的高手,擅長叢林作戰的人民軍,對于狙擊手的培養比其他國家都重視。三天下來。那些菜鳥被干掉了,能夠活過三天的時間,一個個都是精銳,真正的高手。
所以,不管是哪一方,都變得更加的謹慎,想要找到對方的破綻。也就變得更加的困難。
特別是對于越南方面的狙擊手來說,對方占據了天時和人和,他們只有地利,而且這種地利還在不斷的喪失中。處境越來越危險,反擊也變得無比的小心謹慎。
此刻,一身吉利服的賽義德和牧雪,就隱藏在交戰火線后方,他們并沒有選擇高樓大廈作為制高點,反而選擇了一個很不起眼,甚至已經是搖搖欲墜的四層民居樓。
吉利服將他們和居民樓的碎屑以及遍地的垃圾融為一體,就連賽義德那把專屬狙擊步槍,也進行了顏色偽裝,看起來和一根燒焦的木頭沒有兩樣。
兩人頭沒有露出眼睛,賽義德用狙擊鏡觀察整個戰場的情況,耳中不但要時刻注意牧雪的聲音,還要留意耳麥中戰斗部隊傳來的聲音。
為他提供目標的不單單牧雪這個觀察手,眼睛也不單單是紅外望遠鏡,還有前線中戰斗的士兵,只要遇到狙擊手,士兵就會立即通報周圍的狙擊小組,進行反狙殺。
在城市巷戰中,比起那些直升機和坦克,真正對士兵有威脅的還是那些陰暗角落中的殺手,也更加的讓人防不勝防,而想要干掉狙擊手,除了及時發現及時抵達的火力覆蓋外,就只有同樣的狙擊手了。
雖然每一個戰斗班中,也都有狙擊手,但是他們并非專業,而且除了反狙擊之外,還要擔負戰場狙殺敵人普通士兵和重要威脅對象的任務。在面對專業狙擊手的敵人時,也需要專業的狙擊手來反擊。
本來,賽義德并不想來這里,只不過獵物變得越來越狡猾,他現在也只有來火線上打打秋風。
耳麥中不停的傳來各種關于狙擊手的報告,不過他都沒有上心,除了距離較遠之外,這些小魚小蝦自然要留給其他小組。
“有沒有發現可疑的目標?”
來到戰場上已經兩個小時了,戰線也推移了數百米,可還是沒有令賽義德覺得值得出手的目標,他第一次對牧雪做出詢問。因為自從來到這個新的狙擊點之后,第六感告訴他,自己受到了威脅。可威脅來至哪里,他也說不上來。
而且,令他很在意的一點是,他甚至有種感覺,自己遇到了高手,這個高手的實力,不亞于他當初在摩加迪沙郊外碰到的雇傭兵狙擊手。而對方,就隱藏在自己還沒有發現的地方。
“暫時沒有發現情況,所有的最有利的狙擊點都找過了,沒有發現紅外反應,而且那些險要的狙擊點,也沒有發現紅外反應。”牧雪回答道,躲藏在吉利服頭盔下的雙眼,正通過紅外望遠鏡,查看前方一百八十度范圍內所有可能埋伏狙擊手的地方。
“不要太相信紅外設備,我的感覺沒有錯,前方有危險。”賽義德眼睛沒有離開過瞄準鏡,他深知,一刻都不能眨眼。
“是不是你太多心了,沒有紅外反應,也察覺不到任何的反光,真的有敵人嗎?”牧雪回了一句。
賽義德聽出了牧雪言語中的懷疑,嚴肅道:“你知道為什么你只是一個觀察手嗎?”
“說說看?”牧雪好奇道。
“不是因為你的槍法不行,也不是你的狙擊水平很低,而是因為你缺少一個頂級狙擊手必須具備的第六感。”賽義德并沒有因為說話而減少尋找敵人的注意力,抵在槍桿上面的臉頰也沒有絲毫的晃動,甚至就連嘴巴也沒有因為說話而大幅度的張合,“雖然你是譚雅將軍的得意門生,但是一個頂級狙擊手,天賦比努力更加重要。這種天賦就是所謂的第六感,一種對于危險有最本能的直覺。”
“拜托,我又不是新兵,怎么不可能不懂這些,而且誰說我沒有感覺,我也經常察覺到危險好不好。”牧雪不服氣的反駁了一句。
“感覺是有,但是不強烈。”賽義德沒有否定牧雪的話,而是解釋道:“你知道娜塔莎將軍的直覺有多么的強大嗎?”
“不清楚。”牧雪好奇道。
“最少是我的十倍,如果說我能夠感覺到危險的存在,那娜塔莎將軍,甚至可以感覺到危險的來源,直接鎖定狙擊手的位置。”賽義德略有幾分感慨的說道。
“憑感覺,有那么夸張嗎?”牧雪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呵呵!”賽義德微微一笑,說道:“你的老師譚雅,你認為有敵人可以接近她百米之內嗎?”
“這怎么可能?”牧雪想也不想就反駁道。
“這就是了,譚雅將軍雖然不是狙擊手,但是她也可以敏銳的察覺周圍的危險,百米距離那是禁區。而娜塔莎將軍也是如此,狙擊戰術方面,她是真正的宗師,敏銳的第六感超乎常人,別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就連我們的指揮官,也不是常人,我數次和他對練狙擊戰,每一次都是在我沒有感覺危險的情況下,就被指揮官找到并且狙殺了。”賽義德道。
“看來,有些人天生就是干這個的。”聞言,牧雪很干脆的把驚訝壓在心底,轉移話題道:“你剛剛說不要相信紅外探測,為什么?”
“很簡單,因為我就知道有很多種辦法把自己的體溫掩蓋住,讓敵人的紅外探測一無所獲。”賽義德道。
“說說看。”牧雪好奇的問道。
“躲藏在水里,或者身上各處穿著包裹干冰的吉利服,最原始的辦法就是身上裹著泥漿,如此紅外探測器就無法探測到人體的溫度,自然無法發現。”賽義德說道。
“那你認為我們的敵人,是采取了哪一種。”牧雪道。
“不管哪一種,他都必須要撤退或者出手了。”賽義德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著已經攻下這片區域,正在推進中的坦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