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好奇,他旁邊隔了一個位置的地方的幾個人也同樣好奇,他們的罪倒是不大,過上幾個月就可以出去,他們同樣納悶,今天也不是什么節日,難道是哪一家成親?
如果是成親的話,在杭州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勢力不會了,誰家呢?
另一個方向和寧天對面的兩個牢房中的人也詢問起來,他們其實沒罪,他們是諜報人員,他們的牢門別看是上了鎖,其實木頭并不結實,稍微使點勁就壞了。..
他們是看有誰過來救人,或者是殺人,凡是來的人,一律放倒,順著線索再去查,因為誰也不清楚,對方的線是否全斷了。
送飯的牢頭不出聲,用腳把那不知道什么東西煮出來的玩意給踢到寧天的腳下的木頭縫隙旁邊,轉身要走。
“等一下,我有話。”寧天連忙把對方給叫住:“我就兩句,完了看能不能告訴我,好吧?”
牢頭也是諜報人員,聽到寧天的話,站在那里不出聲,也不走了,但同樣沒有轉過身。
“我想的是,像我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也無法活著出去了,就當是可憐我一下,我……哎,別走,我有錢,我有錢藏起來了,別人不知道,告訴我外面為什么有鞭炮聲,我給錢。”
寧天正在裝可憐的時候,見對方邁步了,馬上換了一個方式。
他其實不關心是否是別人成親,他是想通過這個事情,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問出來,就是探聽下外面的情況,平時也沒有話的機會,現在或許能夠順著話引出來。
別看他被抓住了,但他報仇的心一直沒有變過,如果能夠通過詢問牢頭,知道自己一方的人的大概情況,他就能夠判斷一下,萬一自己一邊的人取得了什么成果,他也好跟著高興。
“在哪?”牢頭先問寧天錢的事情。
一聽對方喜歡錢,寧天放心了,道:“在碼頭的地方,去看,能發現有一只船停在那里,但是已經壞了,很多人都是坐在那里歇腳,在船的第四個板子的里面,有個格子,那當中我放了五百貫,取來就是的,現在能了吧?”
“等著。”牢頭扔下一句話向外走,那意思是我得先弄到錢才行。
“大兄弟,在麻煩一件事,能不能給我換點別的東西吃?我給錢。”寧天又叫住對方。
這段日子,他被抓起來之后,每天只能吃一點東西,就是面前腳下的那個比豬食還難吃的東西,不僅僅惡心,而且吃完了還總做噩夢,似乎那里有其他的玩意。
弄不好就是自己給人用來抽大煙的那東西,吃多了的話,自己也受不了,不定什么時候吃上癮了,然后別人問什么自己都出來。
之所以堅持著不,就是希望自己一方的人把計劃做好了,哪怕沒有杭州這里自己的配合,也要給大唐造成非常大的損失,自己方能解氣。
若是不吃的話,自己就餓死了,因為沒有水,一天就一碗那個稀粥一樣的飯,依靠里面那點水來活著。
自己還不能死,要等著聽到了其他人把大唐折騰的跟無頭蒼蠅一樣才行。
眼看對方愿意要錢,他想開了,藏起來的錢留著自己也花不到,不如讓自己最后一段日子過得舒服些。{/.文字}
“在哪?”牢頭又問。
“張寶那個該死的,順著我的人走過的地方抓到我之前,是不是有口井?”寧天問道。
“在井里?”牢頭也問。
“沒,在轆轤里面,那里有一千貫,去取來,看看夠我幾天吃的,我能多吃一點就是一天。”寧天出了藏錢的地方,他也很會藏,全是挑著這樣的地方放錢。
“想吃什么?”牢頭這下終于是轉過了頭,可能是一千貫起了作用。
“水云間二樓的丙等套餐,一套是二十貫,看夠吃多少天的?”寧天心中有點后悔,剛才出錢在什么地方之前,應該問問對方價格。
他非常清楚,水云間的二樓丙等套餐賣二十貫,但人家牢頭不可能白給他去買。
果然,牢頭給出了價格:“二百貫一天,兩頓,整個牢中的所有人一起吃,過了吃飯的時間,全部撤走,不留剩的東西。”
“好,二百貫一天,那就五天,十頓,不貴,才五倍價錢。”寧天無奈地點點頭。
“話多,等著。”牢頭出去了。
牢里的人開始夸起寧天大方,那丙等套餐可不是一份,而是一桌子,在水云間里,價錢是比較便宜的,當然,尋常人可吃不起。
“寧大哥謝謝哦,我代大唐的百姓謝謝了。”旁邊那個牢里關的真正的犯人對寧天道。
寧天一愣,我請們吃東西,跟大唐的百姓有什么關系?水云間的酒菜死貴死貴的,百姓能有幾個吃得起的?
念頭剛剛生出來,寧天又馬上知道怎么回事兒了,水云間的東西是貴,全是有錢人去吃,水云間能賺不少錢。
但水云間是三水縣張王兩家的,他們賺了錢不會全留著自己話,而是拿出來大部分用在大唐的百姓身上,照此來對方還真是沒錯。
一想到錢被張寶賺去了,然后又用在大唐百姓身上,寧天心中便一陣的不舒服,剛才光是想著吃好的,水云間的好,卻忘了這事兒了。
暗自琢磨,等一會兒牢頭回來,跟牢頭商量商量,換一家,不吃水云間的了,杭州又不是沒有其他好的酒樓。
這一等就等了兩刻鐘,寧天以為對方需要半個時辰才能回來的時候,對方卻是已經把牢們打開進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伙計,每個伙計手上提著一個食盒。
“怎么這么快?”寧天詫異地問道,他算過了,從牢房這到碼頭就需要一刻半的時間,然后再去井的地方,又需要半刻,牢頭路過水云間的時候讓水云間的做東西,回來正好順路拿,一共是半個時辰。
或許是牢頭得了錢,好話了,lu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我先去的水云間,告訴他們做一套丙等套餐,加一份一貫錢的盒飯,出我的身份,告訴他們錢放在了碼頭船的木板中。
他一面做東西,一面派人取錢,我就去轆轤那里拿錢,一刻鐘之前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東西送來了,還沒找我錢,是等取錢的人確認了之后再把錢送過來,我吃完了盒飯又喝了點酒,這不就帶著他們進來了。”
聽到牢頭的話,寧天佩服地點點頭。“怪不得,原來牢頭也不傻,當然,也明人家水云間的速度快到了什么程度,一刻鐘的工夫,就做好了一個套餐,又走了一會兒給送來,那可是一桌子的菜,光是熱菜就有十二個。
娘的,他們怎么就這么厲害?該死的張寶,錢全讓賺去了,不得好死。”
寧天心中咒罵著,聞到了菜香卻是忍不住想吃,不停地咽著口水。
可能是牢頭已經跟酒樓的伙計過了,所以送來的菜被分成四份,每一份都裝在了大的盤子中,盤子里面有一個一個的格子,不讓菜碰到一起。
寧天的面前只有一點點,但是夠他吃了,還有一束子酒,及一個酒盅。
伙計放下東西轉身離開,一般的情況下,外面過來送飯菜,需要被人檢查,送飯菜的人也不準進來。
但寧天明白,水云間的伙計可以進來,因為人家不可能幫著犯人做事情,除非是張寶要這么做。
正琢磨著呢,寧天突然發現別人吃的很快,這才想到,牢頭了,吃飯有時間限制,而且還不準留下來慢慢吃,也連忙用最快的速度吃起來。
一邊吃,寧天心中一邊暗罵,張寶這個該死的玩意,開的水云間做出來的東西確實好吃,自己吃這么快,還能品出每個菜的味道,我吃,我吃,我吃的是張寶的肉,還有王鵑的,哈哈。
一陣風卷殘云的架勢,寧天把菜吃完了,酒也喝了,熏熏然的,覺得很舒服,從來就沒有這么放松過。
瞇著眼睛對牢頭道:“大兄弟打個商量,明天開始,換個酒樓,如何?一樣數量的菜,價錢便宜了也算是五天的,我不想吃水云間的了。”
“真的?”牢頭聲音不地問道。
“真的,哪怕買的時候是一文錢,我也愿意。”寧天現在是只要能夠少讓張寶占點便宜,或者是給其添堵的事情,他都愿意做。
“那太好了,我還有酒,喝。”牢頭欣喜地從懷中mo出個葫蘆,從木頭的縫隙中遞給寧天。
高興地接過來,寧天臉上帶著一絲放松的笑容道:“多謝,那……外面放鞭炮的事情吧,哈。”
“不急,先問一下,想不想要一張舒服點的床,來喝,我也有酒,按不讓我喝,偷著喝,衙門中已經亂了,被抓了好幾個人,沒人有閑心管我。”
牢頭又mo出來一個酒葫蘆,對著寧天示意了一下,仰頭喝一口。
天同樣跟著喝了一口,心中卻是又難過又高興,難過的是,自己好不容易聯系上的當地官府中的人果然被逮出去了,張寶的手段了得,自己還沒招供呢,衙門中的官員怎么被抓到的?
高興的是,牢頭貪錢,而且還好酒,不經意間出了對自己‘有用’的消息,貪錢好辦,一點點來,只要有時間,不定自己還能跑出去呢。
這墻可是泥墻,厚是厚,可是多弄點水,或者是弄點別的東西,挖出去,相信誰也想不到是牢頭貪錢的緣故。
心中盤算著,寧天道:“想,多少錢呢?”
“喝,錢不多,一張床要六百貫,要是上面想鋪涼席,加二百貫,覺得蚊蟲多,我給拿藥,什么時候死了,算到什么時候,也是二百貫,加一起一千貫。”
牢頭繼續舉著酒葫蘆喝。
寧天暗罵一句,二百貫買防蚊蟲的藥,一輩子也用不完,可不是等自己死的時候么。
“有,有錢,們抓我的時候那個我的人劃的船拴在了一棵樹上,爬上去,上面有個喜鵲窩,窩下面的粗樹枝有個縫兒,掏一掏就能掏出來八百貫的錢。”
寧天跟著喝,靠在旁邊的木頭上,稍微有點迷糊,但好心情卻沒變,對著牢頭道。
“還差二百貫。”牢頭提醒對方。
“對,一千貫,差,差了二百貫,二百貫的話哪有來著?我想想,對,想起來了,們不是跟著我的人去看過他拿藥的地方么?別不知道哦,拿藥的那個地方的左邊的房子,房檐上有個破布包,里面有五百貫,拿著,還多三百貫,看能做什么?”
寧天連著喝了兩口酒,使勁地想,終于是想起來還有什么地方放錢了。
“五天之后還要吃東西,三百貫只夠一天的,一時半會兒的也死不了,寶和鵑鵑不在杭州了,怎么也要等著他們回來,對吧?還有錢嗎?”
牢頭也好象喝迷糊了,同樣找了一個地方靠著,正好面對寧天的牢房。
“去,去哪了?他們又去哪了?”寧天還沒忘打聽事情。
“給錢,給錢我就告訴。”牢頭抓著酒葫蘆示意一下,又喝上了。
寧天也跟著喝:“喝,要,多,多少錢?”
“最少,五,五千貫,我是玩命呢,跟,了之后,別人要問起來,我得給人錢,牢中可是有其他人,對,對吧?喝。”
牢頭腦袋已經歪了,看上去他在上面的時候也沒少喝。
“好,五千貫,去鹵味店,搗亂的幾個人,挨打的,們知道吧?們一定知道,他們呆在一個破廟中,里面有個壞了半個腦袋的佛像,里面有兩千貫,還有,還有的話是我呆的花船,里面有個琴,琴中間是空的對不?那里有一千五百貫,還有……。”
寧天一樣一樣著,牢頭總是能找到要錢的方法。
結果到最后,寧天實在是沒錢的時候,牢頭又問了幾次,確定后,對寧天道:“寧宗主,是不是還有其他重要的東西都放在一起或者是旁邊了,只要自己搜就行。”
“對,放在一起了,聰明,比張寶聰明,他,就不知道,哈哈。”寧天向自己的嘴倒酒的時候,酒有不少已經灑到了衣服上。
“多謝,我們會好好搜查每一個角落,問的兩個問題,我現在都告訴,寶公子和鵑鵑娘子是去了江州,外面有鞭炮聲,是消息傳回來,公子一過去就把姓齊的另一個宗主給抓到了,百姓高興,所以慶祝一下,還有一個消息免費贈送,喝的酒里被下了藥。”
牢頭這時也不醉了,笑著對寧天道。
“該死,們全該死。”寧天最后的一點意識讓他把話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