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煥與張燁相互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當即,張燁深吸了一口氣后,雙手法決一變,立刻催動頭頂的青銅大鼎朝著上方的‘陣術’大網轟擊而去。
在張燁的催動之下,那尊青銅大鼎是迎風而漲,不斷地變大,最終化作了一座山峰一般的龐然大物,飛在頭頂簡直就猶如一朵烏云籠罩著。
而張煥也在張燁催動大鼎轟擊陣術大網之際,催動著他祭出的那口大鐘,進行防御。
張燁催動的青銅大鼎狠狠地撞擊在了‘陣術’大網上,將‘陣術’大網都給撞出了一個外凸的‘大包’。不過,陣術大網卻好像是充滿彈性的橡膠一樣,雖然被撞擊得外凸,但卻沒有絲毫被擊破斷裂的痕跡!
“想要攻破‘陣術’?嗤……若是之前你們二人合力,或許我還真沒有能力封印住你們。不過現在……哼,我的陣術威力已然比之前有了極大的提升,就算張晟銘沒有受傷,合你們三人之力都未必能擊破我的‘陣術’!”
遠處的趙揚見狀不由冷笑了起來。的確,他的‘陣術’現在的威力確確實實是要比之前強了一個層次不止。這不僅是因為他施展了‘精元燃血術’,燃燒自身精元氣血,獲取了暫時的力量提升,更重要的還是因為他在之前與張晟銘的斗法中,對‘陣術’有了更加深刻的領悟!
九字真言秘術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不僅會隨著修煉者的修為提升。術法威力不斷地提升,同時也會因為修術者對于術法本身的領悟提升而增強威力。
眼下。陣術所化的大網已經完全的將張晟銘三人籠罩在內,趙揚有十足的自信將他們三人都封印住。
不過,趙揚卻并不僅僅只是想要把他們封印而已。趙揚是確確實實的對他們動了殺機。所以……在張燁催動青銅大鼎沖擊陣術大網之際,趙揚立刻單手施展法決,操控著‘大拙劍’攻了過去。
尖銳的破空嘯音瞬間即至,幾乎是在那尖嘯聲傳入張晟銘三人耳中的同時,‘大拙劍’所化的璀璨銀芒就已經再一次狠狠地轟擊在了張煥祭出的大鐘之上。
巨大的鐘聲響起,張煥的大鐘巨顫不止。籠罩在三人周身的守護光罩更是出現了如同蛛網般的一道道裂紋,似乎隨時都會像玻璃板轟然破碎。而張煥本身更是被趙揚的這一擊震得張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在趙揚施展了‘精元燃血術’后,他的實力已經比張煥明顯高出一籌,而且‘大拙劍’畢竟是要比張煥的那口大鐘品階高出一個級別,剛才趙揚又是全力的催動‘大拙劍’,將‘大拙劍’中所銘刻的所有法陣威力統統都激發了出來,再加上張煥體內的真元受到‘陣術’所釋放出的封禁之力的禁錮。一身實力最多只能發揮出個六七成……如此種種之下,張煥被趙揚這一劍創傷不輕也就不難理解。
看到張煥再次被趙揚一劍震傷,張燁頓時大驚。也顧不得再催動那尊青銅大鼎去撞擊陣術大網了,連忙收回了大鼎,懸立在頭頂,落下守護光罩。保護著三人。
“師兄,你怎么樣?沒事吧?”張燁趕緊開口問道。
張煥隨手抹了一把嘴角粘稠的鮮血,眼神不甘的盯著遠處‘陣術’大網之外的趙揚,“那個該死的小兒力量比之前強了太多!加上這陣術的封禁之力極大的禁錮了我體內的真元,而且我的‘渾天鐘’品階上也要比那小子的飛劍要遜色一籌。我最多只能再扛住他三五次攻擊……”
聽到張煥的話,張燁眉頭不由緊緊地皺了起來。神色焦急,“那,師兄,要不還是我用‘司勿鼎’來防御,你用‘渾天鐘’去沖擊陣術封印,怎么樣?”
張煥聞言直接搖了搖頭,苦笑道:“師弟,咱們現在最麻煩的不是如何抵御那小子的攻擊,而是要想辦法沖開他的‘陣術’封印。若是無法沖開他的‘陣術’封印,我們體內的真元會被禁錮的越來越死,想要調動真元會變得越來越困難,到時候還是難逃被他徹底封印的下場!”
“只要想辦法沖開了他的‘陣術’封印,我們才能擁有一線生機。至少,至少也要讓晟銘能夠有機會逃脫出去!”
張燁聞言不由一陣默然,隨即猛地抬頭瞪了遠處的趙揚一眼,咬著牙狠聲道:“好!師兄,我會盡全力去沖擊他的‘陣術’封印的!”
在張燁與張煥說話間,趙揚的‘大拙劍’已經再一次的轟擊在了張燁的青銅大鼎上。雖然張燁的‘司勿鼎’是與‘大拙劍’一樣的中品寶器,但是這一次被‘大拙劍’轟擊后,張燁的‘司勿鼎’卻也是同樣震蕩不輕,釋放出的守護光罩也是一陣晃動,隱隱有幾分后繼無力的感覺。
很顯然,張燁體內的真元此刻也受到了‘陣術’的封禁之力極大的牽制和禁錮,以至于真元根本無法那么順暢的灌輸到法器中。
深吸了一口氣,張燁再次施展法決,催動青銅大鼎化作小山一般狠狠地去沖擊‘陣術’的封印。
張煥則咬著牙,拼盡全力的催動體內那感覺十分滯澀,就好似充滿了泥沙那般沉重的真元,化作一股股的法力涌入頭頂的‘渾天鐘’內。
張晟銘看著任由張燁如何催動大鼎轟擊卻都始終無法被沖破,反而依舊在漸漸地縮小的‘陣術’大網,本就慘白一片的臉龐頓時變得更加的蒼白了起來,眼中終于是現出了一抹的恐懼。
尤其是此刻趙揚的‘大拙劍’依舊在一次又一次的轟擊著張煥的‘渾天鐘’,直把‘渾天鐘’的守護光罩轟擊得搖搖欲墜。震蕩不已。一次次的布滿蛛網般的裂縫。
連續承受了趙揚的‘大拙劍’數次轟擊,張煥已經漸漸無力再支撐‘渾天鐘’。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元就好像被綁縛住,甚至可以說是被徹底的凍結住了一樣,任由他如何的努力催動,卻也很難再將真元調動出來。
而且,趙揚的‘大拙劍’每一次轟擊在‘渾天鐘’上,他就會抑制不住,張口噴出一大口的鮮血,此刻張煥的整個胸口衣襟都已經完全被鮮血給染成了紅色。他的臉色也早已變得蒼白,身軀都是搖搖欲墜的。
“終于支撐不住了嗎?那就……給我去死吧!”
遠處的趙揚看到張煥一副風中殘燭般的樣子,頓時冷哼了一聲,半空中的‘大拙劍’再次劃過一道弧線,而后爆射出一道凌厲無比的劍芒,仿佛穿透了空間的阻隔,只是劍光一閃。瞬間那一抹銀色的厲芒就已經出現在了張煥頭頂的那口‘渾天鐘’面前……
‘呯!’
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渾天鐘’所釋放出的守護光罩終于轟然破碎。張煥身體如遭雷擊般,驀地一震巨顫,‘哇’的一聲,又是一大口熱血狂噴而出,他頭頂懸立的‘渾天鐘’也徹底的失去了力量支撐。倒卷著飛回了張煥的丹田氣海內!
“師弟……”張煥大叫了一聲,還未等他后面的話再說出口,眼前銀芒一閃,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脖頸間傳來一股微微的涼意,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張了張嘴。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張煥的‘渾天鐘’的守護光罩在被趙揚的‘大拙劍’徹底擊碎的那一刻,張燁就已經察覺。他拼盡了全力的用自己的青銅大鼎去轟擊陣術的封印。可是卻不過是一場徒勞無功。
陣術的強大遠超乎他的預料。尤其是那股封禁之力對他體內真元的束縛和禁錮,更是讓張燁有種有勁使不上的感覺,隨著‘陣術’的封禁之力愈強,他要調動真元,催動法器也變得愈發的困難,這就導致青銅大鼎對‘陣術’的沖擊力量也在不斷地變弱……這根本就是一個惡性的循環。
當張燁察覺到張煥的‘渾天鐘’被趙揚擊潰時,立刻就要收回‘司勿鼎’來保護三人。然而他的動作還是稍慢了半拍。
等到張燁將‘司勿鼎’收回,落下守護光罩將三人籠罩時,他只看到一縷銀芒瞬間從張煥的脖頸間飛掠而過。
下一刻,他就看到張煥的脖子間漸漸地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血痕,一絲絲的血跡正慢慢地透過那一道血痕滲透出來,而張煥的雙眼也瞪得大大的……
“師兄!”
看到這一幕,張燁如何還能不知道怎么回事?頓時忍不住悲憤的大喊了一聲。
旁邊的張晟銘也同樣看到了這一幕,親眼看著張煥脖頸間的那道血痕愈發的清晰,滲透出來的鮮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快,漸漸地匯成了小溪一般的流淌下來,而后,張煥的腦袋終于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像是一顆皮球那般直接從脖子上斷掉,‘咕嚕’一下滾落了下來。
那斷頭的脖子處,猩紅的鮮血像是一道噴泉水柱一樣,不斷地噴涌而出,濺了旁邊的張晟銘一臉都是!
張晟銘微微顫抖著伸手抹了一把臉上那還溫熱的鮮血,然后低頭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還有旁邊‘砰’的一聲倒地的張煥的斷頭尸體,以及斷頭上那一雙死不瞑目的圓睜著的眼睛……
恐懼!
一股強烈的恐懼感瞬間彌漫了張晟銘的整個心間。蒼白的臉上一片呆滯,那雙瞳孔的深處完全被深深地恐懼所充斥著。
死亡!
張晟銘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死亡距離他是如此的近!近得觸手可及!
雖然他是修行之人,但如今的地球早已不是上古時代,在末法時代的地球,修行者之間雖然偶有爭斗,但卻不會像‘地元仙陸’那樣純粹的修真者世界那般頻繁和激烈。
張晟銘貴為‘天師教’的‘小天師’,哪里真正的遭遇過這種生死威脅?相比起趙揚當初在‘地元仙陸’上的經歷,說張晟銘是‘溫室里的花朵’也一點不為過!(。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