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花屋,瞬息而至。
那些執法隊修士,本來望著天空中的那幕盛景,心中暗暗震撼,各自驚疑地猜測看來人的身份。
不過待看見蕭誠和曾梵都惶恐地跪在地上后,他們頓時身子一震,也慌忙跟著跪下,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
能夠讓堂堂侯爺下跪恭敬等候的人,這圣宮雖然有,但是絕對不多,現在竟然能夠出現在這個地方,這絕對是非常震撼人心的事情。
片刻后,那些手捧白蓮的少女,宛若眾星拱月般,簇擁著花屋,緩緩落了下來,停在了一處空曠的地方。
蕭誠連忙起身上前,躬身問候:“屬下拜見二公主。”
“二公主?”
眾人一聽,臉上的神情精彩至極,那些膽量較小的修士,更是跪在地上心驚膽戰,把頭幾乎低在了地上。
“嗯,蕭誠,我交代的事情,你辦的怎么樣了?”
花屋里香風微動,一道好聽卻帶著些許清冷的聲音,緩緩地傳了出來。
“啟稟二公主,事情一切順利,并無差錯。”蕭誠躬身垂首,滿臉恭敬道。
里面聞言,沉默片刻,忽然“咦”地一聲,道:“蕭誠,怎么除了你之外,我發現還有一個人站著呢?難道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眾人一聽,心頭一顫,轉眼看去,見那膽大包天站著的人,竟是楊缺。
張建和常臨嚇了一跳,慌忙低聲催促,卻是跪在地上,不敢有所動作。
蕭誠聽到公主發問,轉頭淡淡地看了楊缺一眼,道:“楊師弟,這位是二公主,你可不能沒有規矩。”
楊缺盯著那被布簾遮蔽的嚴嚴實實的花屋,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露出了一抹驚疑,此時聽到蕭誠說話,他驚醒過來,拱手道:“侯爺,你不會是耍我的吧,這里面真的是二公主?”
“放肆!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侯爺是什么身份,會和你開玩笑?”不待蕭誠說話,那跪在地上急于表現忠心的唐劇,立刻厲聲喝了起來。
蕭誠眉頭皺起,剛要說話,卻聽花屋里那道聲音對著唐劇道:“你又是誰?”
唐劇聽到公主發問,頓時受從若驚,滿臉激動道:“回稟公主,卑職是侯爺管理的執法處的一名隊長,名叫唐劇,今日行刑的主事者,就是卑職。”
里面聲音清冷,道:“哦,你叫唐劇?”
唐劇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兩步,連連點頭道:“是的,公主,今日這里發生了一件視宮規而不顧的事情,卑職希望公主能夠定奪。”
蕭誠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弄。
“什么事情?”公主問道。
“是這樣的,本來卑職奉命行刑,處死這些犯人,但是曾長老卻突然闖了進來,要強行帶走一名犯人,并且危險卑職,讓卑職免了那名犯人的所有罪名……”
唐劇眼中閃過一抹陰險,把事情都推在了曾梵的身上,決口不提蕭誠。冇
他知道蕭誠的地位,這點小事對于人家來說,絕對影響不了什么,反而很可能讓對方嫉恨他,過后就直接找個原因,滅殺了他。
所以他只說曾梵如何如何膽大妄為,如何如何視宮規如無物,然后又說自己盡忠職守,卻要被責罵處罰,非常不公。
他知道,二公主是整個神狐宮執法處的最高管理者,對于違反宮規的人,絕對深惡痛絕,那曾梵今日很可能將要被處死。
“公主,事情就是這樣的,曾長老仗著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顧宮規,為了一名犯人,竟然和整個執法隊的人作對,還要滅殺我們,希望公主能夠為我等做主。”
唐劇滿臉委屈地把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后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以示曾梵欺人太甚。
“曾長老,他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花屋里沉寂了片刻,開口問著跪在一旁的曾梵。
唐劇斜眼看著他,心中暗暗得意。
“稟公主,唐隊長所說,一切屬實。
”曾梵跪在地上,低著頭,滿臉恭敬道,沒有絲毫狡辯。
“哼,算你老實,如果你膽敢在公主面前撒謊,后果將會更加嚴重!”唐劇聽到曾梵主動承認下來,并不敢爭辯,心中頓時大喜。
花屋的布簾動了動,卻并沒有解開,公主清冷的聲音再次傳出:“那名犯人呢,讓他過來。”
常臨一聽,面如土色,跪在地上,全身顫撲,想要過去,卻是雙腿發軟,不能移動。
“小子,公主讓你過去呢,還敢裝聾!”唐劇見他沒有反應,頓”怒,站起身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來,然后扔在了花屋的前面,厲聲喝道:“還不快給公主跪下,把事情從實招來!”
常臨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道:“公……”公主饒命……””唐劇躬身站在那里,心中正在得意之際,楊缺快步上前,猛然抬腳,狠狠踹在了他的腰間,直接把他踹飛了出來,摔落在不遠處的雪地上,滾了幾圈。
“我的朋友,也是你能隨便拎的?”楊缺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眾人看到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暗暗咂舌,這尼瑪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在公主面前動人!
常臨也被楊缺的動手,嚇了一跳,他驚恐地看著那安靜的花屋,等待著里面的雷霆之怒。
“小畜生!你竟然敢動我?”
唐劇猛然從地上一跳而起,雙目血紅,渾身顫抖,怨毒地瞪著楊缺。
他萬萬沒有料到,對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不把公主放在眼中,直接就開踹了,這簡直腦子進水,活膩了!
“好!很好!今日你和那位朋友一樣,都死定了!”
唐劇滿臉猙獰,嘴角露出一抹陰森,雙手靈光閃動向著楊缺疾奔而來。
“放肆!”曾梵突然站起來,“啪”地一耳光扇在了唐劇的臉上隨即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冷聲道:“唐劇,你敢對楊師弟不敬,莫不是想死了?”
唐劇雙腳離地臉頰漲的通紅,卻是被純掐著,說不出話眼中爆射出極度的仇恨和怨毒。
“曾長老,放下他吧。”花屋里的公主,忽然開口道。
“是。”曾梵冷冷地看了唐劇一眼,松開手掌,放下了他,隨即重新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唐劇獲得自由,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噗通”一聲跪在了花屋面前,滿臉悲憤道:“公主您也看到了,這曾梵竟如此維護那名犯人和他的朋友,完全不把您放在眼中,請公主重重責罰!”
花屋上的布簾,“呼啦”一聲打開,一股香風彌漫而出,隨即,一名身穿雪白狐裘的高貴少女明眸含霜,緩緩而出。
眾人心中一凜,慌忙緊緊低下了頭,噤若寒蟬。
“你叫唐劇?剛剛你罵誰是小畜生?”少女走下花屋淡淡地看著跪在面前的唐劇。
唐劇腦袋觸地,不敢異動聞言,微微一怔,顫聲道:“卑職……卑職罵的是那名犯人的朋友,好像叫楊缺。”
少女轉眼看向了一旁目瞪口呆的楊缺,調皮地眨了眨眼,隨即語氣平淡道:“哦,那好,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自己動手把舌頭割下來,第二,我讓別人動手。”
“啊?”唐劇一聽,臉色瞬間慘白起來,他顫抖著身子猶自不敢置信:“公……公主,卑職做錯了冇什么?”
少女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吧,既然你不敢自己動手,那就讓別人吧。曾長老,你動手吧,如果他嘴里還留下一絲舌頭根,我便拿你是問。”
“是,公主!”曾梵站起身,看向全身顫抖的唐劇,眼中露出了一抹憐憫,這人,簡直是蠢的不能再蠢,今日非要自尋死路,誰都勸不住。
”曾梵動作很快,也很干脆利落,左手捏開唐劇的嘴巴,右手直接伸進去把他的舌頭連根拔除,瞬間完成。
唐劇猛然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卻是不敢亂動,跪在地上,肌肉抽搐,滿嘴鮮血,看出來凄慘至極。
此刻遭此重創,他似乎突然茅塞頓開,醒悟了過來,聯想著整個事情的經過,和這些人物對待楊缺的態度,他痛的全身顫抖之際,似乎隱隱猜到了什么。
少女根本就不看他一眼,而是對跪在一旁的常臨道:“你就是那名犯人么?這樣,如果你能讓你的朋友楊缺給本公主下個跪,本公主就免你了的罪,如何?”
常臨被眼前的一幕驚的目瞪口呆,待聽到公主的話后,心中更是充滿了驚疑,他轉頭看了楊缺一眼,卻是不敢說話。
蕭誠在一旁笑道:“楊師弟,既然二公主想讓你給他下個跪,你就成全她一下,滿足一下她也好。”
少女嘻嘻一笑,明眸皓齒,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冷漠和威嚴,她瞥了楊缺一眼,道:“就是,你就跪下來,表示一下,我也好破例放了你的朋友,是么?”
楊缺似乎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呆滯了半響,方不敢置信地打量著她的容貌和衣著,遲疑道:“你……你是妙妙?”
眼前的少女,雖然和洞府中的妙妙長的一模一樣,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起來。
而聽著他對二公主的稱呼,蕭誠等人頓時笑容一斂,心中暗暗震驚,偷偷看了少女一眼,見其竟然面帶笑容,并未惱怒。
眾人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