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羅德島的小加圖,不斷地放出口風,說他完全能把塞浦路斯和埃及事務塞入外交框架內來解決,戰爭是毫無必要的。
“閣下,我需要這場戰爭,那就這樣,我的要求只剩下后者,您看需要多少錢。”
“五百萬吧,五百萬。”凱撒說完,扶住李必達的肩膀,“不能再少了,我還要貼起碼五十萬呢,都是為了你,親愛的李必達——當然,將來埃及的所得,別忘了投入部分到高盧來。高盧畢竟比不上埃及的富庶,你就是我伸向東方的手,我對你的話語可記憶猶新,將來和龐培若是陷于對立的話,你、托勒密十二,還有那位本都后裔女王,是我不可或缺的助力——所以,李必達告訴我,你大約在明年或者后年就得離開高盧了嗎?”
“恐怕不得不如此了,因為我知道,對赫爾維提人的戰爭近日就要徹底終結了。所以兵士們可能在秋天初旬就要返回米蘭附近的冬營了,所以我希望能在年底,也就是您岳父畢索執政官交接的關鍵時期,把埃及的法案給通過。”李必達接著就解釋道,以他的看法,用武力解決埃及動亂大概只需要一年,甚至不到,因為現在托勒密宮廷里只剩下群毫無原則的外籍傭兵,他只需要三千名老兵,就能打穿亞歷山卓。
可凱撒卻面帶微笑,說“誰說赫爾維提人被解決后,兵士們就返回冬營的?”
唉?難道,凱撒還要把血腥的戰爭給繼續下去?
結果似乎毋庸置疑,凱撒隨后敲了敲桌子。在外面帷幕間的裴迪斯、狄奇阿斯——凱撒的兩個親外甥走了進來,將兩面字板交給了李必達,意思說是一切細節他倆已經操辦好了。
把字板從頭看到尾,李必達才恍然大悟。“戰爭要一直持續到冬營的季節。”
“沒錯,李必達烏斯你就安心地繼續服役軍隊吧!埃及的事情暫且拋下,待到冬營時我會把一切安排好的,但是此前我,和整個高盧行省的軍隊需要你。”凱撒把鉤筆放下,而后取過兩塊字板后。在上面蓋上了印章,就細細觀摩起自己的得意作品來。
畢布拉克德城里,遠近高盧各位酋長都紛至沓來,帶著豐厚的禮物和金錢,來乞求凱撒的保護或仲裁,對赫爾維提人取得決定性勝利的凱撒,儼然已是高盧的“太上皇”,但當酋長們和妻子大包小包地來到凱撒的臨時府邸時,卻只是見到了替他辦雜事的自由奴。
“總督閣下,已經投入對赫爾維提人的追擊當中去了。對。就在第四天,營禁解除的日子。”
其實這種追擊就是做做樣子,凱撒還要繼續對整個高盧做威力的展示,六個軍團的龐大軍力,沿著愛杜伊地區一字排開,犁庭掃穴。膽敢收留或協助赫爾維提人的部落和村莊全被一把火燒光,其族人被當作“共和國敵人”,悉數釘在十字架上處死。
火光里,李必達看著一排排新豎起的十字架,被處刑者的腳下汩汩滴著血,遠方的村莊里,赫爾維提的兩位共治酋長真的匍伏在凱撒的受降臺下,表示他們的部族愿意放棄對羅馬的敵意,率領全部投降。
而李必達和十二軍團,擔任的正是受降儀式的衛護。這時趕赴畢布拉克德的大小酋長貴族們,又屁顛屁顛地來到這個無名小村里,受凱撒的“特意邀請”,前來觀驗儀式,這是種無言的恫嚇。是凱撒最喜歡做的。
南美攸司與維羅克洛,站在距離凱撒座位半個弗隆遠的通道盡處,慢慢地在羅馬兵士的“幫忙”下,脫去了身上的冠冕、袍子、鎧甲、褲子和靴子,而后帶著同樣裸的百余名部族顯貴們,挨個彎著腰,越過了滿是荊棘的軛門,來到凱撒的腳下,親吻著他踩著的泥土,表示愿意將所有的武器、婦孺和糧食交出,任由凱撒處置。
“全部交出就不必了,今日的軛門之遇,只是想告訴你們之前的行為,給整個高盧行省的部族們帶來了多么不好的影響。你們心中真正畏懼的,也是真正的敵人,是日耳曼的野蠻人,而不是共和國,是我們羅馬人給列位提供了完美的保護,沒想到你們當中某些人根本不心存感激,一旦日耳曼人走出森林,越過雷努斯河(即萊茵河),你們就驚恐萬狀,不但不思抵御,反倒去侵害別的良善部族。所以我宣布,赦免南美攸司與維羅克洛兩位酋長的罪行,允許他保留現存的部落人員,但是有個條件,那就是你們必須先在就返回列曼湖,也就是你們原先的定居點,要為高盧和羅馬共和國承擔屏障邊防的職責,我馬上會拔出一部分糧食和種子給你們,幫助恢復家園與營塞,不過速度要盡快,因為日耳曼最強大的色韋弗部族,在他們的國王阿利歐維斯圖斯的率領下,即將要再度前來蹂躪高盧地區了,因為馬上就是小麥研磨入倉的季節。”凱撒此言甫出,整個高盧大小部落的代表一片惶惶之聲,不少人按住羅馬兵士的標槍,越到了儀式場界里,苦苦喊著凱撒的名諱,請求他解釋剛才話語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確,諸位。之前只是對胡亂侵害你們的赫爾維提人進行內部懲戒,而之后將是我與大家團結起來,共同抵御日耳曼尼亞的野蠻人的入侵。這是場衛國之戰,不光對于共和國,對于你們高盧人也是一樣。”凱撒說完,就要求馬上儀式結束時,所有的部族代表隨他前往畢布拉克德,召開次“全高盧大會”,具體商議此事,內情需要對其他人保密。
當凱撒的衛隊離開村莊時,他和李必達說,“帶上東西,同我一起去畢布拉克德。”
“閣下,我有個不情之請。不過不是為了我個人的,而是為了接下來的戰事的。”
“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