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并非因為它有意義才出現,而是因為它出現才有了意義。”——古羅馬哲學家塞內卡
很快,派出去的哨探騎兵就和敵人的騎兵發生的戰斗。
地點就在高地下的河谷之地里,幾名上岸的槳手跑得飛快,帶著陶罐跑去汲水,結果果然有兩千名毛里塔尼亞騎兵在谷地里埋伏,他們本是準備前往萊普提斯去取軍餉的,結果剛好遭遇到了李必達的登陸軍隊。
這群騎兵皮膚和努比亞人差不多黝黑,全身沒有什么鎧甲,光著腳騎在矮小毛長的非洲駒背上,攜帶著標槍作戰。
結果就很明顯了,二百名維比奇納斯騎兵,將二千名毛里塔尼亞騎兵打得屁滾尿流,他們的標槍很難殺害到高盧人的鎖子甲與盾牌,但高盧人手里的斯巴塔砍劍,則能輕易將這些毫無防護的騎兵給砍得肢體橫飛。
逐退了這群騎兵后,李必達當中有幾十個膽子大的,就一路追著他們,結果發覺這群人全部進入了個叫哈德魯莫姆的小城們自守起來。接著這些高盧騎兵,就再度到傍晚時分跑了回來,將情況告訴了李必達。
得知這個消息后,旁邊的薩博即刻詢問了這些騎兵,從此處抵達哈德魯莫姆的路程,得到相對精準的答案后。薩博就在支架桌上,用尺子和手咬著牙細心比劃著,不久他告訴李必達。確實船隊已經過了萊普提斯整整四十個羅馬里,我們現在距離這個叫哈德魯莫姆的小鎮更加近,大約是十到十五個羅馬里這樣。
李必達咂摸了下營地周邊的地勢后,就下令今晚所有的兵士與槳手不要休息,直接從平底船只上將木板給拆卸下來削尖后,圍繞這個營地豎起阻攔騎兵的木柵,“不能冒險深入內地去砍伐采牧。”
“那么。營地里的馬匹還是需要草料的,我看這方圓很遠距離內。也是沒有的。”薩博提醒到。
“那你得仔細想想薩博,敵人那么多的騎兵,他們的草料是哪來的。”騎兵長官反問到。
一邊的杜松維耶代替薩博回答說,“這一帶。上百羅馬里都是石子與沙子,如果需要干草的話,只能從遠處的城鎮給集中運來,儲放在那個叫哈德魯莫姆的小城當中,不然這么多騎兵是沒辦法供應好的。”
“那意思是,我們準備先去出擊哈德魯莫姆?”薩博說到,而后就將目光緊緊盯著還在沉思的李必達,仿佛在催促他盡管下達命令好了,所有的方案自己都已成竹在胸。
“唔。出擊,當然可以。就交給薩博與杜松維耶去辦,而安岡第努斯與我留在這個營地里。防備萊普提斯可能會出現的敵情,時間得快,不然我們會首尾受敵。”李必達看到薩博的目光,頓時就醒轉過來,但他剛才明顯在考慮其他更深層次的問題。
次日,薩博與杜松維耶就帶著一千名步兵。與所有的騎兵出發了,而此刻始終沒說話的安岡第努斯則也向騎兵長官進言說。其實他與萊普提斯的衛戍司令官孔狄西烏斯有過交情,所以愿意寫一封信送去,希望他能夠投降獨裁官閣下,保全部眾的性命。
“這個,當然可以。”還坐在支架桌前的李必達很爽快地答應了,隨后他找來了幾名令牌官,給他們下達了一條很有意思的命令,接著馬提亞就將許多信函挨個分發給了對方。
當其中一個令牌官,攜帶著安岡第努斯的信件,來到了萊普提斯城中時,孔狄西烏斯接見了他,李必達的令牌官便向這位衛戍司令官行禮,接著就準備將信函給遞交上去。
“信函是誰送來的?”孔狄西烏斯開口就問,身體并沒有離開座位。
“是騎兵長官李必達烏斯閣下草擬的,代表的是羅馬獨裁官尤利烏斯.凱撒的意思。”令牌官很清晰的說到。
“羅馬只有一個獨裁官,那就是格涅烏斯.龐培,偉大的龐培!”孔狄西烏斯說完,就下令扈從將那個令牌官給捆起來,殘忍地割去了他的舌頭,挖掉了他的雙眼,隨即砍下頭顱,與舌頭眼珠一起擺在個銀盤子里,那封信函孔狄西烏斯根本就沒有拆開,原封不動地一起擺上去,退還給了四十公里外的李必達營地。
“我以曾經與他一起服役為恥,這是個毫無禮儀與憐憫的懦夫混蛋。”看到銀盤里慘酷的一幕,就連平日里的好好先生安岡第努斯也不由得怒罵起來。騎兵長官則叫營地里所有的官兵,都來觀看這個滿是鮮血的銀盤,并且順帶聲討孔狄西烏斯無故殺害送信使者的罪行,這會兒六軍團又有三個大隊陸陸續續上岸,大家是血脈賁張,都發誓要在將來的戰斗里為死難的同袍報仇雪恨。
而同時,薩博與杜松維耶指揮的步騎聯合隊伍,在哈德魯莫姆城前打了場教科書式的戰斗:當毛里塔尼亞騎兵再度從城中沖出時,也再度被高盧騎兵打得慘敗,當時正值深秋季節,氣候簡直太適宜高盧人的口味了,而后薩博架起了兩門騎兵砲與一門貴婦砲,并催動步兵追著潰散的敵人騎兵,轟毀了幾個塔樓后,奪取了城門與吊橋,這群來自沙漠的騎兵大部分投降,小部分逃跑。
果然沒錯,在哈德魯莫姆城里,確實有個大型的草料倉庫囤積在那里,薩博與杜松維耶稍微判斷下局勢后,就將被俘的毛里塔尼亞騎兵的人和馬全部遣散了,只是將他們的行李全部搶奪過來,隨后將里面的錢財一半分給兵士,一半分給城市居民,雇傭他們使用騾車,將這些草料全部運到騎兵長官的營地里。
經過詢問才知道,哈德魯莫姆城的市民滿懷怨恨地說到,自從龐培的軍隊開到這兒后,整個沿海和內陸的城市都被搜刮干凈了,不但強迫他們的城市購買本地不出產的昂貴的草料,還收取各種名目的稅收,作為軍餉雇傭支持龐大的異族騎兵隊伍,還強拉壯丁去服軍役,戍守他們的堡壘營地,現在整個地區的民眾,對龐培黨徒簡直是恨之入骨。
這些市民所言非虛,待到薩博他們打開毛里塔尼亞騎兵的行李一看時,很快統計出來,這群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騎兵,在此服役不過短短半年,每個人的行李里居然都有一兩百第納爾銀幣,這還算是結余的尾子。
“看來,龐培為了支撐自己的戰爭,為了取悅朱巴王,對行省的搜刮確實到了竭澤而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