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就是李必達的第一次,假如喀西約和布魯圖就此翻臉而分道揚鑣的話,那么自己便真的改變歷史的軌跡了,自己倒可以放下先前準備的種種,安心做富家翁足矣。
所以當他對李希莉婭說出這個想法后,首席貞女便給出了這張字條,并且很有信心地對李必達說,“西比爾預言書里面的內容,就是所有的答案,沒有任何的扭曲與變化,不然的話你可以直接告訴凱撒,也是沒有關系的,到時候你自然會更加明白。”
結果隨后,李必達就按照事先凱撒的邀請,與許多幕僚一起前往龐培大劇場,去觀賞《塔瑞斯》這幕歌劇,但騎士們首先站在劇場安放龐培雕塑前,那是個凹進去的墻壁,歡迎獨裁官與騎兵長官時,凱撒很有風度地向他們舉招呼,隨后成群結隊地騎士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因為他們都明白,這次特里布斯民會的最大目標就是要重新設立騎士法庭。
“龐培曾經在他擔任執政官時,與克拉蘇聯合起來,恢復過騎士法庭,將案件的審判權交付給騎士階層來擔當,隨后從元老、騎士和民眾百人團里各抽取三分之一的人士擔任投票的陪審團,平心而論,龐培的這項舉措是很公正的,但在他不再就任執政官后,就被元老院下達敕令廢除了,而凱撒閣下則是要恢復這項合理的制度。”在龐培雕像前。李必達是這樣對所有人解釋說的,接著騎士們的歡呼更加熱烈,因為他們當然明白這個法案在通過后。對自己所屬的這個階層帶來的利益有多么大,看來讓凱撒連任五年甚至十年的獨裁官也沒有什么不好的,總比先前政策朝令夕改有強多了,于是他們前呼后擁,幾乎是將凱撒等人給抬入劇場的。
接著,當騎士們都在前面的席位坐定后,凱撒、李必達、埃布羅、巴薩圖斯、安東尼等統統坐在一起。凱撒將長袍整理好坐下后,其余眾人紛紛就坐。凱撒今晚的心情不錯,但是這段時間他明顯表情有些不對,不是過于陰沉就是過于興奮,有時候眼睛和嘴角還會歪斜。比如今晚他就因為剛才騎士階層的擁戴而開心不已,因為凱撒當然明白,只要騎士法庭設置后,這個階層就會為他的遠征提供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
“以后元老慢慢只是榮譽頭銜,我不需要他們對我的政策進行掣肘,以后行省和軍隊事務,我需要越來越多的騎士參與進去。”凱撒隨后對身邊的人強調說,“這事情必須得快,這次民會就得通過。李必達烏斯你負責的這個法案,有信心,嗎?”
“只要是繞過元老院。在民會上的事情,完全是閣下您的天下。”李必達很爽快回答說。
凱撒滿意地點點頭,隨后當報幕員下臺后,整個劇場便安靜了下來,凱撒便笑著詢問李必達說,“這場劇可是你資助演出的。”
“是的。我希望閣下能好好體會這場戲劇的內在。”李必達說。
接著,合唱隊齊齊登場。高聲唱到,“不,赫克托耳,快拿起你的武器,奔向盟軍的營地,將他們從酣睡里喚醒,讓他們快拿起長矛,準備戰斗!”
而后扮演赫克托耳的演員,穿著將軍的打扮,吟唱說,“你們帶來的消息,既令人害怕,又令人興奮,但你們沒有把話說清。”
一段唱詞后,合唱隊又開始了次節的高歌,“阿爾戈斯(邁錫尼)人正在點燃大火,黑暗的天空一片通紅,赫克托耳。他們一排排戰艦燃著耀眼的火把,成千上萬的將士在一片喧鬧中,正朝著阿伽門農的帳篷涌來,他們大聲詢問有什么新的預言,這批渡海而來的敵軍從未如此驚慌。我們擔心會有不測,為了事后免遭叱責,所以我們匆匆趕來,把這消息向你報告。”
“赫克托耳”便仰天悲嘆說,“那邊的敵軍想趁著黑夜從國土逃跑,他們燃起的火把讓我確信如此。啊,命運之神,為什么在這勝利的時刻奪走我的良機,就像奪走一頭雄獅的獵物那樣。”
當戲劇到達此刻時,李必達忽然鼓起掌來,他需要使用這段臺詞來提示獨裁官閣下,結果凱撒也歡呼著鼓掌,他對周圍的人交流著看法,“這簡直就是在對未來遠征進行著鼓舞,今晚的戲劇簡直是太有所值,諸君。”
“不,凱撒閣下,現在你就是赫克托耳,從酣眠里醒來吧,繼續拿起長矛,與明處或者暗處的敵人作戰下去。”一會兒后,忍不住的李必達直接提醒說。
這時,倒是另外一邊的安東尼神色大變,他的手在顫抖著,他覺得李必達已經看穿一切了,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將那份名單再交出來。
而埃布羅、巴薩圖斯等人還渾然不覺,而與暗殺集團有關聯的護民官特朋紐塔斯則滿臉蒼白,冷汗直流,不知道下面李必達究竟會不會將事情全部抖出來,到時候大家就魚死網破好了!
結果,凱撒伸出了雙手,將左右的李必達與安東尼雙雙握住,面色變得平靜,只是說了句,“讓我安心將該做的事情做完,命運會安排好所有人的角色的。”
這下倒是輪到李必達糊涂了,整個場面又寧靜了下來,再度彌漫起嘹亮的歌聲起來,這時候一名奴隸走了進來,走到席位前,對著李必達說,有些許遠征的事務需要他前去處理。
于是李必達起身告辭了,但在臨走的瞬間,凱撒很清晰地說,“馬上便是逐狼節了,到時候你們都要來參加,另外在慶典結束后,我有個宴會,地點就設在騎兵長官李必達所有的普來瑪別墅里,屆時我也會指定賓客參加。”
當戲劇結束后,凱撒與所有人一一道別,而后身邊只有幾個打著火把,攜帶武器的奴隸,“告訴他們說,今晚的陳情結束了,我要返回自家的宅院了,人累了都需要休息。”凱撒叫奴隸們擋住在劇場出口和街道上不斷涌出來高聲叫喊的申訴者,而后一個人蒙著防風的斗篷,消失在暗暗的街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