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屋大維拿出家族指環,凱撒的收養文書,以及見識他的大隊奴仆,及利奧與梅塞納斯的證明后,最先是與羅馬政壇保持熟稔的一群凱撒黨的當地長老加入進來,接著就是受過恩惠的,在凱撒或李必達手下謀生的門客與自由民奔走相告,再后來在這座城市或者周邊城鎮被安置的凱撒老兵,都來到了盧比伊。
整個盧比伊沸騰了,人們都簇擁在街道上,各個陣營的密探也混入其間,東張西望到處打聽,屋大維饋贈給歸附來的殖民團老兵每人二百第納爾,將校每人五百第納爾,請求他們想起自己養父的恩典,來充當衛隊,因為現在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
大約五百名老兵當即就宣誓,要效忠凱撒與李必達的兩位公子,而后他們奉戴阿格里帕與梅塞納斯為軍事頭目,拿起武器,穿起百夫長的藍色毛料對開斗篷,神色威嚴的站在屋大維的身邊,就像保護位凱旋將軍或執政官般。這使得各個覬覦屋大維地位和財富的殺手,被嚇得裹足不前。
當筵席和彩色的雨棚張設好后,身披長袍的屋大維就對著所有的民眾說到,“諸位,我就是凱撒的養子,也是他生前完全認可的繼承人,我本在阿波羅尼亞學院就讀,在兩個月前得知了凱撒閣下遇害的消息,我很震駭,究竟是什么人基于什么目的,要殘害這個為共和國和人民帶來了莫大恩惠利益的人物。我舅公和養父到底犯了何種罪行,所以我沒有冒然返回意大利,就是希望通過各種途徑探知到事情的真相。但是現在我大致清楚了。我的養父并未成為暴君,他曾經多次婉拒過民眾給予他的王冠,他的權力和人事安排也是得到元老院和民會認可而合法的,刺殺他的陰謀是個私人事件,那群人完全是覬覦我養父的威德和權勢,他們不甘心自己家族的榮耀暗淡無光,或者因為負債累累而企圖渾水摸魚。才鋌而走險,這是個嚴重的罪行。他們在神圣的場所殺害了個不可侵犯的人,所以我集結所有人到來,除了要款待大家外,還要宣布從即日起我就是凱撒了。我繼承了他的名諱和事業,要代替死難的他,在現世和冥府,追討所有的敵人,除死方休!”
說完,屋大維捋起了袖口,大聲說“這份款待盧比伊城市民和老兵的宴會賬單,就是少凱撒第一個蓋章的文書!”說完,他就拿出新鑄造的指環。朝賬單上戳了上去。
“少凱撒萬歲!”所有的老兵,以及利奧等人都歡呼道。
“獻給公正的少凱撒!”所有接受款待的市民,也都舉起酒杯。朝屋大維歡呼敬酒說。
待到宴會進行到次日時,梅塞納斯派出去聯絡的騎兵尚未趕回,倒是李必達事先安排的兩位軍事護民官阿維努斯與馮特尤斯趕到了,他們還帶著大約一千多名動員來的老兵,進入了盧比伊城,全城的氣氛更加熱烈。所有人不管是何種身份,都歡呼著要進軍羅馬的口號。不過阿維努斯捎帶來的口信,確實監護人要求屋大維“將軍隊暫時安頓在卡普阿左近地區,隨后你帶著精選出的,人數合適到不會被元老院和民眾猜忌的衛隊,進入羅馬城來競選護民官,因為現在羅馬城里人心叵測,到處都是逆轉危機,元老院對我們也是殺機重重,不要授予他人任何把柄。”
放下信件的屋大維,當即就將友人給喚過來,叫他們輪流傳閱監護人的要求,而后他請求馮特尤斯監管軍隊,而阿維努斯去挑選衛隊負責保護他前往羅馬,“我得按照監護人的囑咐,先去競選國家的職位,而后才能名正言順地與敵人作斗爭。”
這時候,利奧從門閽走入,他身后跟隨的奴仆,直接將一件元老的袍子蒙在了屋大維身上,接著其余歡呼的老兵,開始給屋大維舉起了束棒與旗標,聲稱從即日起所有人都是他的軍團,他們會使用選票和武器,二者任意其一,為屋大維爭取任何權力,只要他想得到的話。
同日,在羅馬城內的朱庇特神廟里,元老院傳喚了李必達與安東尼,要授予他們行省的總督權力,無需經過抽簽,此外奴隸們使用騾車,將凱撒的巨大雕塑運上了卡皮托兒山上,當它安置好后,李必達注視著禿頂帶著像樹葉花冠的它,那個花冠是凱撒初次服役時得到了獎勵,他一直珍重地保管在尤利烏斯大院當中,現在李必達與安東尼花了些錢,打造了個精美的金制星星,安裝在雕像和花冠上,表示凱撒的英靈已經成為夜空里的神祇,化為了星星繼續照耀著共和國前進的道路。
許多特選父親,跪拜在凱撒的雕像前哭哭啼啼,表達對凱撒的哀悼,但這種情景實則是讓李必達更加戒備,所以他其實在長袍內里穿著鎖帷子,還帶了衛隊前來。
不過這次元老院十分爽快,他們是著實被武裝給嚇怕了,授予了李必達馬其頓行省的六個軍團番號,和全國的募兵權,負責對達契亞的征伐;而安東尼也獲得了其夢寐以求的敘利亞行省總督,及四個軍團的番號與募兵權。
待到祭壇完成了儀式后,李必達與安東尼取得了印章,接著他們就宣布愿意再度將軍團撤出城外,與元老院達成諒解,待到今年的執政官選舉完畢后,再以蓋烏斯為官,公平合理地審判愷撒遇刺的案件。
戒嚴令解除后,凱撒的黨徒可以公開演說和表達意見后,他們反倒收斂起暴戾,開始尋求證據和律法,為凱撒贏得公正的判決。這時候,在普來瑪別墅里,幾名元老院派來的傳令官,外帶書記員,正恭敬地站在李必達的面前,請求行政長官在文書上蓋上印章,用來調度各個軍團趕赴行省。
“佩特涅烏斯將軍,你現在是馬其頓行省的財務官了,現在你準備渡海前往科林斯地峽。”李必達在一疊疊文書上蓋上印章,而后低聲對老將軍說,“但是要按兵不動,解放那群挖地峽的奴隸,再于馬其頓地區新募個軍團,合在一起組建兩個新軍團,我留在此處,監視羅馬城的動向。”
看來,李必達是不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