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全族女眷落腳普來瑪別墅,屋大維就任代理大法官,得到命令的六軍團與十二軍團,正在急速朝羅馬城集結,元老院與屋大維的命令是:六軍團三日內,十二軍團五日內,必須到達城郊集合。
至于可憐的蓋烏斯,先是跑到了六軍團的宿營地,他要求見司令官安岡第努斯,但是對方卻拒絕見他,當他給崗哨行賄后,安岡第努斯才勉強見他,但就核心的問題對方根本不愿意多說,只是說自己是奉命移屯,“可我的兄長是馬其頓總督,也是你們的頂頭上司。”
“現在情況已經變化了,不是嗎?元老院的緊急敕令早已到我手中,對于安東尼的處置還未塵埃落定,所以我軍團現在暫由兩位執政官統轄――可以了,蓋烏斯你要知道,你與我的會面,我不做聲已是最大的努力了。”
說完,蓋烏斯就被安岡第努斯悄悄“禮送”出營,如果再稍有遲延,他害怕蓋烏斯會有性命之虞。
沒轍的蓋烏斯,只能花了些錢,又雇了匹馬,朝布林迪西方向的街道奔去,結果在次日就見到了十二軍團宿營地,但卡勒努斯更不客氣,直接叫執勤百夫長把他給抓捕囚禁起來,塞在騾車里,和所有人一起行軍,理由是“首席大法官私自脫離都城,是極為嚴zhòng的瀆職罪”。
“我不是首席大法務官了,你們這些當兵的都被欺騙了,元老院為什么會使用你們武裝毫無根基的少凱撒?那是他們挑唆雙方內戰的奸計,那些特選父親無時無刻都在想讓凱撒的部眾自相殘殺。所以安東尼悔悟了。他才叫我冒死來勸說大家。凱撒黨派應該聯合起來,安東尼已經知錯了,他不希望別人再繼續犯他的錯誤,等到我們全部在戰友的劍刃前倒下后,坐收漁人之利的,還是元老院。”蓋烏斯窩在囚車里,對著周邊的百夫長和兵士不斷喊著,直到嗓子啞了為止。但他轉頭看去,前路上羅馬城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
待到兩個軍團抵達馬爾斯大校場后,安東尼毫無理智可言的回信已經送交到了協和神殿,與西塞羅預計的一樣,里面充斥著暴戾的指責,并且將對西塞羅私人恩怨,牽扯到整個軍隊的政zhì立場上了。
西塞羅得意洋洋地在元老院集會上當著所有人宣讀了他的信件,“我他嗶的感到非常的詫異(里面侮辱性的詞匯,西塞羅也照讀不誤),你們嗶的整天說凱撒是國王和暴君。難道不明白那個嗶的西塞羅才是?當年凱撒在戰爭里,曾經掌控過西塞羅的嗶命。但是卻寬恕了這個嗶人,現在西塞羅卻恩將仇報,不愿幫助凱撒的朋友,卻整日包庇凱撒的敵人。那個嗶的狄希莫斯就是例子,難道不是狄希莫斯把凱撒騙出去,使他慘遭謀殺的嗎?當狄希莫斯還是凱撒黨徒時,西塞羅就整天嗶嗶的攻擊仇恨他,但現在當狄希莫斯成為兇手后,西塞羅又整天嗶嗶地庇護他。是的,就是因為狄希莫斯反對凱撒,西塞羅就熱愛他,恨不得舔他的嗶,現在得到這個消息后,五個軍團的兵士都特別憤怒,我本人則決心,使用任何手段,包括進軍羅馬,來取笑這個毫無道理的嗶敕令。”
當這滿紙侮辱性的言語一經宣讀后,元老院立即以壓倒性多數,宣布安東尼為共和國的公敵,他的軍團必須在這個命令發布時刻起投降倒戈,否則同樣以公敵身份論處。
不過同時,元老院也通guò了委任,正式任命布魯圖代替狄希莫斯與安東尼,就任馬其頓行省總督;而喀西約則是克里特總督。
屋大維十分憤怒,認為這確實是元老院在利用凱撒黨徒的內訌,來庇護兇手,他站在西塞羅家的宅院里,不斷懇請“老師”給自己個解釋,或者合情合理的解決方法。
“我馬上叫元老院,將你的肖像畫懸掛在會堂上,并且將你的席位提前到前三排的地方,你就可以以十分年輕的身份,獲得相當于退休執政官和監察官才相匹配的身份榮耀。”西塞羅喜形于色地坐在坐榻上,對“學生”的心思毫無察覺,而大咧咧地寬慰著。
他對面的少凱撒立即顯現出極度滿足的神情,隨后就忙不迭地感謝西塞羅。
待到離開西塞羅的宅邸,回到行政院廳堂后,屋大維悶悶地坐在了圈椅上,對阿格里帕、小朱巴和梅塞納斯說,“元老院包括西塞羅在內全是該死之人他們對我們的挑撥和殘害是不會停止的,現在這群人居然天真地認為這兩個軍團,就此成為國家的了,那可不行,這兩個軍團是我的,是我要為養父復仇的基干。”接著他將一份空白文書遞給了阿格里帕,“明日我就會前往馬爾斯大校場,檢閱六與十二軍團,演說稿就麻煩你了。”
這時候,站在更后方的梅塞納斯凝神看著屋大維的背后,是的,屋大維其實演說和書寫能力是很差的,一般的稿件他都交給利奧或阿格里帕代筆。
次日,在戰神廟前,蒙面的祭司站在了獻祭的牛的前面,而后面手持棍棒和利刃的屠夫,按照儀式,詢問了祭司一句,“可以了嗎?”
“可以獻給神了。”祭司們點點頭,接著牛兒悲鳴聲,鮮血飛濺地倒地,沾染了鮮血的屋大維在禱告完畢后,轉向了所有的站立在那里的兵士,“同伴兵士們,我能享有這些榮譽,是因為你們的功績。相同的,我能享用對你們的指揮權,也是拜你們的恩賜。”
結果,下面兩個軍團的兵士,持著旗標,按照各自大隊站立著,沒有人應和他的演說,也沒有人流露出任何激動的神色,這種情況即便是屋大維先前根本沒有實際指揮過隊伍,也明白地看得出來――這群丘八對他根本沒有心悅誠服的意思,他們只是勉強站在這里,對他抱著禮儀化的尊重,也僅僅是尊重而已。
風中,屋大維有些緊張了,他的聲音開始不穩dìng起來,下面的語言結結巴巴,“你們知道,因為這些事,我是感激你們的,請你們相信這點,是的,我是感激的,等到我們的事業獲得成功后,我將更大大地感激你們。”
但兩個軍團的兵士,還是紋絲不動。
尷尬里,梅塞納斯在旁邊悄聲提醒,“說賞賜的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