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條件我想我已經說的十分明白了,告sù希提烏斯,盡kuài帶著他的部眾投降,并且入營向我宣誓效忠,與李必達死戰到底,不然我會在三日內,奪下瓦加城。”拉賓努斯不愿意多啰嗦半句,接著他將手給劈下,密密麻麻列著隊形的龜甲陣,開始朝城墻逼近。
“我們只需要見到使節官的遺體,來給城中所有人一個交代。”塔樓上的希提烏斯急忙叫人喊話。
不久,塞勒斯特的尸體被用尸架扛著,用繩索綁著豎起來,好讓一面城墻上所有的守兵都能輕yì看得見。
果然,聚集到塔樓邊上的希提烏斯黨越來越多,這副情景讓拉賓努斯感到滿意,他認為見到的越多,對守城方的士氣打擊就越大。
“看啦,那就是被敵人殘暴殺害的尊貴使節官,為今我們只有用最勇猛最不屈的戰斗來祭祀他的英靈,希提烏斯黨永遠不會投降。”結果,塔樓上弩砲邊站著的希提烏斯,如此對兵士喊話說,“讓敵人看看我們的決心!”
話語剛落,無數人頭就像雨點般從壁壘上拋擲了下來,驚得拉賓努斯連聲說到,“他們將城中的努米底亞和摩爾人全都處決了?完全是個瘋子,瘋子!”
隨后,攻城的命令傳遍了整個四面的營地,阿非利加的木材是匱乏的,就拿瓦加城與圖姆爾河橫亙數十羅馬里的地區來說,此處還算是周邊唯一擁有溪流和樹林的地方,但溪流也只能夠供應少量的人員。而所謂的樹林。只是長滿山地的橄欖、桃金娘而已。所以。拉賓努斯隨營的木材,大多是從毛里塔尼亞與西班牙運送而來的,彌足珍貴,兵士們將攻城塔和活動盾車上都蒙上了剛剛剝下來的獸皮,來防止敵人的火攻。不過希提烏斯似乎也沒打算使用火箭——他動用了從希波港,拆分后再用馱馬一路運過來的“殺手锏”,即門“馬塞利亞貴婦砲”,每隔半個白日刻。就呼嘯著朝拉賓努斯的攻城塔來一發,頭部包鐵的木杠直接能貫穿木板厚達十寸的所有圍城工事。
拉賓努斯就直接能站在攻城塔下,看到上面人員和尸體和碎片凌空飛舞,如果他知道“煙花”這個詞匯的話,一定會使用這個修辭格,來形容眼前所見到的景象。
更刁鉆狠毒的是,希提烏斯黨發射的木杠炮彈的尾端,還系著帶著倒鉤的鏈條,一旦射出去后,還能用城門暗藏的滑輪給扯回來。在角力的過程里,給拉賓努斯的圍城工事造成“二度破壞”。
這時。拉賓努斯的部下建yì,可以挖掘圍城壕溝,再用掘出的土堆砌成攻城的斜坡,而后用木輪或滾木將移動的塔樓給送上去,將兵士推到城墻上,和守軍進行白刃戰。
然而等到具體進行這件事后,拉賓努斯發現瓦加城的四周都是平地,不但沒有可供利用的地形,而且地面大部分是松軟的砂子,根本無法堆成形,最終兵士只能冒著城頭的矢石,用裝著輜重的柳條筐,里面塞滿砂土,堆積起來,構成斜坡。結果希提烏斯又動員全城的移民,拆毀了努米底亞人先前居住的所有房屋,用所獲得的石塊,一夜間將對敵的那面城墻“壘高”了六個羅馬尺,逼得拉賓努斯也只能繼續堆高斜坡。
沒轍的拉賓努斯,又叫選鋒的兵士,推著“V”字形的盾車,密密麻麻地逼近城墻,待到墻下再將盾車給豎著支起來,叫兵士躲在下面使用鐵鍬和十字鎬撬城墻根,準備塞入木樁后點燃,來燒塌壁壘。結果希提烏斯早有防備,他叫城中的工匠打造了巨大的三角鐵釘,四面拴上石塊,并捆上油脂、布卷與干草,點燃后“噗通噗通”往下砸,很快就貫穿了盾車,將它們變為一堆堆燃燒的火炬,里面的兵士無法容身,紛紛跑出來,又變成了城頭上兵士的活靶子。
如是,拉賓努斯四個軍團堅持不懈地圍攻了一個集市日,依舊沒有進展。
“模仿凱撒先前的經驗,將通往城中的溪流全部掘斷給泄掉!”憤怒的拉賓努斯,從四個軍團里各自抽出一個大隊,充當工程兵,準備照樣行事,進行了整整兩天時間,才算是完工。
但接著城中依舊沒有投降的跡象——因為希提烏斯黨早已占據了核心神廟,內里有數口珍貴的水井,涌出的地下水,完全可供人馬飲用。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不死心的拉賓努斯,見天氣炎熱,又想出了辦法——他將先前在蘇亞托城下殺死的人馬腐爛尸體,扔到野驢拋石機上,挨個嗖嗖地拋到了城中——希提烏斯黨就將城中民居里面所有的垂簾給接在一起,用木桿密密麻麻排在城頭上,來阻擋時不時飛過來的“尸體砲彈”。
于是,詭異凄慘的景象就是,尸體在城墻上空飛來彈去,圍城方不斷有人從墻根下將砸爛的尸體拖回去“再利用”,而城頭的守軍不斷用叉子,將拋過來的尸體給叉下去,落入城中的,都被希提烏斯威逼居民給堆積在城墻一角,集中焚化后,再深挖填埋。
即便是這樣,瘟疫還是流行起來了,不知道最早是在城中開始,還是從圍城陣地開始的,雙方的牲畜最早染病,大批死亡,接著就是人
不久,希提烏斯就下令,將得病的全部鎖起來,連人帶房子全部焚燒掉。而城外的拉賓努斯營地里,每天高高堆起的焚化堆也是煙霧彌張,不知道燒的是人,還是牛馬的尸體。整個瓦加城周邊,都是番煉獄圖景。
等到半個月結束后,兩個將軍的心中唯一都存zài的念頭,就是“再堅持下去”。
而此刻,李必達的四個軍團,已全部抵達烏提卡城和高乃留斯舊營,其中大祭司特地在高乃留斯舊營當中,修筑起了指揮部,并且要求軍團兵士順著這個舊址,建成一座永久性的冬營,可堪艦隊和給養臨靠。
接著,傳令官帶來的努米底亞使節塞勒斯特陣亡的消息,幾名烏提卡的書商也垂著手,站在了大祭司的面前,桌子上擺著厚厚的幾卷羊皮紙。
“可惜了。”李必達沉重地說,“要是這兩部書能夠讓塞勒斯特親筆完工那該有多好,現在它變成了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