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這么一天天在哄弟弟妹妹中過去了,張誠每天早上去鎮上買些吃的和熟食,以及零食。狂沙文學網順帶的給自己買包煙,聽聽戲曲,然后中午前回家。
在工業化社會長大的張誠,完全不會做飯,如果做米飯的話,還湊合,不過,這里是華北平原,主食不是米飯。此時華北平原雖然大量種植小麥,但是農民反而是吃不上白面的,一年到頭年景好的時候也就是過年吃頓餃子。一年三百多天,都是雜糧加上野菜度。
在這個將人變成鬼的年代,華北的土匪有多少呢,答案是不少于五百萬。很多人其實只是為了不餓肚子,才去當土匪的。著名土匪劉黑七,第一次搶劫財貨,買了雞鴨魚和酒回家孝敬父母,結果劉黑七的父母因為一頓吃了太多的食,不能消化漲肚而死。
張誠父母出門做麥客二十多天,最后張誠父親張富和兄弟張貴都挑了幾百斤麥子回家。這些麥子和家里今年新打的糧食,交了秋后的租稅,剩下的換成雜糧后,又是一家人明年一年的口糧。
等回家后的張富打開家門,小兒子和女兒正騎在一頭騾子上,大兒子躺在院子里的一張躺椅上,臉上蓋了一個黑色的氈帽,在那曬太陽。在張誠上,還趴著一只大黑貓,看樣子也在曬太陽。這大黑貓張富倒還認識,以前就是村里的野貓,不過看樣子胖了一圈。
再看兩個兒子和女兒,好像也胖了一圈,兒女臉色紅彤彤的,給人感覺很健康的樣子。
張富問騎在騾子上的小兒子:“誰家的騾子?”
張誠弟弟張信答:“咱家的,大哥買來的。”
張富和妻子一起納悶,咱家哪來的錢買騾子,騾子能拉車,能耕地,這年頭一匹健壯的騾子相當于后世家中的寶馬轎車了。一頭騾子,在市面上,怎么也要二十幾三十個銀元的樣子,村里也就是少數富農和地主家有騾子。
這時張誠也醒來了,起將大黑貓房子地上,然后從兜里拿出一條小魚干喂給大黑貓。大黑貓叼了小魚干去窗臺吃飯了。
張誠回屋拿了條濕毛巾和兩瓶剛打開的可樂上前:“爸媽,回來了。回來就好。洗把臉,喝點水吧。”
擦了臉,母親拿了可樂瓶子看了會,喝了一口差點噴出來:“這水什么怪味。”
張誠解釋:“美國飲料,以前叫蝌蚪啃蠟,現在叫可口可樂。剛開始喝是有點不習慣,喝慣了就好了。”
張富也喝了一口可樂,評價:“苦中帶甜,果然是怪味。不貴吧。”
張誠:“真心便宜,一元兩瓶。”
張誠母親聞言,差點把手中的可樂摔了。一元錢這年代在農村是四五斤豬,就買這么兩瓶可樂喝的話,地主家也不帶這么糟蹋的。
土豪的錢來自強取豪奪,但是地主的錢往往都是省出來的,農村的說法是老摳摳出來的,窮大手富老摳嘛。
張誠:“爸媽,放心啦,現在家里有錢。”
張富:“家里哪有錢了。”
這些子早就在家想好說辭的張誠:“同學帶我做期貨生意,賺取了幾千銀元。”
張富:“那個期貨生意是什么,怎么能賺這么多。”
張誠:“簡單來說呢,是用百分之一的資金,下個訂單。糧食、貴金屬就是金銀銅都有的。我們做的是糧食期貨,簡單說就是我們用小麥市價百分號之一銀元,下了賣出小麥的訂單。
小麥價格跌了你們知道吧。小麥價格跌了之后,我們又買進小麥的訂單,對沖賣出小麥的訂單,我們相當于是高賣低買,這里面差價就是我們的利潤,就是我們的收益了。”
張富算是聽明白了:“要是小麥價格漲了,不就血本無歸了。”
張誠:“理論上是這樣,但是,這幾年小麥價格已經漲到頭了,今年本來就小麥豐收。加上國家從蘇美兩國進口了大量的面粉和小麥。小麥價格是必然會跌的。”
張富:“那你哪來的本錢做生意呢?”
張誠:“因為聽到了小麥價格要跌的消息,我把家中小麥賣了,又向其他同學借了些錢做的本錢。和同學在期貨生意,賺了這么幾十倍,輕輕松松。”
張富:“這太危險了,你要是賠了,一大家子人就得逃荒去。”
張誠得意的說道:“現在的況是我們家有了幾千塊大洋,我還買了一匹騾子。”
母親:“幸好是賺了,以后可別玩這什么期貨了。”
張誠:“明白,還有件事。今年小鬼子入侵東三省,我答應同學去抗的。”
母親:“不行,你還沒結婚也沒孩子呢,哪能去當兵,兵兇戰危的,小鬼子的事我們也知道了。我們當麥客的路上,就遇到從關外逃回來的,可慘了。”
張誠:“問題是我已經答應了,不然人家怎么可能借我資本帶著我去賺錢,這算是安家費的。幾千塊大洋,不少了。”
母親:“那也不行,總要結了婚再走。以前沒給你說親事,是家里沒什么余錢,現在家里有錢了,年前就給你結婚。過了年,等你老婆有了子,你再走也不遲。”
三十年代農村還沒有反封建的,結婚都是父母安排,如同魯迅說的,我那妻子不過是母親送給我的一個禮物罷了。
張誠:“先去看錢吧。白花花的大洋最真實了。”
帶著小心翼翼拿著可樂瓶的父母,張誠來到父母的房間,打開上的一個箱子,里面是白花花的一片銀元,一百個一百個的橫著摞在一起。這里是五千大洋,對如今搶了好幾個洋行的張誠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等張誠打開第二個箱子,里面是六把原廠產的盒子炮和六把勃朗寧手槍,還有子彈幾千發。張誠:“這手槍,也是安家費之一,我帶兩支槍走,剩下的家里留著防賊。現在家里有錢了,說不定被賊惦記。”
看到槍和子彈,張誠父母知道張誠是真的要走的,人家都給了槍了,這哪還有不走的道理。個人力量再大,也不如組織大,如今看來,也只有盡快的給張誠張羅婚事,才是真的。
回家第二天,張誠父母才知道,如今家里的細糠和雜糧,都拿去喂騾子了,這果然是敗家子行為。這細糠粗糧喂馬都可以的,騾子不用那么多精飼料。自然又是埋怨了張誠不會過子。
還有家里頓頓都是白面餅加上食,食大多還是熟食,都是從鎮上買的。連同兄弟家的兩個孩子,都跟著吃了小一個月的細糧和食,幾個孩子整個的胖了一圈,到不是后世那種營養過剩孩子的胖,而是從皮包骨頭到稍稍有了些脂肪,那種健康的勻稱體型。
回家第二天,張誠父母就開始忙碌起來,首先,掌管了家中的財政大權這是不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