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張誠準備的更充分一些,能組成人型大小的納米機器人就足足帶了五個,有這五個幾乎無所不能的納米機器人在,天下何處去不得。
揮手間張誠將兩個納米機器人散布向四面八方,一是去打探消息,二是找到合適的地點進行自我復制——這就是新型機器人的好處,一個和一堆之間需要的只是一些來自大自然的原料和時間。
在河邊轉了半晌,張誠也明白了所處的地點,這里是揚州南的八里鋪——顧名思義,距離揚州大約八里的樣子,因為揚州的繁華這里形成了一個小鎮。河面上的船只有運糧食的、運鹽的、運雜貨的,但等多的是來往的畫舫。
大大小小的畫舫上面或三五個船娘或十幾個姑娘,個個花枝招展,當真是一道風景線一般。從這里也不難看出揚州風月是何等繁華,距離江對岸鎮江不遠的南京秦淮河上又該是怎樣的春光——看到這一幕張誠心說誰下次再跟我說古代女人保守我掐死他來著。
更重要的是精神,明朝人張誠是第一次見到,但不論是富貴者還是營養不良的貧賤者都有著一股子盎然生氣。這種氣質張誠在民國的老照片里面見過,在49年后的舊照片里面也見過,但惟獨我大清的舊照片里面是沒有的。
這或許就是一個民族的精神氣質吧,奴才是沒這種東西的,奴才也不需要這種東西。張誠這么想著。叫停了河邊正在招攬客人的一條畫舫。
“船上有客人嘛?沒有,那好,包船。”
二兩銀子的本錢,大約夠做一個沿街叫賣的貨郎,不過張誠不是很喜歡賣油郎獨占花魁這種橋段,還是富惡霸獨占花魁比較符合常理。由于張誠經常要保持隨時能玩魚口取銀的神跡,乾坤袋里帶的銀子足有幾千兩——除此之外還有比銀子更值錢的金子珠寶也有不少,包個畫舫小意思的。
張誠包下的是個中小型畫舫,畫舫四個姑娘,連同搖櫓的、打雜的、做飯的和老鴉加在一起才十個人。
這畫舫上下兩層。雖然不是最大的。但比之江面上裝載三五人的烏篷船是大了許多——就是這種烏篷船也有攬客的船娘。
笑瞇瞇的老鴉領著張誠上船問道:“爺一個人啊?”
張誠沒給她好臉色,反問:“一個人包不得你這船不成?”
老鴉連忙說道:“爺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就是爺一個人,我們也要盡十二分的心思伺候著不是。”
老鴉領了張誠在上層坐下。然后船上剛才對著河邊來往行人拋媚眼的四個姑娘現在羞羞答答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在老鴉的目光下分別坐在張誠的左右。
沒等多久。有大茶壺(龜公)端了茶水、茶點、水果、干果上來。龜公將茶水茶點一一布置好之后。卻沒有離開上層艙房,而是退了兩步在一邊垂首侍立——對來這里喝花酒的客人對面站一個龜公那是非常之礙眼的。
張誠這才想起來,明朝和美國一樣。都是小費國家。國內似乎已經沒有小費這種習慣了,說起來,據說還促成過一段姻緣。
事情是據說某俄國大小姐入住國內某星級酒店,這酒店沒有專門給客人送行李的,這事都是保安做——國外保安就是保安,才不管行李。保安就按照以往的做法給這俄國大小姐將行李送上房間去了,小費也沒要(沒這習慣)就出去了。而這位俄國大小姐以為是這位保安要追求她,給她送行李到房間只是為了多見她一面,非常之感動。于是一來一去,兩人就搞上了,后來結婚生子。
張誠從袖子里摸出一個錢袋,摸出一塊大約兩錢(0.2兩)重的碎銀子,扔給龜公:“不用在這伺候了,有事自然叫你。”
“謝爺賞啦!”龜公看錢袋的重量估摸著里面大約有上百兩銀子(他沒看錯),知道這位不是來吃白飯的,也就安心的下去了。
真遇上吃白飯的,那就是事后給人家沉了江也是賠了。這是對生面孔的客人尤其要注意的。
張誠漏了財之后,四個姑娘一下子熱情了好多,又是給張誠遞點心、續茶水。張誠身邊的一個姑娘喂了張誠一片果脯后問道:“還不知道爺是做什么生意的?”
張誠想了下,給自己找了個定位:“販湖珠。”
沒有女人不喜歡珍珠的,就是不喜歡佩戴珍珠的,但珍珠粉不論是內服用來滋陰養顏還是做珍珠粉面膜那都是一等一的材料。
四個姑娘聽到湖珠的時候眼前一亮,剛才說話的姑娘問道:“爺,我們能開開眼界嘛?”
張誠:“這有何難,不過呢,還不知道四位姑娘叫什么?”
張誠左手邊的姑娘先說了自己的名字:“含春。”
然后是右手邊第一個姑娘:“黛春。”
“吹簫。”
“弄玉。”
張誠一撇嘴:“都是些藝名嘛,沒誠意。”
含春說道:“公子爺您得體諒我們這些苦命人,說出真名去也無非是大丫二丫,招弟,念弟的。又有什么好聽的。”
張誠想起來這些女孩子大都是從小被賣來的,也就想開了。
黛春問道:“還不知道公子爺叫什么?”
張誠:“叫我誠哥就是了。”
黛春:“誠哥哥,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張誠從袖子里摸了一下,然后攥拳在桌子上,神神秘秘的說:“有道是七分珠八分寶,又有說一分圓一分錢。今日讓你們見一見,九分九的正圓湖珠。”
四女湊在桌邊,等著張誠開寶。含春和黛春不斷地晃著張誠的胳膊,直到張誠用胳膊吃到含春黛春的豆腐后,才心滿意足的打開手掌,里面是一顆直徑十五毫米的正圓白色珍珠,這一打開后當真是珠光四射。
張誠兩根手指夾住珍珠,在四女眼前晃了一圈,收了起來:“就這一顆,雖說不是什么無價之寶,但也是價值千金。”
含春在珍珠前迷茫了一會才說道:“公子爺這顆寶珠何止九分九,我看沒有兩錢也有一錢五六分了。這等寶珠就是做貢品也夠了。”
至于嗎。張誠猛地想起。每個朝代的度量衡都是不一樣的,就像漢朝不會用秦尺一樣,明朝也有自己的度量衡標準,再加上湖海珍珠開發了幾千年之久。珍珠資源怕是早就枯竭了。這樣直徑十五毫米的走盤珠。怕真的是能當貢品了。
若是一般人。漏了財之后就要擔心小命了,但是卻張誠覺得這個世界連大伊萬白楊都沒有,那是非常之安全的。
隨著客艙外一聲“酒菜來了”的叫聲。張誠稍稍正坐,一壺燙好的女兒紅,一盤爆炒河蝦、兩尾清蒸白魚、一盤蟹黃蒸餃端了上來。
張誠的手一直在女人身上,不過身邊的女人自然會給張誠布菜斟酒,席間張誠問了下,這條畫舫包一天才十兩銀子——這十兩銀子是給老鴉的不計小費的情況下。張誠這么算下來,加上給龜公和女人的小費一天花費也不過十幾兩,真是便宜的緊。
要知道這點錢還不夠明末在秦淮八艷那里喝杯茶的——雖說秦淮八艷的名聲大部分是捧出來的,可從另一方面也能看出明朝江南的繁華和白銀黑洞的威力來。
張誠除了販珠還想著另一個買賣,那就是軍火。無論任何時代,軍火生意都是暴利的,明朝的火器花樣繁多,但大部分威力和射程都不盡如人意。小時候的張誠早就夢想過有朝一日如果美帝一樣滿世界賣軍火,現在看來,大約可以在這里實現了。
其實照張誠的看法,只要給明朝的士兵和百姓都裝備最簡單的單打一步槍或手槍,什么我大清的一輩子也進不了關——野豬皮起兵造反的時候只有十三副鎧甲,而火器偏偏是最擅長破甲的,歐洲的鐵罐頭重騎兵就是因為火器的發展而消亡,沒道理歐洲鐵罐頭擋不住亞洲野豬皮就能擋住不是。
不過有個問題就是,明朝對民間也是禁止私藏火器的當然沒有我大清那么嚴格,這個禁令和明朝的禁海效率差不多——都是如同虛設。但是真要在大街上開個槍店那肯定是有些麻煩的——雖然很多明朝地主老財家里圍墻上面都架著火炮火銃。
張誠的想法是派出組成人型的納米機器人出面辦這件事去,人型納米機器人沒有感情,如果再換上酷酷的表情,大約真的和T800有一拼。而且槍支彈藥的生產也是要靠納米機器人完成,索性就生產銷售收款一條龍服務就好了。
根據三國協議的技術不擴散條約中,在這種比較落后的世界可以逐步的出售先進軍火。上面的樣槍張誠決定拿來用一下,步槍是口徑10毫米的后裝滑膛步槍,不掛刺刀,采用銅殼彈技術(銅殼彈和紙殼彈是同一時期出現的,不過顯然銅殼彈顯得更加高大上),發射藥仍是原始發射藥,不過有底火就是了。
步槍的設計理念是150米可破鐵甲,對無甲目標有效殺傷距離是200米——作為第一代產品只要強過舊時代的所有火銃和弓箭就行了。
第一代手槍也是采用同樣口徑和同樣子彈的單打一后裝手槍,設計目標是30米內子彈可破鐵甲,如果不計算暗殺的話,手槍更多的是作為一種防身的用途,只要有了這樣一支隱蔽性非常強的手槍,至少不會在強盜面前只剩下引頸就戮了吧。
二代手槍只是變成了能連發六發的左輪——其實明朝三眼銃的設計思想已經有這么個意思了,只是一直沒發展起來。而且第二代步槍也是左輪手槍加長了槍管的這種詭異設計,六連發轉輪步槍其實在歷史上出現過,至少設計人員是這么信誓旦旦說的——二代步槍手槍比一代是有明顯優勢的,你看一次填裝的情況下你多了五發子彈不是。
畫舫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河面上飄著。偶爾和其他的畫舫一樣傳來女人或高亢或低沉的各種呻吟聲——這時候連帶搖櫓的船工都要費些力氣將船穩住,免得船震期間和其他船撞上。
日頭到了下午,畫舫已經飄在進入長江河口的水面。張誠和四女正在調笑之際,忽聞江面上傳來打斗喊殺聲。中國人看熱鬧的基因讓畫舫不知不覺的圍了上去,事實上在打斗的三條船周邊隔著百十米的距離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船只。
張誠從畫舫的窗子望去,江面三條已經纏在一起的船只上二十多個人乒乒乓乓打作一團,拳拳到肉刀刀見血好不熱鬧。
黛春看了一眼,說道:“又是揚州幫和太湖幫火拼,爺,沒什么好看的。”
張誠問道:“知道揚州幫和太湖幫為什么打架嘛?”
黛春給張誠斟了一杯酒。自己含在小嘴里然后喂張誠喝了。才說:“還能為什么,私鹽。”
黛春給張誠大致的講了一下,原來不論是江北的揚州幫還是江南的太湖幫都是販運私鹽的,這兩塊地方距離產鹽地也近。可是每個人每月吃鹽的數量是有限的。鹽吃多了也要中毒。兩個幫會開始的時候是在各自周邊販運私鹽。可是等幫會漸漸大了之后,就需要更多地地盤傾銷私鹽來養活更多的幫眾。
可是其他地盤都已經有固定傾銷私鹽的幫派了,太湖幫的鹽船到了揚州幫的地盤。就是軍衛收了好處不管,揚州幫自己也得管。不然揚州幫的私鹽賣不出去,幫里幾百號兄弟和幾千號家眷都得喝西北風去。揚州幫自己在揚州附近嚴查其他私鹽販子的同時,也武裝押運將私鹽賣到更遠的地方。
這樣一來,江湖械斗就變成了家常便飯。這一次黛春估計是雙方在長江上碰上了,出于利益不得不打。
張誠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自言自語說道:“原來這才是江湖。”
更重要的是以前書中的大俠們動不動就要為國為民,或者鏟除魔教什么的,現在看來都是瞎編的,江湖械斗只能是為了利益——沒好處誰拼命呢。
那太湖幫那邊只有一條船,人也要少幾個,很快在群毆中落了下風,剩下的幾個人紛紛跳水逃命,勝利的揚州幫遵循了窮寇莫追的法則,沒去管那些逃命的人,而是將太湖幫的船搬得干干凈凈后,將械斗中雙方死亡的十幾個人尸體搬到太湖幫的船上,然后竟將這條搶來的船一把火燒掉了。
這下好,證據什么的全部湮滅。正所謂民不舉官不究,古代就這么點事,沒有苦主告狀,衙門的大老爺也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真正喜歡打官司的是衙門中的一干書吏衙役和專門吃這碗飯的訟棍。
在堪比晚霞的熊熊大火燃燒中,畫舫上的龜公一臉戚戚然的進來了,哭喪著臉說:“爺,姐,不好啦。剛才有個強人泅水上了船,用刀逼住了媽媽,現在在底倉。讓搖櫓的老莊去江陰,不然就將媽媽一刀殺了,要到江陰下船才肯放人。”
四女自然是一片驚叫,張誠想起剛才那個向自己方向泅渡的漢子身上有幾處傷口,從袖子里扔出一瓶高級金瘡藥給龜公:“這是金瘡藥,給那個強人用了。讓去江陰就去,反正是順風順水。去江陰這一路包船的銀子我會出的,那個人吃喝的,都算在我賬上。想那太湖幫也是有頭有臉的幫派,自然不會食言而肥。”
“謝謝公子爺仗義。”拿了金瘡藥走人的龜公沒忘記道謝。
這就是看熱鬧后遺癥了。
畫舫就這么沿江而下,上面張誠喝花酒玩船震,渾不覺得下層還有個身上帶傷帶刀的江湖人物有什么風險——至于被劫持的老鴉,更是被無視了。四女甚至借著酒勁還說了關于老鴉的不少壞話,在某些時候一天都沒有招攬到生意,她們被餓飯挨打都是家常便飯。
畫舫下層的那個強人倒也不客氣,據說用了金瘡藥之后很快止了血,然后要了食物吃了起來——雖然也給被劫持的老鴉要了一份食水,不過老鴉是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倒是這個強人據龜公描述是個飯簍子。就著幾條咸魚就能吃下七八碗米飯。
畫舫第二天中午,到了江陰附近,在強人的指點下,在江陰附近的某鎮碼頭停靠了。那強人跳到碼頭上,倒垂手中倭刀一拱手說道:“這一日打擾諸位了,不過也是救了我王大力一命,我王大力在這里謝過了。還有那位恩公的金瘡藥著實好用,王大力和兄弟們天天在刀口上混飯吃,剩下的我就留下來了。說不定還能救幾個弟兄。”
昨晚張誠在畫舫上早就想好了,三年時間。似乎漫長了一些。如果選擇隱居的話——辦事可以讓納米機器人去,太湖的這個地點比揚州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于是昨晚就派出納米機器人去無錫和蘇州之間布置去了。這個王大力既然是什么太湖幫的人算是地頭蛇,自然也要用一下,不然那瓶高級金瘡藥不是白送了。
等王大力話音剛落。張誠走出畫舫:“王壯士請留步。”
王大力說了兩句場面話還沒走被叫住。問道:“這位是贈藥的恩公吧。還有什么事?”
張誠:“正好在下也要去太湖訪友,正好結伴而行。”
這到沒什么好說的,古代出遠門一兩個人上路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各地的軍衛衙役其實只負責城里的治安,至于城外,抱歉,沒這么多人手。所以出門的時候同鄉親友結伴而行是非常正常的。至于敢和強人結伴而行,只能說這人心真大了。
王大力自然不疑其他:“那好,一起走有個伴也好。”
張誠給老鴉留下三十兩銀子,算是這兩天的船資。在四女的依依揮別中跳下畫舫,和王大力一起上路南下。
趕了三十里路,兩人找了一處茶寮休息。王大力上來先把兩尺長的倭刀拍在桌子上,嚇得茶寮中小小店家小心伺候。
張誠從外形上看了看倭刀,說道:“王壯士……”
王大力:“什么壯士不壯士的,叫我大力就行了。”
“大力啊,我看這倭刀倒也算鋒利,不過算不得倭刀中的精品。”
王大力:“張大哥有所不知,就這一把倭刀就要七兩銀子了,那倭刀苗刀中的精品是有,我也見過,但是,動輒幾十兩幾百兩銀子一把。有這錢我在老家娶個媳婦兒買幾畝地種桑養蠶,何必出來拿命換錢。就這刀還是幫里給配齊的,兄弟我光棍一條飯量又大,尋常的地方嫌我吃得多不愿意用我,我才干這殺頭的買賣。”
“大力兄弟,我看你們水戰的時候,遠戰用弓箭,近戰用刀斧,有些落伍了啊。”
王大力提出疑問:“這遠戰不用弓箭,近戰不用刀斧,用什么?”
張誠神神秘秘的說:“大力兄弟可知火器。”
王大力:“火銃的話,幫里也有幾支。三將軍炮也有兩門。不過火藥容易受潮,不利水戰,填裝起來也麻煩。但我見過三將軍炮開火,那威力,可真是驚天動地,裝散子能糜爛幾十步。”
還好這位沒糜爛幾十里呢,張誠說道:“這火銃填裝雖慢但中鉛彈者幾乎無藥可救,我有一個朋友,改進了火銃填裝慢的毛病。讓這火銃開火的速度比射箭還要快,而且只要不是將槍彈放入水中,絕無受潮之風險,就是雨天不是傾盆豪雨的話火銃也能正常使用。”
王大力奇道:“還有這等事,那弓箭豈不是無用了。”
張誠:“誰說不是呢,我那朋友說這等新式火銃一旦大量生產出售,就會發生千年未有之變局。”
王大力:“這等新式火銃你可見過,別是他亂講的。”
張誠:“我身上便帶著一支這樣的短銃,三十步外可破鐵甲。這次去蘇州,就是去我那朋友那里繼續購買一些火銃和子彈的,忘記說了,這火銃的子藥是一體的,用銅殼裝了。”
王大力:“哦,能看看嘛。”
張誠從袖中摸出短銃和子彈,擺在桌子上,打開手槍裝上子彈,看了看十幾米外有一棵碗口粗細的柳樹,就以柳樹為目標“啪”的一聲開火,一陣白煙騰起,還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張誠又打開手槍,退掉彈殼重新裝彈,對準柳樹“啪”的一聲再次開火,兩次開火打的柳樹木屑四射。
等到王大力從槍聲中清醒過來,張誠問:“大力兄弟,你看如何?”
王大力沒應聲,跑過去看了看柳樹身上的子彈。回來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壓了壓驚才說道:“了不得,了不得。有這東西,三五人拿刀子可近不了身。便是十人八人。見火銃射的這么快,也要嚇住了。”
張誠:“這還只是防身用的短銃,長的和鳥槍差不多長短,百步外仍可破鐵甲。除了幾個能用硬弓的神箭手。弓箭能射百步的不多吧。”
王大力點點頭:“尋常軍中弓箭只能射三十步。再遠就沒什么準頭了。若是長銃也有你說的這般威力。一個人帶一支長銃一支短銃足可打個十個八個。回去我跟幫主得說一下,多購置些才行,到時候打死揚州幫那些兔崽子。就是不知道這長短銃價格幾何?”
因為張誠做的是沒本的買賣。旨在薄利多銷,參考這時代一支精良的火繩槍大約要費銀七八兩,給出的價格并不高:“長銃十兩銀子,短銃八兩銀子。這個價格附帶銅殼子彈一百發。因為子彈不是一般匠人能做的,所以每一百發子彈要一兩銀子。”
王大力雖然是個粗人,也有自己的經濟頭腦想了一下說道:“不貴,市面上精良的火銃差不多也要這個價。但不論是裝填速度還是威力卻遠遠比不上貴朋友的這個了,便是再貴個三五成也是值得的。”
張誠心想,好,這第一筆生意算是做成了一半。之所以選擇民間市場開始推廣火銃,而不是看似更大的官方市場,是因為封建社會的官府反應永遠是最慢的。相對這些民間幫派而言,更好的武器是關乎他們身家性命的事情,反而更容易接受新鮮事物。
就像明朝市面上精良的火銃,就是這個時代的洋人也是會購買的,而軍方用的貨色都是粗制劣作——因為材料費還沒到工匠的手中就已經被克扣了大半,用這樣的貨色炸膛什么的,是免不了的。也無怪乎,在這個火器變革的時代,明朝士兵紛紛拒絕使用火器,這也難怪,誰也不會和小命過不去是吧。
張誠的計劃就是先用納米機器人在明朝各地民間推廣火器,等到官方發現軍隊手中的火器遠遠落后于民間市場的時候,他們會開始想辦法的——張誠從不懷疑明朝巧手的匠人能仿制出來差不多的產品甚至包括銅殼彈,不過這等少量精細匠人絕不會太多,估計供應皇上打獵問題不大。但是想要大量的裝備軍隊,只能從納米機器人那里買了。
至于納米機器人沒有感情,只講程序,在賣軍火方面或許是個優勢——對那些想要用強力或者強權得到新式火銃的,張誠覺得能殺死納米機器人的武器,至少在這個時代絕對是沒有的。
過了幾日,第一筆生意做成后,張誠就在太湖的船上住了下來,這里的船娘多是疍戶出身,在太湖生活偶爾也采珠打漁,但最主要的業務還是向來往的客戶出售自己——和揚州不同的是那邊多是從小購買的女孩子,這里的船娘們往往是一家人住在船上,以家庭為團體接客,這也是張誠最喜歡的方式。
這太湖浩浩蕩蕩,漁船無數,張誠這個船上住幾天,那條船上住幾天,在明朝的三年時間過得就比較快了。
各地的軍火銷售業務,在三年間也漸漸的從無到有發展起來,第一年的時候只是十三省府一級的單位都有了新式火銃的銷售點,到了第三年全明朝幾千個縣市都有了新式火器的銷售點。
期間,為了搶奪新式步槍,從民間到半官方乃至官方出手大大小小火拼了一千多次,不過都以納米機器人的完勝而結束戰斗,為了給新式步槍手槍打牌子,張誠設定的程序是在有可能的情況下盡量使用新式步槍手槍來結束戰斗。結果就是,每打完一次,當地銷售更火爆。
三年中,遼東的野豬皮仍然起兵造反,并且大敗明軍,并從擔任了運輸大隊長的明軍手中得到了少量的新式步槍手槍和少量子彈。但是在遼東民間的征服過程中,滿洲鐵甲騎兵在新式民間火器的打擊下,損失慘重——北方民間是張誠銷售重點,哪怕明朝將領不會給軍隊裝備新式步槍,但是自家的家丁肯定會用最好的武器。
張誠的銀子也不是只進不出,名人字畫、精品瓷器、頂級玉石、頂級香料張誠手下的軍火連鎖店都是不限量收購的。就連大名鼎鼎的宣德爐張誠都弄回十五個來——畢竟從宣德爐問世開始,還沒經歷過大規模的戰亂,這年代宣德爐存世量還是很多的。至于唐寅的字畫那也是足足裝了一箱子。
等三年游戲時間結束回到薩克拉門托出租屋的時候,客廳屋中七個人都是滿面笑容,每個人的回歸獎勵都是一塊金條——將他們這三年中的賺到的錢用金子量化了。
大家都很滿意,現在美國的市價每盎司黃金一千四百多刀,大家手中的金條就沒有低于一公斤的。而一公斤黃金價格至少是五萬美金,在美國每年五萬美金收入就是中產階級,一般來說至少買房買車養活一家人沒問題了。
雖然感覺可能忘記了點什么,不過大家可以肯定的是,忘記的肯定是不那么重要的事情。約好下次一起玩大明升官圖的時間,張誠才送走六人——他們還不知道張誠的收益是他們的幾萬倍都不止,那是非常感謝張誠肯帶他們一起玩,并且紛紛表示下次多帶幾個朋友來一起玩。
張誠送走一起玩大明升官圖的六人后,回房間看了看艾瑪姐妹,兩妞才過了幾十分鐘還睡的很熟。手機上倒是有個未接來電,張誠看了一下是學校的炮友桑塔娜,趕緊打了回去。
原來桑塔娜的專業班級過幾天組織了一次去內華達山脈的地質考古,或者說更像是一場時間長達七天的郊游,因為可以帶男(女)伴一起去。這時候果斷帶男伴就比較吃香了,完全可以當牲口用嗎。
張誠一想自己的專業課也不用操心,非專業課不是那么重要,就應下來了,在電話中向桑塔娜保證當好炮友兼護花使者。
這個電話掛了,手機又突然響了起來,張誠以為是桑塔娜忘記說什么了,一看顯示器原來是凱瑞打來的,原來事業型女人也有時間了啊。
張誠接電話說道:“嗨,寶貝,電影我看過了。非常棒。首映那幾天我知道你挺忙的,沒給你打電話。”
凱瑞在電話中說:“嗨,張,是的,我們的電影非常棒,知道嗎?我們的電影獲獎了。”
張誠:“這么快,奧斯卡金像獎不應該是先提名嘛!”
凱瑞:“需要給你科普的是美國不止一個奧斯卡電影獎的。我們在舊金山獲的獎,過兩天有個慶功會,作為最大的投資人,你有沒有時間來,不少名人和業內人士我都邀請了。”
“當然去,那天我有時間。慶功會的酒水我負責了。”張誠當然知道一個新人導演獲獎有多難,畢竟大部分導演都是倒在成功路上或者半路去改拍大家喜聞樂見的小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