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個坑啊,巴西被逼成零比零,汗一個!
看得豬頭好糾結,好累。
“混蛋!”
看著當頭落下的雷光,殷血歌好似被一座大山碾中一般,身體重重的拍在了地上。先天一氣水火風雷袍急速的顫抖著,他就要沖出殷血歌體外,為他擋住這一道雷光。
但是水火風雷袍很明確的傳遞給殷血歌一道信息——他只能抵擋雷光中的雷霆之力,九翁在雷光中加持的一道先天戊土之氣,卻是如今的他根本沒辦法承受的。水火風雷的力量都對他無效,可是九翁開辟九華宗,他們精研的就是山川丘陵厚土的力量。
這道戊土之力沉重異常,九翁隨手一指點出的戊土之力,就堪比星空中數百顆巨型修士星球融為一體的重量。如此沉重的力道,除非殷血歌鴻蒙血神道修煉到了金蓮法體也就是金仙境的水準,否則以他如今的,只可能像是磨盤下的雞蛋一樣被砸碎。
怒極的殷血歌破口大罵,一個混蛋還不夠,他朝著九翁就放聲怒吼:“老賊,今日我不死,當滅你九華。”
眾多道祖的臉色都變得很詭異,區區一個地仙,居然敢對一位九瓣紫蓮的大羅老祖咆哮要滅他的道統苗裔,殷血歌好大的膽子。而且他在九翁的雷火壓制下,居然還有力氣開口說話,這娃娃的實力看起來并非表現出來的這么簡單嘛。
道祖的念頭瞬息萬千,九翁的一道雷火距離殷血歌的頭頂還有數十丈遠,一條身影突然攔在了殷血歌的面前。青丘好人雙手合在一起,掌心噴出一團綿綿密密的青色妖炎,化為一個碩大的青色陰陽太極圖擋在了九翁的雷火前。
一聲巨響,青丘好人的身體微微晃了晃,他向九翁笑道:“九翁好大的火氣?”
雷火消散無形,青丘好人退后了幾步,端端正正的站在了殷血歌的身前。擺出了一副我就是要庇護他的架勢。他笑著向九翁搖了搖頭,低聲嘆息道:“這娃娃,于我青丘一族下任家主有救命之恩,九翁,你敢動他一根頭發,我青丘一族和你九華宗沒完。”
青丘好心、青丘好意身形一晃,同時擋在了殷血歌的身邊。
太陽真君冷聲一聲。他不動聲色的祭出了一顆人頭大小,內有幾只三足金烏盤旋飛舞的紅色寶珠,放出億萬丈刺目紅光,死死的鎖定了九翁:“我欠青丘家的人情,而且還欠得不少。九翁,你要動手。不要怪我們群毆你一個。”
太陰的表現更加直接,她身邊已經有無數柄長有三尺,由先天太陰精氣凝成的晶瑩剔透的飛劍緩緩旋轉,劍鋒所向盡是九翁周身的要害。
太玄真一道祖陰沉著臉,拔出了玄屠劍,惡狠狠的盯著九翁怒聲咆哮:“九翁,你當我太玄真一的話是放屁不成?你可是賭咒發誓。不許再找殷血歌的麻煩,你敢當我的面對他下手?來來來,也不說我們欺負你一個,老道今天和你分一個勝負。”
玄屠劍放出無邊煞氣,滾滾魔氣沖天而起,高空中一個直徑萬里的黑色云旋憑空出現,恐怖的煞氣威壓籠罩四方,嚇得道宮內眾多老祖帶來的門人弟子一個個戰戰兢兢作聲不得。
九翁的臉色很難看。他做夢都沒想到,他只是想要隨手抹殺殷血歌出一口惡氣,居然就讓局勢演變成眼前這樣。不管是青丘一家子招攬來的這些道祖群毆他一個,還是太玄真一道祖和他單打獨斗,這都是輸定了的,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九翁的語調變得很是柔軟溫和:“我并非為了以前的事情對付這小子。實在是他暗算了本門這么多的門人,莫非我九華宗的門人,就是任憑他算計陷害的么?”
一名太玄真一道祖門下的體修金仙上前了一步,他跪在地上向眾多道祖磕頭行了一禮。然后語調飛快的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包括殷血歌大聲向太玄真一道祖的眾多門人預警,讓他們免去了身隕之禍,而九華宗眾多仙人卻不理睬殷血歌的警告,直接闖進廣場,導致仙體崩潰的事情,所有的細節他都描述得無比詳細。
九翁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他惱怒的看著自己門下那些只剩下仙魂的門人,氣急敗壞的哼了一聲。
太玄真一等道祖都是不屑的向九華宗的那些仙人掃了一眼。太陰冷聲道:“見過不是東西的玩意兒,沒想到九華宗的門人一代不如一代了。如此恩將仇報、顛倒是非,九翁,你們九華宗的門風,要好好的整治一番了。真以為你們有個門人做了仙庭仙帝,了不起么?”
太陽真君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他摸了摸鼻子,干笑著說道:“那位紫薇仙帝,似乎這些年也沒做什么正經事情。不如我們召集諸方道友,商量一番,將那紫薇仙帝趕下臺吧。我太陽神宮門下,有位三十萬年前新晉的大羅弟子,他很想在仙帝的寶座上歷練歷練。”
一眾道祖相互看了一眼,太乙真武很直接的說道:“好處呢?九大仙帝,任何一個仙帝之位都代表了巨大的利益。你的門人要新晉仙帝,那么我們能有什么好處?”
九翁則是氣得腦門直冒煙,這不是探索鴻蒙道宮么?怎么又牽扯到仙帝更迭的事情上去了?當年為了讓他門下的那位門人登上仙帝之位,九翁耗費了多少力氣?交換了多少利益?那位紫薇仙帝坐了這么多年的仙帝寶座,當年九華宗花費的代價都還沒賺回來,如果被趕下臺的話,九華宗可就虧了血本。
他立刻揮了揮手,大聲喝道:“今天我們是來探索鴻蒙道宮,以求得到前輩遺澤,讓我們突破當前禁錮。這仙帝更迭的事情,豈是這么輕松就能決定的?仙庭每更換一位仙帝,可都要召集諸方道友協商才行,豈能這么馬虎決定?”
看了一眼殷血歌,九翁就好像被人強塞了一嘴的狗屎一樣,很是不忿的從袖子里掏出了一瓶仙丹。隨手丟給了殷血歌:“這是一瓶九轉紫羅丹,最能滋養仙魂、強壯仙體。這一瓶三粒隔月服下,你突破到天仙之前,不會有任何滯礙了。”
殷血歌接過仙丹,緩緩站起身,向九翁稽首行了一禮。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九翁,冷聲道:“多謝九翁‘大恩大德’。日后有緣,定然報答。”
當著眾多道祖的面,殷血歌一把掐碎了九翁丟過來的丹瓶,三顆拇指大小被紫色煙霞環繞,在丹瓶中盤旋飛舞猶如靈雀的仙丹,被殷血歌一把丟在了地上。然后狠狠一腳踏成了粉碎。
九翁的面皮紫漲如血,他怒極看著殷血歌,周身氣息猶如蓄勢待發的火山一般,隨時可能發作。
太玄真一道祖不冷不淡的說道:“年輕人有點火氣,也是正經道理,誰讓你九華宗的門人欺人太甚呢?九翁,記得我們的正經事。我們是來探索鴻蒙道宮的。若是你還要繼續牽扯其他的瓜葛,那么我們就好好的論一論新任仙帝的事情,如何?”
九翁身上狂暴的仙力波動驟然平復,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也恢復了正常。他笑著向太玄真一道祖點了點頭,笑盈盈的說道:“確然,不要讓這些娃娃耽擱了正經事情。這里,應該就是道宮外層的仙陣樞紐了吧?”
一眾道祖都端正了臉色。好似剛才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青丘好人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錯,按照我們的推算,這里就是道宮外圍的仙陣樞紐。只要我們破開這座大殿,前面就應該是道宮真正的核心所在。如果真有鴻蒙遺澤,當在內層。”
青丘好意拍打著頭頂懸浮著的那座巨大的日冕,很是認真的說道:“只不過,根據剛才我們草草測算出來的。這里的仙陣布置極其復雜,雖然年月過久已經失去了大半效用,而且仙陣根基也似乎是被外敵給破壞了無數,但是以我們的實力想要破開這大殿。估計還要花費不少時間。”
一眾道祖向廣場上堆積如山的尸體掃了一眼,紛紛點頭不語。
這些魔物是如何侵入道宮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些道祖是沒有心情搭理的。修道到了他們這種層次,一些旁枝末節的東西已經無法觸動他們的道心,他們現在只是想要破開道宮,尋找鴻蒙道尊的遺澤,幫助自己突破當前的瓶頸。
至于說這座道宮經歷了什么,這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一眾道祖盤坐在了大殿前的平臺上,按照太極八卦的方位坐定。殷血歌等一眾人正準備退走,青丘好人卻向著殷血歌招了招手:“殷小友,你就在我們身邊罷。這道宮內危機四伏,你一個人到處亂走,小心著了他人的暗算。”
殷血歌心里微微一動,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九翁,當即向青丘好人應諾了一聲,一言不發的坐在了平臺的角落里。識海中血海浮屠經所化的血池放出淡淡的血氣,血海浮屠經踏入地仙境后的修煉秘法,就這么清晰的流入了他的仙魂中。
青丘好人說得有理,在這道宮中,如果九翁沒有進來,那么九華宗的普通弟子殷血歌碰到了卻是不害怕的。有血海中過千的相當于金仙境的鬼君守護,就算是高階金仙當面,殷血歌打不過還是能逃走的。
可是九翁進來后,大羅金仙和金仙之間的差距就好似螻蟻和鯤鵬之間的差別,偌大的道宮,九翁都有可能遙空算計殷血歌,在他不經意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所以現在殷血歌留在青丘好人的身邊,留在太玄真一道祖的身邊,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道宮內雖然還有其他的好處,可是殷血歌得到的好處已經不少,再過貪心害得自己隕落的話,那反而是得不償失了。所以他乖乖的坐在了平臺的角落里,開始默運血海浮屠經,開始了他踏入地仙境后的第一次修煉。
黑麒麟小黑歡快的在廣場上往來奔走,他將那些保持完好的魔物身上的甲胄脫下來,然后不斷的塞進殷血歌給他的乾坤仙戒中。太玄真一道祖門下的那些體修仙人也是如此做法,這些甲胄堅固異常,使用的材料極其堅固。
雖然這些仙人身上的甲胄已經是非常精良,但是沒有人會覺嫌棄自家的寶貝太強悍。將這些鎧甲帶回去。萃取其中的精華之后融入自家的仙甲中,哪怕給自己的仙家提升一個品階都是極好的事情。
到了金仙境界,金仙器提升一個品階,就代表了數倍的強大。
殷血歌看了小黑一陣子,然后就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丹田血海上。
到了地仙境,他終于可以開始血海浮屠經真正奧義的修煉。他剛剛踏入地仙境,就連一品地仙都算不上。他必須儲存足夠的血元力之后。才能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地仙。
仙界對地仙的劃分很簡單,地仙只是最底層的仙人,他們還沒有資格參悟天地大道。他們的修行主要就是提升仙力,九品地仙的劃分,完全就是按照仙力的雄厚程度來判定。
標準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苦修得來的法力,就是一品。也就是說。一個根骨仙根符合標準,修煉所用的洞天福地符合標準,一切都按照仙庭的標準修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所得的法力就是一品地仙劃分判定的標準。
但是仙人修煉,總會有各種輔助的方法,或者仙石,或者仙丹。或者干脆有大能者灌頂輸功。按照后臺靠山擁有的資源和實力,一些大家族大仙門出身的地仙,他們或許短短數千年就能從一品地仙晉升為九品。
也有倒霉的仙人,一直顛簸流離,連一塊地仙石都極難弄到手,又被人追殺,沒有一顆仙丹輔助修煉,而且不斷受傷。不斷損耗精元。或許他們掙扎修煉百萬年,依舊只是一個一品地仙,這種事情在仙界也不罕見。
但是對殷血歌而言,他開始地仙的修煉,可不僅僅是囤積法力,他更必須參悟血池中傳來的玄妙氣息,對血海進行根本性的轉變。
一眾道祖盤坐在那座大殿的門前。在青丘好人三兄弟的指揮下,逐漸用各種秘法試探大殿的陣法禁制。各種奇妙印訣不斷打出,大殿上波紋閃爍,仙光四溢。一股股宛如海嘯一般的玄妙氣息向著四周奔涌擴散,震得諸位道祖的身體都不由得連連搖晃。
在這氣息的沖刷中,殷血歌漸漸入定,漸漸的明悟了血池中涌出的諸般秘法的玄妙。
丹田血海上,九朵九瓣血蓮花盈盈盤旋,隨著殷血歌的入定,一個月后,九朵血蓮逐漸融合為一體,化為一朵九品九瓣的血色蓮臺。這一朵蓮臺沉入血海深處,開始抽取血海中的血氣精華。
天刑仙君帶領無數監察司仙人圍攻玄天府,金一他們干掉了數百金仙,這些金仙龐大的血氣精元都儲存在血海中。隨著殷血歌不斷將金仙精元注入,血色蓮臺急速的膨脹起來。
以殷血歌自身的修為,如果他想要滿足這座血色蓮臺的需求,單純依靠他自身修煉,估計要耗費上千年時間,才能讓血蓮臺成長到足夠衍化的程度。
但是有了這些金仙的精血補充,殷血歌只耗費了微不足道的一點點金仙血液,血色蓮臺就產生了奇妙的變化。蓮臺逐漸融化,一座浮屠寶塔的虛影逐漸在血海中凝成真形。
浮屠寶塔高有一百零八層,每一層寶塔都有八個角,每一個角上都掛著一朵蓮花形的血色鈴鐺。雖然還沒徹底成型,但是這鈴鐺晃動時,已經有很是悅耳的鈴聲傳出。
血海中過千鬼君中,天刑仙君的仙魂所化的鬼君身體一陣的抽搐,龐大的金仙血氣不斷的注入他的身體,天刑仙君的鬼體正在凝實真形。但是他此刻凝成的真身卻和曾經的金仙軀體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就見他身高數丈,通體肌肉虬結,三頭六臂,眉心生了一只豎目,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尊夜叉惡鬼。
大概相當于十名金仙體內所有的血氣精華注入了那座浮屠寶塔,塔身表面開始有無數玄妙的紋路出現。那些紋路就是天地初生時天地大道留下的無數道痕法印,每一道痕跡都蘊藏了無窮的奧秘。
漸漸的,高達一百零八層的浮屠寶塔緩緩從血海中鉆了出來。
高有數十里的寶塔懸浮在血海上,無數血海鬼卒、鬼將、鬼君同時向著浮屠寶塔膜拜不已。
天刑仙君所化的三頭六臂的惡鬼真身不受控制的飛上了寶塔中,他徑直坐在了寶塔的第一層,三個頭顱上九支眼眸放出熠熠血光照耀四方。當他在寶塔中穩穩坐定的時候,整個血海都劇烈的翻滾起來。
血海浮屠經地仙境的修煉真正開始,第一座血海浮屠成型,無窮的玄級不斷從血海浮屠涌入殷血歌仙魂。一門威力巨大的殺傷性神通從這座浮屠寶塔中涌出,即刻就被殷血歌掌握。
‘諸天崩毀大手印’,一門霸道蠻橫、剛猛肆虐的奇門神通。
以殷血歌本體法力和力量為主體熔鑄大手印雛形,以血海中無窮無盡鬼卒、鬼將、鬼君提供的自身精元填充大手印,匯聚殷血歌和血海無窮生靈的力量,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
殷血歌面前無數幻象閃爍,他看到了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印洞穿虛空,一掌將一方世界化為齏粉。
一股慘烈霸道的氣息從殷血歌周身擴散開來,他身邊的地面都發出了清脆的爆鳴聲,裂開了無數頭發絲般細小的裂痕。
那些正在攻破大殿禁制的道祖感受到殷血歌身上的氣息,都不由得詫異的向他望了過來。
“小子修煉了何等功法?去一人,試試他。”一直對殷血歌極其不順眼的九翁輕哼了一聲,隨手向著一個門人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