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天都有的,別忘了。
亂石中,法符特有的光芒閃爍。
二十張強弩,居然全部是低階法器,比起陰雪歌所用過的那些符文長弓,正經的法器強弩,殺傷力何止倍增?
月光下,雪地中,用白鋼鍛造,顏色和積雪幾乎一模一樣的三棱透風狼牙箭幾乎貼著地面射來。陰飛飛等人低頭想要看清箭矢的來路,但是積雪反射月光,雪地里白茫茫一片好生刺眼。
不等他們作出閃避的動作,二十支平行射來的弩矢一掠而過。
‘噗嗤’聲中,陰飛飛嘶聲慘嚎。
在那一瞬間,在箭矢就要射在苗天杰、陰飛絮、陰飛云、陰飛劫四人身上的時候,陰雪歌一腳踹飛了陰飛飛,讓他好似一座肉山般倒在了地上。
這家伙身形高大,吃了清凈蓮華的蓮子后,他的個子又長高了一頭,現在比起陰雪歌高出兩頭有余。他的腰圍,甚至比他的身高還要驚人,他趴在地上的高度,幾乎比他站起來還要驚人一點。服食過清凈蓮華的蓮子,陰飛飛的皮肉變得越發的水嫩細膩,看上去吹彈得破,和二八少女的肌膚一般水靈。但是實則上,他的身體已經強化了許多,一身細皮嫩肉,卻有著不弱于普通重盾的防御力。
十幾支兩尺長、拇指粗細的白鋼箭矢射進他的皮肉,只是入體一尺六寸。就再也無法深入半點。
一尺六寸,換成普通人已經被射了一個對穿,但是對于陰飛飛來說,這點深度,甚至連他身體單側的脂肪層都還沒穿透。
“大哥痛!”
陰飛飛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法器強弩射出的箭矢可以洞穿墻垣。陰飛飛的膘肉質地上佳、防御力驚人,雖然擋住了箭矢,但是箭矢依舊入體一尺有余。那是真的痛!
“痛,就對了。”
陰雪歌一腳踢在陰飛飛的屁股上,踢得他好似一個球一樣向前飛起。與此同時,一股渾厚精純的青木元力也輸入了陰飛飛的體內,陰飛飛身上插著的箭矢同時一震。帶著‘嗖嗖’聲紛紛破體飛出。箭矢上淬了劇毒,箭頭色澤瓦藍,散發出刺鼻的金屬焦灼氣息,這是從各種礦石中提煉出的虎狼之毒。傷口的毛細血管被劇毒燒得焦枯,所以才沒有流出鮮血。
但是下一瞬間,陰雪歌轟進陰飛飛體內的青木元力震蕩他全身膘肉。強大的青木生養之力滋潤陰飛飛全身,和他傷口內殘留的金屬劇毒劇烈的沖撞起來。
陰飛飛體內儲存的,還沒有被他完全消化吸收的清凈蓮華蓮子藥力也悄然發動,一層淡淡青光環繞他的全身,體內的毒素被急速凈化。陰飛飛的傷口快速愈合,他的身體也在蓮子的滋養下變得更加強悍。
“打!”
亂石中,有低沉的呼喝聲傳來。
又是二十支弩矢激射而出。但是陰雪歌將陰飛飛踢得飛起,他巨大的身軀化為一塊肉盾,完美的遮擋住了他身后的苗天杰等人。
苗天杰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看著被陰雪歌踢得飛起來的陰飛飛,看著作為肉盾主動迎向第二波箭矢的陰飛飛,他下意識的大叫了一嗓子。
“好兄弟,死胖子,夠義氣!”
“下次,緋月谷百香園,哥哥我請!”
陰飛飛手舞足蹈的在空中飛行著,這一次二十支箭矢全部射在了他的身上。但是清凈蓮華的蓮子發揮了奇妙的效果,他的身體被急速強化著,陰雪歌轟入他體內的那一股青木元力也發揮著奇異的功效。
這一次二十支箭矢,居然只入肉一尺二寸!
陰雪歌又是一掌拍在陰飛飛身上,所有箭矢噴射出來,陰雪歌肩膀一頂,將陰飛飛頂得向亂石堆飛了過去。
第三波箭矢呼嘯而來,這也是亂石堆中埋伏的弩手能夠射出的最后一波箭矢。因為陰雪歌已經到了距離亂石堆不到二十丈的地方,三十六柄飛刀已經帶著森森寒光,化為一張刀網向下籠罩過來。
‘噗嗤’聲不絕于耳,陰飛飛認命的用肥厚的雙掌捂住面孔,避免了被人一箭射成瞎子的命運。
這一次,箭矢全部射在了他的后背和臀部上,這一次,箭矢入體只有九寸。
亂石堆中,二十名身穿白色斗篷,渾身披掛著冰雪渣滓的精悍男子一躍而出,他們一言不發的,就持刀向陰雪歌一行人殺了過來。
但是他們剛剛沖出不到三步,陰雪歌飛刀落下,二十名弩手一聲不哼的倒在了刀光穿射下。
二十團絢爛的血花迸射開來,大半個亂石堆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左右兩側的山林中,有身穿全套金屬重甲的持戈武士涌出。一左一右,分別是五個身高八尺開外,魁偉高大幾乎和陰飛飛相當的勇悍壯士。
他們踏著厚厚的積雪,每一步都好似炮彈落地,炸得四周積雪飛濺,每一步都在地上踏出了深深的痕跡。他們的眼睛閃耀著瘋狂到了極點,同時冷漠到了極點的幽光,死死鎖定了陰雪歌,大踏步的向陰雪歌狂奔而來。
他們沖鋒的速度極快,數十丈的距離只是短短一彈指時間就到了近前。
“殺!”
十名開辟了竅穴,周身元力翻滾的甲士大吼一聲,他們手上長有三丈的奇形長戈帶起刺耳的破空聲,宛如十點寒星,對著陰雪歌周身要害就捅了下來。
苗天杰、陰飛絮等人也終于反應過來。他們同時舉起手,自家的法器帶著刺耳的嘯聲向十位甲士劈砍了下去。但是這些甲士根本無視向著自己頭頂劈下的法器,只是傾盡全力,對著陰雪歌狠狠刺出了手上長戈。
光芒奔涌,元氣波動。陰雪歌幾乎破碎的法器盾牌吞吐天地元氣。盾牌表面的律獸浮雕張開大嘴,噴出了幾面急速旋轉的元氣盾牌護住了陰雪歌周身。
長戈上噴出了長有三尺的青色寒光,罡氣凜冽。刺穿了陰雪歌護身的元氣盾牌,重重的落在了那塊法器盾牌的本體上。
巨響聲中,盾牌粉碎,陰雪歌身體怪異的,好似樹間纏繞的樹藤一樣扭曲起來。
八柄長戈險而又險的擦著陰雪歌的身體擦了過去。長戈上噴出的青色寒光切過他的肌膚,發出鋼刀劈砍老木頭一般沉悶沙啞、極其枯澀的聲響,陰雪歌的身上被切開了八條深有三分的傷痕。
另外兩柄長戈被陰雪歌一手抓住,他死死扣住長戈,雙臂一用力,就聽得‘嘎吱’一聲讓人牙齒發酸的呻吟聲傳來,兩柄長戈手腕粗的金屬桿被陰雪歌強行掰彎。
他飛起雙腳。狠狠的向兩個長戈被他抓住的甲士踹了過去。
沉重的轟鳴聲猶如炮彈炸響,兩個甲士小腹上的甲葉崩解粉碎,他們同時噴了一口血,身體向后退了好幾步。就算是被踹得向后倒退,這兩個甲士的手依舊死死的握著長戈。
但是陰雪歌的力量比他們大得多。長戈在他手上紋絲不動。兩個甲士緊握長戈,他們的掌心抹過帶著魚鱗紋路的金屬桿,掌心皮肉被摩擦的血肉模糊。
陰雪歌駭然看著這兩個被他踹了一腳的甲士。他剛才那兩腳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但是兩個甲士居然只是吐了一口血,看上去并無大礙。
他們小腹附近的甲胄粉碎,陰雪歌剛才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甲胄強大的防御力。
“你們是誰派來的?”
陽水鎮的那些邪魔外道,他們不可能在這個地方等著他們,因為陽水鎮的人,并不會知道他們會從這里逃跑。而且陰雪歌也不認為,陽水鎮的那些人能夠訓練出眼前的這十個甲士。
他們身上的氣息狠戾如狼,兇殘如鬼,真正是視死如歸。
陽水鎮的那些人邪氣有余,但是在兇狠兇殘方面,遠不如這些甲士。
以陰雪歌的見識,他們應該是某個大家族蓄養的死士,專門用來執行某些見不得人的鏟除異己的事情。
“雷!”
青木變化,青木生雷。
陰雪歌體內青木元力一轉,青木元力當即變得陰陽相生,體內竅穴中,兩兩竅穴內的青木元力相互靠近、摩擦,激烈的對撞,頓時掌心有大片青色雷光噴射而出。
長戈的金屬桿導電最是方便不過,兩個甲士沒有被他一腳踹死,但是雷霆順著金屬桿流淌下來,電得他們五臟六腑一陣亂顫亂晃。兩個甲士同時悶哼一聲,他們依舊死死的握著長戈不放。
其他八位甲士同時大喝一聲,長戈一晃,長戈槍頭上面的小橫枝就向陰雪歌渾身切割了下來。
‘噗嗤’聲大作,苗天杰四人的法器呼嘯而來,狠狠劈砍在八位甲士的身上。他們身上的甲胄上數百甲片紛紛亮起,苗天杰等人的法器落在他們甲胄上,只是發出‘鏗鏘’巨響,居然沒能破開他們的防御。
“雷!雷轟!”
長戈鋒利的小橫枝已經切進了陰雪歌的身體,陰雪歌身上青雷噴涌,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青色的雷火。電流順著長戈的金屬桿肆意流淌,八個甲士渾身亂顫,肌肉麻痹的他們再也無法用力。
陰雪歌突然松手,他手指一晃,從指環中掏出了一枚青色玉符。
手指將玉符捏碎,一團拳頭大小,澄凈如水的雷光就從玉符中冒了出來。不用陰雪歌開口,也不用他操控,這一團雷光凝成的清澈泉水分成了十條電光,溫柔的融入了十個甲士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