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會有加更。
非常高大上的理由:我們親愛的敬愛的可愛的江城子江老師,他的學生在高考中得中狀元,嘿嘿!
所以,今天會有加更慶祝,敬請期待。
不完整的小世界雛形,神煌戰場上很多地方,是連飛行都不能的。
黑漆漆的荒漠上,巴掌大小的雪片從高空逐次飄落。殘缺的天地法則令得這些雪片的飄落是那樣的呆滯和僵硬,一片一片大小模樣都一模一樣的雪片不斷落下,他們在空中排列成了整整齊齊的方陣,猶如沖鋒的士卒一樣隊形森嚴的落在了地上。
這些雪片枯干、僵硬,好似鐵片一樣。他們整整齊齊的插在沙地里矗立不倒,就好像無數顏色渾濁的墓碑杵在那里。尋常地仙如果不小心踏上這些直立不倒的雪片,他們的腳板都有可能被劃破。
殷血歌一步一步的向前行進,他猶如趟著粘稠的泥漿一樣,雙腳貼著地面向前滑行,兩只腳所過之處所有矗立的雪片都被他震得粉碎。一百名媯家的女人哆哆嗦嗦的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抽泣的隨著他向前方一座黑黝黝的城池走去。
瞇著眼,殷血歌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的前進著。這一塊荒漠無法飛行,重力也格外的巨大。殷血歌必須運轉無上圣體,放出龐大的精血氣息,才能護住身后的女人們,讓她們不受重力的影響。
這些女人神色復雜的看著殷血歌的背,就好像無數柄長矛在穿刺他的身體。殷血歌能感受到這些女人目光中的怨毒和怒火,但是同樣的,他也能從這些目光中,感受到一絲敬畏、三五分驚懼以及一點點正在萌芽的可能這些女人都無法自查的‘崇拜’。
孤零零一個人,在荒漠中擊殺了媯家禽獸百余人,面對如此強勢的命運神族的神王都能痛下殺手,強迫對方將媯家的一百名女人安全釋放。
這些女人在感受到了殷血歌帶來的恐怖和絕望后,她們居然不自覺的對他產生了一絲崇拜的心理。或許這就是生物的特性,就算是人類就算是仙人,他們也沒能擺脫這種銘刻在血脈中的,對強者的崇拜和敬畏的本能。
一如荒野中的野獸群,最強大的雄性野獸,天生就能對雌性野獸造成威懾。
殷血歌冷然淺笑,渾然沒把這些女人的復雜心理放在心上。他很期盼,這些被他機會摧毀了道心的女人回到媯家后,會給媯家帶來多大的麻煩?只是想想,殷血歌就覺得有趣。
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走,殷血歌施展了咫尺天涯的仙法每一步他都能帶著這群女人向前行進十幾里地。如此行走了三個多時辰,他們終于來到了前方那座黑黝黝的城池前。
一面背生雙翼的飛虎旗懸掛在城門樓子上,一名頭頂有兩朵紫色蓮花載波載浮的大羅金仙端端正正的坐在城門樓上,雙眸如電俯瞰著殷血歌。雷鳴般的呵斥聲突然傳來,震得方圓萬里內的所有雪片同時粉碎。
“爾等和人,來此作甚?”
殷血歌沒有開口,他只是向那大羅金仙微微欠身行了一禮,然后就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一名媯家的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哆哆嗦嗦的上前了一步,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代表她在媯家身份的令牌:“前輩我們都是媯家族人。”
‘媯家’二字一出口,那坐在城門樓子上的大羅金仙頓時一躍而起,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就是你們這群災星胡作非為強行奪了天煞城的兵權,害得鷹揚大將軍楊鼎被幽禁的?你們來我天樞城作甚?來人,將剩下的三重城池禁制全部打開,嚴禁這群混賬進入。”
‘嗡嗡’聲大作,整個天樞城微微顫抖了一下,三重新生的仙光牢牢地籠罩了整個城池。
殷血歌‘呵呵’笑了起來,他看了看身邊那些目瞪口呆的媯家女人仰面向著城頭上眾多紛紛探出身體向外張望的仙兵仙將大笑起來:“天樞城的大統領閣下,媯家禽獸三百人,大半覆沒男丁死傷數十,剩下男丁都被那些命運神靈生擒活捉。”
“這些女人么那些命運神族的神靈們放她們回來作為見證,同時給斬神城的諸位大人們捎一句話——他們要用剩下的媯家男丁的性命,交換命運神族兩位王子的性命。”
城門樓子上的天樞城大統領虎賁大將軍凌嘯天呆了呆,然后他指著殷血歌厲聲喝罵起來:“簡直荒唐,五大主城,從未和神孽有過任何的談判。給他們帶一句話回去,讓他們將那些媯家的禽獸全部斬首吧,這群災星,死了才叫做一個干凈,可憐我楊鼎兄弟,被他們生生害慘了。”
凌嘯天出身仙界凌家,同樣是仙界有數的大家族,凌家的長輩中,也出過好幾任的仙帝,至于仙庭各部的尚書、各司的司令等等高官重臣,更出了無數。同時凌家如今還有道祖級的任務鎮堊壓家族氣運,所以凌嘯天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
所以凌嘯天就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這種話——媯家的這群禍害,還是死了的好。他根本就懶得將命運神族要求交換人質的條件匯報上去,他寧可讓媯家的這群禽獸自生自滅。
殷血歌攤開雙手,飛快的向后退去。
一邊急退,他一邊厲聲喝道:“還是好好考慮一二吧。大統領,你沒有這個資格代替五大主城的大人們做決定,你還是將媯家的諸位千金大小堊姐送回斬神城,你不愿意自家和媯家結怨吧?”
凌嘯天臉色微微一變,他看著向后急退的殷血歌冷哼了一聲,然后用力的揮了一下手。
城頭上十二座弓臂寬達八丈一尺的強力屠神弩突然冒了出來,伴隨著可怕的炸鳴聲,天樞城頭附近的地面突然裂開了無數裂痕煙塵飛舞中,三十六支三棱頭骨屠神弩矢猶如閃電一般激堊射而出,幾乎是首尾相連的向著殷血歌的胸膛射來。
天樞城的弓弩手顯然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幾乎是同時激發弩矢,但是他們激發的先后卻有著極短的時間差。弩矢以三支一組,分成十二波連成一條銀色長龍散發出讓人窒息的滅絕性殺意激堊射了過來。
箭矢上銘刻了‘定身咒’、‘困神陣’、‘縛靈咒’等等禁錮類的仙文咒語,三十六支屠神弩矢同時閃過一抹強光,殷血歌的身體頓時一陣僵硬,他身體四周的空氣都被壓縮成了近乎于金剛石一般僵硬的固體。
冷笑了一聲,看著那些當面射來的箭矢,殷血歌不躲不閃,挺起胸膛向前迎了上去。
連綿巨響,殷血歌身上那件普通的紅色道袍被震得稀爛,屠神弩矢撞擊在他強壯的筋肉虬結的胸膛上,居然硬生生被恐怖的反震之力炸成了無數閃耀著各色金屬彩光的碎片。隨后殷血歌皮膚下枯黃色的流光閃爍恐怖的凋零寂滅之力裹著這些金屬碎片一轉,這些碎片就驟然瓦解。
這些足以滅殺巔峰金仙,可以威脅到一品大羅金仙的屠神弩矢居然強行被殷血歌體堊內的寂滅之力轉化為最原始最精純的天地靈氣,迅速融入了他的血海之中。
歸根到底,無論是萬物生靈,無論是泥沙土壤,這些實際存在的,肉眼可以看到,肉體可以觸摸的物品,都是鴻蒙世界的先天靈氣具體凝結而成。天地萬物由先天靈氣凝聚那么從理論上,天地萬物都能重新轉化為先天靈氣。
所以三十六支威力強勁的屠神弩矢被殷血歌的身體一口吞下,他的身體堊內傳來細微的雷鳴聲他的身體強度又強橫了一小截。
“多謝大統領熱情款待,日后沙場見面,小子定有回報。”殷血歌穩穩的矗立在地上,低頭看了看自己胸膛上三十六個黃豆粒大小的暗紅色傷口,笑著向凌嘯天揮了揮手:“下次見面,若是大統領膽敢出城和我交手,我不介意砍下大統領的腦袋。”
大笑聲中殷血歌胸口上被屠神弩矢破開的傷口急速愈合,在凌嘯天震驚的目光中,三十六個傷口只不過是一眨眼就徹底消失。凌嘯天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他驚悚的看著殷血歌,雙手下意識的用上了一絲大羅道力硬生生在他面前的城墻垛口上壓出了兩個深達一尺的掌印。
屠神弩矢的力量,就連凌嘯天都不敢親自嘗試。他自忖就算是他被屠神弩猛不丁的偷襲一把,他起碼也要借助防御性的大羅道器,才能免去仙體殘缺的下場。
但是殷血歌沒有動用任何防御性器具,他只是用自己強橫的肉體,就將三十六支可以重創大羅金仙的弩矢擋了下來。這是什么怪物?這是什么怪胎?凌嘯天看不清被大羅金風蟬遮掩的殷血歌的面孔,他只能在心里猜測,殷血歌到底是神靈,還是和神靈勾結的墮落仙人?
“記住,我會宰了你。”殷血歌向城頭上的凌嘯天大笑了幾聲,挑釁的比劃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然后他身形一晃,以比來時快了起碼一千倍的速度,猶如一溜兒青煙一樣掠過地面,迅速的遠離天樞城。
凌嘯天陰沉著臉看著城外一百名媯家的女人,沉默了一陣,又看了看剛才殷血歌站立的地面上兩個深不過半寸的腳印,輕輕的揮了揮手。
“請諸位媯家的大小堊姐進城。派一隊女兵,嚴格搜身。”凌嘯天皺著眉看著城外的媯家女人們,語氣格外陰森的冷笑著:“每一根毛,都給我仔細的搜一遍。讓她們沐浴更衣,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送去斬神城。”
殷血歌在荒漠上狂奔,離開了那一片方圓百萬里的無法飛行的荒漠后,他縱身就化為一道血光沖上了高空。帶著刺耳的破空聲,一路不斷破開一條一條宛如惡龍一樣旋轉肆虐的龍卷風,殷血歌向前疾飛了一天兩夜,終于在一片事先約定的山嶺中,找到了兩個等候在那里的命運一族的神靈。
一男一女兩尊命運神靈警惕的打量著從高空按落劍光的殷血歌,他們迅速繞著殷血歌轉了一圈用十幾件不同的神器在殷血歌的身上掃了一遍,這才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帶著殷血歌向前飛去。
殷血歌剛剛隨著兩個神靈飛起,他回頭向后看了一眼,就看到一隊三千名命運神靈帶著數量龐大的妖獸妖禽已經埋伏在了那一片山嶺中。
很顯然,命運神靈并不信任殷血歌所以他們在那一片山嶺中設下了埋伏。如果有仙人堊大軍尾隨殷血歌前來的話,這些神靈的埋伏,足以給仙人堊大軍們造成極大的麻煩。
在山嶺中穿梭了一陣子,穿越了幾道神靈設下的別有奇巧的神陣,殷血歌終于來到了一座高有萬里的大山前。這座大山的四周,密密麻麻的扎下了無數的營盤,起碼有上千萬身穿黑白二色甲胄的命運神靈在營寨中往來。
大山腰部的一座山洞內,殷血歌見到了面色慘淡,猶如豬玀一樣被綁在了石柱上動彈不得的媯龍等人。而伽德斯正手持長鞭,大笑連連的抽打媯龍一行人,直打得他們血肉橫飛、哭天喊地。
走進石洞的時候,殷血歌故意的放重了腳步聲。
伽德斯回頭向殷血歌看了一眼,丟下了手上皮鞭,然后走到了山洞深處的一張石質寶座上坐定。他指著那些痛哭流涕滿臉是淚的媯家男兒冷笑道:“媯家,在你們仙人當中,是頂尖的豪門大族,但是他們的子弟如此不堪,可見你們仙人的氣數沒多少年了。”
看都不看媯龍等人一眼,殷血歌大步走到了伽德斯的面前,冷聲道:“家家都有廢物,不要對我說,你們神靈一族就個個都是英勇無畏的戰士。”
伽德斯眉頭一皺,正要反駁殷血歌的話,殷血歌卻強行打斷了他的話頭:“這里,是你們秘密屯兵的地方?戒備如此森嚴,而且還用九重神陣掩去了所有的蹤跡,更有這么多的精銳在這里,好大的手筆。”
眼珠一轉,伽德斯站起身來,從身邊的一位侍衛手上接過了一柄通體漆黑,表面閃耀著奇異的白色流光的長戟。他指著殷血歌冷笑道:“沒錯,這里是我們為斬神城的那些仙人,準備的一處秘密兵營。只要他們敢出城野戰,我們各處秘密兵營突然發動,就能全殲斬神城的軍堊隊。
冷笑一聲,伽德斯瞪著殷血歌獰聲道:“倒是你居然敢孤身一人來這里,實在是有膽氣。你就不怕我不顧我們之間的約定,將你斬殺當場?”
“你能殺了我?”殷血歌譏嘲的笑了起來,他放聲笑道:“你如果能斬殺我,你能放我帶著那些媯家的女人離開?少說這些廢話了吧,這些廢話,不能讓你在我面前占任何上風。”
伽德斯的老臉氣得發紅,他緊握著長戟怒視了殷血歌一陣,然后狠狠的將長戟往地上一頓,突然顏色變得極其和緩、開心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了起碼有半刻鐘時間,伽德斯這才將長戟丟給了身邊侍衛,放聲喝道:“來啊,還不給貴客搬張座椅來?嗯,三十年前我親手搶來的那仙茶還有吧?弄點水,給泡上。”
幾個生得白膚貌美的神女搬來了一張流金逸彩的座椅,恭謹的請殷血歌落座。
隨后又有神女奉上了仙茶,還有一些被玄冰凍結保存的仙果靈根等物。那仙茶依舊濃香襲人,但是這些仙果靈根卻是被玄冰凍得有點僵壞了,口感比新鮮的時候差了老大一截。
伽德斯很坦然的向殷血歌笑道:“這些東西,全搶來的,不是貴客,我舍不得用。這些果子,最久的都被冰藏了一千多年,自然是口感極差,卻是無奈何的。”
喝了兩杯茶,啃了兩顆冰冷的仙果,殷血歌拍拍手,向伽德斯笑道:“若是這次命運神族能夠獲取大的戰果,這些仙茶、仙果什么的,還不是手到擒來的?”
伽德斯瞇著眼,向殷血歌冷聲道:“你真的,想要和我們合作?”
幾天前,殷血歌突襲伽德斯,掏走了他的心臟,威懾伽德斯釋放了媯家眾女的時候,殷血歌向伽德斯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條件。伽德斯欣喜、震驚之余,卻也不敢相信殷血歌的話。
所以剛才伽德斯的一切作為,都是在試探殷血歌的態度而已。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殷血歌翹著二郎腿,很是輕松的看著伽德斯:“我幫你們破開斬神城,第一,我要李三笑死。第二,我要媯家在斬神城的所有族人、臣屬死。伽德斯大人,你能答應這兩個條件,我就幫你們破開斬神城,迎回你們的王子和那個,那個叫什么多爾伽德的?”
伽德斯面色深沉的看著殷血歌,他無法把握住殷血歌的命運,所以他完全無法揣測殷血歌的目的。
幫助命運神族破開斬神城,對于仙庭而言,這毫無疑問是大逆之罪。一個仙人,尤其是像殷血歌這樣,可以對伽德斯造成威脅的強大仙人,到底要因為什么目的,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斬神城,那可是神煌戰場的五大主城之首,防御最森嚴的主城啊。
被牢牢捆在石柱上的媯龍等人都聽得呆住了,過了許久,媯龍才嘶聲笑罵起來:“你們以為你們是什么人?道祖么?你們能破開斬神城?簡直笑死我了!”
殷血歌只是看著伽德斯,看著這個命運神族的神王級存在。
過了許久許久,伽德斯才深深的點了點頭:“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幫你,滅殺那些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