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求休息一天。就一更咯,也有五千多字,堪比普通3000字小章節的兩更了。
仙界開始劇烈的震蕩。
三百七十二個小世界已經開始和仙界融合,這些小世界撕開仙界的虛空屏障,逐漸融入仙界的時候,整個虛空都在顫抖。無邊流光祥云在虛空中拉出數萬億里長的光虹,濃郁的天地靈氣在奔涌,小世界中獨特的極端屬性的天地能量不斷涌入仙界。
小世界和仙界的融合正在加速,而仙界的天地法則,則是開始了奇異的改變。
仙人們驚恐的發現,他們的仙法秘術突然失去了大半功效。他們的雷法威力憑空降低了六成以上,原本可以輕松將一顆修士星球熔鑄成仙器材料的本命仙火,居然也只能燒破普通的巖石。
更讓仙人們驚懼的就是,他們甚至連騰云駕霧、駕馭劍光的本領都在降低。
他們飛行的速度憑空降低了數倍,就好像虛空中有無形的阻擋物一樣,他們要耗費極大的力氣,損耗比平時多出數十倍的法力,才能勉強騰云在天空行走。
所有的傳送仙陣都發生了異變,原本可以溝通各處星域,將仙人們自由傳送去仙界各處的傳送仙陣,他們的空間坐標發生了扭曲。原本可以傳遞數千億里遠的仙陣,突然變得只能傳送出數百里;原本能夠橫跨三千個仙域超遠距離傳送的仙陣現在居然只能在仙域內進行傳送。
更加可怕的就是,傳送仙陣還變得極其的不穩定,經常有仙人走進傳送陣,然后空間亂流突然出現,將那仙人攪得稀爛的從某個不可測的地方丟出來。
短短幾天的功夫,因為突發的空間亂流而隕落在仙陣中的仙人,數量就超過了十億。
再也沒有仙人敢乘坐傳送仙陣四處往來,他們被禁錮在了修士星球表面。以他們如今的遁光速度,他們想要抵達另外一個修士星球,只能耗費數以萬年計的蠻長時間往來。整個仙界的交通、交流徹底斷絕仙人們再也無法得到遠處的詳細信息。
緊接著,就是仙人們的煉丹術也出現了巨大的問題。
好似這一方天地不再允許丹藥的存在,那些宗師級的煉丹大師們,他們的丹爐一個接一個的自爆。可憐煉丹大師們雖然精通煉丹技巧,但是他們的道行法力并非高絕,仙界大半的煉丹師都在丹爐的瘋狂自爆中隕落,無數丹方、藥方就此斷絕了傳承。
包括那些讓凡人一步登天只要服下一粒就能成就仙人正果,能夠讓凡人擁有無窮壽命的仙丹,他們的所有丹方也就在這樣的天災中徹底湮滅。
仙界徹底大亂,唯獨第一至尊建立的人皇勢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在第一世家的帶領下,以四大家臣家族的無數族人為輔助,第一至尊建立的人皇勢力開始組建規模浩大的軍堊隊。他們重新打造上古時代人類橫行天地之間的強大器械,在帝嚳艦的帶領下,組建成了浩浩蕩蕩的艦隊橫跨星野。
人類強者只求自身不求天地。他們自身自成一方天地,體堊內蘊藏了強橫絕倫的力量。
天地法則開始改變,仙人們的神通仙術被日復一日的削弱,唯獨人類強者強橫的肉體依舊能夠粉碎星辰。第一世家的軍堊隊猶如蝗蟲一樣橫掃星空,將無數修士星球上的仙族、仙門連根拔起,所有修煉到了長生不死境界的仙人被豬狗一樣屠宰一空。
血仙朝的血妖們以無數仙人的血液,舉行了邪惡而怪異的祭祀大典。他們以仙人的血液沐浴自身在血母的帶領下,血妖們洗煉了自己體堊內修煉長生術得到的奇異能力,恢復了太古最本源的純凈血妖血脈。
血妖們的壽命漫長,但是他們不再是永生不滅的長生種。他們雖然有數以萬年計的漫長壽命,但是當他們的壽命走到盡頭,他們就會走進墳墓中迎接死亡的到來。
放棄了永恒的生命,血妖一族得到了天地的眷顧。他們沒有受到逐漸改變的天地法則的局限,他們依舊保持著強大的力量,甚至他們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強大。
在修為境界沒有任何改變的前提下,血妖們的速度、力量、殺傷力,比起天地異變前增強了十倍不止。
血妖同樣組成了規模巨大的軍團橫掃虛空,和人皇勢力、神靈聯軍、幽冥大軍聯手,對正統的仙人勢力張開了全面的大清洗。仙人內部,散修聯盟掀起了血雨腥風,加上他們失去了仙庭的領堊導他們再也無法組建起統一的軍堊隊迎戰。
在天地的削弱下,在可怕敵人的打擊下仙人們的消亡指日可待。
一個又一個小世界不斷的和仙界融合,鴻蒙本陸所處的虛空也正在向仙界漂移過來。虛空劇烈的震蕩著,天地法則隨時隨地發生著奇異的變化。
茫茫虛空中,一條暗金色的古老虛空甬道向著無窮無盡的遠方延伸著。殷血歌拉著幽泉的小手,靜靜的行走在這條無比漫長,密布著無數奇異古老花紋的虛空甬道中。
在甬道的兩側,每隔數十丈的距離,就矗立著一座造型各異的蓮臺。一尊又一尊依舊散發出強大氣息的身軀盤坐在蓮臺上,臉上帶著一絲奇異的、大徹大悟之后特有的明凈光芒。
這些人有的做佛門弟子打扮,有的是道門修士的裝束,更有妖魔鬼怪,各色各樣的種族都有。
他們的身軀都很高大,比如說殷血歌剛剛路過了一尊佛陀裝束的男子身軀,他的一根手指就有百里長短。通體暗金色的古佛身軀橫臥在巨大的蓮臺上周身散發出無量的七彩佛光,強橫異常的軀體堊內依舊保持著強大的生命氣息,但是他的靈智已經不知去向。
留在這里的,只是一尊肉體,但是他的靈魂早就已經和肉體脫離。
梵陀羅等所有在萬佛山坐鎮的佛門大能,古佛、佛陀、菩薩、金剛、力士,他們按照修為高低,排列著整齊的隊伍,跟在殷血歌身后緩步行走著。他們震驚的看著甬道兩側這些太古大能留下的身軀,他們已經從剛開始的震驚變成了徹底的麻木。
一尊又一尊在佛門的壁畫上、經卷中無數次出現的太古佛門大能,就這樣靜靜的或坐或臥,猶如雕像一樣陳列在這里。他們剛剛經過了幾尊盤坐的古佛身軀,那幾尊古佛在佛門的歷史上地位崇高,他們是天地間第一尊佛的親傳弟子,號稱佛門‘七賢佛’的至高存在。
他們全都是鴻蒙大羅金仙極致的存在,他們的一根汗毛中蘊藏的力量或許就能徹底掃蕩現在的佛門所有的佛陀、菩薩。在這些太古的尊崇存在面前,梵陀羅他們只是一群沒有長大的小娃娃。
梵陀羅認識他們,因為他曾經是天地間第一尊佛,尊貴無比的佛主身邊捧缽的小沙彌。他曾經見過七賢佛,他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出身來歷。當梵陀羅只是一個修為低微無比,剛剛踏上修煉道路的小和尚的時候,七賢佛已經是鴻蒙大羅境的至高存在。
大羅金仙,掌控天地法則明白天地奧義,舉手投足就有無窮威力。
混元大羅金仙,扭曲、融合天地法則,可開天辟地,于無邊鴻蒙中開辟屬于自家的小世界。他們可以讓萬年玄冰燃燒,讓流動的鐵水陰寒刺骨,更能讓狂暴的雷霆猶如羊羔一樣溫柔。
而鴻蒙大羅他們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他們在扭曲、融合天地法則之外,他們已經可以破壞、粉碎、肆意的將天地法則重組。他們心念一動,就能夏天飛雪三丈,而且這就是新的天地法則,夏天就必須積雪三丈深;他們在開辟小世界之余,他們還能創物。
以天地精華為材料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些鴻蒙大羅,就能憑空制造出一個嶄新的物種。只是這等行徑大受天忌,一旦施行就有不可測的天譴降臨,就算是鴻蒙大羅,也并不敢輕易施為。
以上所言,只是梵陀羅對鴻蒙大羅所掌握的無窮偉力的一點印象。他深知這些鴻蒙大羅的恐怖,深知這些太古的存在有多么的可怕。但是現在,這些太古時代橫行天地之間的強橫生靈,他們都靜靜的待在這里他們的真靈已經不知去向。
雖然他們的身軀依舊保留著強大的生命力,但是他們卻早就已經死了。沒有了真靈的肉體只是死物。
殷血歌緩步在虛空甬道中行走著,他看著左右兩側那些太古大能留下的遺蛻,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們倒是明白人,還知道要遵循諾言。只是你們這些后輩啊,連自家先祖留下的話,都不理睬了。”
梵陀羅苦澀的笑了起來,他低沉的咕噥道:“很久以前,我們還能通過秘法秘術和這些先祖取得聯系,或者得到他們的指點,或者得到他們賜下的寶物。但是已經有很多個量劫,我們沒有能從他們那里,得到任何的信息了。”
“媯家也是這樣。”殷血歌歪了歪嘴,低沉的笑著:“媯家本來還能從自家先祖聯絡上的時候,媯家的后輩們對鴻蒙本陸的本家,還是挺照顧的。但是自從幾個量劫前,他們從自家先祖那里得到了最后一次諭令,然后再也聯系不上那些先祖后,他們的心思可就活絡多了。”
“他們,成功了?”梵陀羅謹慎的看著殷血歌:“他們,都成功了么?”
“我不知道。”殷血歌坦白的嘆了一口氣:“或許成功,或許失敗了吧?誰知道呢?距離太遙遠了,誰知道呢?但是他們必須走這一步,你們也是。因為……”
手掌一揮,一片血色光幕在身邊浮現。
光幕中出現了一座懸浮在鴻蒙之中的道宮,這正是當年殷血歌在兩儀星旁邊和幾位道祖一起踏入的那座道宮。但是現在道宮中的景象,卻是很多很多年前發生過的,道宮覆滅時的場景。
三尊身穿亮金色甲胄,通體不見一絲皮肉露出的高大甲士,猶如巨魔一般橫行在道宮中。
無數仙人前仆后繼的向他們沖了上去,但是就算是道宮的主人,那位最強大的道尊傾盡全力使出的雷法,也只是在這三尊甲士身上留下了一絲半點微不足道的痕跡。
甲士手持造型怪異、花紋古樸厚重的短矛,每一擊都好似雷霆一般,將一個一個的仙人輕松洞穿。面對他們的攻擊仙人們就好似屠刀下的小雞崽子,沒有半點兒反抗的力量。
最終道宮中的所有仙人都被擊殺,就連那道尊都被砍下了頭顱,用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杵在了地上。
三尊只是身上多了一些傷痕的甲士在道宮內草草搜刮了一番,將一些材料熔解后修補了一下身上的甲胄,就直接離開了道宮。
光幕中的光影閃爍,可以看到這三尊甲士橫行在仙界所過之處雞犬不留。他們每到一個修士星球,就傾力一擊將整個星球徹底粉碎,將上面的所有生靈全部抹殺。
更讓人驚悚的就是,他們從粉碎的星球內部提煉出各色各樣的珍稀礦石,用某種奇異的煉器手法,制造出外形和自己一模一樣,但是力量弱小一些的金色甲士,在他們的帶領下屠殺四方。
到了最后這些金色甲士已經組成了一支數量過百萬的龐大軍堊隊,一個又一個星域被他們徹底毀滅,無數的仙人、修士、凡人被他們擊殺。他們不說一句話,和外人沒有任何的交流,他們所過之處,就是為了單純的毀滅和殺戮。
最終,仙界那時候的大能們被驚動他們聚集在一起,和這些金色甲士展開了決戰。
地仙天仙猶如豬狗,金仙就是稍有價值的炮灰,大羅金仙猶如雨點一樣隕落,混元大羅大片大片的被擊殺,就算是鴻蒙大羅金仙在那最強大的三尊金色甲士面前也被是稍一接觸就被重創吐血。
仙界的仙人無窮無盡,他們拿出了太古之戰和神靈一族搶占天地霸權的勁頭,在無數鴻蒙道圣的領堊導下,依靠人海戰術慢慢的將金色甲士大軍消耗一空。
最終只剩下了三尊金色甲士,最強大的三尊金色甲士。
他們猶如魔頭惡鬼一般在無數的道祖、道尊、道圣之間往來飛射,手上短矛猶如閃電,輕松洞穿一個又一個強橫仙人的身體,奪走他們的生命。
強大的道圣們被逼無奈,他們只能自爆自己的本命靈寶,將天地開辟時滋生的那些珍惜靈寶一件接一件的爆炸開來這才勉強創傷了這三尊甲士。
“帝嚳艦、血魘艦他們能留到現在,真不容易。”殷血歌看著光幕中血戰的場景輕輕的搖了搖頭:“難怪仙界現在的先天級靈寶數量如此稀少,那一戰都耗費光了。”
梵陀羅等人臉色慘白,他們驚恐的看著那不可思議的驚天血戰。
“佛主,他們曾經,和這樣的敵人戰斗過?”梵陀羅低沉的咕噥著:“就連貧僧,都是不知道的。”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緩緩點頭:“難怪,以佛主的修為,在佛主突然在佛門消失匿跡之前數十萬年時間,他居然時不時的咳血。佛主,是留下了《本意大寂滅經》之后,這才離開的。”
“本意大寂滅經?”殷血歌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本經藏,佛門至高秘典,只有你們這些佛陀才有資格參悟。看看他受到的傷害吧,能在那一戰后再堅持數十萬年,他也真不容易了。”
光幕中變幻的光影突然慢了下來,所有佛門修士都看到了,光幕中三尊被打得破爛不堪的金色甲士突然逼近一尊身高三丈六尺,通體瑩白如玉的青年僧人的身邊。十二柄短矛帶著狠戾的閃光,狠狠的洞穿了這青年僧人的身體。
在這青年僧人的身邊,七尊佛陀口吐金血,有氣無力的倒在虛空中掙扎。
青年僧人唱誦佛號,他身上突然有四條手臂伸出,他幻化三頭六臂真身,強行抱住了三尊金色甲士。
四周無數被重創的鴻蒙大羅道圣一擁而上,鋪天蓋地的先天靈寶在這三尊金色甲士身上紛紛撞碎,就好像一群螻蟻啃食山石一樣,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的將這三尊金色甲士碾成了粉碎。
他們的身軀中,沒有血肉,只有精密無比的傀儡構件,上面雕刻了無數繁復、復雜的符文紋路。
比起仙界傳承的上古符文符箓,這些符文更加復雜、更加莊嚴、更加古老、更加大氣,其輝煌瑰麗華美之處,遠比仙界傳承的任何一脈神文、仙文超出千百倍。
毫無疑問,這些符文來自一個比現在的仙界強大無數倍的文明。
“他們,只是三尊傀儡?”可惜梵陀羅他們都沒有頭發,否則殷血歌一定能看到他們頭發一根根豎起的驚悚景象。所有目睹這三尊金色甲士被擊毀一幕的佛門修士,都只覺渾身一股寒氣差點將他們的五臟六腑都凍結了。
“滅法者。”殷血歌淡然說道:“我還記得這個名字。”
“沒什么大驚小怪的。這是你們先祖的敵人,制造的巡弋虛空,撲殺異端的滅法者。”
冷冷的掃了一眼梵陀羅等人,殷血歌低聲咕噥道:“如果不是你們強行抽取我的本源精氣,灌注進那些沒有徹底成熟的先天靈寶中用來殺敵,整個人族早就被滅殺了。”
聳聳肩膀,殷血歌向著前方指了指:“快到了,就要到地方了。”
“不要這樣愁眉苦臉的,我又沒有滅絕你們的苗裔。”
“你們的教派,依舊能傳承下去。而且,你們要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偉大、神圣?”
“高興一點,你們都要學著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