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沒有結果。
陰雪歌只顧悶頭疾飛,似乎對王奕夫的提議沒有任何反應。
王奕夫的臉色陰沉了一陣子,然后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雍容和從容。他不信陰雪歌能拒絕那樣巨大的誘惑,他之所以能拒絕,無非是他還不明白他將面臨的誘惑有多大。
王薔薇?這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女人,不過是一個搭頭。如果陰雪歌對王薔薇沒興趣,那么美女、財富、權勢、修為、地盤,總有一種他會感興趣吧?
后面十五位王家的,屬于王奕夫這個陣營的金仙緩緩的追了上來,他們圍成了一個圈,將陰雪歌環繞在里面。這種陣型,可以說他們在保護陰雪歌,也可以說,他們囚禁了只有八品真仙修為的陰雪歌。
向環繞著自己的王家金仙們望了一眼,笑了笑,陰雪歌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連同瓶子一起丟進了嘴里。玉瓶中是一滴大道精血,一滴蘊藏了戊土法則的大道精血。
連帶體內最初的那一滴大道精血,陰雪歌靜靜的感悟著土、木相生相克的奇妙韻味。他原本的道行修為就極高,對天道的把握已經不在普通金仙之下,此刻得到大道精血的天道灌注,他的道行,他對天地之間土、木兩種本源能量的掌控,已經迅速向高階金仙突23,w√ww.破。
大道精血中蘊藏的堪比數十位金仙全部修為的龐大力量,也在一絲一絲的融入陰雪歌的身體。
雖然他的根腳無比雄厚,雖然他的底蘊無比強大,他每提升一個品階都需要龐大無比的能量。但是大道精血就是最好的修煉資源,兩滴大道精血的力量不斷融合,他的在提升。他的修為也在緩慢的提高。
大咧咧的,毫不掩飾的追著王一竹狂奔了十幾萬里,陰雪歌突然開口笑道:“王一竹,不要跑了,找個風水寶地,我就葬了你。”
‘啪’的一下。陰雪歌體內所有的仙力驟然一縮,仙力變得更加凝煉,宛如一道道流光在身體內隨意的穿梭著。他外放的氣息瞬間強大了數倍,他從八品真仙順利的突破到了真仙七品。
王奕夫等人皺眉看了過來,陰雪歌的突破給了他們極大的詭異感。
大家正在空中急速飛行,還在開口傳音向王一竹挑釁呢,陰雪歌怎么就這么輕松的突破了?
他飛行的時候法力難道一點兒紊亂都沒有?他飛行的時候難道心境一點兒起伏都沒有?能夠一邊飛行一邊開口說話,還能輕輕松松的突破一重真仙境的境界,這家伙的道行。難道已經是金仙境界么?
“我對天道的契合度很高。”陰雪歌發現了王奕夫迷惑的目光,他轉過頭來笑道:“換句話說,我比尋常人,更懂什么是天道。”
當著眾人的面,陰雪歌掏出了一株三萬年火候的血紋金參,足足成年人手臂長短的金參已經快要成精,他的枝葉和根須都在陰雪歌手上劇烈的顫抖著。陰雪歌念誦了一段佛門的超度經文,一縷淡淡的煙氣從金參體內噴出。瞬間就被不可測的輪回之力卷得無影無蹤。
“去吧,去吧。下輩子投胎做個人,就不要變成快成精的血紋金參了。”
念叨了幾句,陰雪歌‘咔擦’兩口,將這段蘊藏了極強大天地靈氣的金參吞了下去。他打了個飽嗝,周身隱隱有一縷濃郁的參香飄出。他皮膚下面有一絲絲的火光環繞其中,短短半刻鐘后。他的氣息再次一動,從七品真仙飆升到了六品境界。
“你!”王奕夫手腳抽搐,腦子里一陣凌亂。他見過怪物,但是沒見過這樣的怪物。一顆血紋金參吞下去,居然半刻鐘功夫就突破了當前境界?
當然。一顆三萬年的血紋金參,蘊藏的天地靈氣幾乎堪比三五個巔峰境的真仙,只要能將藥力完全消化而和元神不崩潰的話,一個凡人都能順利的利用這圣品靈藥突破到真仙境界。
但是修煉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吞下藥草就直接突破,這種事情基本上不可能發生!
“我的體質有點怪異。”陰雪歌瞪大眼睛看著王奕夫,很誠懇的說道:“不管吞下多少靈藥靈草,都能毫無損失的轉化為自身法力,而且任何藥草自帶的毒性,對我都沒有任何干擾。所以,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服用仙草靈藥提升修為。”
聳聳肩膀,陰雪歌說了一句大實話:“以前,太窮,沒這么多靈藥糟踐。最近發了一筆橫財,呵呵!”
‘呵呵’。
王奕夫和他身邊的幾個金仙眼珠子瞪得溜圓,他們也只能‘呵呵’干笑了幾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喂,王一竹,還沒想好死在哪里么?”擦了擦嘴角殘留的一縷參液,陰雪歌繼續向王一竹挑釁:“你想要逃去哪里呢?你其實應該逃回逍遙山,起碼在震天圣王府,我不敢當眾殺你!”
王一竹回頭向陰雪歌望了一眼,舉起雙手,比了一個極其粗魯的咒罵手勢,然后血光驟然向下一按,向著下方一片莽莽山嶺落了下去。
‘咚’,悠長鐘鳴聲從山嶺中傳來,透過厚厚的云靄,可以看到下方山澗邊,幾株古松遮掩下,一所茅廬靜靜的矗立在荊棘叢中。幾個身穿黑色僧袍,但是頭上蓄著發髻,手持月牙鏟,背負青銅劍,看上去似道非道、似僧非僧年輕人靜靜的站在茅廬門前,站在荊棘叢中。
茅廬門口懸浮著一口古色斑斕的青銅巨鐘,高有三丈三尺的青銅巨鐘無風自動,發出沉悶的鐘鳴聲,震得四周山林好似水波一樣搖曳起伏。
“嗯?這荒山野嶺的,居然還有人在?”陰雪歌低頭看著那茅廬,王一竹正好落在了茅廬前,正肅然掀起袍子,向那茅廬五體投地的跪拜了下去。
“荒山野嶺的,自然有人在。”王奕夫看了一眼茅廬,神色詭秘的說道:“這里依舊是逍遙集的領地,逍遙集是各大圣族流放的罪人后裔組成的勢力,所以山林之中蛇龍隱伏,到處都有不愿意建立家族的散修潛修于此。”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按下遁光,直接落在了茅廬前。
陰雪歌抖了抖袖子,‘哈哈’仰天一笑,然后大步走向了王一竹:“逃啊,繼續逃啊,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上天入地,我看你能逃去哪里!王一竹,你敢對我的女人動心思,自盡了吧!”
一名身穿黑色僧袍的年輕人橫跨了兩步,伸手擋住了陰雪歌。他左手狠狠一震,手中月牙鏟上的銅環相互撞擊,發出一陣呱噪的‘嘩啦啦’巨響。他怒視陰雪歌,厲聲喝道:“佛門圣地,紅塵之人,滾開!”
陰雪歌呆了呆,看著這個一本正經的年輕人突然笑了起來:“你當我不知道和尚是什么模樣么?這里是佛門圣地,你們就是和尚。我還沒見過蓄發的和尚呢!”
年輕人冷笑一聲,向陰雪歌大步逼上前了一步:“愚鈍之人,知曉什么?蓄發與否,于我本心何關?我心中認為我是佛門弟子,我就是佛門弟子,哪怕我錦衣華服,日夜笙歌,哪怕殺人盈野,奸淫擄掠,我依舊是佛門弟子!”
殺人盈野、奸淫擄掠?這是佛門弟子?陰雪歌看著年輕人,突然放聲大笑。笑了三聲,他袖子里一道青色流光猶如跳龍門的鯉魚,輕靈曼妙的激射而出,向那年輕人的喉嚨掃了過去。
“斗膽!”年輕人冷喝一聲,背后背著的青銅劍‘鏗鏘’一聲脫鞘飛出,帶著一絲極亮的青光當頭落下,狠狠的斬在了陰雪歌的飛劍上。
兩劍對撞,就聽得一聲脆響,年輕人的飛劍被陰雪歌的劍光一擊兩段,他的身體一晃,嘴里一口血噴了出來。陰雪歌得理不饒人,右手拔出一柄九齒狼牙刀隨手一劈,頓時刀身內狼嘯聲沖天而起,數百頭猙獰兇猛的青灰色狼頭從刀身內激射而出,化為一道恐怖的洪流斬在了年輕人的身上。
黑色僧袍粉碎,年輕人慘呼一聲,身上不斷被撕開一條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大片柔韌的金屬質地的肌肉和經絡被刀光撕碎,他的身體踉蹌著后退,露出了腹中用金屬鑄造而成,表面有無數符文和陣法閃爍的五臟六腑。
“傀儡啊!難怪說話這么難聽。”陰雪歌沖到了年輕人面前,一刀橫掃,將他的頭顱斬了下來。
‘當啷’聲中,頭顱落在地上滾動了幾下,年輕人的頭顱依舊怒視陰雪歌,張嘴憤怒的咆哮著:“無恥之極,你修為比我還遠遠不如,若是不偷襲……若是我的劍,比你的劍更好,你根本不可能贏我!”
陰雪歌看著這顆還能繼續說話的頭顱,抬起腳一腳將他踩得粉碎。
“只論生死,不管公平。你這傀儡,要學的事情還多著呢。”陰雪歌冷笑了幾聲,指著王一竹笑道:“王一竹,你認為,就這幾頭傀儡,能幫你救命不成?”
“我佛那個善哉個善哉,施主殺心太重,得挖出來清洗一下,把殺氣都給洗掉才行。”
低沉的翁名聲中,一名身高一丈六尺,生得熊腰虎背、渾身橫肉虬結,僅僅下身裹了一條獸皮的雄壯和尚緩步從茅廬中走了出來。
王一竹‘咯咯’笑了一聲。
王奕夫等十六名金仙同時跪倒在地,向那雄壯和尚磕頭行禮:“使者,您親自來了?”
陰雪歌的心‘咯噔’了一下,緩緩向后退了幾步。
賣個萌吧,話說,減肥的滋味真難受。過年回湖南一個月,胖了二十斤,這簡直就是罪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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