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戰,你他娘的趁火打劫!”
方家黑臉修士祭出南瓜錘和霜戰的飛劍斗成一團,周邊的數人被斬落,他目眥俱裂,大喝道。
霜戰傲然一笑,道:“高子鴻,老子敬你是一條漢子,憐你這身修為來之不易。交出仙冢寶物,老子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哼!”
“都住手!”
高子鴻突然喝道。
他身子迅速后退,伸手一翻,將一枚小小的儲物袋拎在手中。
“仙冢寶物在此!再不住手,老子毀了它們,大家都竹籃打水一場空!”方家黑臉修士高子鴻黝黑的臉上露出一股子狠辣。
“住手!”霜戰一抬手,所有的法器全部歸位。
“高子鴻,你敢!你想死的就動手毀寶,否則乖乖交出來,老子饒你一命,我霜戰說話算話!”
“呸!你小小毛孩,乳臭未干,跟我來這一套,還嫩了一點。我告訴你霜戰,別人怕你這個‘方臉殺神’,老子不怕!你先跟我退開,否則我立刻動手毀寶!”
黑臉修士高子鴻扯著脖子,像一只抽筋的野鴨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狠勁兒。
霜戰微微蹙眉,慢慢揮手示意后退:“你別玩花樣,你們符舟已毀,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高子鴻目光閃動,神情忽然變得凝重。
朱魚窩在茂密的樹枝之中,微微的蹙眉。
他隱隱感覺,自己周圍有人在窺視,這讓他心中大為不安,會是誰?
就在這時,高子鴻忽然大喝一聲:“你們去搶吧!我扔了!”
他手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全部靈力瞬間釋放,手中的小小儲物袋化作一道黑光,竟然徑直從天空之中直接扔了下來。
下一刻,朱魚感覺身下的樹叢中猛然閃現出一道黑影,如同一只騰空而起的大鵬,越過樹冠徑直迎著黑光猛沖了過去。
朱魚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手一抬,一道劍光直射黑影,人一點樹干,身體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在空中迅速掃過,他輕輕的伸手一抄,儲物袋已經握在了手中。
“啊……”
朱魚射出的一劍竟然落空,被那道黑影驚險的躲過。
“還有一撥人!”黑影大喝一聲,空中對峙的高家和千信宗兩方人馬都傻了眼。
朱魚已經弄清楚這黑影肯定是高家的外應之人,他拿到了儲物袋,根本不逗留,將飛劍一收,“空空步”全力施展,人如鬼魅一般竄入了茂密的樹林之中,消失不見。
“媽拉個逼的,追!狗日的,哪個王八蛋,吃了豹子膽,敢跟千信宗玩黑吃黑!”
霜戰目眥俱裂,大聲喝道,整個人變得極其暴躁,殺氣凜然。
“他媽的!高小金,你怎么搞的?”高子鴻也氣急敗壞,沖著地下的黑影怒吼道。
“五叔,我……我……那個家伙太快了,我……”
“還不他娘的快追,追上這個家伙,殺死他!”
兩撥人馬,不約而同,齊齊往朱魚逃離的方向猛追過去。
……
一棵參天古木之下,朱魚盤膝而坐,緩緩的運轉心法恢復靈力。
雖然說森林里的參天古木給了他天然的保護屏障,讓空中追捕幾乎沒有可能,但是高家和千信宗兩撥人像瘋了似的,一直尾隨他后面緊追不舍。
朱魚也不知到在林子里面跑了多遠了,反正后面的人像牛皮糖一樣,一直粘著。
其實憑“空空步”的優勢,甩掉了他們很容易,但是他們不知用什么手段,很快就能找到朱魚的蛛絲馬跡,然后迅速又追過來。
高家的高子鴻和千信宗的霜戰這兩人修為都極深,絕對是半步先天的修為,修為半步先天,肉身幾乎就要脫胎換骨,其強悍程度不可思議。
朱魚在前面逃,后面兩撥人在后面追,這一追一逃就是幾天。
朱魚本來也可以用“般若芥子”,但是這樣東西是他最后的法寶,不到最危險的時刻,他萬萬不敢輕易嘗試。
一塊小石頭是不起眼,但是這幫人嗅覺如此靈敏,萬一讓他們發現了這枚小石頭,自己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
經過了半個時辰的調息,朱魚精力盡復。
他抬手看信圭,晶壁之上的紅點距離自己已然是越來越近了。
“走!”朱魚不猶豫,“空空步”施展,人如同鬼魅繼續向森林的更深處進發。
“啊!”
“啊!”
兩聲凄厲的慘叫在他身后不遠處響起。
“符陣,符陣!又是符陣,霜頭兒,李三死……死了!”
霜戰寬大的四方臉幾乎扭曲成一團,他揮舞著強健的雙手,怒喝道:“林子里面的雜種,你逃不了的,老子不殺你誓不為人!狗日的雜種,敢與天信宗為敵,你的死期到了……”
霜戰火爆脾氣,這幾句話幾乎就是從他牙縫里面迸出來的,他說完狠狠的揮動拳頭宣泄著內心的憋屈和憤怒,幾乎就是要抓狂。
打了一輩子雁,回頭被雁啄瞎了眼。
他想玩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把戲,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螳螂。
橫空殺出一個黑袍小子,竟然從他眼皮底下把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給搶走了,這口氣他怎能咽得下?
去千信宗打聽打聽,誰不知道他霜戰“方臉殺神”的綽號?
可是這一次,他帶了十幾號人,追蹤一個后天的小黑袍,這一路追來,追了幾天幾夜,人沒抓到,卻屢屢損兵折將。
十二個人,傷了四個,死了四個,幾乎就是大半折損。
前面這小子是個菜鳥,根本就不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行跡。
可是這家伙卻偏偏跑得賊快,而且在逃跑的過程中竟然還能布下各種各樣詭異的攻殺符陣,后面的追兵一不小心,就會中招,這些詭異的符陣,很多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殺傷力卻出奇的大,讓人防不勝防。
狼狽啊!
霜戰縱橫南海這么多年,就沒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走,咱們繼續追!一定要追到這小子,追上這家伙,老子不將他碎尸萬段,決不干休!”霜戰怒喝道。
“霜……霜頭兒,高家的人好像已經撤……撤了!”一個瘦個子修士弱弱的道。
他臉色蒼白,嘴唇烏青,一身體面的法袍已經破爛不堪,慘不忍睹。
“恩?”霜戰雙眼一翻,“走了?高子鴻這個孬種,天生就是個孬種,他們孬我們不能孬,繼續跟老子追!”
“可……可是,再往前走,就是云夢澤深處了,云夢澤深處大妖縱橫,咱們這幾人……”
“你怕死?”霜戰臉上青筋畢露,眼睛狠狠的盯著自己的部下。
“不,不!霜頭,只是我……我覺得前面這小子十……十分古怪,好像是專門設套讓我們上當,我覺得,應該把情況向霜巡查匯報,那樣才可保萬無一失啊!”
霜戰臉色一變數變,他脾氣暴躁,性格硬朗,人并不傻。
他沉吟了一下,道:“立刻給我姐發訊息,讓他立刻過來!你們幾個,就在這一帶等我姐,和她會合。老子咽不下這口氣,非得追上去把這小子揪住,活劈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