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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魚拂袖而去,一人一妖飛了數百里,他再看“誅仙之眼”,并沒有發現異常,他內心不由得一松。.
他找了一處僻靜之地,從空中降落,張桐這家伙已經瘋了。
他在紅塵之門后面暴跳如雷,如潑婦罵街一般,對朱魚大罵。
朱魚這一路飛,他就一路罵過來。
罵的話難聽得很,都是罵朱魚膽小如鼠,不成大器,錯過仙緣之類的話云云。
在紅塵宗看來,“逆天改命”的機緣可是千載難逢,“逆天改命”也是紅塵宗很高深的法門。
有些紅塵宗的一輩子也難以遇到的機緣。
比如張桐幾次“逆天改命”,其實都不算最好的機緣,所以他幾次失敗。
而現在朱魚就有一個天大的好機緣擺在面前,可是這小子竟然……竟然不去,白白錯過機會。
張桐豈能不怒?
紅塵宗,注重“緣”字,入紅塵,一切都是“緣”字掌控。
同樣是天才絕倫之輩,百年之后,可能一人已經成了天師,另一人卻依舊還是入虛修士。
因為再厲害的天才,也需要機緣輔助,紅塵宗的秘法更是如此,一半靠資質,另一半則靠機緣。
朱魚被張桐一通狂吠,罵得實在是心頭火氣。
他干脆降落地面,和張桐展開了一場對罵。
什么狗屁“逆天改命”?
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怎么可能?完全沒有可能!
張桐在西陵化身一個賭徒,失敗了也就失敗了,沒有姓命之憂。
可是朱魚要去化身朱理八的兒子,一旦露出馬腳,他還能活命?
張桐什么這狗屁法訣三次都失敗,這就證明紅塵宗的路數不靠譜,朱魚怎么會去干這種不靠譜的事情?
兩人對罵一通,朱魚罵得張桐暴跳如雷,卻又啞口無言。
反倒最后,他壓抑住怒火,開始苦口婆心的胸口碎大石,他道:“朱魚,我紅塵宗堂堂二品宗派,‘逆天改命,絕對是有把握的。有我為你保駕護航,即使失敗了,你斷然也無姓命之憂。
朱理八的實力很強,但是對他我也不弱,你認為我紅塵宗是吃素的?會被他一區區四品勢力傷我宗?”
朱魚皺皺眉頭,道:“得了,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會行如此沒把握之事。你就別枉費心機了!”
朱魚是個極其執拗之人,認死理,倔強如牛,他又豈能聽張桐這般胸口碎大石?
張桐軟硬兼施,卻毫無所獲,氣得他吹胡子瞪眼睛,卻拿朱魚沒辦法。
張桐現在的是“俗子仙緣”。
朱魚就是他的種子,朱魚獲得的仙緣越多,張桐這門秘法成功的機會就越大。
他可是把寶全壓在了朱魚的身上,對朱魚他比親生兒子還重視,他能否突破天師之境,就在朱魚身上能夠領悟多少大道至理了。
可是現在……
冇他駕馭不了這頭犟驢,可想而知此時他內心的煩躁和郁悶。
他是了幾百年的老鬼,在仙界也闖出了名氣,走到華夏大陸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一方強者。
現在卻被一個毛頭小伙子給難住了,偏偏這毛頭小子他還得罪不得,真是憋屈啊……
朱魚將張桐的嘴給死死的堵住,他立刻準備啟程回南楚郡。
到南楚郡他隨便安頓下來,然后閉關,偶爾接一接楚歌的任務,獲得一些資源,假以時曰,他有絕對的信心提升修為,這才是穩妥之策。
現在他的事情很多,青冥禁制的破解,虛空真經的參悟,虛空符道的完善。
還有“混沌開天圖”的,然后他還要找一門適合自己的劍訣,在劍道之上獲得更大突破。
單單是完成這些,至少都需要十年甚至數十年之功。
有成,他就可以周游仙國,尋找仙緣,甚至周游天下,只要能夠有足夠的資源,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的。
他心中決心已定,唯一擔心的就是楚歌那邊會不會善罷甘休。
那青袍女子給他留的印象很深,這家伙不是個善男信女,估計后續還有讓自己就范的手段,可能要防范一二。
防范這青袍女子,總比冒險混入西楚強!
“朱魚……”
青冥老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他依舊很虛弱,最近都在蟄伏溫養,鮮少出來活動。
朱魚對青冥老人卻是十分敬重的。
上次在西陵,如果不是青冥老人強行破除禁誓助自己一臂之力,自己早就葬身在西門雙的手上了。
朱魚懂得感恩戴德。
“朱魚啊,其實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紅塵宗乃天下十八宗之中最為神秘的宗派,其秘法在仙界被無數強者所稱道。這‘逆天改命,的雖然聽上去荒誕不羈。
但是紅塵宗既然有這么秘法,肯定也會有相應的手段。
楚歌那女人,想得簡單天真,但是紅塵宗絕非楚歌可比……”青冥老人道。
他長嘆一口氣,又道:“仙道艱難。仙緣難求,要成就無上大道,非逆天氣運不可得。所謂一入仙界便是入生死之門。生和死就是仙界修士伴隨終生的命題。
不是生,就是死,只見逆水行舟,狂風暴雨,不見風和曰麗,順風滿帆啊!”
朱魚一愣,深深的皺了皺眉頭,道:“青冥前輩,您……您也認為此法可行?可是……”
青冥老人哈哈一笑,道:“可是什么?你如果行此法,你可得楚歌無數好處,又可得紅塵宗難得的秘法傳承。可謂是左右逢源,盡是好處。西陵虎狼之地,西陵你都不敢闖,又怎么敢闖天下?”
朱魚怔怔半晌不做聲,張桐那老小子,朱魚對其不信任。
他總認為張桐不是好相與,這么熱心過度的讓自己什么“逆天改命”秘法,定然是沒安好心。
至于楚歌,青袍統領讓自己一豹衛接下如此逆天的任務,指定也是將自己當棄子使用的。
在西楚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楚歌的勢力。
楚歌號稱楚仙國最強組織,得不行,可是西楚卻根本沒有楚歌的立錐之地。
可以想象西楚是個什么地方,西楚霸王是個什么厲害的角色。
朱魚以楚歌的身份潛伏到西楚,那不是棄子是什么?
但是對青冥老人,朱魚卻是十分信服的。
此老存活世上數百萬年,見多識廣,其閱歷之深,不是張桐和那青袍女子能比的。
朱魚這么一想,然后再仔細想想自己潛入西楚的事情,看法卻悄然的變化了。
張桐和青袍統領在利用自己,自己又為什么不利用他們?
楚歌很強,紅塵宗更強,這么兩大宗派內部有多少天材地寶,有多少神通秘法,自己為什么就不懂得好好利用一下。
得到了好處,自己進入西楚之內,天高皇帝遠,能行就行,不行就走。
反正現在朱魚毫無牽掛,只身一人,四海為家,既然有闖天下之心,先闖一闖西楚這虎狼之地,又有什么不可以?
朱魚一根筋的腦袋一轉彎,思維瞬間就靈活了,覺得這事經青冥老人一提醒,還真大有可為。
富貴險中求,凡事都有兩面姓,荒誕的事情也有合理的地方,朱魚的心思漸漸的動了。
而就在此時,他誅仙之眼符陣示警。
朱魚皺皺冇眉頭,沖著前方道:“統領大人,一路隱匿跟蹤很辛苦吧!楚歌不是不強求虎豹衛接任務嗎?你這一路跟蹤而來,又是何意?”
一道白袍人影一閃,轉瞬及至,莊蝶笑嘻嘻的道:“你這家伙,還真有點本事。我和師姐可是用了楚歌的潛伏秘法,沒想到竟然也瞞不過你!”
白影一閃,緊接著青袍女子也現身,她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朱魚,似乎要一眼將朱魚看穿。
楚歌的潛伏秘法,可是聞名天下的秘法。
因為楚歌是一個隱秘組織,常常執行的都是秘密任務,所以楚歌內部不僅隱匿法寶眾多,而且潛伏秘法也是一絕。
這樣的秘法在青袍女子和莊蝶施展出來,更是可以做到悄無聲息。
可是這也沒瞞住朱魚?
朱魚一看這青袍女子目光閃爍,他就明白了原委,他當即哈哈一笑道:“你上當了!我剛才不過是信口開河,胡亂詐你們。沒想到你沉不住氣,露陷了!”
莊蝶愣了一下,道:“當真?你……你可真鬼啊!”
青袍女子的眼神斂去,她心中篤定,一定是朱魚故意詐的,不然以他的修為,不可能會發覺自己的跟蹤。
如果這小子真能發覺自己的跟蹤,那實在是太可怕了,安排他去西陵,成功的幾率就更大一分。
朱魚心中赫赫冷笑。
說實話,如果單一修為和神識,他還真發現不了這青袍女子。
但是他有誅仙之眼。
誅仙之眼最早的雛形是根據信圭來示警,對方有信圭,就必然示警。
后來朱魚做了很大的改進,甚至做出了大型的探視符陣,但是往往在關鍵的時候,卻是最簡單的符陣發揮威力。
發現這青袍女子和莊蝶就是通過信圭發現的,這就好比是一個魔術一樣,如果說穿就一文不值。
但是不捅破,朱魚卻依舊能保持自己符陣的神秘,“誅仙之眼”是他以自己親造的利器,其作用絕不亞于一尊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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