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西楚城,最出名的兩座府邸自然是西楚王府和鎮西將軍府。
兩座大的府邸一東一西,都是依山而建,氣勢同樣的威武雄壯。
唯一不同的是西楚王府斗拱雕梁用五爪龍,以此來襯托西楚王的顯赫身冇份,另外門口高達十丈的白玉石神獸貔貅也是仙國皇家專用的,一派的富麗堂皇,王者氣派。
而鎮西將軍府的斗拱雕梁上用的是麒麟,這也是楚仙國頂級大將才能擁有的尊貴身冇份的象征口而門口的守門的用白玉妖獅,同樣是高達十丈,富麗堂皇一丁點不輸于西楚王府。
西楚霸王項驚云,鎮西大將軍朱理八,這兩人就是西楚數十萬里江山的王者。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項驚云和朱理八都是虎狼之人,自然相處不是很和諧。
實際上誰都知道,西楚霸王項驚云和鎮西大將軍朱理八勢同水火,難以相容。
五十年前,朱理八初初在西楚站穩腳跟,當時西秦鐵騎入侵,朱理八親率三萬鎮西軍奔襲數萬里,攻下秦仙國城池二十八座。
后被西秦第一將衛夫青圍困在滄浪河邊。
西楚霸王項驚云手擁一萬烈虎軍和三萬千策軍,卻硬是見死不救。
后來朱理八運用“天魔解體大陣”殺出重圍,三萬人回到西楚城僅剩一萬人,可是因此一戰,鎮西大將軍之名響徹華夏。
秦仙國如狼,西秦鐵騎天下聞名,朱理八能以一軍之力攻下西秦二十八座城池,逼迫西秦王躲入魔域之中,西秦王府被朱理八夷為平地,最終驚動秦仙國第一將衛夫青親率大軍馳援。
僅此一點,朱理八的兇猛就震動華夏。
那一戰后,再無西秦,秦仙國西秦王府土崩瓦解,西秦王府七十二妃死三十二,二十人被朱理八霸占,還有二十人分封鎮西兵諸位將領。
從此以后,朱理八就有了“朱屠夫”的稱號,西秦修士提到朱理八的名字,無不咬牙切齒,恨不得啖其肉,寢其皮。
這就是朱理八!
而西楚霸王項驚云就不用說了,能夠在楚國邊陲雄踞百年,為各大藩王第一異姓王,而且硬是鎮住朱理八五十年,僅憑這份本事,他的名聲比朱理八只強不弱。
楚仙國楚京的首輔、各類清流言官都說,西楚如果不是朱理八,西楚霸王早就翹天了。
而如果不是西楚霸王,鎮西大將軍也必然自立門戶,成了蓋世梟雄了。
所以西楚霸王和鎮西大將軍互為牽制,互相掣肘,才有了今日楚仙國的太平,但是項驚云和朱理八兩人畢竟是虎狼之人,對楚仙國楚京皇宮里的那位主子來說,都是尾大不掉的心腹大患啊。
作為鎮西將軍府的公子,朱魚本來應該是霸氣側漏,了不得的人物。
奈何朱理八年過百歲,子嗣實在是太多了,除了在鎮西軍中嶄露頭角,各掌一方兵馬的幾尊朱小屠夫之外,冇其余的子嗣實在是不容易讓人記住。
鎮西將軍府還是好的,那位西楚霸王活了兩百多歲,子嗣一百零八,在西楚城隨便一個三四等仙女畫肪,通俗的說就是窯子中,一位出手看上去闊綽的恩客,都有可能是一尊小世子。
世子多如狗,公子滿街走,除了幾尊手頭有實力的公子世子之外,其余的世子公子誰在意?
據說西楚王府那位老東西,前幾年巡邊都就地正法了兩個西秦余孽所謂的郡主娘們,十月懷胎剩下了王種。
西楚王府那位高高在上的后宮主子,一句“楚人血脈中有了西秦的血,和雜種何異?”
就這一句話,兩位王種就被后廷閹人總管嗆死在了馬桶里。
事后,高高在上的西楚霸王時候不過就皺了皺眉,罵了一句:“老冇子的種就是王種,金翠花那個老婆娘,皮又癢了!”
然后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些軼聞,朱魚是不知道的,張桐在西楚混了三年,一切都是他告訴朱魚的。
這些故事聽起來讓人感到悲哀,但張桐說這些并不是朱魚悲哀感嘆的,他的目的就一個,那就是朱魚這個將軍府公子在西楚就是一個屁,連屁都不如。
既然這樣,朱魚還用得著擔心自己冒牌公子會被人識破?
只是恐怕他也不知道,這些軼事說得越多,朱魚卻越是犟脾氣上來了。
朱魚的宿主就是西楚公子,逆天改命就是先要幫宿主改命。
狗屁都不是的宿主,在朱魚手上還是狗屁都不是,那還逆什么天?改什么命?
既然沒有被識破身冇份的危險,朱魚還忌憚個屁,進了鎮西將軍府,還要像以前宿主那樣過膽戰心驚,如履bó冰的日子,那門都沒有。
這年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儒家謙讓守禮,忍字頭上一把刀是混不出名堂的。
刀應該拿在手中,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才能殺出一條血路。
鎮西將軍府東進某個小院落,老仆朱潛滿臉的喜意,招呼著小院為數不多的幾個丫環侍女將院子打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荀。
丫環侍女門可不會聽朱潛老東西的指揮,能夠聚攏這些人手,朱潛可是磨破了嘴皮子,耗光了錢袋子,拉下了臉皮子,還好,終于在公子回家之前,將這個小窩弄得還算舒坦了。
至少,主房之中每逢大雨就可以抬眼看瀑布的狀況不存在了,還有,公子最喜歡的那間修煉室,殘破的符陣禁制也修修補補,差不多可以用了。
至于院子中的花花草草,在已經殘敗,有些已經枯萎,就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了。
就算是朱潛想弄,將軍府也是他能放肆亂弄的,畢竟隔壁就是十八公子的居所,十八公子今年剛剛進了鎮西軍,雖然只是個斥候小隊長,卻不是自家公子能比的。
十八公子的花園里面,還是一片殘敗來不及修茸,自家公子豈能搶他的風頭?
朱魚進了屬于自己的小院,皺皺眉頭,因為這里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
不過當他看到匍匐在地,一臉喜悅的朱潛,神色瞬間變得柔和。
進了鎮西將軍府,才能體會到入虛多如狗,萬壽滿街走這話是真的,像朱潛這種在邊陲三郡可以成為一方雄主級的萬壽初期的存在,在這鎮西將軍府就只是四等之下的門客。
朱潛其實是門客,是朱魚宿主那個早已經做了冤魂野鬼的老娘留給朱魚唯一的貼心人。
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朱潛卻越來越像奴才了。
在鎮西將軍府這種是龍都得盤著的地方,一個落魄潦倒,偏偏又頑劣不堪的公子門下的門客,甚至還比不上大公子門下的一個小丫頭。
“公子,您終于回來了,老朽日盼夜盼,總算沒有失望!”朱潛道。
他慢慢站起身來,上下打量朱魚,明顯能感覺到朱魚的氣色和以往已經大大不同。
而修為也到了入虛中期之境,雖然這樣的境界在眾多公子之中已經不堪,但是朱潛想到以前自家公子的情形,也覺得很欣慰了。
“朱叔,坐吧!”
朱魚示意朱潛落座,朱潛連忙回頭看向身后的一名看上去頗為嬌俏的丫環:“逢春,去給公子上仙茗!”
“格格!”叫逢春的丫環只是格格的笑,卻沒有任何動作。
她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之中的鄙夷,冇道:“朱潛,你還真當我是你家公子的使喚丫頭啊。要我上仙茗好,二百枚晶石!”
叫逢春的丫頭此語一出,其他幾名丫頭都格格笑起來。
從朱魚進門那一刻開始,她們就裝作沒看見一般,幾人交頭接耳,調笑無忌。
雖然這幾個丫頭在鎮西將軍府不過是末流存在,但是畢竟他們是從后面三進的主房出來的,那身冇份能一樣嗎?
主房那位主子,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這個廢柴二十七公子,在主房那位主子的眼珠就是眼中刺,要不然他們幾個丫頭會從主房出來攤上這么個惡心的差事?
朱潛臉色十分尷尬,臉上浮現出怒意。
但是旋即,神色便恢復了正常,所謂打狗都要看主人,這幾個丫頭修為實力實在是不值一提,但是她們身后的那位,哎……
朱魚瞇看看向幾個丫頭,臉上并沒有動怒,只是淡淡的道:
“朱叔,這院子這么小。你我兩人住下足矣!其他的人就沒必要留了!”
朱魚語氣很淡,下一刻,他手輕輕一揚。
一抹暗紅的劍芒倏然祭出,一聲慘叫。
叫逢春的丫頭瞬間被劈成兩半。
還有三人迅速躲開,三人彼此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大膽,你竟然敢傷主房丫頭!”其中一尊年歲稍長的女子怒道。
朱魚沒有任何廢話,斬殺一人,根本不停手,劍如虹,瞬間斬向另外三人。
三人同時祭出飛劍,赫然也有入虛級的實力。
可是普通入虛修士,哪里是朱魚的對手?
朱魚三劍,一劍一人,那位年歲稍長了的女子修為高一些,見勢不妙就要逃。
可就在她凌空而起的那一刻,被朱魚一劍斬斷頭顱,連慘叫聲都發布出來。
一連殺了四人,朱魚收回飛劍,眼睛望著將軍府的深處,主房丫頭,這個名字好!
主房的那個老女人,究竟有多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