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同呆呆的看著朱魚,似乎難以相信自己的傷勢竟然在半個時辰之內恢復如此之快。
要知道受傷以來,他在床榻之上已經躺了一個多月了,老不死那里討來的兩枚青蓮丹保住了他的命,可是要修為盡恢復,沒有三四個月別想。
而現在……
修為恢復了七八成,半個月內修為可以盡復。
朱魚不理朱同的眼神,只是內心暗自嘆氣。
什么狗屁將軍的兒子,混得實在是太寒磣了,比萬玄門普通的內門弟子都寒磣,修為更是不如。
這也恰恰就是仙界的殘酷,別說是將軍的兒子,就算是楚京皇宮的金枝玉葉,那些修為不堪,沒有大用的皇子公主,下場也是一個凄涼凄慘,誰讓這世道就是強者為尊呢?
“你老看著我干什么?想跟我斗一斗?就你這三腳貓,踩你就是踩一只螞蟻!”
朱魚哼了哼道:“你也就只敢罵我,你有種殺到后三進逮著那老巫婆臭罵一頓那才是真本事。”
“你覺得是我害了你母子,稍微有腦子的人也不會跟你一樣。這十幾年,你要真有本事,能夠在修煉上有哪怕一丁點的亮點,你母子還會窩在這地方?
云夢閣那個老東西是個什么貨色你不知道?朱標那王八蛋連皇城根的小公主都糟蹋了,還不是被他死死的護住,還是他媽的驃騎將軍。
我倒是聽說朱標上次還來了東府,把淑姨娘的法袍都撕破了。要不是淑姨娘一劍抹自己的脖子,他娘的現在你還能在我面前狂吠?”
朱同怔怔無語,朱魚的話字字誅心,讓他無言以對。
終于,他視線模糊,淚珠子翻滾,哇一聲竟然哭出聲來。
“啪!啪!”朱魚左右兩個耳光,扇得他人飛起來,怒道:“老子讓你哭,撒貓尿被朱瞎子看見。就直接一劍結果了你。”
朱同種種的摔在墻壁上。墻壁轟然破碎了一個大窟窿,他卻一轱轆爬起來,眼淚也沒了。
他徑直走到朱魚面前,噗通一下跪在朱魚面前道:“二十七哥。也帶我去萬玄門吧!我一定能跟你一樣。混出名堂!”
“我?我混出名堂了嗎?”
朱同道:“千雪派之中。你一人打垮千雪派柳泰山之下的所有后輩,三江的‘鐵鎖橫江’尹長河都差點被你廢了,還算沒混出名堂?”
“這你都知道?”
朱同抿了抿嘴唇。點點頭道:“我知道,這事在西楚已經傳開了,據說將軍山和紫竹樓的低級弟子都知道。我起初不相信,但現在我信了!
如果你能在鬧騰大一些,把柳泰山給廢了,估計就能驚動將軍山后山,或者是紫竹樓三樓了……”
朱魚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將軍山后山,都是入虛巔峰級后輩還有萬壽級的存在。
紫竹樓三樓更了不得,那些個小郡王和小郡主,沒踏入萬壽,根本沒資格到三樓去。
朱魚沒指望自己的存在能驚動他們,踏入萬壽的后輩,按照西楚的慣例都得去撈軍功。
不管是烈虎軍,千策軍,還是鎮西將軍府的鎮西軍,任何一支軍隊之中都充斥著王子王孫和將門虎子。
其中那些優秀的子弟,僥幸能比天下十八宗中的前九宗看中,那就算是躍了龍門了,從此名字響當當,遲早都是要上仙錄青年榜的存在。
朱魚沒有答應朱同的要求,因為他自己暫時就沒準備回萬玄門。
萬玄門的修煉資源已經難以滿足他了。
現在的萬玄門除了蓮池悟道對他還作用,領悟就是仙藥閣的壯大靈魂的“三葉碧藍”有用,至于“紅汗靈草”都差了。
朱魚要想修為繼續突飛猛進,在西楚尋找資源是必然的。
另外,符道修煉方面,朱魚現在也必須尋找到符道的典籍,才能穩固基礎,為將來更大的進步奠定基礎。
朱同這小子二十多歲,和朱魚宿主年輕的時候差不多。
也是個浪蕩公子,平常混跡青樓酒肆,城里的地痞牛氓沒有不熟的。
現在這家伙是東陽宗的外門弟子,倒也沒像朱魚那樣,惹出桃色事件,被逐出宗門,這一點比朱魚還是要好一些。
至少將軍府后三進的那個老巫婆對他沒有對朱魚那么上心,要不然他能否活到今天都還不一定。
被朱魚拒絕,朱同也不氣餒,又道:“二十七哥,那我以后跟你混,縮頭烏龜的日子老子受夠了,就算是縮頭烏龜,有時候也不管用。
這次厲家的那個王八羔子不就是惹上門來了嗎?嘿,不是老子在東陽宗換了一枚‘遁符’那天就交代了……”
“你跟我混?你就不怕你們娘倆暴尸荒野?我是個什么混蛋你不知道?府里的那老巫婆,恨不得聲啖我的肉呢!”朱魚盯著朱同道。
朱同愣了愣,臉上浮現一抹懼怕,眼睛看向了淑夫人。
淑夫人裊裊上前,身段如弱風扶柳,櫻唇微啟道:“二十七公子說笑了。我和同兒本就是喪家之犬。他能跟著你刻苦修煉,我求之不得,豈有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思?”
朱魚嘿嘿冷笑,眼睛盯著淑夫人,道:“淑姨娘,你真不怕?”
被朱魚眼神盯著,淑夫人饒是不是少女心性了,也忍不住心砰砰的跳,臉上染上了紅霞。
朱魚和朱同走近,亂嚼舌根子的人必然就多,到時候必然風言風語不斷。
這西秦余孽的女人,果然不同尋常女子。
朱魚看這淑夫人,估計也不是凡俗人家出來的庸俗女子,有幾分果決。有一股子殺伐決斷的氣質。
朱魚忍不住感嘆,真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將軍府那個老瞎子,也不知糟蹋了多少白菜,想想都讓人心中犯堵,對那瞎子,朱魚無論是宿主還是本身,都恨透了……
過了淑夫人這一關,朱同就成了朱魚的跟屁蟲,對朱魚來說,他也恰好需要這么一人。可以是皆大歡喜。
氣氛融洽了。淑夫人給朱魚奉上了仙茗。
朱同在一旁陪著,刨根問底的問千雪派柳泰山萬壽大典的事兒。
柳泰山五十歲之下突破萬壽之境,風頭了不得,甚至超越了江湖九大宗派。在西楚城王府紫竹樓和將軍山都頗有影響。
據說鎮西軍和千策軍都看中了他。鎮西軍甚至承諾只要他加入鎮西軍。可以讓他進入將軍山后山,這份殊榮,可是直逼路霸。路霸現在就在紫竹樓三樓,同時也是烈虎軍游擊將軍,顯赫得很。
憑他的底子,將來成為烈虎將軍都不算稀奇。
就在朱魚聊得融洽的時候,突然聽到“啊……”一聲驚呼。
這聲音出自淑夫人之口。
朱魚一愣,下一刻,他神識感應,倏然竄進內房。
一抹香風撲鼻而來,進門就知道這是淑夫人的居所無疑。
朱魚也顧不得擅闖夫人閨房,會惹出流言蜚語,因為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他踏入房間,就聽見格格一笑,一紅衣女子掀開被子,一道綠光射向朱魚。
朱魚一抬手,將綠光收在手中,一掌印了過去。
“二十七,你好大膽,竟然敢闖入淑姨娘的閨房,被我逮著了,還要殺人滅口!”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朱魚一掌幾乎要印到對方的頭上,卻硬生生的收入。
朱飄飄!
朱飄飄根本躲不過朱魚這虛空神掌,她也沒準備躲,閉上雙目,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等了半天,朱魚的掌風散去,她才睜開眼睛,一臉壞笑的看著朱魚。
淑夫人在一旁尷尬異常,嘴唇掀動,卻不知如何開口。
“朱飄飄,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朱魚邪笑道,手一翻,手心拽著的卻是剛才朱飄飄用來打他的東西。
以為是法寶或者飛劍,沒想到竟然是一如意。
這如意……竟然是讓女人如意的那種如意。
朱魚不算是風月場老手,可是也有“花花公子”之名,對這東西他能不認識?
他眼睛盯著朱飄飄,朱飄飄顯然也看到朱魚手上的東西,不過她年歲尚小,黃花閨女一個,顯然不知道那東西的作用,癟癟嘴道:“放心,那不是法寶,我虛晃一槍而已,淑姨娘床上那東西硌著我了,不砸你,我砸誰!”
淑夫人在一旁花容失色,臉紅得能滴出水來,那模樣真是嬌羞宛若夜來香,風情的妖嬈,就算朱飄飄是女人,也忍不住心神動搖。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淑夫人也正是虎狼之年,長夜漫漫,寂寞如何排解?
朱魚輕輕的咳了咳,不動聲色的將那物件塞入衣櫥之中,聲音變冷道:“小四十,出來說話吧!事不過三,再搞惡作劇,你看我廢不廢了你!”
朱魚說罷,退了出去,和身后的朱同卻撞在了一起,有些狼狽,失去了高手風范。
在客廳重新坐定,多了一個朱飄飄,氣氛就不服先前那般融洽了。
尤其是剛才經歷了“如意”的尷尬事件,淑夫人哪里還有先前的坦然,渾身一直都在抖,眼皮都不敢抬,尷尬羞愧得不敢說話。
朱飄飄盯著這古怪的姨娘,突然湊近朱魚,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道:
“朱……朱魚,以前我都覺得你和淑姨娘那事兒是我娘無中生有,可今日一探,卻覺得十有是靠譜的,你看淑姨娘,見著你似乎渾身在發抖啊,你還真配得上‘花花公子’的諢號,果然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