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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城,雙峰郡公府后花園,拄著拐杖的馬新貽對搖著紙扇子的羅澤南苦笑道:“老師,學生和杜文秀雖然都是h民,但是從來就不認得,哪里說得上話啊?”
這個馬新貽是寧錦會戰中被明軍俘虜的回八旗頭頭,還折了條腿。但是他到底是中過進士的,和李鴻章、沈葆楨、沈桂芬、何璟(廣東香山人,道光27年進士,現在也投靠了朱明,官拜御書房協辦大臣)、郭嵩燾、張之萬等人是同年。這些人一起出力營救保舉,朱大皇帝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讓他和張之萬一起在御書房辦事,還拜了羅澤南為師。
羅澤南哈哈笑道:“杜文秀雖是h民,但也是有功名在身,是讀過圣賢之書的,和你馬谷山該有惺惺相惜之情才對。其實皇上是很欣賞杜文秀的本領,不過圣賢之書和他那個宗教的道理終究不是一回事。杜文秀自己信沒有什么,但是他重用宗教勢力卻是犯忌了,還妄圖靠這個割據一方,則是犯了大忌。谷山,你到了大理一定要把這個道理和杜文秀明言。還要告訴杜文秀,皇上知道大理h漢矛盾很深,所以準備在越南北部的富饒之地劃出一塊租界地安置他的部民。今后他的部民只要一心為大明為皇上出力,朝廷是不會虧待的。如果還冥頑不靈,想要抗拒到底,待大明天兵一到,只怕就是全族盡滅的下場!”
馬新貽嘆氣:“老師,您所說之事,學生都曉得了。學生一定會盡全力說服杜文秀以免刀兵涂炭生靈的。”
羅澤南點了點頭:“此事若能成功。安南副總督就是你馬谷山的了。不過這個安南副總督的位子也不好做的……谷山。你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對付安南國嗎?”
馬新貽思索了片刻,才低聲回答道:“終究是要和華夏化為一體的吧?”
化為一體是肯定的,但不是現在。眼下大明國內還沒有完全統一,軍事力量雖然強大,但是用兵的重點還是北方、西北方,不大可能在安南長期投入重兵。所以吞并之事只能分幾步走,不可一蹴而就。況且中國向南擴張對西方列強在南洋的利益構成威脅,只能拉上法國一同行事。這越南國也將由中法瓜分。
按照朱濟世和法國大使布爾布隆所達成的最新協議,中法將以越南首都順化為分界線,劃分在越南的“勢力范圍”。而順化城則會繼續交給阮朝統治——阮朝也將暫時被保留下來,作為中法兩國的共同傀儡。另外,還有儒學和天主教都可以在越南全境自由傳播;中法兩國都將在越南全境擁有貿易特權;中法兩國合資建立越南銀行負責在越南境內發行貨幣;中法兩國公民可以在越南全境自由居住、經商,并且擁有治外法權等條款。
這些條款從表面上看,似乎是大明“讓”了半個越南給法國,但實際上卻對大明的擴張更有利一些。畢竟越南離法國遠,離大明近。越南的文化也和大明接近,特別是儒學在越南的影響力極大。和大明一樣,越南阮朝也才取科舉取士的制度。現在阮朝的官員幾乎全靠科舉選拔。所考核的內容同樣以儒學為主,甚至還以八股文取士。同中國之前實行的科舉制度大同小異。更重要的是,現在的越南現在的官方文字還是漢字(字喃在西山朝曾經成為官方文字,但是阮朝復辟之后又開始使用漢字)。
綜上這些,都是中國比之法國更為有利之處,法國或許可以在越南活動許多經濟上面的利益,但是要長久將越南變成法國殖民地恐怕也是不大現實的。所以朱大皇帝一面和法蘭西人勾結在一塊兒侵略越南國,一面還琢磨著要用強化越南傳統的儒學思想,而且還要把越南儒學中的越南特色全都剔除了,變成純正的中國儒學而且還是理學正宗,這樣將來吞并越南就容易多了。
“皇上的意思,還是要用圣人之學教化人心的。”羅澤南侃侃而道,“攻下越南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杜文秀肯聽皇上的話,他的大理兵就能踏平越南國!他要不聽話,一個軍的陸軍怎么也能大獲全勝,況且法國人還派了軍隊過來。但是平越南阮朝易,得越南人心難,若是人心不附,終究不能吞并其國的。”
說起來越南這個國家還是塊很難啃的硬骨頭,歷史上明成祖的時候就滅過一次越南,后來沒守住讓越南人復了國。到清朝乾隆皇帝的時候又和越南打了一架,結果打出一個“臣而不服”的結果,還被不知羞恥的乾隆皇帝當成什么十全武功里面的一“全”了!
不過現在越南的阮朝據說已經腐朽了,所以打服阮朝是不擔心的。其實就算阮朝振作,也不可能是朱明大軍的對手!但是推平阮朝不等于亡了越南,越南據說是有英雄不屈的人民滴,當年美帝那么牛逼都沒有強迫越南人民走上民主自由的邪路。
所以知道越南人民抗擊美國侵略者歷史的朱大皇帝也不敢吃相太難看。在打敗阮朝之后,越南國和阮朝皇帝的牌子還要繼續掛著的,越南儒生還是想辦法忽悠好了。
就算是“分”給大明的勢力范圍也不能一下子全變成占領區,要不然越南人打起游擊戰爭可不是鬧著玩的。對越南得要一口一口慢慢吃。今天割一塊地皮,明天劃一個租界,后天來個什么“西北勘界條約”,用蠶食的辦法對付他們,即使最后不能全吞并了,也能把越南最肥的地盤全都變成大明帝國的神圣領土。
當馬新貽坐著馬車離開雙峰郡公府回自己在應天外城的住所時。瑪麗亞堡內,朱濟世正拿著自己的玉璽往一封國書上面敲章,敲完之后,就將這封國書遞給了外交部尚書吳春秋。
他對吳春秋道:“越南南方一旦為法國所據,暹羅可就處于英法勢力和緬甸的包圍之下,英法對暹羅皆有野心,而緬甸又是暹羅世仇,暹羅唯一可仰仗的就是我大明帝國了。而維持暹羅之獨立,對我大明也是有好處的。你去告訴拉瑪三世,朕和他同為華夏子孫,又都是一國之君,自然應該互相扶持。因而朕可以同他簽署互保協定,確保暹羅國土不受任何外國之侵犯。不過朕的恩典不會隨便施予,朕需要暹羅國成為華人繁盛之國,使暹羅成為儒學興盛之地。朕不知道有拉瑪王朝,只知道有暹羅鄭氏之國。若拉瑪三氏同意朕的條件,朕愿與他結為兄弟,朱鄭兩朝便是兄弟之朝。他就是想取締基督教教堂和修道院,朕也會支持的!”
吳春秋笑道:“皇上的條件拉瑪三世一定求之不得,有這一次日本國在皇上的支持下大敗沙俄的戰績。拉瑪三世和暹羅權貴哪里還不知道該抱誰的粗腿?拉瑪三世早先就收回了英國在暹羅收購食糖的權益,還禁止私人在對其他物產如木材的貿易采購權。又下令取締教堂和修道院,雖然由于總總原因,沒有完全實現,但早就引起西方列強的大為不滿,皇上若能視暹羅為兄弟,拉瑪三世又怎么會拒絕呢?再說拉瑪王朝也自稱是鄭信大帝(華人)之后,歷年入貢滿清的時候都用鄭氏之姓,拉瑪三世就自稱為鄭福。而且拉瑪王朝一直歡迎華人前往暹羅,對華人利益也比較照顧,這個王朝也可以說是一個華人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