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吧簽到,記錄你在的每一天!
槍,是老美文化的一部分,大概也是美國式民主的由來。如果當年的喬治.華盛頓面對的是兩三百萬持槍的暴民(美國獨立戰爭的時候是全民皆兵),而是哪怕兩三千萬的順民,他豈能不皇袍加身?這也是朱濟世在1847年時選擇稱王而不是當總統的原因。
不過在朱皇帝成為君王的第十個年頭,持槍暴民這樣的人種,在大明居然也有不少了。
這事兒說起來,也是我們的朱皇帝命苦,他知道自己統治的人民不是印度阿三那樣幾千年的鐵桿奴才——唯一一次場大規模反抗居然是因為英國人不想讓他們做最低等的奴才——中國老百姓是那種大部分時間都老老實實當順民,冷不丁就要暴動起來,而且誰也抵擋不住的人民。大概在所有中國人的腦海中,都有一個聲音在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吧?
因而,知道中國人民也不大好欺負的皇帝,在上臺之后,便好像得了憂郁癥,總擔心勞動人民推翻自己或自己的子孫。而為了不被推翻,朱濟世就覺得需要對外擴張生存空間,要用大明的劍去為大明的犁奪取土地,只要有足夠的生存空間和資源,他就能讓幾億人民都過上不錯的生活,這樣他的反動王朝就安穩了……這種行為在后世的教科書上叫轉嫁國內矛盾!總之是一件很反動,但卻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可是在轉嫁國內矛盾的時候,朱濟世又遇上了另一個難題……安分守己的順民無法成為侵略擴張的工具!因為朱濟世需要奪取的土地太多,他是按照15億甚至是20億人(也包括附屬國人口)來規劃大明帝國未來的所需的生存空間的。那么多人需要的地盤。光靠100余萬明軍就算能搶得下來也占不住啊!如果不能讓內地的漢人去那些被奪取的土地。驅逐或者是消滅那里的敵對人口。大明就算奪取再多的土地,也不能減輕多少漢地的人口壓力。
于是被日益增長的勞動人民數量逼得走投無路的朱皇帝就開始給那些被迫遷移去新土地的移民發槍!結果……幾年下來,持槍暴民居然也在大明帝國的土地上出現了。
1856年4月初,南方已經是春風和煦的時候,可是在河西走廊之上,卻還是一片春寒料峭。可是這點風寒,卻擋不住滾滾西去的人流。安仁劉家的兩兄弟就在他們中間。
“我到底吃錯什么藥!居然跑到這么遠的地方,還自掏腰包買了洋槍和砍頭斧……我是讀書人啊。從來只知道講道理,什么時候會砍人頭了!?”
懷里抱著的洋槍,腰里掛著的斧子好像是兩張催命符,這一刻,劉宗英覺得自己這條性命是鐵定要因為一時貪心丟在河中府了。
“現在就走,立即回去,貨物就便宜些賣了……”劉宗英心里這樣想著。
這個心思他在西安時已經動了,甚至已經找好了下家,可是對方殺價太兇了,自己要是答應下來。可就虧太多了。當時就狠咬著牙,繼續跟著西行。誰想到才一過黃河。一股肅殺的氣息就從四面八方涌過來了。整個河西走廊一片破敗,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的村莊和被火焚過不知道幾次的城池。雖然不是千里無人煙的凄慘場面,但是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兒和血腥的味道,卻是久久尚未飄散。
而且,他們這一路上還遇到不少從新疆過來的客商,驚人的消息從這些客商口中一次又一次地傳出。
原來南疆地區還在打仗!
先是七個和卓內訌,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全然不顧真神的面子。然后又是新疆的蒙古人加入戰團,在對俄戰爭中立下大功的薩爾圖克率領著上萬洋槍騎兵突然進入天山南麓,和占據和闐的和卓克齊克罕,占據葉兒羌的倭里罕結盟,對好不容易戰勝了薩比爾罕、阿克恰、伊善罕聯盟的的卡塔條勒發動進攻!
而且大明的新疆總督兼哈薩克汗國宰相李鴻章這個時候突然又提出,要七和卓在土耳其帝國哈里發和大明天子之間選擇效忠對象。如果效忠大明天子就必須按照《封臣法》承擔封臣義務——立即交出質子,上繳貢賦,停止私戰。
否則,還請立刻離開大明領土,去哈里發的領地生活!
這樣一來,就讓本就亂成一團的南疆變得更加混亂,據說戰火隨時有可能燒到東疆和北疆!
“不能再去新疆了,去了一定回不來,那種地方不是我這種人去的!”
想到自己手中的貨物要折本出手,劉宗英就心疼得要出血。
“都是楊家的丑八怪的錯!”
他低聲罵了一句,雖然鼓動他去西域的是他弟弟劉宗賢。但是弟弟是大明從五品命官,是安仁劉家的驕傲和希望,總歸是不會錯的。
“1500匹蜀錦,1500匹棉布,5000斤生鐵,1000斤熟鐵還有1000斤鋼……還有十五輛四車,60匹馬,光是本錢就有四萬五千元啊!這一單真是虧大了!”
心里默算著這一單的損失,劉宗英是欲哭無淚。他們老劉家在大邑縣是首富,但那是建立在大邑縣沒有什么富人的基礎上的,劉宗英的身家不過七八萬銀元上下,而且主要是土地和房產,手頭的現款并沒有多少,為了這一單生意,他還向縣里的立信銀行貸了款,把田地都抵押出去了。要是虧個底掉兒,這家可就敗了……
想到這里,劉宗英都有尋死的心思了,心里面更不知道把楊樂兒的祖宗十八代操了幾遍,正罵得起勁的時候,一個讓他頗為恐懼的聲音在耳邊突然想起。
“二哥,有大買賣上門了!”
楊樂兒,母老虎!劉宗英就是一驚,懷中的洋槍一下沒抓牢,噗通一下掉在車廂地板上了。
“二哥,這位是肅先生,宗賢的朋友。”楊樂兒從一匹蒙古馬上跳了下來,身旁的另一匹馬上則下了一個四方臉,器宇軒昂的漢子,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物——的確不一般,人家是愛新覺羅.肅順啊!在另一個時空,可是連曾國藩都要巴結的人物,劉宗英這個秀才連人家的門房都巴結不上。
“肅先生要買我們的貨,宗賢已經和他談好價錢了,綢緞給25元一匹,棉布給10元一匹,生鐵8元一擔,熟鐵15元一擔,鋼50元一擔。不過我們得賒賬,你得跟我們到西域,到了布哈拉才能收到貨款。”
劉宗英下了馬車,和肅順招呼了一聲,還沒有開始寒暄,楊樂兒就急吼吼將劉宗賢和肅順談好的價錢報出來了。價錢當然是非常優惠,可是肅順和那拉氏沒有現錢,得到了布哈拉才有錢付賬。
還是要去布哈拉?劉宗英剛剛興奮了一半的臉色頓時就垮下來了。原本他也沒打算跑那么遠,就預備在河中府城開買賣的。
肅順不曉得劉宗英是在怕死,還以為是怕自己沒錢付賬,于是一拍胸脯道:“實話跟你說吧,我老姓是愛新覺羅,現在雖然破落了,可西清汗國還是我們家的,你那點貨款對一國來說算不了什么。”
楊樂兒也附和道:“是啊,二爺,這位肅六爺是代表西清蘭娘娘的,現在西清的大王病重,要是有個什么萬一,蘭娘娘帶著的孩子就是西清之主!到時候肅六爺就是位極人臣了,有他照顧一二,咱們家在撒馬爾罕和布哈拉的生意想不興隆都難。這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