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拂塵和黑刀對撞一擊,一股浩瀚之氣向四面八方震動輻射而去,匯聚在率意山四周的云層被逼向外退去。云層之上的百鳥躁動,驚啼懼鳴,奮力亂飛而散,落下無數的五色羽毛!同時數十里之外,百獸亦受驚嚇,同發裂腦之吼,退避而去。
一擊之后,黑刀暫時停在天空不動,大夏龍圖亦拭去從面具下流出的黑血,隨即拂塵一揚,傲然地向前踏出一步,再度對上黑刀。云臺之上則并無其他的動靜,淵無咎則絲毫不敢分神,和道門其他宗主一起,全力運轉道門八大神器,以求盡快形成太極之陣。
所有的修行人都將目光對準了這一人一刀,有老瘋子化滅在先,眾人心中紛紛擔憂,不知這大夏龍圖在下一刀還能不能抵擋的住。如果大夏龍圖身死之后,那又還有誰才能擋住那把黑刀呢?這可是斬破太極陣,斬殺兩代忘情天的黑刀啊!
虛空之中,耳聽開陽之問,‘赤靈’呵呵一笑,對開陽道:“你也不失有智之輩,與其想要知道我究竟是誰,為什么不去想清楚我究竟要做什么呢?這不是會比你總是去思索我到底是誰來的更有意義嗎?”
開陽露出深思之色,沉聲道:“前輩,無論如何,開陽在此懇求,請您無論如何放過赤靈,不要傷害于他,可以嗎?”
‘赤靈’哈地一聲,道:“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這些不相干的事情!本來我并不想被你發覺。但是眼見你即將做出愚蠢之事,所以才不得不現身。你在擔心我會不會放過赤靈,卻不知道我在擔心你會不會放過你自己。不要你以為憑你的麒麟角就能擋住那口黑刀?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你出手,那只有一個下場,麒麟斷角!你不會不知道斷角對于你意味著什么吧?”
開陽一驚,他當然知道斷角對自己意味著什么,麒麟若是斷角,便失去一切神通法力,并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散形而死。他驚訝對方居然也知道麒麟斷角這樣的秘聞。但是聯想起之前這位前輩對自己的說的那兩句話。那他能夠知道麒麟一族的秘辛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讓開陽更為震驚的是,他剛才正是想要去攔阻那黑刀,不知這位附身赤靈的前輩又是如何看出來的,又怎么知道自己擋不住那一刀呢?
開陽心中轉過千百念頭。終于道:“前輩。既然您知道麒麟一族如此之多的秘密。也提及了陸正,想必您對數千年前的賭約也是知曉的!那您應該明白開陽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如果出現了黑刀斬殺了那名散修讓天命花現世。并搶走天命花之事,這是開陽絕對不愿意看到并豁出性命也要阻止的。剛才黑刀出現之際隨之出現的那個聲音,可見那黑刀之主已經快要到了!”
‘赤靈’淡淡道:“哦,你要做的事情,真的是如你所說這樣嗎?如果只是這樣,那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一點,你不必操這份心里,天命花絕對落不到那黑刀之主手里!什么時候天命花現世,什么時候陸正也就會現世。你現在就只需要在一旁靜觀等待,什么都不要做就是了!難道你沒看見,道門也是這樣做的嗎?”
開陽將信將疑道:“前輩為什么如此肯定?如果是其他人爭不到這天命花,開陽自然是確信無疑,但對方可是這黑刀之主,他極有可能便是……”
‘赤靈’打斷道:“不要去理會這黑刀之主是誰?我心里比你更清楚這一點。所以你并不相信我的話,是嗎?或者說你并也并不相信天命!就如剛才那個隱藏了身份的叫做伏波真人散修,竭力想將天欲花和天怒花推給這個叫沙七飛的散修,自以為是的以為如果這個沙七飛成為了天欲花或者天怒花之主,就可以改變他的天命一樣。如果這天地之間的天命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變,那還會叫做天命嗎?”
難怪剛才伏波真人連續那么多次將天意花推給沙七飛,原來竟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但是結果就在眼前,無論是天欲花還是天怒花都不肯認沙七飛為主,不是別的緣故,而是因為沙七飛乃是天命花之主!難怪那朵天欲花和天怒花雖然不選沙七飛為宿主,卻始終在他周圍徘徊。
開陽恍然大悟,隨后問道:“前輩,您也知道那個伏波真人的真實身份嗎?”
“你不也是很想知道我的身份嗎?有些事,即便是知道了又怎么樣,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這并不是哪一種神通法力可以改變的。”‘赤靈’笑著道:“他既然是叫做伏波真人,自然就是伏波真人,又哪里有什么他究竟是誰?即便他還有其他的身份,與這伏波真人又有什么關系。伏波真人不能改變沙七飛的天命,另外一個他也改變不了另外一個人的天命……如果將一切都寄希望于神通法力,若所謂洞徹造化,在成就變化神通,那又將天地視為何物,天命視為何物?”
這位前輩顯然是知道伏波真人的身份的,只是不知道他說的另外一個人的天命又是什么?但是開陽卻不同意他的說法,反駁道:“如果一切皆是天命,那又將眾生置之何地?”
‘赤靈’不悅道:“怎么以你的修為和見識,也會問出這么蠢的問題?若真能識得天命,一切豈在違順之中!算了,言不及義,你在我面前口口聲聲談眾生,其實是你心里有想要救的眾生吧,你不想看見大夏龍圖死,我沒有說錯吧!”
開陽心中一震,看了一眼擋在沙七飛身前的大夏龍圖,深吸一口氣,終于承認道:“是!”
‘赤靈’這一次卻沒有再用教訓的口吻,而是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地道:“哎,關心則亂!剛才那位風宗修行人不想讓這散修死,所以自己代替他而死。這風宗修行人瘋瘋癲癲,隨心而動也就罷了。想不到大夏龍圖如此智慧之人,居然也因此卷入其中。以他之智,豈不知道此時應該靜等旁觀,好讓天命花順利降世,然后一切變數自有上天安排。
一念之差,因小而失大,明知那散修沙七飛是天命花降世之宿命。卻還明知不可而為之。白白丟了性命不說,縱使身死,也無法改變什么,何不留下有用之軀。留待后用?剛才那黑刀之主倒是說的不錯。這豈不正是癡愚嗎?這一點。倒是大夏龍圖遠遠不如淵無咎的地方了,但看淵無咎此時專心布下太極陣,毫無旁顧便是了。大夏龍圖步上了那風宗的老瘋子后塵。怎么你還要步上大夏龍圖的后塵嗎?”
“赤靈”所言之中,頭頭是道,但是卻帶著一股冷冰冰的意味,讓開陽感到極為不舒服,正想要反駁。又聽‘赤靈’道:“我知道你跟大夏龍圖交情不錯,不忍見他被黑刀所斬,但你別忘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大夏龍圖畢竟是一個人。而你開陽,卻是不只是你自己一個,你所承擔的是整個丹穴山!何況你要想清楚,你是想救大夏龍圖,還是連大夏龍圖要救的你也想救?”
最后一句話說出,開陽頓時愣住,看著手持拂塵與黑刀對峙的大夏龍圖,腦海中翻騰起丹穴山無數的面孔,以及丹穴山代代相傳的訓誡,臉上顯出矛盾痛苦之色。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大夏龍圖就這么死在自己眼前嗎?但就如這位前輩所說的,如果自己死了,那丹穴山代代流傳的訓誡和使命怎么辦?如今在丹穴山的那么多妖物又該怎么辦?自己又該如何作選擇?
開陽和‘赤靈’你來我往說了許多話,但事實上以他們的修為,一切卻是在彼此一念之間發生。就在開陽愣住的剎那,虛空之中的黑刀再次落下,但這一次卻不再是如之前的天化之力,黑色忽有幽芒閃爍,卻是斬下一刀封禁!
脫天境相斗,其實是自成天地化轉,所施展的手段其實是不可能任意胡來的。不僅要照顧自己本身自成天地化轉之力,同時也要感應對方化轉而出的天化之力,因而應之,方能分出高低勝敗。所以剛才黑刀一刀斬出了萬物之生化,欲變化了大夏龍圖,讓他因生而化,湮滅生生化化的無窮變化之中。但是大夏龍圖卻以修為之中洞見萬物生滅,以生生之道破生滅之化。
一為生而死,一為死而生,兩者截然不同。而這第二刀斬下不可無端,所發之端便是大夏龍圖拂塵掃出的天化之力,那一個死字!
大夏龍圖的天化之力,從萬物有死而領悟自在生生,那么何以破生生?生生乃是天地之道,并不可破,所以這一刀所施展的天化之力正是封禁了天地,也就是讓天地蘇日生而不化,唯有天地卻不見萬物!天地乃生生,萬物從天地而出,萬物乃化化,天地見乎萬物之中。生生化化,便是天地萬物!無生生,萬物無由而出,無化化,天地何由而在?
脫天境界的相斗,已難分是神念相斗還是法力抗衡,天化之力中既包含著修行人對天地的感悟,也有著對天地之間萬物變化的掌控。不得不說這一刀斬出十分玄妙,尤其是在大夏龍圖那一拂塵卷出的之后而發,頗有因敵之能而制之的玄妙!
這一刀斬出,若是大夏龍圖不能應之化解,下場只怕就是直接被斬出物境,肉身被滅,雖然不死,但只怕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無法再出現在天地之間,化顯肉身。
眼見這一刀玄妙,大夏龍圖也不禁露出佩服之色,左手伸出抓住拂塵千萬絲,右手再執拂塵之柄,看似無比輕靈地往虛空之上一點!只見點落之處毫無一樣,但是黑刀卻是刀身震動,發出嗡然之聲,似是點在了那黑刀之上一般!
大夏龍圖出手極快,一點之后,又再凌空連續點出五下。每一下點出,黑刀都是震動不已,嗡然不止,到了第六下點出之后,黑刀悲鳴一聲,刀身之上閃爍不停的幽芒消失不見。這一刀封禁也被大夏龍圖破去,黑刀再度停頓在空中,但是大夏龍圖卻是倒飛了出去!
一旁的知緣居士見狀,立即伸手去接,不料卻聽見大夏龍圖艱難的聲音:“不要,快讓開……”
知緣居士聽見這話,卻沒有縮回手,反而是整個人都迎了上去,從大夏龍圖身后接住他的后背,攔住了他。但是就在知緣居士雙手接住大夏龍圖后背的剎那。大夏龍圖雖然是穩住了身形不再后退。但是知緣居士手中的黑白佛珠卻首先斷裂,嘩地一下散落在虛空之中,立即化為煙塵,緊接著。知緣居士的兩條胳膊立即崩斷。從身子兩旁飛了出去。
佛珠化煙。雙臂摧折,知緣居士痛哼一聲,身子向后一倒。幾乎就要跌落云端。但就在他仰天而倒的剎那,只聽憑空一聲大喝,知緣居士周身洋溢出一陣光華,搖晃的身子再度穩穩站了起來。
大夏龍圖回頭一看,驚道:“居士!這……”
知緣居士微微一笑,道:“大夏龍圖,本居士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大夏龍圖難過道:“是大夏龍圖任性,連累居士了。”
知緣居士道:“佛祖有教,應放下執著,這一回本居士倒是放的徹底了!雙臂既斷,看來我以后要叫斷緣居士了!這里沒我的事了,本居士先走一步!”說著,身形一化,竟直接化光遁入了虛空之中。
大夏龍圖剛要拱手相送,不料形神之中一陣法力沖蕩而來,他的身形在虛空之中連續隱現數次,最后才慢慢穩定下來。
這時候,虛空之中的黑刀之上有個聲音道:“好手段!你叫做什么名字?”
隨著這個聲音響起,虛空之中的獅駝、鸞鳥和其余八大妖物都發出吼聲,凌空沖著黑刀行禮跪拜,表現的臣服不已,就連忘我老人似乎也收斂了一部分的氣勢,不似剛才那么囂張,而被困住一直掙扎不已的風母,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大夏龍圖一揮拂塵,聲音之中有一陣難以掩飾的疲憊,道:“我的名字有些特別,叫做大夏龍圖。閣下便是黑甲吧?看來你已經從幻心大陣出來了!”
黑刀之上的聲音道:“一點兒沒錯,我就是黑甲!”此言一出,率意山下的修行人頓時大驚失色,紛紛議論了起來,有不少人則是直接施展貼地神行之術,奪路逃命而去了。
只聽虛空之中的黑甲繼續道:“看來你知道我,我卻不知道你!哈,這意思是我的名氣比你大,還是你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了?你既然知道我被困幻心大陣,看來是后者了。”
大夏龍圖淡淡一笑,道:“早打主意不敢,但大夏龍圖之所以到這率意山來,倒是真的就是為了等你!”
黑甲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個老實人,很合我的胃口!既然你是專門等我,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也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吧!好消息是我的確從幻心大陣出來了,正往率意山而來;壞消息就是我此刻還在千里之外,只怕還要一會兒才能趕到,你還得再等一會兒,有勞啦!”
大夏龍圖道:“反正已經等了這么久了,當然不在乎多等一會兒。不過閣下最好還是快點,不然若是來了看不見我,也不要失望,應該是我怕了你手中的黑刀,所以提前逃跑了!”
黑甲又是一陣大笑道:“你不僅名字特別,人也很特別啊!而且能夠擋我兩刀而不死,你很了不起啊。說實話,我是占了這黑刀上斷緣之力的便宜,單從法術而論,我斗不過你!”
大夏龍圖忽然道:“閣下何必撒謊呢?”
黑甲一愣,道:“我說的句句是實話,要不是有這刀,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可一點兒也沒有想吹捧你的意思。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吹捧來吹捧去,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大夏龍圖搖搖頭道:“我不是說這個,而是剛才與大夏龍圖相斗的并不是閣下,應該是另有其人,閣下又何必騙人呢?”
“哦?”黑甲的語氣之中有些驚奇,道:“隔著千里之外,你也能知道是誰在操控這把黑刀?大夏龍圖,你倒是引起我的好奇了。你是怎么知道不是我在跟你斗法的,莫非你有什么特別的法術不成?”
大夏龍圖道:“就算有什么法術可以窺探千里之外,在黑刀斬緣之力面前,也是毫無用處吧。閣下先不必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不妨先回答大夏龍圖,是或者不是吧!”
黑甲爽快地道:“沒錯,你說對啦。我現在受了重傷,只能以黑刀之上寄下的一絲元神跟你說話,可沒法施展法力用這把刀跟你相斗,的確是有人代我出手。實話跟你說了吧。本來我一出那個什么幻心大陣。就應該直奔率意山而來,但是中途卻不得不臨時先去辦了點事,所以耽擱了。”
“辦事?”大夏龍圖聲音之中有一絲了然,他嘆了口氣。道。“是殺人吧?”
“啊呀!”黑甲忽然大叫一聲。以一種無比吃驚的口吻道,“大夏龍圖,你你你你。你是吃什么長大的,怎么會那么聰明?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殺人了呢?我分明是很偷偷摸摸的,沒有走漏一絲風聲啊!真是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眾修行人一聽,心下都是一跳,這黑甲有黑刀在手,他要是去殺人,那必然不是什么無名無姓的小人物,只怕必然是名頭響當當的大人物,只是不知道他去殺的是誰,有沒有得手?不少修行人已經在默默推算,到底修行人之中,誰有可能被殺了!
大夏龍圖見自己說中了,也是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這天地之間,還有比殺人還大的事情嗎?你破陣而出正值天意花降世之期,能夠讓你先放下這天意花之事的事,除了殺人,請恕大夏龍圖愚笨,再也想不出第二件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問你去殺了誰,我只是想問一句,你將那人殺死了嗎?”
黑甲道:“你若是愚笨,那天地之間就沒有聰明人了。你既然那么聰明,難道還猜不出我究竟有沒有殺成功嗎?不如你還是來猜一猜吧!等等,不對啊,我剛才已經說了自己受了傷,有人代我出手運使這刀,分明透露太多了。這樣吧,我們換一個來猜好了,你倒是說說看,我究竟殺了誰?要是說對了,我就給你三次活命機會,就是說以后如果我跟你對上了,我饒你三次,你看怎么樣?”
大夏龍圖搖搖頭,語氣柔和而堅定,道:“你是想玩,還是想借我的口嚇唬嚇唬在場的一個人?不必了!大夏龍圖不需要你饒命,要你饒命的,就絕對不會是大夏龍圖。”
黑甲一聽,嘆了口氣,道:“我才說你是個聰明人,一會兒就開始干蠢事了。不過這也不是你第一件蠢事了。言歸正傳吧,你擋了我兩刀,就是為了護住后面那個要變成花的人嗎?我問你,你覺得你護得住嗎?”
大夏龍圖干脆地道:“護不住!別說我擋不住你的黑刀,其實我這樣做,對抗的還不是你的黑刀,而是在阻攔天命。阻攔天命,那就是跟整個天地對抗,豈能不敗?”
黑甲:“看來你很清楚,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呢?”
大夏龍圖呵呵一笑,沒有回答。
黑甲奇怪道:“你笑什么?”
大夏龍圖道:“沒什么,只是我很難告訴你為什么?因為你不是人,有些事必須是先成為人,然后才可以了解的。你不是人,我真的很難告訴你!”
這句話似乎就是當面在譏諷奚落黑甲,但是黑甲卻并沒有生氣,反而沉吟了半晌,然后認真的道:“大夏龍圖,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你很難告訴我,我卻可以告訴你。因為你是人所以看不清自己,但是我是妖,我卻可以看清楚你。”
大夏龍圖有些意外,道:“那大夏龍圖倒是很想知道,你會告訴我什么答案!”
黑甲長嘆一聲,道:“明知不可而為之,癡愚!”
大夏龍圖一愣,隨即縱聲長笑!
黑甲也是嘿嘿一笑,道:“我說的很對吧,這么開心,那就接我的第三刀吧!反正等我來也等得不耐煩,就當玩玩好了。好心提醒你哦,這一次不是天化之力了!你知道的,我只會使出斷緣一斬,看你能不能擋得住吧,輸了可是要命的哦!”言畢,虛空之中黑刀一閃,無聲沖著大夏龍圖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