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軻今天有點心事。
他昨天收到郵局的通知,說有一件從中國來的包裹,需要他帶著證件去取。
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他沒有任何頭緒。
麥柯來美國已經三年了。
他先用一年時間讀完了雙博士課程,取得了雙博士頭銜。
接著,又鬼使神差地進了西點軍校,用了一年時間接受最完備的軍事訓練和教育。
臨近畢業的時候,被選拔加入了一支特種部隊。
這支部隊的存在和所干的事情很少被外人知道。
被人提起時也只是一個土得掉渣的名字——三角洲。
在剛剛過去的一年里,他大多數時間都是整裝待命,參加這個特種部隊的行動僅僅三次。
不過,每次都是驚險萬分,活命回來的機會不超過十分之一。
那些比他更富有經驗的老戰友幾乎死傷殆盡,他卻憑著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和幾近逆天的運氣,活著回來了。
不但活著,甚至連傷都沒有。
這不,他正在佛羅里達州的首府塔拉哈西城休假。
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兩天怪事連連。
昨天他收到了一個從紐約郵來的包裹,里面有一封信。
打開一看,內面的內容不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讓他大吃一驚。
即使用他天馬行空的現象力,也沒料到信中告訴他的事情。
那封信說的是什么呢?
他原來具有八分之一的美國血統!
這可是從來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還以為自己是純粹的中國人呢。
再看看給他寫信的人,他又沒有理由懷疑。寫信的是把他邀請到美國,對他一直照顧的約翰將軍。
他去西點,進入三角洲也都是他的一手安排。
“真是咄咄怪事!”麥軻有點郁悶,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變化。
他來美國可不是讀讀書,當當兵那樣簡單。
他不禁想起離開中國的時候,他的姥爺洪偉國和他的一席談話。
他的姥爺,大家都叫他洪老爺子,剛剛從大軍區之一的參謀長位置下退下。
“你到美國去,一切聽約翰將軍的安排;把你從前的經歷全部徹底地忘掉!需要你做什么的時候,我會直接告訴你。”
他這位姥爺對他的好可沒得說,對他上學參軍一直開綠燈,哪怕是到美國,麥軻都知道是老爺子的主張。
他自襯也夠爭氣的,十三歲的時候就考取了京華大學,三年讀完國際金融專業大學和研究生所有課程,又花了兩年時間拿到了博士學位。
與此同時,他還跨系選讀了計算科學的課程,以至于拿到了第一博士學位后,老爺子覺得他作其他事情年齡還太小,要求他繼續讀下去。
結果一年以后,他又拿到了計算科學的博士。
依老爺子的觀點,他還應該繼續上學。
可是麥軻說什么也不讀了。
沒辦法,老爺子一氣之下,把他扔進了中國的特種部隊。
雖然說是扔,其實還是打進去的。
那個部隊的領導是老爺子的曾經手下,起初以為對他的外孫走走形式,只要放水不是太顯而易見,也就馬虎過關了。
誰知道,那位派去把關的教官剛一出手,就被麥軻摔出去了一丈多遠。
那位領導和那位教官當時就傻了眼。
這個教官可是武功高強,整個特種部隊沒有敵手的。
派他上場不是預期麥軻多厲害,而是怕別人上,一個控制不住,把老爺子的愛孫打傷。
后來成了麥軻最好朋友的張遠教官臉面也有點掛不住,畢竟有部隊最高領導觀戰。
他得到的指示是不要打傷這個潛在的學生,也別讓他輸得太難看。
可也沒有讓他輸,更沒有讓他被虐。
不然的話,華夏最強特種兵豈不是徒有虛名?
和那位領導打了招呼以后,張遠就把真功夫拿了出來,和麥柯卯足了勁打了起來。
誰知道依然不是麥軻的對手!
這次不過是多堅持了幾分鐘,場上情形就急轉直下,張遠就從開始的主動進攻,變成了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張遠又被仍出去三次以后,他終于瀉了氣,高叫免戰。
張遠垂頭喪氣地下場,麥軻面色平靜地等待下個對手。
那位領導心里則樂開了花!當場宣布麥軻成為特種兵的正式成員。
可他心里卻嘀咕,老爺子怎么不透露一二給我,不是等著我出丑嗎?這個麥軻也太不靠譜了,什么樣的師傅教出來的?
既然是老首長信任,把他交給了我,就看我怎么雕琢這塊美玉良材吧。
隨后,他特別交代張遠,把所有訓練特種兵的科目,都增加三倍難度,讓麥軻過關。
別說,這一招開始還真有點效果,麥軻不得不集中精力,認真對待,甚至還受到兩次懲罰。不過很快那些想繼續看熱鬧的老兵就被震撼了。
一個星期以后,麥軻不僅完成了這些日常練兵四倍的訓練量和難度,還主動要求繼續增加。
弄的親自操練,以嚴苛聞名的張遠也沒了脾氣,只好任其自由,讓麥軻自己掌握了。
部隊本來就崇尚強者,尤其是特種兵這樣的地方,更是胳膊粗就是老大哥,拳頭硬就是大哥大。
不管是平常的訓練,還是年終的大比武,麥軻都是一邊倒的全勝。
不管是遇到本部隊的其他弟兄,還是遇到兄弟部隊,麥軻手下從來沒有十合之將。
武藝最強,但是年齡最小。
除了場上出手不留情以外,平常麥軻對每個人都當好自己的小弟弟,對人友好禮讓。
一段時間以后,大家都非常非常喜歡這個溫文有理,武功卻高得嚇人的小兄弟。
更關鍵的是,出去執行任務時候,有了麥軻這樣的戰友,生命安全和任務的完成都有了大得多的保障。
所以他和大家的關系都很好,尤其是和張遠教官為首的十一位戰友,更是親如手足兄弟,以至于他們在臨別前不久,結為十二兄弟盟。
排座次的時候,雖然謙讓了許久,麥軻依然榮膺第十二小弟之位。
別的還沒干,大家都起哄要求小弟給每一位哥哥敬酒。在眾人笑聲震天興高采烈的氣氛中,麥軻一一給大家敬酒,自己也每人陪飲一碗。
大家肝膽相照心心相印了,麥軻卻付出了第一次醉酒的代價,一直睡了一天才酒醒如常。然后他就追著十一位兄長每人打了一場,實際就是每人虐一遍,以報一醉之仇。
“唉,三年沒見了。”
他們甚至連電話和電郵的聯系都沒有過。
麥軻不禁有一絲悵然。
他堅信他們的兄弟情誼不會隨著時間的延伸而淡薄,可是其他的變化就難說了。
回想起他自己的變化,一種坦然欣慰的笑容浮現在他堅定而英俊的年輕臉龐。
這時他已經開車拐到了塔城總郵局所在的亞當路,看到高揚的美國國旗隨風飄蕩。
這是聯邦政府的標志,郵局雖然開在全國各地,卻是中央政府的特權和產業。
作為美國國家安全系統的一部分,甚至是最高級的部分,麥軻當然熟知,所有從國外來的郵件,無一例外都要經過郵局的完全系統檢查。
其中如果有什么機密隱私,是沒有什么可以保密性可言的。
這也是麥軻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昨天他突然收到老爺子用密碼給他手機發來的通知,讓他去當地美國郵局取掛號郵包。
告訴他包裹中有一封同樣是用密碼寫成的信,以及一些重要的東西,讓他自己查收和處理。
至于那些東西,表面上沒有什么特殊,不用擔心泄密,所以用郵寄的方式給他。
但是這些東西對他的身世和他的家庭卻非常關鍵,所以才用這種方式開啟和他的直接聯系。
麥軻把車停在門前,沒有理會一個伸手跟他要錢的乞丐,匆匆地走入郵局營業大廳,向郵局的工作人員出示了駕駛執照,說明來取從中國寄來的一個包裹。
這里一般不使用身份證作為人身證明,而是用駕駛執照,因為上面有照片;而且還因為駕駛執照很普遍,幾乎所有成年人都有。
功夫不大,工作人員給了麥軻一個木箱,大約有一尺見方,三寸厚。
對她表示了感謝以后,麥軻就到了大廳的南側,那里有一個展臺,新出籠的郵票和郵寄相關的商品都在那里展示。
麥軻把那個木箱放在臺子上,然后右手抓住箱蓋,左手抓住箱子,稍一用力,就打開了。雖然箱子是用長釘密封的很結實,常人開啟的必須用鐵錘斧子一類工具幫忙,對麥軻卻是小菜一碟,他徒手開保險箱都不是問題。
“什么!”麥軻一看那個密碼信,又是大吃一驚:“洪宣嬌是我的太奶奶?”
雖然姥爺姓洪,可是麥軻從來沒有聯想到竟然和太平天國的國王洪秀全還有聯系,不但有聯系,還這么親近。
盡管出乎意料之外,他可沒有半點懷疑這個信息的心思。
世界上的所有人說話都不可靠,姥爺也是例外。
他可從來沒有把他和撒謊聯系在一起。
接著望下看,他被告知箱子里其它東西都是什么。
主要是兩件。
其中一件是他的祖奶奶洪宣嬌和人結婚的證書。
和誰結婚呢?當然是他的祖爺爺了。
他還真想盡快知道他的祖爺爺姓什名誰,興許還有照片呢。
第二文件是一張天平天國藏寶圖。
當時洪宣嬌實際是天國所有財富的大總管。
在天國政府存在期間,尤其是接近失敗的時候,大量的財寶被精心地隱藏起來,一直無人知曉它們的下落。
這個麥軻道沒有迫切希望去閱覽,反正也不急在一時半會兒。
雖然這些信息攪動了麥柯的心,他還是按耐住馬上看個究竟的沖動,離開了郵局。
他想盡快回到住所,所以走了一條近路。
到該隱路的時候,他沒有按一般的習慣左轉彎進入滿露路,而是直接開了下去,準備在盡頭再左轉。
麥軻發現這段路上沒有車輛,就按耐不住好齊心,打開了箱子,把那份結婚證書拿了出來瞧瞧。
麥軻快速的瞄了一下,見到是一種他并不陌生的教會結婚證書。
上面寫的是,“茲有麥軻弟兄和洪宣嬌姊妹在天父面前宣誓永結同心風雨兼程誓不相背”。
麥軻不禁愣住了,“和我一樣的名字?”
這時他突然感到汽車沖出了路面,正在往下墜落。
麥軻趕緊回過神來,向窗外看去,發現自己正在向一個深坑栽了下去。
這時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停止這種自由落體了。
更悲劇的是,最近陰雨連天,這個深坑里面還有十多米深的積水。
原來這個路段已經封閉,路邊有明顯的標志,交通已經被斷絕。
如果沒有這兩天接二連三的非常事件分散麥軻的注意力,他本來應該注意到沒有其它車輛,觀察到斷絕交通的原因,避免出現這樣的悲劇。
結果,汽車一頭扎了進去,沒有造成很大的動靜。除了濺起一仗多高的水花,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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