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軻座下的正是云豹。原來它一接到麥軻的呼召,匆匆交待了一下,讓三十六丄人隨后趕來,就獨自一個先期追趕麥軻而來。
麥軻感知云豹追來,也照顧它的心情,稍微放慢了一點飛行的速度,結果在行進到三分之二路途的時候,云豹終于趕上了麥軻。
這一人一豹再次會合以后,立刻就全速趕到胡以晃被圍之處,正好趕上危急時刻。而四哥韋昌輝則留在后面,等待三十六丄人到來,給他們帶路。
麥軻居高臨下,全局盡入眼底,看到最危急的關所就是胡以晃,他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不但刀槍劍戟齊往他身上招呼,還有人站在外圍偷放冷箭。
胡以晃雖然英勇,武藝出眾,無奈敵人也不是善茬,加上雙拳難敵眾手,顧得了阻擋敵人的兵器,就顧不上敵人的冷箭。這時,胳膊上已經插著兩之羽箭了!
這時候,只見外圍那個箭手,又是一箭射出,箭頭所指正是胡以晃的腋下軟肋,這地方如果射中,即使不死,命也會失去半條!
麥軻看著危急,一催云豹,再次近敵;同時雙手一抖,兩枚靈意珠同時飛出。一枚在箭頭及體的時刻與之相撞;另一枚正好打中射手的弓弦,“砰”的一聲折成兩段。
胡以晃雖然與麥軻從未謀面,可是聽他的名字和事跡耳朵都起了繭子。一看來人騎著猛獸,手中暗器神出鬼沒,轉眼就把自己救出了鬼門關,不由得精神大振。
對麥軻拱手一揖,大聲說“謝了”,然后不顧身上的箭傷,打馬就向敵人的核心沖去。他要把先前的恥辱洗凈,起碼把失去的戰馬奪回。
麥軻來不及阻止,只是靜觀局勢的發展,同時遙望南天,看看四哥和三十六丄人是否趕到。依然沒有蹤影。心里也是清楚,這三十六丄人剛剛練習空戰,飛行太快恐怕難以承受。
陡然間,敵人的形勢發生了變化!
原來敵人已經分成了兩撥:一撥趕著奪去馬匹已經走遠;另一撥沒有趕馬的敵兵也撤退了,并且有數支小隊輪番在后面掩護,看似雜亂無章,實則井然有序。
麥軻可以看出這一點,身在戰場、一心復仇的胡以晃,卻看不出來了。他現在是一門心思殺敗眼前的敵人,不管是誰,誰來殺誰。
而他帶來的衛隊,在前面的突圍中已經所剩無幾,這一番沖殺,碩果僅存的二十多人,又損失了一半。他們大半都是跟隨胡以晃年長日久的老人,所以主人有難,他們都是舍身相救,結果胡以晃這一奮不顧身,損失最大就是他的多年隨從。
麥軻已經感到局勢有些詭異。這些假扮草原匪幫的人照道理應該逃往內地,可是他們偏偏不,卻一直往草原的深處逃去。難道另有名堂?
麥軻正想無論如何,先把以晃制止再說,馬匹可以留待來日奪回,局勢又是一變!原來此時,逃跑的敵人已經進入一個沙丘圍繞的地勢,除了進口平坦以外,三面都是兩丈高的沙丘。
見胡以晃毫無遲疑地追了進去,麥軻也只好相隨而入。剛到里面,一聲鑼響,三面沙丘涌出了無數騎兵,進口也被左右沙丘上下來兩支騎兵小隊迅速堵死。
隨后聽到一身嬌喝:“放箭!”
滿天箭雨呼嘯而來,好似被惹怒的一萬窩馬蜂,直奔那個捅了馬蜂窩的人,狂怒地展開攻擊。
麥軻來不及采取措施,只好一躍而起,抽出雙鞭護住頭頂,沖出了重重箭雨。只有到了這時,他才有暇回頭觀看以晃的情形,只見十幾只鋒利的箭矢朝他呼嘯而去,其中的五支都是直指要害,中上一支就要了命。
危急當中,麥軻再次發出靈意珠,將將把這五支射向要害的利箭磕飛,其他的就無能為力了。心里說到:“對不住了,弟兄。我也只能盡力到此了。”
雖然避開了要害,胡以晃還是身中七八箭,立刻軟癱在地。
而他那些隨從,則盡數身亡。不過,他們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依然想著舍身救主,他們的尸身竟然整齊地圍繞主人站成一圈,大部分的箭支都被他們承接了。
盡管勉強活命,如果再來這么一輪,胡以晃是絕對逃不過去的。幸好這是又是一聲嬌喝:“停!”霎時天高云淡,廣闊的戰場上空再也沒有一支箭矢飄飛。
麥軻看到在沙丘的最高處,一簇人馬撒開,一個身著滿身紅色衣裝的少女顯現。看她的位置顯然就是剛才發號施令之人。從麥軻居高臨下斜對角位置,麥軻對這位敵手指揮官可是看的無比清楚。
只見她年不過二九,體態姣娜多姿;身穿紅衣,坐下紅馬,手中雙劍飄著紅色的劍穗,再加上紅撲撲的嬌顏,整個一朵盛開的紅牡丹。
又見沙丘上沖出一隊騎士,飛奔到胡以晃的身邊,先給這些護主捐軀的衛士施個禮,再把他們移開,整齊地擺放在一旁,然后才扶起胡以晃,向少女所在之處走去。
胡以晃當然不甘就范,拼命掙扎,想擺脫他們的控制,可惜他身負重傷,徒勞無功。最后也就不再反抗,任其擺布,也許是昏死過去。
捉住了胡以晃,少女又是一聲令下,大隊開拔,向北而去。這些騎兵本來就是來去如風,一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盡管草原上的視野開闊,麥柯又在高空。
麥軻看著這進退有序的蒙古軍隊,也是束手無策。自己一個人的本領再大,對上整個軍隊,還是力所不逮。在三十六丄人未到之前,就不要輕舉妄動了。
這時,八哥胡亦惶近前,問麥軻自己是跟蹤前去,還是暫時等待。剛才事情發生的太快,他也是眼看自己的穿越目標是于敵手,而來不及救援。
這時候,四哥和三十六丄人終于姍姍來遲。一問之下,才知道問題還是出在這些丄人本身。他們雖然體質超好,可是那是在陸地上,空中就不行了,有多一半人一到高處就感到暈眩難忍,如同后世的暈飛機、暈船一樣。
所以這一段時間,他們只是克服眩暈,并且實現了基本適應;不過高速飛行就不行了。而麥軻的期望是他們和云豹一樣,這當然是期望高于現實。
得知這一情況,麥柯一聲嘆息:對被捉的胡以晃,到底是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