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雙方看到自己的最高統領突然降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互相驚疑地詢問左右的同伴,結果都是一樣的回復——搖頭不知。
其實,阮福運和阮世明也是如墮五里霧中。他們驚疑的是,他們兩個到底是怎么過來的?一秒鐘之前,他們還在親王城堡,現在已經在兩軍交戰的戰場。
不管心里怎么想,行動上卻沒有絲毫耽誤。麥軻和與阮世明同時向自己一方喊話:“雙方已經達成共識,盟軍接受遠征軍和平改編!現在結束對峙狀態。”
然后,麥軻回到包圍圈中遠征軍一方;阮福運和阮世明回到盟軍一方。
麥軻向六劃、阮世雄通報了解決方案,然后讓大家做好準備,進入下一步的操作。尤其是軍牧團和教導團。還沒有安排的人數顯然不夠,就把那些已經在各個連隊的人抽出來,以彌急需。
這里稍微安排妥當,麥軻就領著他的衛隊前往盟軍陣營。他估計二阮不會太順利。
二阮一回來,就把和麥軻的會談結果通報給各方。親王軍沒有意外,表示服從這個決定。可是大樹教和法軍陸戰隊就不同意了,紛紛表示這樣的大事,需要盟軍三方討論同意以后才能定。大樹教教主倒是不激烈,只是說:“我們的教義沒有投降二字。”那神情卻是堅定無比。
二阮痛快接受麥軻的條件。主要原因是有共同的信仰。而這個理由,卻無法和邱吉利和阮大樹直言,因為他們不知道邱吉利的信仰狀態,了解阮大樹信仰的其他宗教。
因此,二阮只好說一些接受和平改編以后的好處。可惜要這兩人放棄眼前的好處,去尋求不能確定的將來的好處,沒有什么說服力。
正在僵持不下,麥軻來到,二阮松了一口氣。邱吉利和阮大樹則把警惕之心提到最高。
阮世明為雙方做了介紹,沒有握手那一套。只是互相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對方是誰了。接著,二阮又把進展和問題說給麥軻聽。
“人生的首要目的是什么?”麥軻突然對二人問道。
“榮耀上神,并以祂為樂,直到永遠!”邱吉利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阮大樹就沒有那么快速了。他皺眉想了一會兒。才回答說:“應該是長生不死吧。”“榮耀神。”阮福運回答。
“與神同在。”聲音來自阮世明。
“榮耀上神,并以祂為樂。直到永遠!”這是麥軻的回答。
邱吉利聞言,泯然一笑,上去就和三人握手。尤其是麥軻握手時,不但手上用力,還湊近他說:“小教理背的不錯。”
麥軻也不禁笑了:“當然,一項不能變更的要求就是背誦小教理全文。你也不錯,脫口而出。”
握手完畢,邱吉利退后幾步,當場宣布,法軍陸戰隊接受改編,全然聽從遠征軍的安排調遣。
麥軻和二阮都鼓起掌來!
現在二阮看邱吉利不再是那個狂傲自大的老外了;邱吉利也看著這些他一直看不順眼的安南土著很順眼了。雙方都露出了真誠的微笑。
這下子阮大樹感到難受了,就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了。
幾個人也不催他,就在哪里安靜地等待。
結果這種無言的等待,讓他感到壓力越來越大,汗水從額頭涔涔流下。
為了緩解他的緊張情緒,麥軻問道:“有什么問題嗎?你可以提出,我來回答你。”
“我想知道我們的‘長生不死’和你們的‘與神同在’有什么相同和不同。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不客氣。其實二者在字面意義和個人層面是一致的。
“基督教的信仰對象,是永生的神;只有達到長生不死,才能與神同在。如果死去,那就和與神同在相反,而是與神分離了。因此與神同在,必定包含了長生不死這個前提。
“從個人層次,也就是從人的角度說,與神同在,就是你必須保持和神一致;做到了這一點,就是永遠不和神分離,因而,也就是有了永恒的生命。而這永恒的生命,就是你說的長生不死。”
阮大樹點點頭,思考了一陣,說:“明白了。那么二者的不同是什么?”
“二者最大的不同是出發點不同、方式不同、目的不同,因而歸根結底,就是結果不同。”麥軻簡明扼要地概括了基督教和其他宗教的根本區別。
“請你詳細說說。”阮大樹請求。
“出發點不同——基督徒追求的永恒生命是神開始的,神先創造了人,然后又拯救了人,是神把永生賜給了我們。所以神按他的旨意做這些事情。我們知道這些,就是要事事感恩。而其他宗教,則從人的愿望出發,或者從自己創造的神祗出發。
“方式不同——神的拯救,是神把他的恩典主動賜給人,然后改變人,讓人逐漸符合神的要求,也就是永恒生命的要求。也就是說,得到永恒生命,一直是神在那里主導。包括圣靈的引導,讓屬神的人從內心去追求永生。而其他宗教則從按照人選擇的方式,或者按照自己創造的神祗的要求,追求長生不老的過程,也都是按人的標準進行。
“目的不同——基督徒的目的是榮耀神,永遠與神同在。基督徒的人生目的,就是神的創造目的,屬神的人一個基本要求,就是把自己的目的和神的目的完全一致起來。而其他宗教追求長身不老的目的,就是自己的長生不老,或者是滿足自己創造的神祗的要求。
“結果不同——基督徒的永恒生命是神保證的;而其他宗教的長生不死靠自己努力,或者靠人造神的虛假保證,根本就沒有任何實現的可能。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天路卻只有一條,就是通過主耶穌,才能真正地達到永恒生命。而其他宗教,所達到的最終結果,還是死亡。他們的作用,充其量也就是換一個死法,或者說死得更舒服一些,也就是說死得少一些痛苦。”
阮大樹抱頭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說:“謝謝你給我講了這么多!我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差別。可以在多給我一點時間嗎?我要深入思考。”
“好!與此同時,我會為你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