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兩城中間陷阱的天軍度日如年的咬牙堅持,外面的天軍則爭分奪秒地攻城,爭取再次突入洪水山城。
今天注定是竹篙飛天兵繁忙的日子。
他們剛剛結束攻城的艱苦鏖戰,接到命令好好休息;現在又接到新的命令,立刻再去攻城!
難道是新城?
大家一起來見程吞金,才知道是剛才奪到的城墻,得而復失了!
現在必須再次奪回來,因為有一萬多弟兄被困在了城中!
這些竹篙兵一聽,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難道我們奪城是那么容易的?沒有見到我們死了一千多人?
不過,他們也顧不上埋怨,里面有一萬弟兄,即使再大的困難,也要把他們救出來再說。
于是,他們又重性操起竹篙,再次奮起勇力,加入了攻城,依然用他們獨有的飛天方式。
在此之前,程吞金已經派出僅存人馬的一半,也就是一萬人,去攀爬城墻。
這些城墻都只有大約兩丈高,二人合作,搭建人梯,就可以直接爬到城墻上去。
現在這些竹篙兵,與這些爬城的人配合,又形成了立體式攻城。
程吞金也嘗試打開城門,直接把大軍從正面推進去;但是去的人,失望而歸,他們一個排的人,不論怎樣搗鼓,或推、或拉,城門都是紋絲不動!
程吞金非常后悔,當時為什么不第一件事,就毀了城門!
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非第一件事情,就鑿碎了狗娘養的大門不可。
又死了大約一千多人以后,天軍才第二次占領了外城。守城的淮勇也死了七八百人。
天軍一上城,就看到了原來剩下的一千多殘兵,還在那里苦苦支撐;現在大概還有五六百人。而他們的周圍的淮勇,則死了至少有兩千之多。
程吞金也立刻上了城。首先派出一個排:“去!給我打開城門,然后你們就給我把城門搞碎!”
這一個排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長官對城門那么刻骨仇恨;但是軍令如山,飛也似的跑去開門碎門了。
他接著派出兩個連,讓他們沿著城墻頂端左右前進,一路搜索,在五百米處停住,就地立足,守在那里。不放過一個人,進入這段城墻。
然后,剩下的八千多人全部沖下了城墻,高聲吶喊著朝那些圍攻天軍的淮勇撲了過去!
這時,只聽見兩聲號炮,淮勇迅速的撤了下去,如同退潮的海水。
中間的那五六百殘余天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就打算原地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有人警覺起來,大聲對那些打算休息的人呼喊:“趕緊跑回來。敵人又要放炮!”
話音剛落,敵人第一發炮彈已經打了過來!
正好落在這些劫后余生的人中間,幸虧他們所剩無幾。畢竟疏散,才沒有造成重大傷亡,但是已有一名天軍正好在彈著點上,一下子就被炸得飛上了半天!
其余人趕緊斬其逃跑,敵人的炮火也隨追著射擊,有死了一百多人彩陶到外城城墻根部,躲開了炮火的覆蓋。
這時候,城門再次打開,首先推進來的是天軍的大炮!
一排二十門。前后三排,共有六十門大炮。
這時一個炮兵營的配置。
炮兵營長鄭三轟。富有經驗,還沒有進城。光聽炮彈的出膛聲、落地爆炸聲,就知道了敵人跑的類型。
敵人的火炮就是一種城防炮,威力還可以,就是很笨重,只能架設在特定的地方,對著一定的范圍開炮。
而且因為它比較笨重,一旦被對方的炮火鎖住,就基本上難逃粉身碎骨的命運了。
天軍的這種火炮比那種城防炮高了好幾個等級,主要特點就是輕便靈活,可以推倒需要炮火支援的地方。
這些火炮的運輸業比較方便,可以用騾子將整架火炮馱走,也可以分解以后,找兩個人背走。
它的炮彈雖然個頭比較小,但是威力卻一點兒都不小,估計城防炮那種笨拙的大家伙,一炮就報銷了。
正因為威力巨大,天軍有一條嚴格的軍規:不率先使用炮火。
原因就是一旦使用,就會造成重大傷亡。
天軍的目標是救人,不是殺人,所以禁止首先使用這種具有絕大殺傷力的火器。
今天,也是守軍率先使用火炮的;所以,根據軍規,天軍就可以對他們進行火炮反制。
鄭三轟組為營長,有一管全營唯一的望遠鏡,他已經確定了那些城防炮的位置。
一共有二十門,都在中城的正面城垛上。
這個時候從沖門中又涌出一萬天軍,這已經是程吞金最后力量,現在全軍都已經進來,準備和守軍決一死戰。
這時候的城防炮還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放射,不過已經不能給進城的天軍造成什么麻煩了。
這時候,鄭三轟已經安排好了射擊。
為了保證一次性成功,他命令每三門炮負責一門城防炮,大家分工明確,包干負責,六十門火炮一齊開火,必須第一炮就把敵人的二十門城防炮全部敲掉。
其實打擊都知道,這個有點過度重視了。
其實按他們平時訓練的水平,按他們以往作戰的經驗,用一發炮彈,就把敵人的一架城防炮干掉了。
用兩發炮彈,那就確定無疑了。
現在竟然用三發,肯定是過量使用彈藥。
其實,鄭三轟也很清楚,但是他就這么安排了。
否則,還得再三中選二,好不容易出來一堂,跑都沒打著,豈不心有怨言?
況且,平常的練習也沒有少實彈射擊,這多出來的一炮。就當是練兵了!
這時,各炮都已經做好了開炮的準備,鄭三轟果斷一揮手:“開炮!”
“嗵嗵嗵……”六十炮連成一響。六十發炮如同一群蜜蜂搬家,直接本著中城飛去!
轟隆隆隆!
一聲連續的爆炸。目標全部飛上了半天!
這樣,敵人的炮火都消停了下來,天軍的進攻也不會再受干擾了。
鄭三轟的炮兵營完成了任務,并沒有立刻撤走,而是繼續留了下來,雖知道這一處炮火被清楚以后,別處還會不會再冒出了。
他們在這里起到一個有備無患和威懾作用。
這時候,李鶴章依然站在城樓上。
為了不讓打炮時的噪音影響自己的指揮和思考。那些跑都被安置在比較遠的角落了,因此,它們雖然被敵人的炮火回調,所有的操縱火炮的淮勇也都一起殉職,但是,并沒有波及指揮功能。
因此李鶴章與二哥李鴻章、六弟李昭慶都完好無損。
他們看到這一次天軍來的更多,足有一萬七八的樣子,而自己這一方呢,和上次相比,沒有地炮。也沒有了天雷,只有靠淮勇和他們拼命了。
李鶴章現在心情無比沉重,直到現在才到了戰斗的關鍵時刻。
沒有了天雷地炮。淮勇等多也就是和天軍勢均力敵。
但是有一點,李鶴章并沒有提起,即使剛才的炮擊,雖然沒有對中間的城墻造成傷害,卻把北邊一段城墻給轟塌了!
雖然坍塌的長度只有十丈左右,如果被敵人乘虛而入,那麻煩就大了!
他已經暗中讓人去修茸,希望能在天軍發現之前,就能修理好。把這個漏洞堵塞住。
同時,這個修茸隊。也是淮勇的作戰部隊,他告訴他們只要天軍到了他們那里。他們就負擔起抗擊的任務。
李鶴章如意三盤打得啪啪響,可是他知道了,天軍能不知道嗎?
所有的炮擊效果,鄭三轟都觀察了解得一清二楚,否則他怎么就停止炮擊了呢。
那條十丈左右的坍塌豁口,他更是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立刻就報告了程吞金。
既然有著現成的機會可以乘,程吞金沒有道理不利用!
于是,他在安排正面的一萬三千人突破以外,派遣了五千多人去進攻那個豁口,期望偏師實現最早突破。
這時候,李鶴章已經完成了他的部署。
他用了大約兩萬人堅守正面防御,三千人去修茸和防守豁口,另外有七千人,交給李昭慶去完成特殊任務。
緊接著,大戰全面展開!
這個中城的城墻只有一丈多高,可是這在供方勢均力敵的時候,對攻擊方就成了一道天塹!
天軍的士兵蜂擁而上,仰攻防守的淮勇;守軍嚴陣以待,天軍一上來,就刀槍并舉,迎頭痛擊!
頓時雙方的吶喊聲,刀槍的撞擊聲,受傷之人的慘叫聲,臨時之人絕望的最后一聲凄厲六聲,交織在在一起。
整個戰場成了一團粥,嘈雜的聲響再也分不清人們都在說什么。
大家都拼死搏殺,也不知道下一刻命運如何。
只有那一丈高的城根下,尸體在一層層地加高。
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轉眼就變成了冷冰冰的死尸,成為那些活著的人蹬城的階石。
在整個戰場當中,猶以豁口處最為激烈!
天軍到達的時候,修茸人員才剛剛動手,根本沒有完成任何有實質意義的修補!
他們只好放下工具,拿起武器,試圖把天軍攔住。
但是,他們的人數本來就少,又加上城墻坍塌等于沒有了防御基礎,這些人很快就支持不住!
他們趕緊去求援,但是已經來不及,這個豁口地段被天軍轟然突破!
與此同時,中心防御段落的私事也已經高與墻齊,城墻不再成為阻礙,就在豁口突破、眾人稍一楞神的關頭,中路天軍一擁而上,也實現了突破!
淮勇全線撤退,天軍緊緊尾追,就在內城之前,一員清將橫槍躍馬,當頭把天軍攔住!
正是小將李昭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