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寧佑特別郁悶。;樂;文;小說.+xs.
他整夜沒睡,等著慶祝自己的好計一個個實現,心想事成。
可是天不從人愿,實際到來的卻是一個比一個更壞的消息。
精心策劃,全力以赴的大計,往常他和二弟,靖州組成的鐵三角,幾乎是無往而不利。
這次好像是撞了邪了,該拿的人沒有拿到;不該出問題的二弟,卻受傷中毒,生死為卜。
二弟多半不可挽救,最后竟然州兒也被捉住了。
大事不成不說,還整個被人捉住了痛腳。
到了如此地步,估計只能是打罰由人了。
想到大家族爭權奪勢的殘酷,他不禁心里直冒涼氣。
但是到了此時,他什么也顧不上了,先把州兒保住再說吧。
從聽到兒子被捉的消息,到他走到一片狼藉的客棧前,他一直琢磨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想紙里包火肯定不行了,也許向小姐求饒能得到輕微一些的懲罰?
他心里也準備讓步了,只要底線還在就行,只要能保住州兒。
大家見主管來到,都讓開了一條路,他也是到現在,才發現坐在中間椅子上的是二弟!
二弟竟然沒有死!
這讓他沉重的心情頓時輕松了許多。
李佑急步上前,詢問情況。
李佐就簡要地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告訴大哥他是怎樣得救的。
然后就指向麥軻。介紹到:“他就是麥軻,我的救命恩人。”
李佑急忙趨步向前。對麥軻深施一禮,感激地說:“救命大恩,沒齒難忘!今后吾州寧家唯君馬首是瞻,要人有人,要財有財。”
說完,又叫過靖州。掄圓胳膊。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吼道:“你個不肖的孽子!你看你惹了多大的禍?回去以后罰你面壁三個月!你是服也不服?”
儼然一位賞罰分明的嚴父。
麥軻不動聲色,看他又唱紅臉又唱白臉的熱鬧,心道,我還沒說話呢,你就給把我如何處置俘虜的方法給決定了?
寧佑的這點小把戲是瞞不過麥軻的。他不過是意圖造成一種聲勢,把事情引向他的掌握之中,別人只能跟著他的思維走。
一通忙活結束,寧佑就想收場了。
“靜蕊。你看還缺什么,叔叔快去準備。時間不早了,船還等著呢。”
麥軻這時發話了,平聲漫言道:“寧主管。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你沒有什么要做解釋嗎?即使別的我們可以不介意,我抓住的人你得聽聽我的處理意見吧?”
寧佑向侄女看去,心里納悶,這里是誰作主,難道不是靜蕊嗎?
靜蕊沒有什么猶豫,干脆地說道:“麥柯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看著不能蒙混過關。寧佑只好整理心情和麥軻交涉。
其實他早就清楚罪魁禍首是他自己,只是他不可能顯露出他知道這一切,才能自己說自己不知道情況,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
于是,他對麥軻又是深深一揖,聽起來非常誠懇地說:“真的十分抱歉,由于我們的大意,讓客棧失火,讓你們都受驚了!同時,我也對逆子的私自行為抱歉!為了給各位壓驚,我會每人送上一萬大洋的匯票給你們諸位,希望諸位很快就消除受驚留下的陰影!還有什么要求,你們也提出來,我一定盡力滿足。”
彼得旁邊不干了。
明明是你們縱火,偏說是失火;明明是你們合謀的襲擊,硬要說是你兒子自作主張。
當我們都是小孩子呀。
“這也太扯了吧!”
彼得憤怒地嚷了起來。
麥軻制止了要和他們打嘴架的彼得,知道那些沒有什么意義,只是簡單地提了一條要求,“補償我們一概不要,我只要把你的兒子帶走。”
他早從寧佑欲蓋彌彰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他的要害,所以直奔中心,一擊便中。
寧佑心中暗恨,可是又沒有其他辦法,只好現在暫時答應,過后再想其他辦法把兒子救回來。
其實麥軻這樣刁難他是有特殊目的的。
他已經看出二人的用心,而且直到連番碰壁依然沒有停息的意思,所以采取了這樣一個反制措施,防止他們依然故我,越走越極端,害人誤己。
他控制住年輕的,一方面是遙控老子;另一方對年青人本人也有好處,尤其是長遠好處。對這件事情的預期效果,麥軻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他這樣想,可是寧佑并不知道。
所以他依然多費了不少口舌,想改變麥軻的決定。
可惜麥軻定下來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的了,他們日后才知道。
結果羅嗦了半天,麥軻根本就沒理他茬兒。
這時,這些人已經開始動身,趕去上船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寧佐這時插了一句,“要不我也和侄兒一起去吧。”
他現在還真不知道幫誰了,一邊是自己的大哥,另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沒想到他的建議得到了麥軻和大哥的同時贊同。
寧佑當然是想二弟去保護兒子。
麥軻想得就比較多了,長遠和近期的都有。
起碼近期的好處就是,有寧佐在,寧佑搞起陰謀詭計來,就缺少了一大助力。
另外,他的中毒雖然解了,是否還有其他后遺癥,還待進一步觀察,跟著自己也好預防不測。
既然同意了,就開始挑人,誰跟著寧佐出行。
寧家家族的武裝力量精英幾乎都在這里。寧佑從中叫出十個人,命令他們跟隨寧佐。
在此期間。麥軻特意要求他們帶上兩件軍弩。
臨開船的時候,麥軻對寧佑說:“此行前面如果有什么需求,希望管家謹守諾言,為我們提供我們需要的支持!令郎的安全,二叔的傷勢,我會照料妥當的。”
寧佑諾諾而應。
隨后的兩天。一切順利。
眾人再次有機會品嘗了麥軻的燒烤。
魚塊的來援。依然是彼得用他那神奇的釣鉤捕獲的各種魚類。
雖然沒有第一天的那樣大,彼得捕獲的,依然是難得一見的大魚。
甚至一只體重達到百斤的烏龜也來上鉤,真不知道它是如何得勝的!
它那種真正的龜速是如何與那些穿梭如飛的魚類競爭的?
寧佐和他帶來的那些精壯漢子如同十大金剛一樣,被美味降服,就連大公子,吃過麥柯的燒烤以后,都對麥軻敵意大降。
再次河上航行期間,彼得和孟若飛除了釣魚和吃飯。都跺在房間了,大概抓緊機會又去切磋武功了。
麥軻這樣想。
他自己則趁此機會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雖然幾經風險,還是沒有偏離預定的目標,甚至還有點超出預期的收獲。
對將要發生的事情。他覺得需要和彼得商量一下。
接著,麥柯就走出他的房間去找彼得。
心中想到,別讓這小子太沉溺于溫柔鄉了。
在他邁出房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裝備袋傳出聲音,是加文在叫他。
麥軻又回來反手關緊房門,走到袋子那里把一個鈕扣大小的東西拿出來,貼在耳朵里。回答道,“我在,加文,洪秀全現在怎么樣?”
兄弟盟和同心契的各位弟兄在麥軻和彼得來光州的同時,也按自己的任務目標分散。
加文的具體工作就是幫助洪秀全學習和建立正確的信仰。
在此期間他發現了這個通訊器,就拿起來試試,還真通了。
到底怎么隔這么遠的距離建立聯系渠道的,他不清楚,反正他相信,在人不能,在神凡事皆能。
至于他會有這樣的一個幫助洪秀全的任務,他的理解是這樣的。
第一,他本來就是牧師,幫助一個慕道朋友,是他手到擒來的日常工作。
其次,他和麥軻一起見過洪秀全,也算是熟人了。
聽到麥軻問起,這位平時頗為嚴肅的敬虔派精英竟然樂呵呵地回答:“他真的不錯,竟然把考秀才的那股勁頭又拿了出來!什么頭懸梁,錐刺骨的,一天到晚扎在你給他的那本圣經里。”
“那他的信仰什么狀態了?”
“有進步。起碼知道自己是罪人了,改變了以前的觀念!他在開始的時候,不是認為自己是地球上最大倒霉蛋,就是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偉大的能人,上天要大用他!他就是在兩個極端上來回跳躍。”
“好!為此感恩!這是最關鍵的一步,我很高興!人都是這樣,不認識神不知道自己是罪人!洪秀全有了這個進步,別管以后的結果如何,他已經非比從前了。”
麥軻太為他高興了。
憑他和祖奶奶的關系,也值得高興呀。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要緊事情嗎?”
麥柯問道。
“是的。兩件事情。”
加文回答。
然后他就一一道來。
第一件是洪秀全提出重新受洗。
他覺得他自己洗自己那次不算。
第二件,現在起事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其中一項是訓練軍隊,加文覺得應該有人去負責軍隊的信仰。誰去好呢?
麥柯心中對這些東西都沒有覺得驚訝,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先說第二件吧,我也同意你的想法,派人擔任軍牧,我認為路德就行!這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來通知他即可;以后,如果他需要幫助的話,他會找到你,反正你們本來就是一家教會里原來的同工。”
加文眼前不禁飄出了路德熱血沸騰的樣子。
那小子是個軍迷,除了信仰追求之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研究冷兵器上面了。
希望他將來的軍牧不要太忙,還能重操舊業。
“至于第一件事情,先不要忙!別管他原來的洗是否有效,也不管是否還要給他再來一次,讓他明白受洗的意思是什么,有了正確的信仰根基才是最重要的!這就和蓋房子一樣,地基沒弄好,上面再富麗堂皇也是瞎忙和。”
麥柯覺得這個洪秀全雖然有了進步,離建立純正的信仰體系,還有較大距離。
“好,就照你說的,等你回來再議。”
加文當然對這個道理更清楚。
“你那里怎么樣,什么時候回來?”
加文關心地問道。
“還算順利吧!怎么也能在起事之前回去。”
麥軻說完,結束了和加文的通話。
他心里也是納悶,到底是怎么傳音的?
后世的那種太空衛星,這里肯定沒有吧?
難道有更先進的時空衛星,可以穿越時間的距離,幾百年間隔不再話下?
他再次邁出房門的時候,天色已經黃昏。
一輪黃澄澄的夕陽,掛在天際,散發著冬日的余光。
他知道前面就是著名險灘黑龍潭。
他們要在天黑之前渡過,到前面的港口城市過夜。
這時,船老大的呼號聲響來,要船員水醒精神,無關人員全部撤離甲板,各自回到房間里去。
聽到號令,除了原本就在房間里的彼得和若飛,以及被禁錮在房間內沒有其他人那樣自由的大少爺,都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
大家都以為這個險灘也和往常一樣,可以順利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