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五章
在孟衍出手的同時,幾道強大的圣王氣息,在附近沖起,直線飆向孟衍,速度奇快,力量更是強猛,內中蘊含的肅殺之氣,再清楚也不過地表達了來意。
要是不避不閃,任這幾道圣王之擊打在身上,孟衍肯定承受不住,但他卻像沒看見一樣,掐著小胖子的脖子,持續發勁,似是打定主意要將人扼殺,而孟衍對此理也不理,這就急壞了站在旁邊的同伴。
五個人都著急,但在五人中,藍冰玫最為了解這個小男人的心思,隱約猜到他的想法,更為此深切不安,擔憂其余四人的反應,因為不管怎么看,這顯然就是孟衍制造機會,想要測試這些同伴的反應,要是有人選擇袖手旁觀……
幸好,這情況沒有發生,對孟衍俯首貼耳的烈朝霞,立即出劍,劍起如日出,金光燦爛,封殺一名逼近過來的圣王,那名圣王手執金筆,本來看烈朝霞年紀輕輕,還存著輕視之心,哪知道金劍上熱力沸騰,像是燃起一個小太陽,瞬間將他的金筆熔去小半,驚得他魂飛天外,連忙倒退,急急止住腳步。
梅影輕叱揚足,腿影掀氣浪,浩浩蕩蕩,組成一道氣墻,來攻的那名圣王知道碰上勁敵,不敢大意,揮劍斬出,與氣墻對碰了一記,各自退開,成對峙之勢,誰也沒法妄動一步。
就連虎擎天、柳浪都沒有袖手旁觀,自動輔助藍冰玫出招,三人結陣,共抗一名來自西面的圣王。
“小輩!找死!”
三路攻防之中,就以藍冰玫這一路最弱一個洗髓、兩個易筋,硬撼一名中階的圣王,戰力懸殊,雙方根本就沒有得比,甫一交接,磅礴的圣王之力壓下三人就是連手結陣,也抵擋不住,虎擎天、柳浪首先給震開,柳浪踉蹌跌退了七八步,虎擎天雖只退了兩步就止住,卻給弄得口齒溢血,傷勢不輕,而正面承受圣王之威的藍冰玫,情況只會更惡劣。
來攻的圣王一棍砸下,藍冰玫放出的冰環盡數粉碎迫于無奈,只能以千彩鳳釵硬擋,棍釵交擊,理應力弱的鳳釵,驟然發亮,噴吐出耀眼之至的彩光,內中蘊含至絕大力,一點一點,抵住了金棍的下擊。
“這是……皇兵?”
持棍的圣王悚然動容,天洗之后隨著圣王數量的大幅增多,各家各派的壓箱底戰器也被一一掀出,皇兵如今已經大幅掉價很多圣王都佩帶一件皇兵出來行走,但其中也有高下之分。
戰器不是單單拿在手上就行,還講究人兵合一,如果契合度不夠,戰器別說發揮本身威力,連增幅效果都大打折扣,甚至倒扣拿一件武神之兵出來,還未必打得贏圣王以下的戰器,這種極端的比較就是現實,而所謂的契合度無非就是人與戰器的配合,獲得戰器的認同。
在藍冰玫身上,這位圣王所見到的,已經不只是兵主與戰器之間的契合了,鳳釵中所噴吐的隱然皇威,象征著這件皇兵漸生靈性,還開始認主,這是萬中無一的難得案例,一但得到生出靈識的戰器認主,就能幾乎無負擔地發揮這件戰器的全部威力,不限等級,換句話說,就算洗髓層次,都能爆發出帝皇一擊,也是他絕對擋不下的一擊……
驚覺不妥,這名圣王驟發全力,戰棍化百重影,亂擊而下,狂轟持鳳釵的藍冰玫,毫不留手,力量起碼輸上兩階的藍冰玫,一下抵擋不住,鳳釵所畫出的防御氣罩被打碎,眼看這一棍將要轟中面門,香消玉殞,心中才剛生出一股懼意,一只不大卻溫暖的手掌,忽然貼上她后腰,跟著,一股無比熾熱的力量透入。
藍冰玫這段時間苦修形冰神勁,力量大有長進,形冰神勁偏于陰寒,本與輸入進來的這股力量相沖突,可這股暖流也不知是什么原理構成,勁輸入體后,竟與形冰神勁的真氣相呼應,一陰一陽,對應輪轉,交織組成無窮無盡、太極造化之象。
剎時間,無邊巨力聚于一點,從鳳釵尖端噴射飆出,靛藍色的冰焰,勢不可擋,反撞向持棍圣王,在與之接觸的瞬間,戰棍迅速被一層堅冰給凍住,那名圣王連忙棄棍撤手,看著自己的戰器還沒落地,就隨著堅冰破碎,表面多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整個被破壞掉,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只要收手稍遲,現在恐怕已經……
抬頭一看,這名圣王又是一陣心驚肉跳,他從未聽過這種殺傷力不算太強,卻專門破壞戰器的手段,武者的八成實力都在戰器上,如果戰器被廢掉,就算本人平安無事,也沒法再打下去,而此刻的藍冰玫,發出驚世一擊后,元氣被消耗不少,可身上隱隱透出一層冰藍焰芒,特別是頭頂,仿佛一頂漸成形的帝冠,全身籠罩著一層帝威……
“你……你這是……”
心驚膽顫,這名剛失了戰器的圣王,不敢躁進,后退了兩步,而本來為此松了一口氣的藍冰玫,身體虛脫,腳下發軟,險些跌倒,但身后的那只手,及時輸來力量,讓她得以迅速回氣,穩穩站著。
稍一側目,藍冰玫瞥見孟衍的身影,一面驚于他的力量如此雄強渾厚,遠超尋常易筋層次,一面又為了他的來援而樂開花,剛想要說點什么,孟衍已搶先站出去,朗聲質問。
“正法庭好大名氣,結果干的卻是下流事,我們師兄弟六人在屋里睡得好好的,先是有不速之客翻墻夜侵,再來就是你們,居然直接把墻給我打破了……敢問我們身犯何罪?有什么必要這么大張旗鼓地破門進來?”
“哼!小子好詭辯!”戰器被毀的那名圣王怒道:“我們來只是為了捉拿逃犯,本來與你們無關,是你們……”
“唷!逃犯是嗎?”孟衍橫看了周圍一眼,“請問逃犯跑哪里去了?”
周圍別無旁人,更不見云姿雅,她已在剛剛趁機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