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很難,沒有基礎的人要從樂理開始學起直到形成自己的風格,再做出像樣的成績,有一段不短的路需要走,但是作詞就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有語言基礎,語文不太差的話編歌詞并不很困難,尤其是在限定了內容的情況下,跟命題作文差不多。舞若網
很多人在小時候都有過往流行歌曲里填詞搞怪的經歷,有些甚至能達到“膾炙人口”的程度在一個很大的范圍內流傳,雖然有時會顯得很幼稚,但那就是作詞沒錯。當然了,真正想要寫出出彩的作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李經明想要交給樸初瓏的,只是有關作詞方面的小小技巧。
“寫過作文嗎?”李經明沒有一上來就講很高深莫測的東西,只是簡單地給樸初瓏一個引子罷了,要做到用歌詞完美地表達出自己的內心世界,對他自己來說都不容易,何況是年紀尚小的樸初瓏,“作文水平又如何?”
“還好啊,老師有夸過我幾次的。”樸初瓏剛剛高中畢業,在學生時代她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語文,所以此時還是挺有自信的。
“那就好,現在開始限時一個小時,寫一首詩出來。”李經明拿出手機按了碼表放在桌上,示意樸初瓏計時已經開始了,“隨便你怎么寫都可以,不過周一的時候我會安排人在早上進行全公司廣播,就你馬上要交給我的這首詩。”
樸初瓏愣住了,什么都還沒教就讓自己寫詩,雖然歌詞跟詩有非常多的共通之處,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完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如果只是寫出來給李經明看,樸初瓏即便有些拿不出手也還能克服,但是全公司廣播就不同了,不但她的那些練習生小伙伴們會聽到,公司里的其他人也會聽到。
李經明老神在在地看起了lad娛樂第三季度的報表。一點都沒有在意咬著筆頭發懵的樸初瓏,沒有手把手的教導只是留下一片沉靜。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樸初瓏已經開始揪頭發了,而李經明依舊沒反應,直到半個小時過去之后他才輕輕地笑出了聲,“怎么,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還是腦袋里的東西太多了在苦惱選什么?”
“oppa你就別刺激我了,連個題目都不給,我一點都不知道要寫什么好。”樸初瓏抿著嘴搖搖頭。開始的時候她只是覺得作詞對于她的idol之路會很有好處,又正好遇上了李經明的獎勵制度,可真正坐在這里嘗試作詞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似乎又沒有那種天賦,“要不oppa給我規定個題目吧。”
“作詞最重要的不是才華,而是自信。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首詩會背吧?”李經明是明知故問。這首李白的《靜夜思》是韓國高中教材里的內容,只要不是整天玩的混子都會背,“這首詩這么簡單,卻能流傳千古。不為別的,就為李白把它給寫了出來。”
樸初瓏若有所思,實際上韓國的詩歌對押韻要求并不嚴格,現代的歌詞更是一塌糊涂。許多rapper嘴里咕嘟咕嘟往外冒的詞兒前言不搭后語,既無頭韻也無尾韻,相當隨意。卻仍覺得自己是2pac在世,偏偏這樣的人還有不少推崇者,樸初瓏覺得自己還不至于不如那些人,怎么說她也是高中畢業了的。
鉛筆在手里轉了兩圈,樸初瓏已經有了若有若無的靈感,但是她剛要伏案創作的時候卻被李經明拉住了手腕,不解地抬頭看著李經明的眼睛“怎么了,oppa?”
“有了自信確實不錯,但是歌詞不是光靠自信就能寫出來的,你還要知道另一件事。”李經明搖搖手指,要是有了自信就管用,那鳳姐的成就早就超過李宗盛了,真才實學也是必須要有的。
“什么事情?”樸初瓏有種錯覺,有那么一瞬間李經明跟江湖騙子似的。
“天下文章,莫過一個piao(二聲)字。”李經明對這個字也算是身體力行了,他有著前塵記憶,對于很多東西都薄有印象,而能讓他留有印象的,必然是一部作品最精華的部分,而他就通過這些精華的部分來拓展出自己的“作品”,幾乎無一不出色。人其實都一樣,就拿某人來說,按知識產權保護法來計較,早不知道被起訴多少回了,但是“化用”得好,依然能被很多人崇拜,稱他大氣磅礴。
這個piao字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的,如果讀了“歌妓趙燕兒,魏姝弄鳴絲”(李白《邯鄲南亭觀妓》),“何處春深好,春深妓女家”(白居易《何春深二十首.二十》)這種詩句依舊不好理解,不妨再看看宋代的宋詞。外國有荒野大鏢客,宋代也有汴京大嫖客,秀香、英英、瑤卿、新娘、蟲蟲出現在他詞里有名可靠的青樓女子就超過了二十位,他本人更是寫過“調笑師師最慣,香香暗地情多,冬冬與我煞脾和,獨自窩盤三個”的《西江月》。不談這浪子七,多少達官顯貴甚至蘇軾那樣號稱癡情的人,也常以“風月事”為題材,美人士子相得益彰,乃千古第一艷情。
一樣是唱的而不是念的,現代的歌就如過去的詩詞,取材也頗多共通之處,有涓涓細流,也有滾滾洪流,不過其中況味李經明不可能與樸初瓏說,說了她也沒法明白。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該有的表達,不光是詩歌或者單純的歌,任何作品只要存在必然要依托于時代而存在,否則永遠不可能成為經典。李經明也不求經典了,能說得過去就行,所以他需要樸初瓏多看別人的東西以把握時代脈搏,說人話的話就是讓她知道什么東西正流行。
“可是抄襲別人的東西不會被告上法庭嗎?”樸初瓏擔心地問道,李經明說得太直白,一時間她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又沒讓你全抄,只是讓你模仿罷了,學習本身就是一種模仿,隨便搜一首歌出來換換內容不就行了?”李經明一點都不擔心會被人推上被告席,韓國的娛樂圈還沒誰有這個膽子,而且他又不是讓樸初瓏馬上就發表作品,“先拿我寫過的歌詞改一改吧,抄得多了,不對,改得多了你就會習慣歌詞的組成和構架方法,心中有了這個框架,再去寫就輕松多了。”
有名的歌詞作者都帶著獨特的風格,比如“滄海一聲笑”的黃霑,比如“無需要太多”的林夕,再比如“柔弱中帶傷”的方文山,各是各的味道。作詞人中的佼佼者們只要把東西拿出來,立馬就能知道是誰的作品,原因無他,他們胸中那框架早已定形,該什么形狀按進去就是什么形狀,這種框架看似是限制,又何嘗不是一種標識。
李經明并沒有給樸初瓏講太多,反而把時間全都花在了看表格上,說得好聽叫“保護學生的靈性”,直白點其實就是不負責任。以李經明凡事都求完美的性格,本來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lad娛樂已經有很多音樂人了,其中不乏作詞的高手,所以樸初瓏學作詞在他看來也就是陶冶情操的,壓根沒指望她以后在這方面給公司做貢獻。李經明特別抽出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只是把一把鑰匙交到樸初瓏的手上,至于能不能打開那扇門,就得看樸初瓏自己有沒有那份堅持了。
“水晶?”回到頂樓后李經明準備洗洗直接休息了,可一個電話卻把他的計劃攪亂了,從接到這電話頭就開始疼了。f(x)出道的時候李經明在拍攝電視劇沒抽出時間,初次打歌舞臺也因為家里老爺子找他談事情而沒去得成,結果krystal整整一個星期都沒理他,而他因為金泰妍而回首爾的事情被jessica說了之后,krystal就更氣了,所以現在李經明最怕的就是接到krystal的電話。
“姐夫,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愛我姐姐了?”krystal也不說自己,直接搬出了jessica,她知道這樣最管用。
“我還不愛她呢,因為她我都被罵成什么樣了。”jessica的jkl就是靠著李經明這個廣告牌火起來的,所以大賣之后眼紅的人自然也不會對李經明視而不見,很是諷刺他這種為了紅顏而“不要臉”的行徑。李經明就納悶了,人家還有特意做廣告的,他自己連代言都沒接,只是日常生活中穿出去顯擺了幾次,招誰惹誰了。
雖然一直都知道krystal氣性大還很記仇,但是這都過去一個月了krystal還沒解氣,李經明就有點怕了她了,因為jessica的關系他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由她去了,怎么說也是他有不對的地方。
“姐夫,就問你一句,你是要那個狐貍精還是要我姐姐。”krystal一點委婉都沒有。
“狐貍精?”李經明先是一驚,然后便推測krystal是不是在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