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御書房,皇上正在看會試榜單、以及前三名的的會試答卷。
今科會試的會元果然是夏書杰,皇上的嘴角微翹,這孩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大周有史以來的第一個文武雙狀元了。
書杰鄉試和會試的答卷,皇上都細細閱了,看問題的角度獨特,思路清晰,條理分明,所有考官都給了一個“優”評,這是極其少見的。
皇上心情很好,除了書杰,還有一位叫郁正然的考生也是緊隨其后,文武雙全。郁正然是武科榜眼,文科會試的第二名。
在大周目前經濟正在復蘇、偏偏內外威脅交加的局勢下,像夏書杰、郁正然這樣的人才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們大周的寶貝。
尤其書杰,因為皇上見過他并交談過,映像特別深刻,像那樣一個重情重義、孝順父母、疼愛弟妹的年輕人,必然會是一個忠君愛國的臣子。皇上一直記得先皇對他說過的話:本來秉性忠良的人卻沒有成為忠臣,往往是皇上自己應該反思的事。
皇上正看的高興,外面小太監回報:“馬貴妃娘娘求見。”
皇上蹙了蹙眉:“讓她進來吧。”這個時候,馬貴妃過來做什么?又要為他二弟弟謀差事?馬家在大周的權勢,已經快要通天了!
一身藍色宮裝的馬貴妃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的宮女手上拎著一個食盒。
“陛下,臣妾親自下廚做了人參烏雞枸杞湯,敘燉了近三個時辰。陛下。您整日里這么操勞可要保重龍體啊。”馬貴妃說著就要揭開食盒的蓋子給皇上盛湯。
皇上擺了一下手:“辛苦愛妃了。先放著吧。朕剛用了點心,這會兒沒有胃口。”
馬貴妃瞟到龍案的另一邊上確實放著一個點心盤子,里面還余留著兩塊銹點,只好作罷:“這樣啊,那先放著,晚點大福子讓人拿小爐子煨一兩刻鐘,再給皇上用。”
大福子公公趕緊應道:“是,娘娘請放心。”
馬貴妃見皇上沒有主動問話的意向。只好嫣然一笑:“皇上,臣妾有事求皇上幫忙呢。”
皇上暗道,果然。
面上依然笑了笑:“愛妃有事拒說就是。”
“是這樣的,”馬貴妃在龍案側面的椅子上坐下,“臣妾大哥的次女凌兒今年就要十五了,凌兒可是臣妾父母和兄嫂疼在心尖尖上的明珠,臣妾想求個恩典,求皇上給凌兒指一門親事。”
賜婚?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過看馬貴妃這神態和語氣,應該是有目標了。
皇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愛妃可是有了合意的人選?”
馬貴妃忙笑道:“臣妾在皇上面前就是個透明的。正是呢,臣妾第一次在慈寧宮見到夏書杰那孩子。就喜歡的緊。后來臣妾的嫂子在南宮府也看到那三兄妹,立馬就相中了。皇上,凌兒您也見過,相貌沒的挑,性情又好,以后幫著書杰照顧一雙弟妹、孝敬義父肯定是沒有不周到的。”
皇上臉上是讓人看不出內容的笑意:“哦?夏書杰?那確實是個好的。不過金小子離京出去游歷前,朕答應過他,書杰三兄妹的親事必須是他們自己喜歡的。金小子說,他們三兄妹的爹娘在世的話,一定也是這樣希望。你也見過那甄氏,想法總是與眾不同。”
馬貴妃臉上的笑容微僵了一下,不過片刻就恢復了正常,非常快,快的讓人以為自己是眼花。
她對自家侄女馬凌兒很有信心,馬凌兒的才貌品性在京城貴女圈里都是很有名氣的。現在的關鍵是,金喜達真的向皇上要了那個承諾?還是皇上找的一個藉口?如果是前一種情況倒沒什么奇怪,眾所周知,金喜達待書杰三兄妹如同親生兒女,且向來就是隨性、不羈的性格。可是,萬一是后一種情況……皇上對馬家的態度就耐人尋味了。
皇上似乎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口氣:“不如你讓你大嫂跟威遠侯夫人探探口風,如果兩個孩子都有意,朕倒是很樂意賜婚,這也算是金小子娶兒媳呢,不過大婚是一定要等到金小子回京以后。”
馬貴妃從皇上的笑容中看不出什么端倪,笑道:“那是自然的,皇上這主意好,臣妾回頭就讓人告訴大嫂一聲。”
聽說太后娘娘娘家幾個侄孫女的父母也盯上了夏書杰,她嫂子怕那些人近水樓臺,直接求太后賜婚,這才請她幫忙求到皇上這來。誰能想到金喜達早就向皇上求了恩典?
馬貴妃告退出去,皇上的手指輕敲著桌面,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書杰身上?也好,金喜達不在,他正好看看書杰和威遠侯府如何選擇?如何處理?皇上突然來了興趣。
“大福子,你給威遠侯傳個消息。”皇上的眼睛還看著門的方向。
大福子了然:“是,皇上,奴才馬上就去安排。”
當天傍晚,書杰三兄妹又被叫到了威遠侯府用晚餐。
威遠侯先叫了書杰到書房里聊了小半個時辰,兩人才一起到了楔廳。
姚雪蘭拿出幾張姑娘們的資料:“杰哥兒,下個月你過了生辰就十九歲,也該定下親事了。喜歡什么樣類型的姑娘你跟蘭姨說,蘭姨和你們姨父幫你看,當然,最后還是要你自己定。姑娘的秉性最重要,然后就是要你喜歡,這也是你們義父離京前交代的。”
書杰紅著一張俊臉道:“要大方知禮,對瑤兒和文兒好,還要孝順義父就行。”他的腦海中又顯現出那個乖巧地緊緊貼著她的小身影,還有一雙欲語還休的大眼睛。
書文急了:“大哥,你別忘了,你要對淼姐姐負責的。淼姐姐最是大方知禮了,我和姐姐都喜歡淼姐姐,她對我們最好了。淼姐姐那么好,一定會很孝順義父的。”
書瑤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這個書文,巴不得立馬把淼姐姐拉到家里做大嫂,就怕再次被人搶走。
書杰的臉更紅了,好像被人揭了心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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