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毫不起眼的日子,一個平平常常的黎明,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聯合軍演正式開始了。
紫水號伴隨著兩艘登陸艇向布袋鎮海岸插了過來,到了淺海區,紫水號停下,上面的兩門三七炮左右搖擺地做著瞄準的樣子。
一號炮位的炮手說:“連一炮都不讓放,真不準備動用我們了,以后啊,我們可能連炮都不會開了……”
炮長一邊拿著望遠鏡觀察著海岸,一邊在心里叫著,fire,fire!
可他嘴里卻說:“小王遲,你就這點不好,總是有些悲觀,荷蘭人還沒來呢,當然不能動用高爆炮了。不過,聽說有情報說他們就快到了,那時候保證讓你開個夠。”
后來的事實證明,炮長的許諾一般不算數。
此時的炮手王遲,翻了翻白眼沒理他,從兜里掏出一塊梨干丟進嘴里。
“梨干嗎?給我一塊,我的早吃沒了。”
炮長還沒回身就知道了,現在趕緊回身要。
炮手王遲做了個“你是個吃貨”的表情,丟給了他一塊。
本來嘛,河口基地送來時,人人都有份的,全當口香糖了。炮長先把自己的吃完跟別人要……就是吃貨。
現在沒有人管他倆到底誰是吃貨的問題,都激動地看著兩艘登陸艇向著這美麗的海岸線插去!
它們在身后劃出了漂亮的白浪線!
這兩條美麗的海浪線,原本不屬于這個多災多難,殺人如麻,斬斷一個民族脊梁的時空……現在它出現了,那么它能不能勾勒出一個新的藍圖?
一切未嘗可知。
吳化龍在登陸艇上鄭重地擺了擺自己的藤盔,登陸艇上有些顛簸,穿越者們都要小心的把握著,這些明人士兵們卻安然而不在意,他們正在為參與了這次軍演而興奮,大大方方地打量著這條小鐵船。。
吳化龍一臉嚴肅地掃了一眼周圍興奮的弟兄們,不,他在心里喊道,是我漢唐集團的隊員們!這名字聽了多霸氣……
他的下巴上依然貼了塊白色的創可貼,但這無妨他用威嚴地目光掃視著隊員們的裝備,看看他們準備的是否安好。
雖然他現在也只是一位隊員,但威望絲毫未減。
穿越者們一看到他的表情和白色的創可貼就想笑,又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笑,那太不禮貌了,只得轉過身子,雙肩亂動。
借吳化龍剃須刀的穿越者,上次見他刮出了血,就索性把刀具整個送與他了,雖然吳化龍越刮越溜道,但刀片卻越來越不快,他試著磨了下,反而更不快了。孫瑜中隊長發現這個問題后,連忙道歉,趕緊給他們統一配上刮胡刀了。
可這次,新刀片又是太快了……
刮胡刀片穿越者帶了多少?數量不知道,重量知道,五百公斤!
導演團的指揮所設在紫水號的駕駛室里。伍大鵬董事長,還有伍堅強大隊長,梅樂芝經理,鄂玉喜一中隊長,方明船長五人組成了導演團。
他們在一起將就后勤,運輸,戰略戰術等幾方面進行推演。雖然穿越前就定下了類似的演習計劃,但是,借機推演一下更大范圍的行動豈不更好?
這五個人是第一次配合,處女配合,誰知道會出現什么狀況。
不過別說得那么正規,就是大家坐一坐,商量一下能不能獲得更大的收獲。
不打無準備無收獲的戰役,這是穿越者們的既定方針啊。
兩艘登陸艇的前沿剛碰到淺水岸邊,隨著舷板的打開,在穿越者的命令下,明人士兵們拼命向著海灘上沖去,一部份很快構建出前進陣地,另一部份端著步槍,在四處巡視著。
穿越者們則擺弄著攜帶的設備。迫擊炮很快架好了,動力滑翔傘也順利升空。
伍大鵬董事長看了看表,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比預計的計劃過了近十分鐘。
明人士兵幫著守衛,省下了穿越者,明顯加快了設備的準備工作。
伍大鵬董事長非常滿意。如果他們沿著珠江突然上行,突然如此在江岸邊沖灘。給敵人二十分鐘的反擊時間,恐怕料敵太寬了。
劉海洋飛行員懶洋洋地在天上飛行著,地面上的安保隊不知道戰場擺布和安排,他可知道。
他懶洋洋地說了第一號情況:“安保隊全體注意,在你們正前方十一點方向,五公里處,有騎兵步兵混合隊伍正向你方靠近,估計人員為一千人,一個小時左右到達……”
孫瑜中隊長笑呵呵地打開地圖,和鄂玉喜隊長商量。雖然他現在是第二中隊隊長,而一中隊還沒有籌建,但目前看來非他鄂玉喜隊長莫屬了。所以還不存在誰指揮誰的問題,再說伍堅強大隊長讓孫瑜中隊長負主要責任,鄂玉喜隊長協助。
伏擊好,還是迎戰好?
孫瑜中隊長說:“迎戰吧,只有一千人,還是步騎混合,肯定不知道我們的實力,想靠著人多,來探聽虛實的,我們就給他們來個擊潰,讓他們把我們的可怕帶到四方,有利于削減他們的斗志……你看呢?”
“不錯,我看行,注意保護隊員們的安全。”
“當然,我們讓三輛車全頂上,正好可以先播放勸降通報……明人嘛,負責兩側,只要他們能搶先發出第一槍,剩下的我們搞定了。”
于是,全體隊員按孫瑜中隊長的命令擺出了陣形,緩緩地隨著三輛車迎著假想敵前行。這在上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劉海洋懶洋洋地把情況反饋回導演團,五個人幾乎頭頂著頭看著地圖。
伍堅強大隊長下了個判斷:“這是要擊潰敵軍啊……很不錯,梅經理,我們要是把廣州及周邊的地圖弄個清楚,實際上要多久能完成?”
梅樂芝經理推了推早不存在的眼鏡說:“只能等第二批次明商來了才可能開始,何斌說他將親自帶著人走一趟。看樣子廣州地區他比較熟悉……我們安排人培訓一下,再給他們帶上一些設備,按計劃中規定的六個月時間來看,應該沒有問題……”
伍大鵬董事長說:“再準備一批人去,做個備用也好,補充也好……要是廣州總督杜允和能主動配合我們就好了……”
梅樂芝經理笑了,說:“他能答應與我們交換,已經出乎我們的意料了。信息不對稱,身份不對稱,要不是戰局現在有一些危險,他可能不會理睬我們發出的信息……我們還可以從赤嵌農業基地那里安排一些人去……”
船長方明插了一句:“這個杜允和不是個抗清英雄嘛!”
伍大鵬董事長有些低落,他說:“為一個國家和民族驕傲是好事,可閉著眼驕傲……杜允和從心里看不起我們,算了,還是按原計劃辦,讓大清的這些烏真超哈去打爛瓶瓶罐罐吧,我們現在出手救他們,會把我們拖死,反而會餓死更多人……”
眾人都一聲長嘆。
戰場上的孫瑜中隊長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在導演組那里得了80分的好評。他一本正經的按照預計的時間擺好了與敵軍相對的陣勢,農用四輪車的大喇叭里反復播放著明大陸方言版的勸降書。眾人都做著隨時準備開槍的姿勢。五分鐘后,第一場戰爭宣告結束。
五分鐘,是導演組根據安保隊的火力投射的力度,和常人心理的承受力來判斷的。如果此時的士兵能承受了五分鐘的機槍掃照,還能頂著彈雨沖鋒……最小心的穿越者也搖搖頭。
全體保安隊按計劃向預定位置繼續前行。這時第二個戰場情況來了,劉海洋的聲音都有些認真了:他們前面12點方向,三公里處,有三千騎兵正飛快馳來,預計五分鐘內發生接觸!
孫瑜中隊長頓時靠了一聲,這是飛嗎?但面容絲毫沒有露出不滿,反而很冷靜地命令道:“明人士兵跪姿準備!其他安保隊隊員舉槍!裝甲車高速插上,機槍準備,不讓他們沖起來!給我打爛他們的隊伍!”
三輛車應聲開動。明人士兵半跪在地上,安保隊員站在他們身后,倆幫人都舉著槍,瞄準著想象中的目標。
“明人士兵聽令,上刺刀!”
鄂玉喜隊長高喊了一聲,明人士兵條件反射一般以跪姿上了刺刀。
孫瑜中隊長輕輕點頭認可這一條命令。
整個場面上,可能最緊張的只有孫瑜中隊長,他知道隊里有dv,天上也有dv拍著他們的一切表現。到時候會給他一個公正地評價。
所以他現在汗都下來了。也許是太陽太足。
五分鐘后,一切結束。
事后的評價中,導演團給他打了75分,因為他應該同時命令上刺刀,一但有漏網的騎兵襲來,也好讓戰士有應對手段。
老大啊!前面三輛高速行駛的裝甲車橫沖直撞,同時三挺機槍掃射,后面還有ak47接著掃射,就算是1649式吧,二百米也秒殺騎兵了!這時候還有漏網的騎兵?!
不過也有道理呀,騎兵速度快,如果有嚇蒙地亂沖亂跑,也說不定……
伍堅強大隊長說:“孫中隊長有意見嗎?你可以提出來,俺們重新考核……”
那時孫瑜中隊長心平氣和地敬了個禮,認真地說:“大隊長,這確實是我的疏忽,這時候真有可能發生意外。”
現在,安保隊被命令按某路線跑步前進。在他們整齊地跑著時,劉海洋忽然接到臨時命令,叫他跳過順序,直接發出第六號命令。
劉海洋苦笑了一下,以同情的聲調發出了命令。
“安保隊注意,前指命你們前往b點伏擊急行軍趕赴來的敵軍……開槍時間聽從命令。”
孫瑜中隊長當時還有點奇怪,b點怎么了?為何這個腔調?再說前指怎么還能決定設伏人員的開槍時間?
等他們到了后,才發現,那地方全是動物的內臟、糞便、污泥等惡心人的東西……孫瑜中隊長明白了導演組的意圖。不過這不算什么,當過兵的不可能過不了這一關,更別說是上過戰場的人員。
孫瑜中隊長立刻命令所有人員埋伏好,槍口指向一百米外的數十根木樁,那上面還放著破罐子之類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從河口基地陶器廠弄來的。
越是適合埋伏的地方越臟,同行安排的嘛!但讓孫瑜中隊長高興的是,沒有一名露出厭煩的表情或亂動不聽從命令的隊員,人家明人士兵也是見識過血腥滴。
十分鐘后,傳來命令,開槍!
孫瑜中隊長事先做了安排,第一波讓明人士兵開槍,第二波讓穿越者們開槍。然后,明人士兵們沖鋒。
明人士兵們接到命令后,猛然站起,幾乎同時開槍,二百米外的木樁幾乎一半以上搖晃了,還有十幾個破罐子直接被打碎。
在明人士兵從子彈盒里掏子彈重新上彈時,穿越者們開槍了。
吳化龍一看,完了,完了,沒有他們再射擊的機會了。
木樁子在ak47的彈雨中全倒了……
當彈雨停下后,明人士兵們端著1649式步槍,嗷嗷地沖了上去,對著倒地的木樁子猛刺。
然后他們又演練了撤退,一直撤退到登陸艇的保護范圍。
最后他們以集體武裝泅渡一條溪流作為結束。
明人士兵們在穿越者的心里,被改名為明人安保隊員了。
yezhongye、美樂芝、酒后不亂性,我的老朋友,走一條與眾不同的路真累人。
我們遲早會發現,增加“道”和“德”主觀理解的多樣性,雖然使我們民族更具包容性,但今后,它的弊端會越來越大……也許。
―――小樣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