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化龍隊長快速瞄了一眼,隨手把刀沖著伍堅強大隊長的背后甩去,嘭的一聲后,就聽到有什么東西在猛烈地抽打著草地。
伍堅強大隊長連忙站起來,借著篝火的火光一看吳化龍的叢林戰術刀此時正插在一條蛇的身上。那蛇一定是一條毒蛇,三角形的頭,粗短的尾巴,此時它正在死命擺動的手腕子粗細的蛇身
吳化龍隊長走過去,用腳一下子踩住了蛇頭,拔起叢林戰術刀,順手割掉了蛇頭。
“操,小子飛刀挺準啊?!”
吳化龍隊長不在意地說:“俺們沒事兒就練那九個人中,有兩個小子比俺還準說好的啊,這些裝備可都歸俺們了要是收回去,俺老臉都沒了”
“操,你小子別廢話,這都是董事會研究過的漢唐集團人的性命比天還重要破槍破刀的,也就你當回事兒!”
吳化龍隊長再一次快樂了,他拎著蛇尾,抖了抖說,“俺估摸它至少有十斤重”
“怎么,你要吃了它?它身上有寄生蟲!”
“嗯,知道陸履常技術員告訴過俺,可俺又不是生吃,正好用火烤透了它,比雞肉還美味啊!大自然的動物都可以吃但要找到辦法”
“這話是誰說的?”
“陸履常技術員說是一個叫貝爺的紅毛蕃說的。”
“那陸履常技術員當時吃蛇肉了嗎?”
“怪了,他說得頭頭是道,自己卻不吃俺現在烤了它,你吃不?”
“俺不吃,俺先去周邊巡視一下”
“好,一會兒俺替你。”
第二天下午,這支勘測隊到達了地點。
當他們確定了準確的經緯坐標地點后,結果真如事先判斷的那樣,雙溪礦真不在雙溪河畔了,礦點到雙溪之間距離足有十二公里。雙溪竟然不在原來的河道上,漢唐集團只能認命了。
雙溪礦的煤產量,據那面世界六十年代的歷史資料來看,能達到日產二千噸當然,這是在那時的技術條件下完成的。
現在技術員們正忙著他們的勘測,安保隊員們也在四處警戒。
這里是高山生蕃區,在地圖上那都是赤紅一片的。
但是伍堅強大隊長和吳化龍隊長都沒有當回事情,原因很簡單,這里是石礫區,樹木少不說,荒草也少視野非常開闊。
只要他們事先能看得見,這個時空還真沒有能傷得了他們的東西。
伍堅強大隊長看了一下周邊環境。
這里是大山的世界,遠處是山,近處還是山。山連著山,沒完沒了的,讓人看不見地平線了。
伍堅強大隊長看了看大山的深處,腦子里想到了,那里面還有許多生蕃啊。
他慢慢地說:“化龍啊,你說說看,這大山里的生蕃,怎么能讓他們出來?”
吳化龍隊長說:“為什么要讓他們出來,陸履常技術員說過,那樣不能保持文化的多樣性”
伍堅強大隊長剛想說個屁字,強行又收住了口,別把這個小子繞糊涂了。他緩緩地說:“你看,要是俺們過上好日子了,他們還是窮,他們就會把貧窮的原因加到俺們身上”
吳化龍隊長的眼睛瞪圓了,說:“富貴天注定,哪里有這樣想的?!哈哈,俺知道了,你是擔心他們到時跑出來搶劫?!那他們就要問一問俺手中的槍答應不答應”
“操,把你小子給能的,哪里有千日防賊之說?”
“如果實在想讓他們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俺們一百名安保隊員就足夠了,用火炮、包打開他們的村寨,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到時把村子一燒,人往山下一趕,便是了。”
伍堅強大隊長的臉色平靜,心里卻罵道,這就是個土匪,對,還是個海盜
“俺們不能勉強他們,要他們主動下來”
“想讓他們‘主動’下來,不勉強也不是沒有辦法”吳化龍隊長意味深長地說,那表情像他干過拆遷公司似的。
“操!”伍堅強大隊長氣得不想和他說話了
伍堅強大隊長朝著深山望去,雙手不自覺得背到了身后還是得慢慢來啊。
群山無語空對人。
1649年9月16日,農歷八月初十。
福建廈門,永定伯府。
今天早晨,永定伯府里充滿了土豆蒸熟后散發出來的味道。這是臨時安排的特別的早飯,主食是土豆。永定伯鄭彩特別囑咐過廚子今天早晨蒸土豆。
三弟鄭斌的信里說的非常清楚,此土豆適合大旱之年種植,亦菜亦糧,不可輕視,所制之法,一一表述,說他皆親口品嘗過,美味無比,亦可飽腹。
其它如地瓜玉米,介紹得更是細致信中所有的暗記均是一如平常,看三弟所言,此幾樣物件一出,天下
皆可安定的樣子。
永定伯鄭彩便讓人從運送來的土豆中,挑了幾十個男人拳頭大小的,讓廚師早上蒸熟,就按三弟所言,沾雪糖,沾醬油,沾鹽,一一來品嘗。
府里的人都要吃到,逐一評價。
大家都吃完后,吵成一團,說沾什么好吃的都有這一下子把永勝伯鄭彩的頭弄得疼了。
看樣子飽腹無妨了永勝伯鄭彩頓時高喝,都給我滾出去!眾人方才嘻嘻哈哈地走了。永勝伯生氣時不可怕,
廚子端著一個托盤,里面裝著一盤子土豆,雪糖,鹽,醬油三樣小碟送到他的書房,這是永勝伯鄭彩第一次在書房里吃飯廚子看見他面沉似水,便放下心來,非常輕松地把托盤放到桌上,叉手候著。
“此物如何?”
“小的我昨晚便吃了幾粒,不似紅薯那般燒心可飽肚幾個乞丐也吃過了,一夜無妨要不我等豈敢再蒸?”
“嗯,去管家那里領二兩銀子,看你的樣子就想要打賞沒出息的東西。”
廚子也樂呵呵地退下了。
永勝伯鄭彩拿起一枚土豆,端看了一下,無甚惡狀,便細細地剝去皮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有人竟敢不稟報就進他的書房了。
永勝伯鄭彩面不改色,心里卻樂了一下,敢不出聲就進來的人,只有自己的寶貝女兒鄭秀文。
“爹爹為何不給我和娘親、哥哥吃土豆,你一個人卻在這里偷吃?!”
永勝伯鄭彩沒理她,沾了下雪糖,吃了一口,味道還行。
永勝伯鄭彩順手抓起倭扇,輕輕打了一下,一只大膽伸過來的小手縮了回去。
鄭秀文立刻縮了手,委屈地說:“哥哥氣得不吃飯了”
“噢,你娘親呢?”永勝伯鄭彩不緊不慢地又沾了下醬油,吃了一口,味道確實可以。
“娘親責罵哥哥了,說要動用家法”
“動用了嗎?”永勝伯鄭彩又小心地沾了一下鹽,吃了一口后,又吃了一口,這味道,士卒們一定可以吃得下!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哥哥最后還是吃飯了”
“那你為什么不吃?”永勝伯鄭彩抬頭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鄭秀文。
她穿著她最喜歡的湖州藍小襦衣,還有她最喜歡的紅色粉邊百褶裙,頭上插著紅色海龍骨的頭飾
鄭秀文作態說:“爹
爹,我想和你一起吃”
“噢,聽說昨晚你就有事找我?”
“是啊,爹爹啊,你可不能把王家姐姐嫁到臺灣去啊,聽說那里都是生蕃之地,去了會死人的!”
“胡說,你三叔現在在那里你喜歡的頭飾和鏡子,他們那里還有更好的;你喜歡的水果糖,也是他們那做得;還有你喜歡拌飯的魚松,也是他們那里產的這土豆也是他們所產”
“呀,那里說不定是個好地方,待我再與王家姐姐說一說。”
永勝伯鄭彩現在感覺肚內只有飽脹之感,并無不適,便推了推盤子說:“你嘗一下,看看哪種吃法好吃?”
寶貝女兒鄭秀文很快就吃了一個,快速地說:“還是沾雪糖的好吃!”
永勝伯鄭彩心中苦笑,我的女兒哦,尋常百姓家里,哪里可以吃上雪糖?!
廈門周邊地區掀起了秋種的,原本的八月十五中秋節卻比以往暗淡了許多。這引起了很多人的怨言,但大家只敢私下里說,無人敢公開放言。
三弟鄭斌信上說,臺灣漢唐集團的安保隊員各個都是精兵,以一當十不在話下,他們同樣可以被驅使去開荒種糧。
永勝伯鄭彩下令,除去守望之兵,除去火銃火炮兵繼續訓練,所有精兵,都他娘地給我去開荒!
三弟鄭斌信上說,臺灣漢唐集團開荒置田之后,必用碾碎的鳥糞石伴土那海外荒島之上,所見皆是也。并送來一些物樣。
永勝伯鄭彩下令,凡是出海之船,回航后必帶一部分鳥糞石!
三弟鄭斌信上說,臺灣漢唐集團秋種時,都是用育秧之術又在信上一一說明。
永勝伯鄭彩下令,尋資深農人,使用育秧之術,三弟在信里說得非常清楚,照做就行。
三弟鄭斌信上說,臺灣漢唐集團用生鐵鑄成管子,裝上上下壓動的鐵桿,竟然能從幾丈深的地下吸出水來,且一發而汩汩不停待小弟著工匠學會后,給大哥送回不過,他們除了要收費用外還要杜仲的樹苗和大量杜仲的皮、葉、根才行。小弟還親眼見他們在秧田里種植杜仲的種子看他們現在精血氣燥的樣子,莫非他們擔心以后都會腎虛?腰痛?
永勝伯鄭彩下令,所有行商們,都去給我搜集杜仲,老子按價給錢!
整個九月到十月,廈門島的周邊地區就沒有了往日的安寧,太多人都雞飛狗跳地忙個不停,還影響了別人的賞月和
團圓的心情。
總之,在廈門,這個中秋節過得不算好。
讓人家廈門中秋節過得不開心的罪魁禍首,臺灣漢唐集團,卻一點也不關心別人過得好壞,他們決定好好過一個像樣的中秋他媽的,大家都累大半年了,比民工還累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