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陳子洛主長出了收容營,他把收拾“臨租房”的事情全交給了妻子和管家。
在傍晚的時候,他一個人去找了他的兄弟吳化龍。
臨租房其實就是漢唐集團為難民們準備的過渡住處,竹木結構,一切以簡化為宗旨,當然,安全也是能保證的。
吳化龍隊長聽說有個自稱是他大哥的人來找他,便知道是陳子洛主長。
他穿著便裝扛著一個包從軍營里出來,對他說:“俺請了假,今晚好好與你聊一聊!”
兩人在鎮子里的一家酒樓里聊了起來。
陳子洛主長說:“漢唐集團的人告訴我等,可以到好多廠子里打工,但是我等不知道哪家更好——”
吳化龍隊長說:“你打什么工?你最好還是做你的本行,你那包裹里甚是沉重,想必本錢不少——若是不夠,俺家里還有一些。”
陳子洛主長說:“哪里敢用兄弟的銀兩,我自是可以從事本行,但是這陳家村子里的人,還是要多找一找出路——”
吳化龍隊長沉思了一下,說:“莫不如去布袋鎮化肥廠——最近俺總聽那些技術員討論開工興建的——那里一定很重要!”
陳子洛主長毫不猶豫地說:“好,好,我聽兄弟的!”
布袋鎮化肥廠的發展歷史,本身就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歷史。
其中的氮肥分廠的發展更是值得大書特書,它是所有化肥廠中,開工最早,建成最晚的一個分廠。
氮肥的主要原料是指氨。
漢唐集團化工部選擇了使用煤炭作為主要生產原料。利用煤炭生產氨,要用到三個最簡單的化學反應,煤和水生成一氧化碳和氫氣、氮氣,然后一氧化碳氧化成二氧化碳,就后氫和氮氣生成氨。這實在是小兒科得很,學過化學的初中生不知道都得打屁股。
除此以外,都是些生產流程,設備結構,工藝管理的事,屬于化學工程。
漢唐集團可以提供基本設備,比如煤氣發生爐、碳化塔、合成塔、液氨儲槽等專用設備,但是其它的材料物資都靠這家氮肥廠自尋門路,空手套白狼,做無米之炊。
直到六年后,1656年,布袋鎮化肥廠氮肥分廠正式完工的這一天,化肥廠廠長侯致本親自找到楊友行秘書,眼含著熱淚地說:“楊秘書,你還是好好寫一寫我們吧,你知道我們有多么不容易嘛!”
楊友行秘書拍了拍侯致本廠長的肩膀,親切地說:“我在那面的世界撲街了,那是整個社會的大氣候造成的,在這面的時空,撲街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一定會好好寫一寫你們!!”
當時,侯致本廠長的眼淚潸然而下,在他心目中,侯德榜先生的聯合制堿,現在終于可以開始了。
在這期間,楊友行秘書多次深入基層采訪,與各個行業的技術員和勞動者親切交談,常常是不怕臟也不怕累,廣大技術員都贊揚他是技術員們的好秘書——技術員們紛紛表示,如果漢唐集團在他們有生之年能搞出互聯網來,楊友行秘書還寫網文的話,他們堅決不看盜版!絕對給個全訂閱!!
技術員們的許諾也把楊友行秘書感動壞了,用心寫下了一篇長篇通訊。
題目如下:
永遠前進中的氮肥廠
在臺灣布袋鎮的山區,有一座遠近聞名的小化肥廠。
每天廠門口車水馬龍,人歡馬叫,集體農莊的農民們從幾十里甚至百里以外,趕著大車來到這里拉化肥。
這就是布袋鎮化肥廠氮肥分廠。
幾年來,這個廠的廣大工人發揚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金手指精神,堅持勤儉辦工廠,使這個廠從無到有,由小到大地不斷發展,現在已經能夠年產一千多噸合成氨和一千五百多噸硝銨,為支援臺灣農業生產做出了貢獻。
自力更生地把氮肥廠辦起來
1650年,化工部侯致本廠長懷著迅速改變臺灣地區農業生產落后面貌的愿望,強烈要求興建氮肥廠。
在有關兄弟部門的支持下,這年七月,來自全集團許多單位的三十幾個技術員,肩負著漢唐集團的委托,開始了興建氮肥廠的戰斗。
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搞過化肥專業工程的,雖然在他們的面前擺著很多困難,但是他們毫不畏縮!
正當他們動手興建氮肥廠的時候,有人卻說:“化學工業不好搞,設備要耐高溫高壓,生產時易燃易爆易中毒;化肥廠更是電線如神經,管道賽血管,目前條件差,咱們恐怕干不了;要尊重現實,不能亂開金手指。”
還有的某某小組成員給惡語,說這是扯蛋。
建設氮肥廠的技術員們頂住了這股冷風,成立了技術研究小組專門研究。
不懂設備構造,就上資料庫里查;不懂工藝流程,就拿起皮尺,自己實際動手測量出資料庫里大型設備可能有的尺寸,看看人家是多粗多長,再按一千二百噸規模的比例來縮小;沒有配件材料,他們不是張開口袋向漢唐集團要,而是撒開人馬到紅星工業區里去尋找廢舊鋼材,甚至自己加工配件。
他們僅僅憑借著自己設計制造的一臺小鉆床和兩臺車床,就自己動手造起設備來。
不是說化肥廠“管道賽血管”嗎?
他們偏要自己動手造。沒有現成的鋼管,他們就造了一臺土卷管機,把挖過窟窿、打過補釘的廢鋼板經過嚴格挑選,卷焊成一米一節的管子。他們用這種方法,高質量地安裝了全部水氣管道。
不是說化肥廠“電線如神經”嗎?
他們偏要修舊利廢,用土辦法建設起密如蛛網的空中和地下的輸電線路。
一條三十米長的地下耐酸電纜,通常要在絕緣線外邊加上塑料保護層,他們沒有這些材料,便選用了陶瓷管,排列在地下,同樣起到保護電纜的作用。
不是說“亂開金手指”嗎?
他們偏要在富于創造精神的同時,又腳踏實地干。
原先提供給氮肥廠的一座六米高、十幾噸重的熱交換器,內部經過測試,要重新裝配有四層隔板和三百六十三根鋼管。
他們原計劃要等著紅星機加工廠來加工,但是紅星機加工廠說他們需要等四個月。
他們說:“我們搞小化肥廠,是跟種種邪惡勢力爭速度,別說四個月,四十天也不能等,現在只有一條道——自己干!”
于是,他們按照資料庫里的資料,一個部件,一個部件地仿造,只用了一個月時間,便重新改造好了熱交換器。
這支隊伍既是設計、制造人員,又是工程安裝隊伍。
他們進行安裝時,有時安裝圖紙與實際不符,就用黃泥、鐵絲、木塊做成塔罐、管線的模型,然后拿到工地上,一邊討論、一邊改進、一邊安裝;沒有起重機械,就靠著三盤絞磨,幾根吊桿,爭分奪秒地進行工作。
等到1653年一期完工,當年就生產了八百噸合成氨!
把成績作為繼續發展的新起點
氮肥廠投產以后,一年到頭廠門口車馬絡繹不絕,農民們披星戴月從幾十里、幾百里外趕來拉化肥。
這個廠的廣大技術員看到農業生產上這樣需要化肥,深深感到自己的責任重大。他們決心把成績作為繼續發展的新起點,千方百計提高化肥產量,為臺灣農業提供更多的肥料。
要擴大生產,廠里的一臺鍋爐不夠用了,他們發揚敢想敢干的金手指精神,成立了制造鍋爐的專門小組,從紅星工業區的廢料堆里找來了鍋駝機當作材料(當時有人說那不是廢料堆,是成品庫,這個問題與本文無關),他們邊研究邊干,終于造出一臺每小時產汽量達三噸左右的土鍋爐。
鍋爐造好后,原有的二十米高的紅磚結構煙筒不適用了,他們就安上一節大鐵筒,解決了這個難題。
要擴大生產,原有的動力設備也感到緊張。這時,有人提出來希望漢唐集團給設備。
可是,技術員們不同意。他們認為,動不動就想當伸手派,吃現成飯,那不叫真正的金手指精神。他們決定自己動手造煤氣固定式發動機,很快就解決了問題。
當時廠里急需兩臺銅液泵。造銅液泵,最難加工的是曲軸,按技術要求,需要先鍛造成形,再切削加工。紅星工業區的鍛造設備當時使用緊張,他們便根據現有條件采取化整為零的辦法,一截一截地加工出來。結果不但造出來了,而且效率比原來的提高一倍。
他們就是這樣,本著“力求節省”的金手指精神,只花了很少的設備,又在短短三年的時間里,把合成氨的產量逐步由年產八百噸擴大到一千噸、一千五百噸,現在又繼續向兩千噸的水平邁進。
單是生產一種合成氨,還不能滿足農業生產的需要,這東西灑到地里蒸發太快,只能深埋。
他們考慮到山區如果能使用固體化肥硝銨,運輸、貯存都比較方便,于是就決定建設一個硝銨生產車間。
按照那面世界的要求,搞硝銨生產需要蓋五層樓高的建筑物,把十多座反應塔和反應罐保護起來,但是他們修的全部在露天地里。
為了解決酸吸收塔被腐蝕的問題,他們集思廣益,還是采用了土辦法,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為了節省“化工眼睛”的分析儀器——一種精密天平的使用次數。他們還是采用土辦法來計算硝銨濃度,收到了同樣的效果。
幾年來,這個廠一面擴建一面生產,取得了出色的成績。
到1656年,全廠共生產出氨水三千三百一十一噸,硝銨三千二百六十一噸。向生產的深度和廣度進軍
人是所有力量的總合!
氮肥廠的技術員們在生產不斷發展的基礎上,發揚金手指的精神,充分調動一切積極因素,向生產的深度和廣度進軍。
他們堅持自力更生,土法上馬,大搞綜合利用,把生產過程中排出的各種廢氣、廢液、廢渣,以及余熱,全部利用起來,變成了寶貴的財富。
他們用土辦法,利用銅洗塔放空的尾氣,制造出了肥效大、含氮量高的氨基鉀酸胺。
他們還在一些用蒸汽量大的工段安裝了余熱鍋爐。
技術員們親自上陣充當焊工,經常把一寸長的鋼板、鋼管收集起來,卷焊成可用的鋼管。廠里的機器設備壞了,技術員們總是千方百計自己修復,從不依賴兄弟單位——
這幾年來,氮肥廠已經由幾十個人發展到二百多人,成為臺灣地區可靠的化學肥料基地,促進了臺灣地區農業生產的發展,得到了漢唐集團董事會和全體技術員的大力稱贊。
漢唐集團董事會秘書部部長:楊友行
1656年6月5日
那還是在1656年的時候,侯致本廠長看完這篇通訊后,他的眼淚又要下來了,他說:“楊秘書,我沒有那么偉大,我只是想重復侯氏聯合制堿法,我需要氨——你知道我有多崇拜他!”
楊友行秘書微微一笑很有型,說:“只有邪惡的勢力才總是提你做事的動機是什么——他們故意不提結果。成效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推動了氮肥事業的發展,你做到了,你讓很多人吃到更多的糧食,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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