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潘家家主潘擇臣見那個年輕人臉上有一絲不服氣的樣子,咯咯笑道:“呵呵,老夫不知道現在生絲的行情,但是我敢斷言,那湖絲一定沒有降價!”
萬業商業代理公司的經理一下子就服了,上等生絲確實沒有降價。
潘家家主潘擇臣其實也只是了解一下他們所謂代理的經營過程,至于說是他們的經營結果,他也只是好奇地問一下,其實并不關心的。
那些收入還遠沒有進到他的法眼之中,他只是弄明白了所謂代理的意思。
潘家家主潘擇臣表揚道:“你很是不錯,至少忠心為商戶著想,賺多賺少馬票不重要,這潘家的名頭要維護好才對,你可以再廣招一些人手”
潘家家主潘擇臣的這話就是表揚了,這是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是最終結局也是潘家家主潘擇臣說對了,這又是讓人難堪的事情。
漢唐集團后來搞出來的所謂的木薯蠶絲,它在手感和光澤都遠遠比不上桑蠶絲!
原來那報紙上所說的相差不多,是指它們的韌性!
原來報紙上的祝賀,是指它們更不容易起皺,更容易清洗而不掉色!
但是絲綢面料最需要舒適和高雅,它們遠遠沒有了
而且,據說木薯蠶在喂養時,還要有漢唐集團的秘法
最終生絲價錢到底是沒有漲上去,因為漢唐集團已經收購相當多的生絲了。
真正的高端面料只能是桑蠶絲,不可替代。
從此以后,總有人雖然不得不買《漢唐時報》,仍然要認真看每一個報道,但是又在心里罵上一句,漢唐集團也騙人,可要看仔細了,不得輕信。
但是這絕不是一個陰謀,只能算是巧合,有人來稿了,《漢唐時報》就派出寫手去采訪,確定后就發表了。
如果是陰謀的話,楊友行秘書長會親自操刀的,因為他是一個十足的陰謀論者。
楊友行秘書長培訓寫手們時說過:“記住,只有從來都是搞陰謀詭計起家的勢力才最討厭陰謀論者,因為你是對的。如果你說他們外星人,他們會喜歡你,因為你錯了,你是二貨。
一個寫手十之七八不被喜歡的原因是,你總是說對了。”
潘家家主潘擇臣哪里知道自己改變了一個年經人的看報習慣,他帶著老管家正為自己的設想細細考察呢。
能讓一個經商超過三十年,年紀大過五十的人投資的生意,基本上會是不被別人理解的生意。
潘家家主潘擇臣走訪了諸多漢唐銀行的分行,發現不管地方大小,它們里面都是大同小異,相同的一百馬票起存,相同的表格,怪里怪氣的存折,和氣的女子服務員不同的是,有的排著隊,有的無人光臨。
晚上的時候,潘家家主潘擇臣把自己這幾天的收獲說給了大兒子聽,并說了自己的打算,大兒子潘琦目瞪口呆,當即就跪倒在地下,哭著說:“兒子不孝,竟然無法讓老人家安養天年,還要操勞生意!”
潘家家主潘擇臣讓大兒子起來,說:“老夫只是閑來無事,學學那些年輕人們,也辦一家代理公司,呵呵,我代理錢財有何不可?”
大兒子潘琦說:“爹爹你先前不是教我等與漢唐集團結交嗎?你現在如何要搶他們銀行生意了?”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他們絕不會因此而生氣!我看過《漢唐公司法》、《漢唐經濟管理法》,其中就四個字最是重要:公正、嚴密。更為重要的是,我發現他們的銀行竟然也要遵守這些”
潘家家主潘擇臣的聲音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慢慢說道:“漢唐集團的志向遠大,他們沒有一件事情是茍且為之,都是深謀遠慮我還要與他們多多交往。”
潘家家主潘擇臣曾經專程去拜見了強行長。
一開始強行長心里很高興,這是大生意要上門了。
在這一場戰爭開始時,強行長從微觀經濟上入手,提出了暫時提高物價,收緊銀根的對策,提出“一切為這場戰爭,為了這場戰爭的一切”的口號,并做出了經濟上暫時向軍事傾斜的先軍選擇與相應對策。
他非常滿意自己這一篇揚揚灑灑近兩萬言的經濟方針,很好的一篇經濟學論文呢,將來會是留名的。
但是董事會沒有采納他的辦法,卻用了梅樂芝經理的建議。
梅樂芝經理建議此時反而要增發貨幣,同時要增大市場生活物資的供應量,進而趁機取消一些漢唐集團物資儲備機構,把物資的流動問題交給市場。
這一些都要為漢唐集團進一步退出對市場的管控做準備,只去管控市場一時間難以儲備的物資,比如大規模儲備冷凍肉類等。
梅樂芝經理認為,現在完全可以憑借漢唐集團的信譽和未來發展作為抵押,大膽地增發貨幣,以求刺激市場的發展。
在董事會的會議室里,當著五大董事的面前,強行長淡淡地說:
“這是一次冒險!鄭家集團手里現在留著我們海量的現鈔,他們同時還在不斷地吃進我們流通到福建的現鈔,如果他們一旦快速釋放到我們的市場上,這就是一場大爆炸,會把我們的成果全部炸毀!
我希望大家還是好好想一想。
我承認我們的信譽和未來發展都能起到抵押作用,但是我們實在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還不如暫時犧牲一下我們管控下民眾的生活質量這是被證明過的戰時經濟辦法,關鍵是這個辦法還取得了成功,我們完全可以效仿嘛。”
梅樂芝經理笑笑說:“經濟問題有它獨特的讓我們不得不遵守的規律,但是,經濟問題絕不能從經濟本身上去找一切的原因,我們不僅要考慮經濟的內涵,更要考慮經濟的外延”
“經濟的外延?你的意思是”強行長有些迷惑了。
伍大鵬董事長點點頭說:
“經濟的外延就是政治,就是戰爭!
如果在這個時候他們惡意沖擊我們的市場,先不說他們懂不懂經濟戰,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么就是他們單方面撕毀當初的合約,對我們進行不宣而戰了。
不過,強行長你提醒的有道理,我們當然要防備他們因為愚蠢的行為而給我們帶來的傷害。
這半年,近三十萬的青壯勞動力移民不增發貨幣是不可能的。”
強行長的心口像是被大錘子擊打了一下,在那面的世界,他是一個會計,他知道如何做各種賬,也知道合理的避稅方法,還會巧妙地占各種小便宜。但是,他就是忘了,經濟的問題可以外延到戰爭!
這一下子,他感覺視野開闊了,有一種跳出了池塘回頭看池塘的感覺!
他隱約想到,蜂群的問題有沒有外延,抑或是蜂群的問題永遠是問題本身?
李子強董事笑了,說:“你們啊,別亂想,我們要是犧牲一下機車廠的進度,造一批汽車就把他們的貨幣吃下來了!”
建國安董事輕輕地說:“現在該到了玉米、土豆、地瓜種子的脫毒期了,原先的種子不適用了,達不到預期的產量了。若是糧食產量驟然下降三成到五成,無論是哪個地區都會發生饑荒的”
孫德發董事想到了工程炸藥和其他的化工品,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宋士達董事細聲細語地說:“只要稍稍向捕撈業傾斜一點,可以讓人們都回歸整天吃魚的生活,但是,種類肯定會多一些。比如,五十克魚松,一頓能量夠的飽飯。”
李子強董事怪笑道:“你要是想再讓我過上這樣的生活,我寧可穿越回去!”
一場有關經濟問題的嚴肅的會議在決定下來發展辦法后,很快開始歪樓了。
這一次增發20億馬票!
網上有贊成的,有不贊成的,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專業性的問題,大家也只能議論一下。
法制小組組長江鐵生召集大家開生活會,這個是不可以缺的,除非像胡靜戈那樣在泉州工作,來回不方便。
李錚技術員缺席了兩次,都被組長批評了。
江鐵生組長憂心地說:“20億馬票?還不知道物價會漲成什么樣”
劉原技術員說:“這就是資本先天的罪惡之一,又不知道是誰要受剝削了”
李錚技術員這一段時間和吳杰廠長走的近,他樂呵呵地說:“西班牙商人、葡萄牙商人、荷蘭商人買了我們好多民用商船!”
楊建國廠長悠悠地說:“化工區里現在把染料的加工放在了工程炸藥之上了,這是逼著別人把能買到的糧食都送到我們這里,你說誰會受餓?反正不是我們這里。”
西門范廠長沒有說話,但是他心里明白,大家似乎忘了,在越南那里,漢唐集團的軍火就是硬通貨,只有水稻和煤炭才能換來,現在的崖州港可能是成了亞洲最大的糧食轉口港了。
劉原技術員說:“是啊,資本先天就是要擴張的。”
強行長低聲說:“他們發展的思路一直很明確,這一批次30萬的移民,他們每一個人身上,我們差不多都先期投入了2000到3000馬票,用于過渡期”
劉原技術員:“”
江鐵生組長握了一下拳頭,說:“對頭!過了過渡期,他們又會是一批合格的勞動大軍!我們不管這些了,現在,我們基本完成了各項法律的制訂,雖然只是修改一下,但是成績還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所以他們才會推舉劉原技術員做漢唐集團大/法官,請注意這是直屬董事會的哦!
呵呵,他們也要我們去所謂的罪惡之城來一場大審判!
當然,強行長還有自己的工作,我們其他人一起去,有理論了,我們還要有實踐嘛。”
李錚技術員又開始翻白眼了,花蓮?聽著好聽,但那個地方
強行長送走完法制小組,常常是一個人陷入深思。
外貿當然能解決一部分問題,內需才是正道。
所以只能加大貸款,讓民間去消化!
但是,民間貸款一直不算紅火,老百姓狠狠心能貸出一條漁船來。
至于商人信貸,也是三瓜兩棗的,這個時空民間貸款不旺盛。
潘家家主潘擇臣的到訪讓他心頭一喜,他需要這樣重頭的客戶,如果有這樣百八十個大戶來貸款,那么問題就解決了。
這都是擁有優良資產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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