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遠侯鄭聯出發前,漢唐集團海安大隊長江支隊長何馬象,完全把海軍情報部門事先送來的情報信息轉送給了他。
定遠侯鄭聯看了后,心頭大喜,看看吧,和他們合作就是讓人放心,不騙人呢。
當海安大隊組建了自己的情報體系時,鄭家水軍成立得可比他們早太多了。而且鄭家水軍的優勢比他們也大多了,這么說吧,明大陸上沿江沿海的主要城市中,特別是長江以南,鄭家要想找當地人了解情況,太容易了,幾乎每一個城市里都能找到好幾處人家或是商家為他們服務,而且還是安全可靠的。
一個干過亦盜亦商的幫派從來不缺少眼線。只不過以前不專業罷了,就像陸安大隊里的特工隊,分明就是鄭家軍里的敢死隊加上綁票隊嘛!
但是,鄭家軍還是老老實實地向著安保大隊學習一切。
傳說中的封建勢力保守頑固不化之類的現象一點也沒有出現,甚至學的都有些過了,這個只能怪郭子仁站長,他在定遠侯鄭聯面前一點也不注意影響,太隨心所欲了,令人發指。
人家定遠侯鄭聯有時一邊學他的一切,一邊偶爾深以為恥。
漢唐集團算是看透了,什么保守、頑固之類的都是借口,真到了要保命的時候,他們接受新事物比誰都快!
說定遠侯鄭聯就差蹲在紅星軍工廠門口等著出現任何新武器了,都不過分。只要出現了新武器,他第一句就是“為什么我鄭家沒有?我等是有合同的”,第二句就是“好好,我等著”。
一開始時,他還不放心,安排人在紅星軍工廠門口的斜對面開了一家大眾飯館,專門盯著這里的新產品。
沒有想到這家飯館的一道“手撕羊肉”特別有味道,連申樂儛廠長都喜歡上了。
第一次來吃時,她很警惕地盯著這家飯館的服務員,對情報安全部長范例說:“他們的羊肉好吃,但是我認為他們是間諜!而且一定和鄭家有關!!”
范例部長贊同她的目光敏銳,說:“對,你能從飯店的名子上發現與鄭家集團有關,警惕性很高!”
這家飯店的名子就叫“鄭家羊肉館”,還有個小牌子,上面寫著“味美,量大”。
申樂儛廠長小聲說:“吃完羊肉再抓他們吧?”
范例部長解開襯衣的兩個扣子,正好露出一些比楊友行秘書長健壯一點的肌肉說:“沒有理由啊?人家正常申請營業,正常交稅,行為守法——古人都是小心眼,不理他們了。”
申樂儛廠長說:“我說我看他們一個個都在鬼鬼祟祟偷看我呢,他們是不是想從我這里弄到無線電技術?!”
當時范例部長只有苦笑,心想,你留著披肩發,穿著高跟鞋,齊膝一步裙,他們哪里見過這個,能不偷看你嗎?!
后來,定遠侯鄭聯看到人家漢唐集團完全是走遵守合同的路子,沒有絲毫隱瞞和計謀存在,便完全相信了。
所以,當他收到何馬象隊長給他的情報后,他與鄭家水軍情報部門送給他的一對照,基本一致,還顯得比他得到的更專業。
九江府碼頭的每一個泊位的特點,他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了。
雖然九江府他早都去過,但是都沒有看了情報后了解得更透。
他也早就安排好自己的艦隊了,若是到了碼頭后,哪條船搶哪個泊位最有利于停靠。
在他們情報中,甚至若是巡府蔡士英燒毀了碼頭,下一個去處都寫得清楚明白,甚至,還有第三個地點準備。
這就叫信任。
當鄭家水軍的戰艦沖擊九江碼頭時,定遠侯鄭聯站在東方之珠號上仰天大笑,說:“哈哈,我料定他們不會燒了碼頭的!我老鄭就是有這個運氣!!”
其實他內心是不舒服的,因為對方給的比他自己得到的情報信息完整太多。
媽蛋的,第二,第三登陸點都想好了——自己的人就沒有!
雖然鄭家軍也沒有對所謂的情報人員進行過太多培訓,算是更好一點的眼線吧,但是差距也不能這樣大。
但是九江府的表現讓種種預料成了多余,這一點算是讓他心里有一絲得意,準備的充足又如何?一樣,一樣的!
鄭家水軍的戰船準確地按照事先約定好的順序沖到泊位,然后戰船上的水手就開始互相嗷嗷叫著配合降帆了。
風帆時代,如何逆風行駛,如何升降帆,是最考驗水手的配合能力。
鄭家水軍在這一點上絲毫不差于海安大隊,這是海安大隊長孫瑜都親口說過的——就算是換了漢唐集團的新式帆船,他們也能發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精神,出海幾次后,就玩得非常順手。
當然,他們這個時候還沒有學會韃虜式的反智邏輯,他們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灌輸了,認為純手工加出來的物件,會比機器加工出的物件更好!
他們鄭家造船廠還對安江造船廠的一些設備眼巴巴地看著呢,啥時候也能給我們配齊呢?!
這個想法可要好好和一門心思要建更大更好的風帆船的吳杰廠長好好商量,他這個人,喜怒不定性的。
所以,當鄭家水軍在九江碼頭上來了漂亮地沖位急停,甚至木頭船都玩出了飄移到位——這需要舵手和帆手在船長的指揮下完美的配合!
水浪,正向涌動的水浪,受碼頭反激而反向涌動的水浪,都要
考慮的。
還有此時的常態風向和瞬間風向——
正如吳杰廠長經常摸著光頭說:“這里面全是配合,為什么到了21世紀各國主要海軍強國還玩風帆船?這里面有原因,你相信別人不傻就行了——”
事實上還是東方之珠號搶先靠上碼頭,那是早就完排好的。
定遠侯鄭聯的幾個手下,“刷”“刷”地以超常規動作按著船舷上到了碼頭,這個時候碼頭上沒有人,都在城里呢,而且機帆船還沒有停泊穩定。
他們的動作讓何馬象隊長的參謀眉毛一動一動的,這要是讓何馬象隊長本人看到,不罵個狗血噴頭才怪!
他永遠要求軍人要常態化行動,沒有花哨動作,當然,特種兵除外——就算特種兵吧,也要有特種兵級別的常態化,不要變態。
這時鄭家戰船紛紛靠岸后,他們快速地搭好跳板,水軍陸戰隊隊員端著火銃快速地沖上碼頭!
定遠侯鄭聯和何馬象隊長派來的參謀齊齊地點頭,確實不錯,他們上岸或正在登上碼頭的人員都做得不錯,該保護的,該行進的,進退有據。
但是,何馬象隊長派出來的參謀遲疑地問了一下,說:“難道不應該是加特林機槍組先下碼頭嗎?他們要先擔起防守的責任啊?”
定遠侯鄭聯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說實話吧。
大哥有密令,要自己多節省子彈,漢唐集團答應在南京給自己一切的軍事補給——臨出發時,他的鄭家水軍陸戰隊人均三發子彈不到,多的全留下了,只是全部依靠南京的補給。
定遠侯鄭聯說:“機槍組不適合跳板登陸,他們在第二批次上岸,你看,正在用沖鋒舟運輸呢!最為關鍵的是!就算沒有了火銃,沒有了機槍,一支軍隊就不能打仗了嘛!
子彈是好漢,但是鋼刀和刺刀更是英雄!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要將敵人消滅在眼前!!這叫男人的血性!!!”
這話說的大氣,那個參謀也只能點頭認可!
可是這個時候,九江城的城門打開了,韃虜沖鋒過來了!
定遠侯鄭聯幾乎和那個參謀同時愣了,他們觀察了一下,也幾乎同時說:“媽蛋的,他們裹脅了婦人!”
南京之戰,長江支隊的何馬象隊長在妓、女擺出陰、門陣時,他們沒有開槍,是讓過的,聽說妓、女們還能穿著安保隊員的軍裝離開的——
好吧,這個巡府蔡士英沒有擺出陰、門陣,沒有逼我老鄭玷污了我鄭家的軍裝,有機會給你一個好死——
定遠侯鄭聯突然高喝道:“若非十成十,不許開槍!全體都有,上刺刀!”
他喊完話后,隨手脫了軍裝,對著自己的身邊人說:“拿我的裝備來!”
他的身邊人像是早有準備,隨手就幫助他裝備起來。
他身后背著漢唐集團的七連發,這個是安保大隊都沒有普裝上的,是他通過某些技術手段,通過某些技術人員私下里交換來的。
他的大腿上,手下人給圍上了轉輪式手槍,那槍套外還有五發子彈,也不知道他最后有沒有時間去安裝。
最后是他的戰刀,當他握上后,感覺所有的安全感覺都到位了。
他好好的船不下,也是以非常規的身法下了船。
那個參謀喊:“指揮官不得上戰場!”
定遠侯鄭聯說道:“情況不同了!我不和我的弟兄們在一起,死不瞑目!”
他真的站在了手下的前面,笑看著那些快步沖向他們的長槍手,當然,他也看到了他們中間還架著女子。
他的手下說:“侯爺,他們的腳步輕浮,身形僵硬,不堪一擊的,讓小的先上前吧!“
定遠侯鄭聯聽了后有些泄氣,小聲說:“小聲些,別讓那個參謀聽到,那些二貨的后面才是韃虜,讓他們再靠近些,方顯我鄭家軍勇敢——”
那些長槍隊帶著女子一直在快步前進,他們眼前的鄭家軍只不過才幾百人,而且大多是剛上到碼頭的,最關鍵的是他們都是短矛,我等的人多,槍更長。
定遠侯鄭聯舉著鋼刀喊:“第一隊跟我上,五步之內才可開槍,違令者死!二三隊的子彈留給后面的一拔!”
距離差不多了,再留在原地就施展不開了,有可能被他們擠壓了。
定遠侯鄭聯一揮鋼刀,喊道:“小的們,上啊!”
其實這位大叔在年輕時,與別人奪過碼頭的,他知道真正的開戰時,人多不多不重要,關鍵是個氣勢,只要他敢沖在前,而對方的大哥在后面,就算他的小弟比對方少一些,一樣干死對方!這是經驗了。
當大哥的,如果只是在后面喊口號,那是沒有用的。
當然,這是指關鍵之戰了。
在鄭家軍沖到與那些士卒有七八米時,他們在運動狀態下開槍了,這和在鼻子底下開槍沒有什么兩樣。
“啪,啪,啪”的槍響后,誓死衛護大清的士卒們馬上清醒了,嗷嗷直叫的長槍隊隊形馬上亂了,沒有人去管他們裹脅的那些女子了。
那些女子本來端著長槍,還要隨著他們快走,早都忍受不住了,當那些人一松開她們時,她們基本上是槍掉了,人也倒下了。
這個時候定遠侯鄭聯的身影格外重要了,他代表著方
向,當鄭家水軍陸戰隊趕緊沖到他的身邊時,他的白襯衣都成紅的了,那是韃虜的血。
在那些健婦倒地的時候,城墻上的巡府蔡士英狠狠地罵了句廢物。
第二拔次隊伍中,那個都統眼睛的瞳孔急驟縮小,這些人絕對是硬手。
定遠侯鄭聯這時候的左胳膊有傷了,這是一個被他砍死的長槍手臨死時無意帶來的。
鄭家軍一隊也有了一些傷亡,這是他們追殺了一陣子逃兵帶來的結果。
定遠侯鄭聯驕傲地說:“把那些賤婦們帶離戰場!”
他的手下們馬上指揮士兵們照做,場面一時是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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