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例部長交給伍大鵬董事長的報告,是漢唐集團情報安全部門的一名臥底送來的,他先前被安排在鄭家集團經濟系統里。⊙,
他的報告揭露出,那個已經上市的鄭家銀行,他們上交給漢唐證監會的各項報告數據大多是造假,特別是他們虛造了去年的盈利率,他懷疑甚至可能是一直在虧本運營!
但是具體數據是絕密,他搞不到的。
伍大鵬董事長認真地看了看那份材料。
鄭家銀行在熱蘭遮城地區分行的盈利很好看,而且他們在福建地區采用了不道德的商業競爭方法,從漢唐銀行的分行那里搶了不少業務。
這些都欺騙了漢唐證監會的人員,讓他們有些先入為主了,輕易就相信了他們上交的審查材料。
其實鄭家銀行在福建地區確實是巨額虧損的。
他們一是攤子鋪得太大,好像要一夜間把鄭家銀行在福建全境鋪開!這是盲目學漢唐銀行……但是卻不學漢唐銀行的多功能性作用,因為他們當地的地方官,各個都是鄭家的親戚或嫡系,當地的鄭家銀行還要聽從他們的安排。
二是貸款手續不健全,竟然還把貸款當成任務下發到職工身上,逼迫他們出去給人貸款!許多貸款差不多都是死貸……而且賬目是混亂的,鄭家集團的人把銀行當成了自己家的錢柜了,各種簽名的條/子都存在賬上,這些都是鄭家銀行部門要不回來的死賬,大頭還有各地方政府的行政貸款,這是一個黑洞一般的存在。
最重要的一點,福建地區的經濟結構單一,民間的經濟發展越來越虛弱……
伍大鵬董事長當時搖搖頭說:“不行了,封建社團制度若是學會了近現代技術,破壞力太大了,給他們五年的轉型時間太長了,我怕他們亂來,會把我們也玩死。”
對于后果的處理辦法范例部長微笑了,他問都不想問。
但是他又交了第三份報告,然后倚在了沙發扶手上,看著伍大鵬董事長的表情。
伍大鵬董事長的嗓子都嘶啞了,他說:“你確定今年冬季明大陸的北方會出現大饑荒?!”
范例部長搖著頭,說:“不確定,我無法估計那些老百姓的忍耐能力,或者他們也許還能忍一忍就過去了。
我只能說,我們控制了江浙地區的運河體系后,這對北方的供糧已經有了極大的影響!”
“去年,你不是報告說,他們偷走了土豆、地瓜、玉米種子,已經開始種植了嗎?”
韃虜一點也不傻,或者給韃虜出主意的漢奸們一點也不傻,他們知道了有高產糧食后,已經派人到福建收集種子了。
這個漢唐集團也從沒有想過辦法去阻擋,其實也沒有辦法去阻擋,甚至他們暗中還派出商人去販賣種子。
“是的,有報告說北方的一些田莊里已經出現了這些農作物。
可以說這些農作物或許抵消了一些我們控制了南糧北運要道的影響……但是你知道的,他們的田莊都是跑馬圈地搶來的,那上面原本的農民都變成的沒有財產,沒有收入的包衣,一開始時,他們出于怕死,農產品產量還可以,但是現在嘛,他們沒啥勞動積性了……產量在下降。這個我有數據支持的。”
伍大鵬董事長看了看報告上記錄著一家天津城城郊田莊的出產。
范例補充說:“你看的那家田莊是天津城守備跑馬圈出的,它的糧食出產量在逐年下降,就算是買了新的糧種,也才剛剛恢復到剛開始的水平,最重要的是,韃虜們開始施行韃虜版的糧食征集制,民間再也沒有余糧了,他們是一天一發。那些包衣嘛,連見到糧食的可能都沒有,吃田莊的大飯堂。
這是歷史上沒有過的,我個人認為是我們引發的……”
伍大鵬董事長干笑著說:“別把責任拉到我們自己身上啊……”
范例部長聳聳肩說:“沒所謂啊,至少現在北方民間很安定的……”
問題發生了變化!
伍大鵬董事長的心里,沒有表面上那樣平靜,這個冬天的問題大了。
他馬上召開了董事會,大家先討論出了一個基本原則:必須負責,不能旁觀!
至于怎么負責,那是其它部門的事情。
伍大鵬董事長把這個信息發布到網上去了,結果引發了一場大爭論,但基本調子是一致的,救還是要救的!
他們只是在技術動作和手段上爭得厲害,伍大鵬董事長高興地看見,大家都做了符合常識,符合普通人的選擇,剩下的好說了。
安保部負責運做,其它部門配合吧。
但是,鄭家集團這件事情,必須要清算。
董事會分析過永勝王鄭彩的目的。
他們肯定他不是為了來圈錢的,也不是為了來搗亂漢唐集團的股票市場,他是要掙錢,但是帶些一種炫耀的目的,而且他潛意識里沒有當制度是一回事情,他還是沒有理解制度和規定,骨子里還是人治,還是天老大,他老二的派頭。
鄭家銀行的財務報告也做得漂亮,他們可能把虧損都歸類于不停地籌建新銀行里去了,媽的,還真能騙了人,這個做報告的也是個人才呢。
但是具體內容還是要查賬后才能確定。
伍大鵬董事長真火了,不管永勝王鄭彩以前都搞過什么小動作,那些沒有違背規定的事情,他不在意,但是這一次,絕不可以輕饒,因為動了他根基了!
伍大鵬董事長找來梅樂芝經理,說了這件事情。
梅樂芝經理說:“不管是什么時代,證監會也無法能做到對每一家上市公司的財政進行完全的監控,這畢竟有一個公司機密的問題,再說做假賬的方法,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除非專門派出人員查賬。”
伍大鵬董事長笑了,他在那面世界搞過這個,他太明白這個了。
解決的辦法是通過第三方獨立認證,而這次放鄭家或潘家進股市里來,有倉促了些之嫌。
這個問題先不談,先說說鄭家的事情。
伍大鵬董事長說:“你派出幾名得力的會計師,出發去廈門,等他們到了廈門,我們這里宣布要對鄭家銀行進行查賬。也就趁著這個機會,你抓一下會計師認證的事情,力爭把一些賬房先生變成符合這個時代要求的,合格的注冊會計,就像陳原大/法官暗中推進的訟師聯合所那樣……”
梅樂芝經理認真地說:“如果查證他們真的做假賬了,董事會是什么態度?”
伍大鵬董事長說:“第一是限期整改,董事會看中了鄭秀文,認為她是鄭家銀行總行長的合適人選,當然,這是我們建議的……
第二是他們要承受天量的罰款,不遵守規定的人,必須要受到懲罰。
第三是相關人員要受到相應的法律處罰。”
梅樂芝經理想說鄭秀文的年紀太小了,但是又想了想潘峰主管的寶豐信托銀行,現在,他的父親都成了他的手下,主管寶豐基金了。
這個時代,也許就是一個逼人早熟的時代。
畢竟她還是受到了漢唐集團的選拔式教育。
同樣,潘家現在也有心讓潘婷充當哥哥潘峰的接班人。
現在潘峰跟李子強董事走得很近,像一切年輕人一樣,他也對汽車特別感興趣,聽說還發生了點事情,但是具體情況不太清楚。
梅樂芝經理可以理解別人,但是,他不是一個八卦別人的人。
但是極少有會計人員坐牢的事情,最多罰些款,除非在國家稅額上造成巨大的損失……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做假賬的事情了。
做賬,這個詞也就是這樣來的。
梅樂芝經理說:“天量的罰款,可以有足夠的警示作用了,但是法律處理……”
伍大鵬董事長笑了,說:“這樣的審判,其實對以后的會計人員是一個保護,你換個角度想一想……”
也對,這樣的事件發生后,以后的會計可能會光明正大的拒絕做假賬了,而且,所有的會計人員可能都會如此……但是對這一個人員來說,未免有些殘忍了。
伍大鵬董事長說:“沒有辦法,遵守規矩,不是說說的,要不然,大家都不好玩了。”
梅樂芝經理想了想說:“這一次,還是我親自去吧,一是正規些,二是我認為我可能會面對一堆用復雜的會計記賬方法或表達的賬簿……”
伍大鵬董事長愣了一下,說:“這么多年,你還沒有培養出合格的助手?”
“不是,他們都很專業,至少對付這個時空里的做賬技術是沒有問題的。
祖賢一直想回一趟廈門,這樣也當我陪她去一次了。”
伍大鵬董事長想了想,這個安全問題現在還不算問題,鄭秀文現在正在赤嵌小學當老師,目前看,有些浪費了。
等梅樂芝經理回來后就讓她回去吧。
伍大鵬董事長說:“你估計鄭彩對這件事情會怎么樣反應?”
“呵呵,他一定會做出符合他身份和認知水平的正確反應,現在這個民族還沒有超過對家族之外的認同……愛一個國家和民族,或許有,但是從來不是主體,我們還是慢慢施展自己的影響吧,不要操之過急。”
漢唐集團的人沒有再動用硬性手段拆開某個家族的群體,他們開始在社會中使用辦法,這才是真正的根源。
他們很早就開始施行了,通過職業分工上的粉末化,人員流動的自由化,行業準入制度的公開化來影響所謂的家族勢力,已經有了一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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