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徐文元也同樣慢慢走近了證人席,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
他態度溫和地問道:“你認識那些把你從京城帶到廈門的人嗎?”
證人韃虜人瓜佳爾氏環兒說:“妾不識得,但是阿瑪和我說過,他們都是近侍”
檢察官徐文元點點頭,點評說:“韃虜強盜集團的大頭目還真是上心啊,準備得甚早”
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陪判團的成員都聽到了。
金圣嘆訟師在座位上氣個眼藍,他這是故意在給陪判員們聽,啥意思?韃虜準備的早又如何了?想暗示什么?!
但是他無法表示反對,因為這與詢問證人無關。
這個時候,主審法官黃宗羲啪地拍了一下驚堂木,然后說:“請檢方到法官席來一下”
主審法官黃宗羲側頭對向了他,用法院書記官可以聽到,但其它人聽不到的聲音說:“檢方請注意不要試圖用脫離主客體詢問過程的方式來暗示或影響陪判團,這對被告是不公平的,這算一次警示明白否?”
金圣嘆訟師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但是心中大樂,哈哈,年輕人,這個主審法官最喜歡在庭審過程警示辯檢方了若是次數超過兩次,會取消當庭的辯檢資格,呵呵︽↓長︽↓風︽↓文︽↓學,ww$w.cf↙wx.ne≌t,不要玩非常規手段,你那些招術,老夫當時學習時,那是一點就通啊,我都沒有敢用!
檢察官徐文元禮貌地做了一個明白了的表情,然后又開始詢問,除了法庭書記官,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個說了什么。
檢察官徐文元問道:“你在兩次的審訊記錄上都回答說,你們到了廈門后,已經有人在等候你們了,而且他自稱在廈門已經兩三年了?可有此事!”
證人韃虜人瓜佳爾氏環兒說:“是!”
“他說過他私下里與鄭吉聯系過?”
“是!”
“他發現鄭吉很喜歡馬票和女人?”
“是!”
金圣嘆訟師馬上高舉起手說:“法官大人,我反對,檢方故意跳過這一條的另一部分信息來詢問!”
“反對有效,檢方要詢問這一條審訊信息的完整內容!”
這時,主審法官黃宗羲又側頭對著陪判團說:“如果是詢問已經明確的信息,必須要保證其先前明確后的內容上的完整性,局部真實的信息屬于無效且誤導他人了。
各位陪審團成員明白了嗎?”
諸位陪判團員們陸續表示明白了。
檢察官徐文元這時也點頭示意自己要重新詢問,說道:“他說鄭吉似有同情他人之心,而且很喜歡馬票和女人?”
“是的!”
“那么說,他自己一定很早就與鄭吉很熟悉嘍?”
“是!”
金圣嘆訟師馬上大喊道:“法官大人,我反對!第三者傳聞不能算推斷論據,而且不能由證人來證明檢方的推斷!”
“反對有效!檢方不可以將第三方的傳聞當成推斷來由證人證明。剛才詢問無效。”
主審法官黃宗羲又不得不側頭對著陪判團說:“各位陪判團成員請注意,第三者轉述傳聞不能予以取信來做推斷,比如聽某人說過如何,或是民憤極大仰或百姓同情之類的轉述,皆不能取信于推斷可否聽明白清楚?”
陪判團成員中,有一個中年男人忽然舉手問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我需要明白一點,原先大明官府所稱某某人民怨極大,是否也是這個這個甚么傳聞?!”
主審法官黃宗羲認真地解讀說:“確是如此,漢唐法律規定,不得取信第三方的轉述或傳聞來推斷。”
那個中年男人馬上說:“謝謝法官大人,我明白了。”
金圣嘆訟師心里哈哈大笑了,此人的弟弟先前就是因為大明縣令的不公正審判而入獄過,那么針對他而強調的年輕人這一點,有了作用。
檢察官徐文元這時心里只是慌了一下,但是馬上就沉住氣了,他至少還勾起了陪判團員中年輕人的興趣!
他繼續問道:“被告鄭吉這些年來,一共為你大約花了多少馬票?最大的一筆是多少?”
“一共多少,妾記不住了,最大的一筆是給我買了一件漢唐集團出品的全套珍珠飾品”
“時值多少馬票?”
金圣嘆訟師馬上高舉手,喊道:“法官大人,我反對!檢方的詢問與本案無關!”
檢察官徐文元微笑了,老家伙沉不住氣了,這次他可無奈何了,怕我替她拉仇恨嗎!?
果然,主審法官黃宗羲認為反對無效,讓他繼續詢問。
“一百八十萬馬票”
“當時相當于白銀多少”
“一萬兩”
整個法庭內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萬兩白銀!就這兩個年輕人一次性的花費?!
“后來,鄭吉陸續又交給你掌管的馬票有多少?”
“三百萬左右”
整個法庭里驚嘆聲一片了,金圣嘆訟師這時心里連連叫苦,但是無能為力。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不明白,先前你不是中間人,可是最后一次,卻是你直接與你方的人直接聯系了這里,我可以做一個判斷,是不是因為他們之間以前熟知,但是后來卻發生了矛盾,所以,你要從中調節?!”
金圣嘆訟師跳了起來,他還沒有等證人韃虜人瓜佳爾氏環兒回答,就大喊:“我反對!法官大人,證人的證言不對第三方負責,證人無需回答第三方的行為的可能性!”
主審法官黃宗羲冷冷地說:“反對無效,證人可以選擇回答知道或不知道!”
證人韃虜人瓜佳爾氏環兒這時忽然揚起了臉說:“說,妾知道,他們竟然要威脅阿吉的性命,妾不會讓的!”
這一瞬間,金圣嘆訟師想跳腳罵她,你個賤人!你說不知道不就平安無事兒了嗎!!
這一瞬間,檢察官徐文元眉毛飛舞,馬上追問道:“好好的交易,他們出錢,鄭吉倒賣/軍火,怎么會發生威脅鄭吉的性命之事?”
證人韃虜人瓜佳爾氏環兒這時又哭了,大聲說:“阿吉不想做了,我也不想他做了,所以我才替他出頭的,不做了!!”
“但是你們做了!是不是鄭吉發現了你們是韃虜強盜集團的人,他才怕了,讓你去做最后一筆交易?!”
“不是的!阿吉不知道我等是韃虜人,我怕他們會傷害他!儂知不知否!”
證人韃虜人瓜佳爾氏環兒伴著哭音的嚎叫在一號法庭里回蕩著,聲音凄厲!
被告席上的鄭吉忽然也嚎叫了,喊道:“玉環,我當時是害怕了,才讓你去的,我不是男人啊,我不配你去替我擋災啊!”
“阿吉!是我害了你啊!”
如此莊重的庭審第一次有些亂了
檢察官徐文元也亂了一下,從來沒有見過般情景!
但是,他馬上冷靜了,他們一切都是在表演!
只是為了逃脫自己的罪行!
如果今后的案子也援例這樣對應,那會讓多少邪惡逃脫審判!
檢察官徐文元冷冷地問道:“鄭吉是因為發現你們是韃虜人后,害怕了,然后你主動替他做了最后一筆生意嗎?!”
證人韃虜人瓜佳爾氏環兒這時哭嚎著叫道:“是,是這樣的!我可以為阿吉去死!!”
還沒有等到金圣嘆訟師提出反對時,主審法官黃宗羲卻拍了驚堂木,又一次把檢察官徐文元叫到了自己的法官席前,還是用只能還有法庭書記官聽到的聲音說:
“檢方,這是第二次警示,不要用復合疑問來誘導證人,這是基本常識!我要公開否定你剛才的詢問和證人的回答。
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我將否定你的指控了!”
檢察官徐文元說:“對不起,法官大人,剛才沖動了!請諒解”
但是,主審法官黃宗羲沒有理會他的解釋,把頭偏向了陪判團,說:
“各位陪判團成員請注意,剛才檢方的詢問是復合疑問,也就是說,無論回答是或不是皆是違背當事者的真實意愿,不予取信,因其是語言陷阱!”
金圣嘆訟師此時心中大贊,說,只有一個公正的法律不行,還須一個公正的法官,這才會有能為鄭吉開脫罪名的可能……
檢察官徐文元輕輕咬了咬牙,先前學習時,那位女老師便說過自己聰明,領悟能力強,但是不可沖動……但是他只想著用法律懲治對方,卻有些忘了自己的手段了……他決定收回對安保隊隊員傷亡的渲染,怕被再警示一次,一切就全完了。
沒有公平公正的過程,得不到公平公正的結果……好吧,他開始穩重了。
接下來的詢問流暢了,他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信息,相信陪判團也聽明白了。
他的指控陳詞簡短而有力,在最后一句話時,說:
“如果法律不用來懲罰犯罪者,那么,它就一定是用來對付守法者的!”
最后,主審法官黃宗羲對十一個陪判團員說:“尊敬的陪判團員們,你們若是還有哪里不清楚,本法庭的書記官會為你們當庭念相關記錄”
十一個人都明確表示自己清楚了。
主審法官黃宗羲說:“請投下你們莊嚴的一張審判票,這張審判票將決定被告有罪還是沒有罪!”
然后,他們在兩名法警的帶領下,去了十一間獨立的小屋子。
鄭芝龍和鄭大木還有施瑯三個人,驚奇地看著那十一個人真的在兩個高大的法警帶領下,暫時離開了法庭他們真把官老爺的權力給了十一個各色人等?!
鄭芝龍緊鎖眉頭,思考著漢唐集團的真實用意,哪里有官老爺聽幾個百姓胡亂說話的。
他這一生和韃虜、高麗、日本、葡萄牙、西班牙和荷蘭打過交道,從沒有見過這樣審案的!
楊有行秘書長和沈千千經理洗了三個小時的鴛鴦浴后,出了房間,看網上視頻還在轉播。
他又看了一會兒,去給顏棠技術員打電話了,說:“顏技術員,你能不能把你喜歡的那些電影給我復印一份?”
顏棠技術員正在一眼不落地看著她的學生的表現,還是嫩了些。
但是她正在吃著美味的更嫩的冰粉她說:“好多人都要呢,你到群文件里找吧。”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馬上到關鍵時候了,她可不想和別人廢話。
楊有行秘書長拿著話筒呶呶嘴,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和自己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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