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帶著律動。
紀辰的一呼一吸,吸收到體內的真氣,都足夠一個普通的虛武境弟子苦練一天的了,先天靈體讓紀辰把真氣這種奢侈品當作是自來水一樣的吸收著,連周圍的空間仿佛都隨著紀辰呼吸的韻律在收縮著,可以說紀辰修煉起來,幾乎把整個紀府的氣都給籠絡到了自己的這邊,有很多深夜修煉的子弟都很奇怪,為何今晚修煉起來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這么稀薄呢?
修煉,就是一個積累的過程。
積累的氣息多了,自然水到渠成的達到下一個境界,當然,這僅僅是指修煉的前期。普通的弟子,修煉的時候汲取周圍天地間的氣,需要在丹田之中將氣態凝聚壓縮到一定的程度化作液態,將液態積攢起來,用來沖破下一個境界,這樣的修煉是很緩慢和枯燥的過程,氣態的真氣壓縮許久才會成為一滴,但是紀辰現在完全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紀辰的丹田中,沒有氣態轉化的過程,進來的力量好似水流一樣。
川流不息,令人羨煞。
整整一個晚上,紀辰的氣息從平穩猛然變強,然后再度平穩,再度變強,到了清晨的時候,紀辰的真氣已經突破了最后一層的桎梏,達到了真元的境界,甚至從紀辰的身上能看到隱隱的光澤,流走在紀辰的皮膚上。
凝元境!
紀辰一個晚上從虛武境七重終于踏入到了凝元境的境界,若是傳出去的話,怕是會嚇死一些人,這還是人嗎?
這是妖孽!
即便是放眼整個大陸,都是天才。
經過一個晚上先天母胚靈氣的洗禮,紀辰的肉身力量比之前更是要強上一個檔次,甚至連一些專門走煉體流路子的武者怕是在這個時候都無法媲美紀辰,紀辰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熙熙攘攘的摩擦著,每一寸肌肉都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體內的先天母胚靈氣也終于被紀辰給吸收完了足足一半!
紀辰相信再給自己幾天的時間,就完全足夠把所有的靈氣都給吸收。
紀辰走出房門,看著外面冉冉升起當太陽,一雙目光似乎在這東方初曉的光芒中在尋覓著什么。
“看來是時候修煉我的天機瞳了。”紀辰喃喃自語。
“太難了!”
忙活了整整一個晚上,一名年邁的老者此刻抖動著胡須,滿臉的汗水,卻依然是對躺在桌子上的紀堯體內的封印束手無策,這老者乃是紀府的大長老,平日里對陣法頗有研究,一般的陣法在他這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紀辰施展出來的控靈指法中幾乎所有的陣法都高深莫測,更別說在時時變化,衍化成新的陣法了!
“大長老!”
紀堯滿臉委屈的看著那老者,老者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不行么?”
紀空陽在一邊也是長嘆一口氣,雖然早就有所猜測,但是沒想到大長老連希望都看不到,這個紀辰,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么古怪的手法?魯成也是滿臉的黑線,至于魯成身后的不遠處,站著一人,乃是紀烈,紀烈看到連大長老都沒有辦法解開紀堯的封印,頓時有些惱怒,轉身憤然離去!
“紀辰!”
“既然別人都解不開,我今日就非要你親自給紀堯解開封印!”
紀烈帶著怒火大步的走向紀辰家的方向。
“紀烈堂主!”
“堂主好!”
一路上,很多族人都在和紀烈打招呼,但是此刻的紀烈哪里有心情理會他們,怒發沖冠的奔著紀辰家的方向走去。眾多的子弟也都頗為好奇的看著遠走的紀烈,紛紛猜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該不會是去找紀辰了吧?”
一個子弟有些詫異的猜測著說:“那天不是有人說看見紀辰有了實力,把紀堯給打了么?紀堯還是被攙扶著走的,看來這紀烈護犢子,肯定是去找紀辰的麻煩去了。”
“不會吧。”
頓時有人不解的說道:“這紀烈好歹也是紀府烈空堂的堂主,就這么去欺負一個晚輩?是不是有些面子上太過不去了?”
“你不懂,這紀堯是紀烈最得意的幾個弟子之一,紀烈此人,平時就護犢子,這個方向又是奔著紀辰的家里去的,看他剛才那怒發沖冠的樣子,看來肯定是去想要揍紀辰一頓了,這紀辰在紀府也沒什么靠山,打就打了,只是不知道高層們都聽說了紀辰恢復實力的事情,現在紀府對紀辰是怎么個態度?”
“說那么多廢話干嘛?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快走,別錯過好戲。”
話音一落,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都奔著紀辰的家方向走去,路上看到一些人,也都連忙招呼著過去,說是會有好戲看,具體是什么好戲,就是紀辰挨揍,而且是被烈空堂的堂主紀烈一頓猛揍。
足足有四十幾個子弟都紛紛趕往紀辰的家。
誰知,剛剛走到紀辰家的門口,所有人頓時看到紀辰院子的房間此刻轟然破碎,緊接著,一道身影彪著血被打飛了出來,看樣子好像是被踹飛的,眾人眼睛一亮,連忙道:“快看,紀辰吐血被踢出來了!”
“咦,不對吧,那人好像不是紀辰。”
一名子弟有些詫異的看著那躺在地上還在噴血的男子,頓時惶恐道:“是紀烈堂主!”
“什么!”
眾人大吃一驚,仔細定睛一看,此人不是紀烈是誰?
紀烈可是凝元境三重的強者,怎么會被人打飛出來了?
就當眾人呆滯的時候,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都沒聽到,眾人就感覺到一陣清風吹過,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一雙淡然的眼神盯著地面上躺著的紀烈,紀烈的瞳孔中閃爍著懼色,但是依然顫抖著聲音道:“紀辰……你好膽,你連我都敢打,難道你想在紀府反了天不成?”
紀辰呵呵一笑:“紀烈,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在院子里好好的吃飯,你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嚇到了我院子里的雞,我揍你一頓難道不應該么?”紀辰走了上去,抬起腳來狠狠的一腳踩到了紀烈的肚子上,紀烈的臉色都扭曲下來,一口血再度噴涌而出,沾染的身上的紅色長袍更為血艷!
“紀辰!”
眾多的子弟都紛紛倒退幾步,駭然的看著紀辰,在他們看來,此刻的紀辰尤為恐怖,恐怖的不僅僅是他的實力,恐怖的更是紀辰的氣勢,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紀烈,我告訴你,我乃是紀府的少爺,我爺爺乃是紀府的上一任族長,你不過是我紀府的一個堂主,誰給你的權利來到我的家里囂張?莫非我紀辰沉默了十幾年,給你們都慣出毛病來了?”說罷,紀辰那冰冷的目光橫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一群人,這群人迎上紀辰的目光頓時嚇的連腿都發抖了,紀辰的目光好似從遠古復蘇的魔神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紀辰若是不說這話,誰都不會想起來紀辰真的是紀府的少爺!
名正言順的少爺。
只是這個少爺廢物太久,被人看扁慣了,如今這么強勢的爆發,還是很多人都沒有走出紀辰是廢物的陰影當中!
紀烈滿臉的痛苦,紀辰的這一腳幾乎把他的腸子都給扭曲了,更為可怕的是,剛才被紀辰施展出一招指法,到現在都感應不到丹田中存在的真氣!紀辰微笑道:“既然你這么喜歡為你的弟子出頭,那么我就讓你體會體會和你弟子一樣的痛苦吧,現在,我需要做點別的事情。”
說著,紀辰扭頭看向周圍的幾十個人,平靜的說道:“你們誰是烈空堂的人?”
“我……”
一名少年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看著紀辰,滿臉的恐懼。
“去把你們烈空堂的副堂主給我叫來吧。順便告訴他,帶上五百個金幣,賠我的門錢。”紀辰輕描淡寫的說著。
“五百!”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這是準備訛人么?之前紀辰的那個破門,橫看豎看怎么看都是一個金幣能買一百多扇的!
“是!”
那家族子弟趕緊轉身就跑。
不一會,從遠處走來幾個人,為首的乃是一名臉上有刀疤的漢子,這漢子正是烈空堂的副堂主,紀翔。
紀翔已經聽說了這里的事情,本來有些不信,紀辰再厲害才修煉幾天,能打敗紀烈?
誰知到這里之后,紀翔才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從紀辰的身上他居然感覺不到半點的氣息,若是這樣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紀辰是普通人,但是目前看來這一種可以排除了,另外一種就是紀辰的實力比他要強的多,連氣息都控制到這么完美的程度,紀翔狠狠的捏了捏手中的錢袋,扔給紀辰。
紀辰沒有看,只是輕輕的掂了掂,冷哼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
紀翔連忙說道:“請你解開堂主身上的封印。”
紀辰頓住腳步,回眸瞥了一眼紀翔,紀翔整個人如遭雷擊一樣,臉色旋即蒼白下來,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
仿佛站在世界的巔峰俯瞰天地間的螻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