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傳言非虛,這倒是讓我們占了不少優勢。”秦雨左邊的那個高手瞥了一眼,道:“之前少爺看不上那些東西沒出手,反倒是能夠讓我們集中所有的晶石來購買九轉天雷丹。不過此藥真如傳言之中可以令一個陰陽路的武者步入九篆境的話,拍賣的激烈程度只怕會空前的慘烈。”
他說的雖然有給秦家臉上貼金的成分,不過也有七分真實,那些普通的東西的確很難入秦家的法眼。
“不管怎么樣,九轉天雷丹我們一定要拿下來。”以前無時無刻都被秦霜壓一頭的滋味令秦雨回想起來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如今他雖然成為了老爺子眼中的寵兒,但秦家子孫眾多,又有秦痕在一旁虎視眈眈,稍有不慎又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秦雨不想經受兩次這樣的杯具,所以盡管九轉天雷丹拍出天價,他也不得硬著頭皮把東西拿在手里。好在秦家資源豐厚寶物眾多,在這些人里秦家具有的優勢十分明顯。
“好,我現在就去水月錢莊。”
秦雨身邊的另一個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只是這一次他們所帶的晶石雖然夠起拍,但是要想在如此眾多的人群里脫穎而出也十分困難,所以老頭眼見秦雨認真起來,也就做足了準備。
“不管怎么說,九轉天雷丹我一定要拿下。”秦痕看著面前臟兮兮的四靈道君,第一次在四靈道君的面前擺出一副不合作的架勢。
“現在不是動秦雨的時候。”四靈道君大概也知道秦痕為何對九轉天雷丹如此渴求,因此并沒有過分的責難秦痕,只是看著秦痕難得認真的說道:“三災道君已經出現在醉云城,只要拿下火凰之精老夫便有了與秦家對立的資本,到時候也可以方便你。所以在這個時候,你不能因小失大。”
“放心,我不會,我會以正當的手段拍得九轉天雷丹。”秦痕面色疑惑的看著四靈道君,問道:“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一定要找三災道君,并且拿到火凰之精?”
這么多年秦痕積蓄了殷實的家底,盡管拿出來令秦痕一陣陣的肉疼,不過想到可以突飛猛進,秦痕也只能咬牙硬挺著。
“這與你無關,就好像我不問你如何擊敗坐擁秦家財力的秦雨一樣。”
秦痕一怔,詫異的看著四靈道君。秦痕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且懂得隱忍的人,如果這兩者要進行一個比較的話,秦痕會把聰明排在第一位。但是在四靈道君的面前,秦痕居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牽線的木偶處處被四靈道君牽著鼻子走。固然是自己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找來了四靈道君,但這種每況愈下的情形也讓秦痕頗為擔心將來自己會被四靈道君生吞活潑。雖然現在的四靈道君表現出一副以理服人的態度,但是他之前卻一直被人成為魔君。
魔頭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不管怎么樣,先將九轉天雷丹拿到手里。”秦痕咬了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只有提升了實力,他和四靈道君的合作才會得到更多的話語權。
在另一邊,紀辰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過頭笑道:“我可以讓李柄他們跟著三皇子一起回去。因為李柄剛剛拍下了價值二十萬晶石的沉虹斬,要求水月洞天派人護送也不算過分,到時候有李柄九人加上水月洞天的人手,三皇子的安全也不足以問題。”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許姚婷點點頭,又問道:“可是你怎么確定水月洞天一定會派人護送?”
“這就要問我們的小郎君了。”九尾狐幽幽的目光轉向紀辰,玩味的眼神令紀辰大感尷尬。
“原來不若情詩當眾把秦雨扔出去這件事是真的。”許姚婷一反常態,毫無眼力勁的把這個令紀辰尷尬的話題戳破。
“我去找不若情詩商量一下流瀲紫的事,順便看看能不能讓月西同護送三皇子,你們坐著看好戲好了。”
眾人玩味的目光令紀辰大感吃不消,尤其是九尾狐這頭狐貍精總是在關鍵時刻起哄,再待下去只怕九尾狐不知道還會出什么幺蛾子。不過有一點倒也讓紀辰覺得奇怪,自從小倩突破進入九篆境之后,九尾狐的放浪形骸收斂了不少。只是這一次九尾狐出現之后,好像并不如之前那樣畏懼小倩了。
“難道真如貝連海所言,九尾狐真的會隨時帶來危險?”
紀辰很少有想不通的時候,所以這一次他思考的格外細致。從秘境里知道九尾狐是吳杰超和暗影的統領,到九尾狐借刀殺了海蛟龍,每一步紀辰都開始前后思量。他隱隱覺得,能夠抓住的線索就隱藏在這些曾經發生過的片段里。
丹鼎閣其實有四層,只是最上面的一層從來不對外人開放,就連月西同也從沒有踏入過四層一步。對于在醉云城里的每一個水月洞天的人來說,丹鼎閣四層充滿了各種幻象和傳說。有說這是不若情詩和二少爺的情趣房間,也有說這是不若情詩用來相會男人的地方。但是月西同知道這些僅僅是傳說而已,因為每次不若情詩進入四層,他都會守在入口。別說男人,就是一只蒼蠅也無法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進入四層。
“月西同,情詩小姐在上面?”
月西同點點頭,又隨手攔住了準備扶搖直上的紀辰,皺了皺眉頭道:“紀先生,四樓你不能上去。”
“那你上去通報一聲,就說紀某有要事求見情詩小姐。”
“紀先生,可能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月西同訕訕的笑了笑:“任何人指的是每一個人,包括紀先生和我。”
月西同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就連他的臉上也寫著連我都上不去,紀辰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我們情詩小姐是不會允許你進入四樓的。
“西同,讓紀辰上來。”
不若情詩嬌艷欲滴的聲音從四樓傳來,一下子讓月西同立在當地。不是任何人都不能上去嗎?怎么到了紀辰這里就可以了?月西同想不通,不過也只能看著紀辰從他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上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的四樓。
不若情詩站在丹鼎閣的四樓的窗戶邊環保雙臂望著窗外的景色。此刻的不若情詩少了一絲嬌媚,多了一絲柔美。
四樓的布置十分古樸典雅,與三樓的奢華耀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幽幽的清香,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旁邊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裝飾可以看出主人是一個擁有出塵氣質的女人。
一把陳舊的古琴立在角落,銅鏡擺放在在木制的梳妝臺上,一眼看上去就會被屋子里的舒適所陶醉,讓人難以抽身離開如此怡人的閨房。
紀辰有些驚訝,因為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如今這兩種迥異的氣質卻出現在同一個女人的身上。
“你好像很驚訝。”不若情詩轉過頭看著紀辰笑。
“有點。”
“你知道嗎?這間閣樓我從來沒有讓別人進來過,侍女下人都不可以,就連二少爺也不可以。”不若情詩把目光轉向窗外,幽幽的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聽到你的聲音我卻沒有絲毫反感你要上來的想法。可能是因為我寂寞了太久,想找一個不那么討厭可以說說話的人吧。”
“但是我的時間很緊急。”紀辰略顯尷尬。
女人,尤其是像不若情詩這樣充滿野心的女人通常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可一旦露出脆弱的一面便表明此刻正是她們最需要人陪也是最容易攻破防線的時候。
“也對,你馬上就要變成這大陸最富有的人之一了。”
“我來不是因為這些。我來是想向你借兩樣東西。流瀲紫和月西同。”紀辰說這些的時候老臉沒來由的一紅。和四長老比起來,他還是差了些。
“這兩樣東西可是目前我最珍貴的東西了。”不若情詩笑道:“你還很的敢開口。你憑什么認定我會借給你?”
“情詩小姐借不借這兩樣東西給我都合乎情理。”紀辰望著不若情詩的背影實話實話說道:“所以我只是抱有一個這樣的想法而已。”
不若情詩挑了挑眉毛,轉過頭凝視著紀辰的雙眼。從他的眼睛,不若情詩看到了紀辰借東西時的尷尬,也看到了紀辰的真誠。
她遇到了無數的人,經歷了各種的尷尬,可是真誠卻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男人的眼神里讀了出來。
“流瀲紫和月西同我都可以借給你。”好一會,不若情詩才看著紀辰緩緩說道:“不過我要你把海納瓶借給我,什么時候你把流瀲紫還給我了,我就把海納瓶還給你。”
“不過分。”紀辰點點頭。
海納瓶從星辰閣里出來的時候,晶瑩剔透的瓶子里已經看不到了之前的紫氣。瓶子里灰蒙蒙的一片,肉眼看上去就像看到了一個無盡的深淵,巴掌大的瓶子忽然給人一種氣吞山河的錯覺。
“嗡嗡……”
不若情詩的流瀲紫再次激動的發出嗡嗡的聲音,不若情詩還未召喚,流瀲紫已經自動從不若情詩的空間里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