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劉守財在秀英的靈棚中。
雖說是‘死了’很多天,但是劉守財感該用手指壓了一下秀英的露在未免的肌膚,發現還有彈性,又以功德催發秘術,探查到肉身還有絲絲活力,這說明村老是用肉身煉魂,肉身不入土,生魂不滅。
繞了幾圈,依舊沒什么發現,劉守財不得不嘆息一聲,也許真的不在這里。只能用這樣的方法,可惜啊,又是一次賠本的買賣。
不過轉念在想,好歹是條命,幾百塊一根的引魂香能讓一個人再活過來享受該有的人生,也是值得的了!
“乾為綱、坤為常,艮左如龍、兌右如虎,震、離起,引魂!”
甩手之間,一根引魂香竟然無火自燃,一縷淡淡的煙氣從火頭上慢慢升起,寧而不散。
劉守財彈出一點功德射入香中,使得下一瞬間,引魂香那縷煙云多出一點點凡人不可見的金色光點。
“接!”
劉守財把香插入秀英的嘴里,當做底座,固定住引魂香。隨后就看到秀英的身上散發出點點的金色光點,這是秀英‘生前’身具的功德。
搖搖頭,劉守財看到金光少的可憐,可見這女娃兒之前并沒有做過什么太多好事,功德和普通人的差不多,上輩子的功德全用來換成今生投胎做人用了。
隨著劉守財的一聲‘接’,那些金光點順著秀英的身體向嘴巴上涌去,很快就鉆入了引魂香上,劉守財彈入到引魂香上的一點功德只是一個引子,真正需要肉身來找回魂魄,還得是她自己功德之力才行,這也是因果中的一種。
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
只希望這個女娃兒醒來以后,要多做善事才好,否則浪費了著十幾二十年的功德,下輩子想要投人胎沒有足夠的功德可不行的。
那一縷煙開始緩慢的繞著秀英的身體轉圈,似乎在尋找什么,幾次想要遁入身體,都未能如愿。
接著,下一刻煙開始調轉方向,順著靈棚的帷幕縫隙向外鉆。
劉守財一把拽開帷幕,跟上那縷煙。
這一幕讓守在外面的年輕后生看呆了,連忙跟上去:“劉哥,這是咋回事?”
“去找秀英的魂魄!”劉守財倒是不隱瞞,而這個時候,秀英的父母也從房間里跑出來,恰好聽到劉守財的這句話!
一個死了八天的人,劉守財的話就好像一擊重拳,一下子打在了那對因孩子早亡的父母心坎里。
秀英的母親,猛然撲上來,一把抓住劉守財的衣襟喊道:“你說什么!你說什么!”
秀英的父親也跑過來,攔住劉守財,卻不似母親那樣哭喊,反而憤怒的吼道:“你個小兔崽子,你想騙我們嘛!人死都死了哪來的靈魂!都是封建迷信!”
劉守財不為所動,任憑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抓緊自己的衣領,表情淡然:“如果你再耽誤一會兒,引魂香的效果結束,就再也找不到秀英的靈魂了。”
“你……”抓著衣領的手在微微地顫抖,秀英的父親面露痛苦。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個騙子?為什么孩子都‘死了’八天后,這個人居然說找秀英的靈魂?不是七天還魂后人就要投胎去的嗎?
難道!!!
秀英的父親并非真是那種唯物主義者,事實上,一個地道的農民多多少少都會相信鬼神靈魂,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地府閻羅。只不過那種失去女兒的傷痛,讓他憤怒罷了。
“你真的能讓我的女兒復活?”這是一位父親低聲的詢問,帶著哀求。女孩的母親已經跪在了劉守財的身側,死死地抓著劉守財的衣角,這是一線希望!!!
劉守財搖搖頭,說:“我不保證,只能盡力而為,之后我會和村里的村民把事情說清楚,當然,這要建立在秀英能夠復活的前提上。否則,我是不會說任何事情的,到時候歡迎你們把我當做騙子,趕出望月村。”
“我相信你!!”秀英的母親大聲的喊叫,鼻涕眼淚嘩嘩地往外淌。
“您先起來好嗎?”劉守財攙扶起來秀英的母親,轉身推開抓住自己衣領的那只粗糙的手,說,“現在讓我去找秀英的人魂。”
“好!如果你能讓我們家秀英活過來,我這輩子都把命賣給你!”秀英的老爹認真的說,眼神十分的嚴肅,這是一個男人的誓言!
“那就在這里等我,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動秀英身上的那柱香,任何人都不許動。”劉守財說道。
秀英的爸爸立刻跑了回房間,不一會兒就拎著一把菜刀出來,目光兇厲,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人站在秀英的靈棚外面,一副噬人的模樣。緊接著,似乎是夫妻之間的靈通,秀英的媽媽從倉庫里拽出一把鐮刀,也站在了靈棚的外面。
這個時候,八斗出現在劉守財前面不遠的地方。
劉守財對八斗喊道:“去,跟上引魂香!看看它去了哪里。”
八斗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飄在他前面不遠的引魂香,抬腳跟了上去。
劉守財亦是快步跟上,村子里的消息傳遞的很快。
不多時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有這么個劉法師可以讓死人復活的傳言就飄在整個村子的上空。
劉守財走到哪里,身邊、身后、身旁就跟了一大堆村民對他指指點點。劉守財自然不為所動,跟著那引魂香的路徑跟在后面,八斗跟在劉守財的身邊,他們的身邊那幾個小后生當做跟屁蟲。
在中途八斗跑回村中心,拿來了劉守財安排的東西。
劉守財則吩咐遞給身后的后生一百塊錢,讓他們去給買三只大公雞,以及幾只碗,一雙筷子,找一個村里最老的人,問人家要一縷頭發。
當這些都準備好后,劉守財順著引魂香飄蕩的方向來到了一顆老棗樹的下面,這棵樹生的地方很詭異,按照風水的說法,這棵樹生在了財位上,以棗為糟亦為燥的說法,這個村子應該很糟糕,村內的氣氛應該不融洽,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應入仇寇。
事實上,劉守財繞著這棵樹走了三四圈,看著眼前淳樸的村民,一張張淳樸的臉,心頭有些不安。
八斗看出不對來,湊到劉守財的身邊問道:“劉哥,咋了?”
劉守財低聲說道:“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俺不明白你說的。”八斗實話實說。
劉守財說:“也許,不是我的錯,命運讓我來只是來改正錯誤。八斗,我們打個賭怎么樣?”
“不和你賭,十賭九輸,一次贏了也是你放水。”八斗再次實話實說,甚至向后退了兩步和劉守財保持相當的距離。
劉守財笑了笑,抬頭看著這顆異常高大的棗樹,回頭問了一句:“有誰知道這棵樹是什么時候栽下的?”
村民都嗡嗡的低聲交流,然后有村民喊道:“好像是村老之前就在的,或許是村老在的時候載上的!”
劉守財點點頭,問八斗:“把你畫的圖給我看看。”
八斗把畫好的圖交給劉守財,劉守財看了看圖,歪頭看了看八斗,認命的搖搖頭,說道:“八斗,回頭給你找個美術班進修兩個月怎樣?”
八斗看了一眼自己畫的圖,認真的說:“俺以前就照著描過《七龍珠》。”
“我知道了。告訴我東南西北分別是哪個。”劉守財指著圖說,心頭飛過無數灰色的烏鴉,特別的無奈。
八斗點了點,說出了東南西北,又著重的說了一下村里中心那個土層有問題的地方。
劉守財看完之后,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遍,對八斗說道:“去安排一下,找一塊大的帆布,還有梯子、能夠當架子的東西,還有安排一些年輕后生幫忙,趁著中午之前把這顆棗樹遮擋上,對了,順便找一個壇子,要沒裝過醋的。”
八斗‘嗯’一下,擺擺手,立刻有幾個望月村內的年輕后生跑過來。
八斗指揮他們去尋找劉守財需要的東西。
而劉守財則站在棗樹下,拍著棗樹,用很低的聲音說:“這是一次改正的機會?還是這是這個陰八卦鎮壓的步驟?而我不過是命中注定來這里填補這個步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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