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昏迷過去了,至于怎么昏迷的不知道,總之翻車了。
車子是從兩米多高的匝道上躍出去,本來是打算上高速車子,結果變成了飛躍黃河的飛車,高高躍起一頭扎在了對面的坡地上,然后快速的翻滾。
八斗在翻滾的時候就被甩出了車,劉守財因為有安全帶的關系沒有出去。小白在后備箱被一大堆東西壓住,也沒有甩出去。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百多個瓶瓶罐罐的,有一半左右全部裂開,跑出去的魂魄超過四分之一!最少有三十個幾十年的亡魂跑了出去,變成厲鬼的面積極大!那些畢竟是在望月村被極陰毒的方法祭煉了幾十年后的產物,變異的可能性也比一般的魂魄大上很多。
更可怕的是會變成很可怕的厲鬼,而不是固定在一處的地縛靈。
事情發展到現在的樣子,劉守財都不知道該不該哭,這件事情出乎意料。畢竟八斗開車的技術十分不錯,而且那小子非常注意安全,現在人昏過去了不說,車子也算是報廢了。
劉守財一瘸一拐的把八斗拽回到車子旁邊,鉆進去翻出手機,思索了一下,把電話打給了一個朋友,這個哥們黑白兩道都比較吃得開,家鄉周邊幾個省內都有不少的人脈。出現了這種事情,劉守財思索后還是決定麻煩一下他。
這貨名字很有特點,姓氏就很少見,他姓藍,一個很少見非常少見的姓氏,做外貿生意、地產、零售批發、整車改裝、散貨配送、快遞投標,只要賺錢的生意這貨就一定會插手,但是從來不吃獨食!
按照這貨的說法,錢嘛,沒有賺夠的,但是一定有人覺得你賺的多,如果把利潤都分出去,所有人都得到一些,實際上你賺了,也不會得罪太多的人。嘖嘖,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得罪人的買賣,只有得罪的多少而已。
上述看上去這個姓藍的是個成功的商人,實際上,不如說是擦肩客、二道販子、中間人這樣的稱呼順口一些。資本不少,投資不少,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名下的實業。
哦,忘了說他叫什么了。
藍郁楓,土家族人,身高180厘米,體重180斤,滿臉的橫肉,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抱著一本《三國演義》裝文化人,嘴邊掛著最多的一句話是‘少不讀西游,老不讀三國’以及文縐縐的來上兩句《出師表》內的段落。這個藍郁風的馬甲是誰都知道不?嘿嘿,自己猜去。
電話很快撥通,那頭藍郁楓的聲音傳來:“守財,事情回來了?有時間沒有,一起出來喝點酒,正好有樁生意和你談談。”
劉守財知道所謂的生意是什么,這幾年來藍郁楓沒少為劉守財聯絡生意,大到一套小區內的風水構造,小到一家雜貨鋪的風水擺設,總之只要賺錢的生意藍郁楓都會插手。當然中間人的份子錢也沒少賺。對于這點上,劉守財并沒有介意,賺錢嘛,按照藍郁楓的那套理論,有錢大家賺。
“還沒,出了點事情。”劉守財坐在地上,用手擺弄著破碎的陶瓷罐,一些完好的陶瓷罐已經歸攏在了一起,讓小白去挖坑,暫時沒時間處理只能就地掩埋了。
“哦?什么事情?需要幫忙說一聲。”在這點上也是劉守財給藍郁楓打電話的第二個原因,仗義!這貨只要能做到的一定幫忙,完全沒有生意人那種衡量利弊的想法,前提是你得是他認同的朋友才行。
劉守財道:“翻車了,開車的昏迷不醒,車子徹底廢了。”
藍郁楓那面叮當一陣響,接著罵了一句什么,喊道:“臥槽,你人沒事吧?誰開的車,老子找人打斷他狗腿!你在哪兒呢,我這就開車去接你。”
劉守財道:“我沒事,開車的人你也認識,打斷腿的事情就算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么地方,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會兒我用手機發個微博,你看看我定位在什么地方。然后你安排吧。”
那面藍郁楓道:“好,趕緊的!是不是八斗開的車?這小子車是跟我那司機學的,技術還可以呀,是不是碰到什么怪事了?”這時候藍郁楓忽然想到這個問題,追問了一句。
劉守財說道:“別提了,確實遇到了怪事,但是是不是和翻車有關還不清楚,八斗這小子昏迷不醒,我剛才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魂魄不見了!”
“什么!”藍郁楓驚道,雖然藍郁楓不懂這方面的事情,但是跟劉守財混的時間也不算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門道,也不是那種抱著唯物主義思想過日子的人。做買賣嘛,多多少少都信一些,更何況藍郁楓還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情,否則也不會認識劉守財。
“行了,別大驚小怪的,現在麻煩一大堆。掛了,看著點我這個位置,自己上門來,我要先去找八斗的魂魄,看看是嚇飛出去的還是怎么回事。”劉守財掛掉電話,順手點開微博,隨便發了一個字,標準了一下所在的位置后就把手機丟在了一旁。
八斗的麻煩還不止于此,好好開著車,人魂沒了明顯是出了什么大事。
看來從望月村出來后,出了問題的不止劉守財和小白,八斗也可能出現了狀況。只是當時的情況,劉守財一直以為只有他自己才出現了情況,并沒有多想。再者劉守財忘記了八斗的性格是那種不愛說話的類型,一棍子都砸不出半個屁的家伙,就算真出了問題,恐怕也不會主動的告訴給劉守財來知道。
現在這小子魂丟了,看來是在開車的時候丟的。可是引來的麻煩就是……大白天的,是什么原因讓八斗丟了魂?
可惱的事情是當時劉守財和小白都困在了夢境中沒辦法自主的醒來,那是一種外力。車內什么氣息都沒有存留,至少劉守財什么都沒發現,小白那據說比狗鼻子好上無數倍的鼻子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就怪了,難道是早早就中招了?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發作?
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的關竅,點上一根煙,劉守財坐在那里思前想后。
小白的坑很快挖好,劉守財動手把剩下的土陶罐子一個個的碼進去,填上土。然后兩腳踹開后備箱,從里面翻出那個大的旅行包,翻找了半天,嘆息一聲放棄了。
“東西不全,小白,你再聞聞,看看能不能找到八斗。”劉守財說。
小白吐著舌頭:“沒味道,別拿白大爺當狗用,汪汪!我也奇怪!”
麻煩大咯,好半天沒看到一臺車經過,劉守財又不知道這里的具體位置,手機功能有限,沒有那么精確的定位系統,只能大致對照了一下,感覺上應該距離最近的一個城市有200多公里,這里又不是什么主干道,老半天沒車經過也說的過去。
“小白,你在這里等著。我周圍轉轉!”劉守財站起身來,覺得應該找找原因。
小白看了一眼劉守財,說道:“算了,還是白大爺我去轉轉,你小子沒‘功德紅靈’傍身不安全。”
劉守財笑了笑,說道:“不是沒有,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便用而已。”說著,從領口拽出一根紅繩,下面掛著一個小瓶子,劉守財擰開瓶蓋,一抹金光從瓶口閃出。
“你居然還有存貨!”小白挑起。
“當然,做人得留一手。”劉守財呵呵一笑,向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