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劉守財看著九空，苦笑的說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九空眼睛睜了好大：“你看到了？是什么樣子的？”
劉守財說道：“是一團巨大的怨氣世界，我們努力捕捉的火焰樹內存有善良，而被庇護在辟火樹下的辟火樹卻充滿邪惡，猶如猙獰的爪子。”
這是劉守財所不愿意承認看到的景色，可確確實實的看到了。
一切肉眼所見皆為虛幻，當真在這里成為了現實。
九空微微蹙眉，站在劉守財的身旁，說道：“剛才，你身上出現了功德之力的氣息，但凡是接觸過功德之力的土著都死了，身體融化，連辟火樹都在顫抖，看來你說的不假，我們看到的不是真實的世界。”
劉守財感受了一下身體內正在流失的功德之力，對九空招招手：“你來自己看看吧。”
九空依言靠近蹲下，劉守財一只手順勢抹在九空的額頭處。
還剩下那么一絲功德之力就順著劉守財的手指印入九空的額頭，下一刻，九空的雙眼閃過一絲金色，僅僅是一剎那，大約不到三秒的時間。
但九空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不同的表情，震驚、驚恐等等負面表情。
嘴唇也在哆嗦，因為劉守財相信沒有人第一次看到這種表情后不會露出這樣的情緒，哪怕對方不是人，但它修煉的是功德，信仰的是佛。
“如何？可怕嗎？”劉守財問道。
九空似乎愣了很久，然后木訥的說道：“太可怕了，這里就是地獄。”
“或許比地獄更可怕！”劉守財淡淡地說道。
“也許吧……”九空有些心不在焉，這種沖擊力實在太大了。
劉守財卻接著說道：“這里有神明的尸骨，想來恐怕不止是人族的，還有你們靈族神明的存在，甚至可能會有魂族的神明也葬在這里。這無窮怨氣的根源應該就是他們帶來的。”
“你確定？”
“我……”劉守財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九空自己得到了一縷神魂的事情，這事情絕對大條，真正的一縷神魂，在外界都是真正的寶貝，一縷神魂只要和自身的魂魄契合，就可以以神魂的量帶動自身靈魂進行蛻變，也許幾十年，也許上百年，最慢的上千年，就能夠讓自身的魂魄貼近神魂，甚至達到神魂的純凈程度。
這樣急的進化，幾乎每一次神魂的出現都會是一場血雨腥風，得到神魂者最終無不成為半神，個別強者甚至買入神道大門，成為神明。
可以說，有了這樣一縷神魂，就是他劉守財未來能夠邁入神明大門的保證，歷代御靈人就算如何逆天，似乎都未曾得到過這樣的寶物。
可是，要說嗎？
說出來，就意味著要去相信九空，如果不信任，就要做出另一個選擇。
劉守財頓住了，不知道該不該說。
九空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但從來沒有去往神魂上去想，只以為劉守財得到了某種信息的傳遞，攝于某些因果關系不敢說出來而已。
所以它淡然說道：“算了，你不想說也沒什么，只要你確定就好。”
劉守財訕笑一下，點點頭，說道：“拉一把。”
說著伸出手。
這是劉守財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對九空伸出手，這意味著劉守財開始真正的去嘗試接納九空，而不是一直的敷衍。
九空一愣，微微一笑伸手拉住劉守財的手，把他拽了起來。
站起身來的劉守財拍了拍外面的護甲，低聲對九空說道：“這一切都愿意怨念罪孽，這里的生靈似乎從出生開始就帶著罪孽而活著，這到底是天賦還是什么？不過有一點倒是讓我心安了許多，至少殺戮的再多，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沾滿血腥的人了。”
“你這是自我安慰。”九空反駁道。但九空看了一眼劉守財后，卻又接著說道：“恭喜你，魔心對你的磨礪似乎真的在蛻變，而且現在你還保持了自己的心。”
劉守財笑道：“當然，我他娘的就是絕世的天才！天生就該是成神做仙的。”
“當我沒說……”九空轉身就走。
劉守財立刻追上去：“別走啊，咱倆再聊幾塊錢的。”
“我是靈族，不花錢。”
“那聊點不花錢的。”
“沒興趣！”
“那你有對象嗎？沒修成人的時候跟母蜥蜴眉來眼去過沒有？”
“……”九空保持沉默。
“別不說呀，那你修成人形了，還是在古代吧？那時候是明朝還是清朝？逛過窯子嗎？”劉守財跟在屁股后面追問。
真吾族的族長和祭祀戰戰兢兢的跟在劉守財的身后，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不少的族人。
如果之前劉守財還只是外來者的傳說作為威懾，那么剛才劉守財的‘表現’就可以當做震懾了，真正的恐怖，讓這些生活在火世界中的人們看到了不一樣的可怕場面。
只是一層金色的光，竟然可以殺死任何靠近他的人，連扛螚部落的圣樹都顫抖，在恐懼那光芒。
這就是外來者真正的可怕之處嗎？不可思議的力量，不可思議的外面的世界。
如果外面的世界進入的外來者都擁有這樣的力量，火世界的人類根本無法反抗，也許，圣城可以吧？
真吾族的族長和祭司們怎么想劉守財不知道，也懶得去知道。
劉守財和九空帶隊往真吾族的底盤慢慢的走，兩人低聲的討論。
“不開玩笑，你也看到了這里真實的一面，如果是修煉罪孽和邪異力量的在這里會不會更上一層樓？”劉守財低聲道問道。
九空想了一下，說道：“更上一層樓估計不會，如果他們敢吸收，恐怕死的更快!”
“為什么？”
“不為什么，自然產生的力量屬于無主之物，可以隨意的吸收和轉換。有主的力量除非是慷慨贈與，否則根本無法為自己所用，強行之下，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個強行占據，第二個被外來的力量炸成粉碎。”九空回答道。
劉守財思忖了一下就微微點頭，說道：“不錯，有這個道理。”
“不是有，而是一定的！你也說過了，這里最根本的應該是神明的尸體，雖然神明死亡，但是這里的根源應該還是他們吧？那么力量就是屬于他們的，你認為跟我們一起進來的，誰能夠抗住神明的力量？強行霸占神明留存下來的力量？”九空反問。
是這個道理呀！
劉守財一拍腦門，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誤區。
但馬上陷入沉思之中，腳步不覺得加快起來。
九空看到劉守財的沉思，連忙跟上，也不打擾他，只苦了身后那群真吾族的族人，這群凡人費盡力氣，才勉強吊在劉守財和九空身后幾百米的地方，這還是劉守財保持了一定的度。
劉守財在想什么？
劉守財想到的是，這神秘古怪的祭壇之中最后的獎勵到底是什么？這里的規則到底是誰設定的？
如果這里有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的核心只有那些神明的尸體才是。
只有神明的尸體中才會存有巨大的能量，作為能量源來支撐這樣一個巨大的世界運行，雖然法則單一，但卻因為規則的關系做到了一個脆弱的平衡。
外來者，就是專門破壞平衡的！
一旦平衡被破壞會怎樣？
那只老藤被迫成為辟火樹的一部分，看到的世界滿是怨氣和罪孽，身后那群土著從出生開始就背負著罪孽和怨氣而生，善意被壓制在一個區域內，不得不抱團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