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色已經降臨,一輪彎月高懸夜空,昏黃的路燈照亮了前行的路。
石曉天還在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接下來該做些什么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石曉天抬頭一看,只見不遠處,一群衣著頭發都十分另類的青年一個個手持半米長的鋼筋,一臉兇悍地沖了過來。
石曉天哪里想到這些人是奔著自己來的,還很紳士的側開身,準備給他們讓路,卻不想,一個紅毛小青年當先沖了過來,手中鋼筋猛然掄起,照著石曉天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也沒見石曉天如何動,身形已經閃到了一旁,紅毛小青年手中鋼筋一下子掄空了。
“等一下。”石曉天對著這些人急忙喊道:“我可有得罪你們?你們為何找我麻煩?”
一個一身黑色體恤和短褲,半裸著胸口,臉上滿是橫肉的青年走上前來,正是徐三炮,上下打量了一遍石曉天,問道:“你就是石曉天?”
“是我。”石曉天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回道。
“那就沒錯了,兄弟們,包圍他。”青年對著石曉天一指,下命令道。
周圍的青年頓時持著鋼筋沖上前來,唔呀吆喝著,奔向石曉天。
石曉天心中忍不住暗罵,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竟遇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眼中綠芒閃爍,身形卻已經快速閃避起來。
一只鋼筋帶動著疾風迎面襲來,石曉天身形一側,避開襲來的鋼筋,右手手肘猛然塠出,擊中了那個青年的胸口,傳來一聲咔嚓的脆響,青年一聲悶哼倒退了出去,這時,石曉天腦后卻察覺到一陣陰風,本能的一低頭,鋼筋呼嘯著勁風貼著石曉天的頭皮掃了過去,石曉天猛然起身朝身后撞去。
砰的一聲,那個青年被石曉天一撞,好似撞上了鐵板,自己倒飛出去,石曉天卻不退反進,一邊迅速躲避著襲向自己的鋼筋,一邊趁機打出幾拳踢出幾腳。
誰都沒有想到,二十多人前來堵一個人,不但沒有將其拿下,還被反打了回來,徐三炮看到石小天一腳踢開自己的一個小弟,奪下一只鋼筋,卻朝著自己這邊而來,心中震驚,心中暗罵:鄧祥林這龜孫子,他居然沒有告訴自己,這小子還有如此厲害的身手。
不過此時,徐三炮再罵也沒有用了,因為石曉天已經從人群中殺將出來,滿臉都是血漬,但是很顯然,這些血漬不是他的。
徐三炮也是個斗狠的主,見石曉天把目標選為自己,血氣也是一陣上涌,對周圍的小弟大喝一聲:“都讓開,讓我來。”
周圍的小弟急忙退后,卻依然分散著將石曉天包圍起來。
徐三炮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石曉天,隨后從身后一個小弟的手上扯下一只鋼筋,大步踏進了圍成的圈子里。
兩人沒有說一句話,竟然同時奔跑起來,在兩人近身的剎那,手中鋼筋同時舉起。
“砰!”徐三炮一直倒退了三步才堪堪停下后退的身子,手心一陣發麻,虎口已經崩裂,忍不住驚駭的看向石曉天。
而石曉天依然穩穩地站在那里,看似弱不禁風的偏瘦的身軀,此時竟然好似鋼鐵澆筑一樣,穩穩的站立在那里。
徐三炮自小從武校長大,武藝身手自不用說,他的這些小弟大多也是被他的身動才追隨著他,在純粹的力量較量中,自小練習扛鼎的徐三炮就算是兩個成年人,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徐三炮好斗成性,平日里也沒什么人敢輕易得罪這個力能扛鼎的怪胎,所以徐三炮平日更多的時間都蹲在健身房里,今天鄧祥林請他帶人來收拾一個學生,本來徐三炮只是來看一眼,并不打算出手的,哪想到,這個學生還真有幾分本事。
徐三炮緊了緊手中的鋼筋,隨后腳步連蹬,再次沖了上來,在靠近石曉天的時候,手中鋼筋竟然豎起,對著石曉天的咽喉戳了下去。
徐三炮速度飛快,這一串動作一氣呵成,等別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中的鋼筋已經距離石曉天的咽喉不足兩寸。
然而,石曉天反應更為迅捷,就在那只鋼筋即將扎入自己的咽喉時,手中鋼筋猛地向上一挑,徐三炮襲來的鋼筋頓時偏離了方向,歪向了一旁,不過徐三炮好似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左手瞬間掄起缽大的拳頭,帶起一抹的疾風,砸向石曉天的腦袋。
石曉天右臂猛然抬起,架住徐三炮襲來的拳頭,卻瞬間提起左膝,狠狠撞向徐三炮的小腹。
不過徐三炮倒也的確有幾分本事,小腹向后一縮,右手肘迅速下壓,撞在了石曉天的膝蓋上,發現一聲悶響。
隨后,兩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同時抬起拳頭,砰的一下,砸在了一起,隨后倒退而回。
徐三炮此時心中震驚地難以復加,這小子,忒生猛,他可以感覺到,石曉天并沒有使出全力,他好似一直在壓抑著什么,甚至他隱隱覺得,就算是他在武校的洪老師傅,也沒有這個少年帶給他的危險氣息濃厚。
而另一邊,石曉天忍不住搖搖頭,如果不是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太多人知道,石曉天現在真想扔一堆火符出去,讓這些無所事事的小青年架在火上烤一烤,不過,石曉天倒是突然對這個領頭的小青年有了一點興趣,竟然可以和使用了半成左右妖力的自己打了個平手,這個青年還真有點不簡單。
“喂,我說,我沒有招惹過你們,我們講和怎么樣?”石曉天將手中的鋼筋扔到一邊,看向徐三炮,微笑著說道。
徐三炮臉色變了變,說實話,一方面,他知道自己不是石曉天的對手,根本打不過石曉天,所以也不想和石曉天對峙下去;另一方面,他也對石曉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和石曉天交一個朋友。
不過,自己畢竟已經答應了鄧祥林要教訓石曉天,徐三炮抬頭看向石曉天說道:“我已經答應了某個人要教訓你,我是不會食言的。”
“我知道。”石曉天忽然笑了笑,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拐角,說道:“是鄧祥林嘛,我已經看到他了。”
眾人回頭望去,卻因為天色暗淡,那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有人,卻不想,石曉天眼神銳利,竟然發現了躲在那里偷看的鄧祥林。
石曉天眼中綠芒不經意間閃過,看向有些猶豫的徐三炮說道:“鄧祥林和我有仇,那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自然要我們倆來解決,兄弟你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徐三炮還想說點什么,不過卻發現眼前一陣風起,抬頭一看,石曉天已經化作一道殘影沖了出去。
徐三炮暗道好快,這種速度,就算是洪老師傅也無法達到吧,心中想道,洪老師傅如果見到了他,一定很喜歡。
石曉天去的快回的也快,很快,就揪著身上纏著紗布鄧祥林走了回來。
“兄弟,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接近唐小妹了,你放心,我以后見到唐小妹都繞著走。”鄧祥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他現在心里那叫一個后悔,自己怎么就惹了這么一個怪胎?二十多個人都沒法將他拿下,他還是人嗎?
“這是必須的,以后再讓我看到你糾纏小妹,我不但會讓你上面的腦袋包上紗布,下面的腦袋也一樣給你包上紗布。”石曉天踢了一腳跪倒在地上好像娘們一樣泣不成聲的鄧祥林說道。
“我保證,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絕對不會。”鄧祥林急忙伸手對天發誓道。
徐三炮在一旁看到鄧祥林的表現,忍不住嘆息一聲,以前還覺得鄧祥林挺像個爺們,鬧了半天,連個娘們都不如,現在的徐三炮真后悔自己交友不慎。
不過,徐三炮突然撓了撓腦袋,心中想,自己是怎么認識的鄧祥林來著?想了半天,徐三炮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來了。
“兄弟,你有什么要求沒?盡管提。”石曉天看向徐三炮說道。
徐三炮看了一眼地上的鄧祥林,忍不住搖了搖頭,看了看周圍二十幾號兄弟,說道:“我這些兄弟不能白來,至少也要請我的兄弟們吃頓飯才算完。”
“好啊。”石曉天笑了笑說道,隨后踢了踢腳下的鄧祥林,問道:“帥哥,你說呢?”
“好好好,我請,我請。”鄧祥林急忙抹了一把眼淚,點頭應道。
“我看東方大酒樓就不錯,環境好,又便宜。”石曉天說道。
東方大酒樓?鄧祥林臉色一垮,環境的確很好,不過要說便宜,你妹的,整個云海市最好的酒樓之一,你還說便宜?!
不過心中這么想,嘴上卻不敢這么說,鄧祥林擠出一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笑容說道:“沒事兒,這都是小事兒,都是小事兒。”
“那我們這就走?”石曉天看向一旁的徐三炮問道。
徐三炮心中暗自搖頭,聽到石曉天的話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