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一身緊衣小打扮按照趙括傳授的方法演練一番,昨晚大殺四方心中煩悶盡消,一直壓抑的心情同樣隨之消逝,身上隱見汗跡,一旁侍女端來熱茶,神態相比平常不免多出幾分嫵媚之態,趙丹不以為然,侍女猶豫一下,太子目光落在院門處,無奈只得離開。
趙丹無心飲茶,幾天始終不見趙括身影,不知為何心里總是覺得一陣發空,即便是面前的甜點依然失去滋味,腳步聲響起,趙丹連忙站起身形,正好看到趙括身影進入,臉上露出喜色,趙括邁步走入躬身施禮,“見過太子!”
趙丹快步上前拉住趙括手臂,神態極為親昵,“你我兄弟之間何必這樣客套!”
趙括道:“太子始終是主子,交情歸交情,規矩不能亂!”手臂收回,可是不想和這位太子產生任何瓜葛。
太子趙丹哈哈大笑,“好,一切隨你就是!”守在一旁的侍女連忙上前,所有人清楚趙括是太子身前紅人,一股茶香撲鼻而來,其中帶著侍女身上特有的香氣,從身上的衣著打扮可以看出必然動了不少心思,雅而不莊,露而不俗。
喝上一口,嘴內含香,趙丹湊上前道:“自從練了那套功法之后,覺得身體充滿力氣,昨晚更是見證奇效。”說完眉頭輕挑一臉得意,趙括自然清楚話中含義,王宮之中一個文弱太子能夠做的無非是男女之事。
“恭喜太子龍威虎猛。”
趙丹哈哈大笑,“一切都是你趙括的功勞。”
桌案上放著幾冊竹簡,以絲線從中串連,達到記載保存之用,以布記載未免太過昂貴,這種古典的記錄形式未免太過笨重,這種情形應該要到漢時蔡倫發明造紙術之后才會有所改觀。
趙括目光落在竹簡上,心里想著心事,趙丹看在眼里,“這是藺相如批復的文書,字字真切,原本以為只是憑借一張巧嘴得到父王賞識,看過之后倒是令人信服,若是有興趣可以一同觀看。”
“太子,趙國所能依附之人,文藺上卿,武廉將軍!”
趙丹擺手,“不,還有你趙括!”
“太子抬愛趙括受寵若驚,自知無法與兩人相比。”
趙丹笑道:“這倒是與本太子所認識的那個趙括有所不同!”
“愿聞其詳!”
趙丹道:“一直聽人提起趙括如何年輕了得,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這些并不重要,趙丹從你身上看到的是自信,還有那股無所畏懼的霸氣,這才是令趙丹敬佩的地方。”
“謝太子賞識,趙括有事在身,恐不能陪伴太子左右,今日特來請辭。”
趙丹聽罷眉頭一皺,“請辭?可是家里有事?”
趙括笑道:“不瞞太子,半年之后就是我趙國宮廷比武之日,所以想要一心專研劍術!太子學業遠在趙括之上,至于其他只要按照趙括傳授的方式訓練必然受益無窮。”
趙丹笑道:“這有何難,我去和父王請命封你第一也就是了!”
“太子萬萬不可,趙括想要憑真本事取勝!太子美意趙括感激不盡。”
趙丹連連點頭,“這才是本太子所認識的那個趙括,好吧,何時離開?”
“時間緊迫,現在就走!”
趙括站起身形,趙丹神情之中不免有些失落,“這么快!總應該擺下酒宴喝一杯才是!”
趙括笑道:“不如等趙括取得頭名之日再痛飲不遲。”
趙括轉身離開,邁開大步,身形很快消失,趙丹站在原地,眼神始終落在院門處,心里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那種感覺十分奇妙,仿佛一直的依靠瞬間崩塌一般,多半是這段時日與趙括在一起早已習慣聽從他的安排,如今趙括一走,每天只能面對那些只會講道理的酸儒,未免無趣。
趙括出宮門,深吸一口氣,不想只是一墻之隔空氣之中的味道完全不同,多半是因為心境,走出宮門頓時有一種猛獸出牢籠回歸自然的感覺,宮里的規矩無形之中成為一種枷鎖,很多東西都要注意,不似現在放屁都格外響亮。
走過兩條大街來到集市,對這里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一碗油酥肉,咬在嘴里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真是痛快,遠遠要比王宮內的美食好上許多,店家忙乎一陣一抬頭恰好看到趙括坐在那連忙過來。
“公子,您可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最近忙,生意還好?”
“好得很,集市上沒了潑皮搗亂,做買賣也踏實了。”
離開集市,拐入一條巷子,從巷子出來遠遠看到熟悉的大門,一盞燈籠掛在上面,啪啪啪敲響房門,時間不長,房門打開那人頓時愣住,一雙大眼睛落在趙括臉上,整個人愣在那里。
只見秦婉換了一身普通女子的衣衫,頭發隨意盤在上面,少了幾分殺氣反而多出幾分女人味,手臂放在門板上呆呆看著趙括。
“丫頭,來客人了?”里面傳出趙母的聲音。
“是公子回來了!”秦婉緩過神來應了一句,手臂依然把住門板,身形擋在中間。
“括兒回來了!怎么還不進來!”
秦婉連忙低頭,手從門板上放下,“公子,都怪秦婉不好!”
“沒事!”趙括邁步進入,這里雖然簡陋不比王宮奢華,只是多出幾分溫馨。
趙母手里拿著刺繡的針線,看到趙括臉上露出笑意,快行幾步,“不怪丫頭,天天在這盼著,望眼欲穿的,這怎么看見了還傻呆呆的愣在那,還以為來了外人!”
“哪有的事。”秦婉連忙躲到趙母身后,一張臉羞得通紅。
“娘,別總逗人家!怪難為情的。”
“看看,這個時候就知道護著了!走,走,進去再說!”
精致的點心,拿在手里咬上一口,外皮酥軟里面暗含桂花的香味,不由得連連點頭,“娘,你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
趙母笑道:“這回你可錯了,點心是婉兒做的,這丫頭手巧得很!”
趙括目光落在秦婉身上,一身淡粉色的紗裙,腰間幫上藍色的絲帶,而不是瞬間取人性命的利劍,即便如此依然無法想象眼前精致的點心出自秦婉之手。
“那可是要多吃幾塊才行!”
“括兒,這次入宮陪太子讀書習武怎么回來了?”
“娘,難道你不想括兒回來?”
“看你這孩子說的,哪個做娘的不想自己兒子呆在自己身邊,就是怕你闖了禍,宮里那種地方不比家里!說話做事都要謹慎才行。”
“放心吧娘,太子為人和善,更是容易相處。”放下手里點心,“娘,銹的啥東西?”
趙母一臉壞笑,將手中銹好大半的布巾慢慢立起,十分鮮艷,應該是兩只嬉戲的鴛鴦,這些應該都是新房里才用的東西,看來真是抱孫子心切。
趙括低頭,這種事最好不要接茬,不然又是難免一陣嘮叨,“娘,括兒有事要和秦姑娘商量!”
趙母識趣站起身形,“好,娘回避就是。”
臨走時不忘沖秦婉使了一個眼色,搞不懂自己進王宮這段時間兩個女人背地里弄出多少事來。
趙母離開,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對于秦婉趙括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在里面,她太像一個人,那個同樣敢愛敢恨的小護士柳靜,雖然無法弄清那一晚夢境是真實還是虛幻,其中必然有所牽連,如果因為自己當時的沖動最后導致柳靜同樣死去,對柳靜的愧疚更希望可以好好照顧秦婉,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